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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暗红的痣 ...
温沁在得知父母给自己安排的相亲对象是贺其宴时,整个大脑五雷轰顶。
这座城里关于贺其宴的传闻早已烂熟于耳,情场高手,男女通吃;商界里的笑面虎,在宴会上提起他的名字,人们总要讳莫如深、噤若寒蝉。这些话她听了不少,起初还暗自发怵,想着怎么应付这场多半要糟的相亲。
然而,所有的腹稿和担忧,都在见到本人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温沁在见到那张脸的瞬间,便再也移不开分毫,之前听说的所有缺点,此刻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这次相亲很愉快。”贺其宴避重就轻地说:“所以你回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懂吧?”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应付过双方家长就好,不要多事。
温沁眨着那双小鹿眼,点头如捣蒜,真是美色误人。
“再见。”
车窗无声升起,将那张写满恋慕的脸隔绝在外。
后视镜里,贺其宴看见温沁提起裙摆,像只蝴蝶般飞向宅邸。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听到远处传来什么动静,但车子的隔音实在太好,什么也听不见。
海风很小,偶尔吹来一丝温热的气息,贺其宴与夏洱抵达H市的时正值下午,日头正毒,晒得人皮肉发疼。
沙滩上的光更烈,王鸿哲深吸口气绷紧胳膊,练了几个月的肱二头肌瞬间鼓胀,无袖背心被撑得死死的,在靓女们面前孔雀开屏。
纪熠舟翻了个很明显的白眼,墨镜都遮不住他的嫌弃。
夏洱挨着贺其宴坐下,两人对视一眼,都瞧出了对方眼里的调侃,默契地低笑出声,他问:“纪熠舟怎么来了?”
“本来只约了王鸿哲,谁知道他俩是朋友,干脆一起打包带来了。”
简单的问答过后,贺其宴开始主动与夏洱谈起白川科技。
“哦?贺总对这小公司感兴趣?”
“谈不上,一点小好奇罢了。”
“你投了?”夏洱问得直接,“占多少?”
“丢了几百万进去,就当玩票。”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无关紧要的琐事,“3%吧,没到5%,省得被约谈。”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那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
他没说的是,夏董果真眼光毒辣。贺其宴心里确实有个能搞钱的小计划,只是转念一想,以他如今的身家,实在犯不着费这个劲,便也没再往下推进。
谈话间,贺其宴的余光瞥见个熟悉的身影,温沁站在沙滩入口,脸色不太好,阳光晒红了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她抬手抹了把脸,防晒霜被汗水冲得斑驳,黏腻地浮在脸颊上,像层融化的蜡。只听她小声咒骂:“这什么鬼地方?”又抬手徒劳地扇着风,贺其宴没多在意,收回了目光。
直到温沁走上岸边的船,贺其宴再次抬眼,此次旅程的人,总算是齐了。他看着温沁在对面坐下,抿了抿唇,目光探究,“所以,你怎么也在?”
温沁抬眼,眼里亮了点,“跟你培养感情啊~”
贺其宴扯了扯嘴角,发出声淡淡的 “呵呵”,没再搭话。他早该想到,温沁不会这么容易 “安分”。他靠回椅背上,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海面。
几人通过快速通道,迅速登岛。
岛上人不少,湛蓝的海面在远处与天空融成朦胧的雾霭。
盛夏的海岛蒸腾着滚烫的生命力。浪花在珊瑚礁上撞出雪白的花,沙滩上漂浮着荧光色的比基尼、翻倒的冲浪板……
棕榈叶在头顶沙沙作响,贩卖机吞吐着凉丝丝的汽水罐,铝皮外壁凝结的水珠滴入沙地,转眼被热浪蒸发。
贺其宴踩着人字拖走在前面,他天生骨架生得漂亮,脚踝骨节分明,手腕处的尺骨茎突也清晰可见,纪熠舟的目光就落在这些被薄薄皮肤包裹着的骨骼起伏处。
花色沙滩裤松垮地挂在胯骨,随脚步轻轻晃。海风卷着热意吹过来,防晒衣的衣襟忽开忽合,偶尔露出一点浅淡的樱色。
贺其宴没在意这点暴露,捏着支海盐冰棍,漫不经心地舔了口,粉色舌尖扫过湛蓝的冰体,喉结跟着吞咽滚了下。
指尖的手机亮着,屏幕光映在他低垂的睫毛上,余光里,有道视线黏在身上。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纪熠舟。贺其宴没点破,只咬着冰棍继续看手机,身旁的男人“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一口又一口的冰啤。
整支小队正在海岸线的边缘悠闲地散步。
夏洱突然往海里跑,火红色比基尼在阳光下热烈夺目。贺其宴喊住她:“防晒呢?”
“包里自己拿!”夏洱头也不回地挥着手,人已经踩进了浅浪。
贺其宴刚弯腰去拿夏洱的包,就觉那道黏着的视线又挪了过来。
从匀称的肤色扫到腹肌的沟壑,再往下到小腹蜿蜒的青筋。贺其宴身体顿住了,只慢悠悠直起身,侧头看向纪熠舟,“看够没?”
纪熠舟像被抓包的小偷,慌了神,视线猛地移开,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结结巴巴地找补,“今、今天天气真好哈…… 真、真蓝。”
贺其宴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模样,低笑了声,没再逗他。
身后传来刻意加重的脚步声,踩在沙地上动静还这么大,贺其宴哑然一笑。那丫头的脸色从上船起就没好看过,此刻跟在后面,黑着脸盯着他的后脑勺。他听见纪熠舟凑过来搭话,随口应了两句,却见温沁的脚步更重了。
温沁的不满他清楚,风又吹过来,带着点燥热,贺其宴回头看见温沁捋了捋刘海,发丝黏在额头上,整个人瞧着蔫蔫的,有些狼狈。贺其宴长长地叹口气,摸出夏洱先前别在他衣服领口的一字夹,指尖捏着夹子轻轻固定在温沁的发侧。
温沁立刻摸出手机照了照,小嘴一鼓,“好丑。”
“不要妄自菲薄。”贺其宴收回手。
温沁嘟囔着:“睫毛糊在一起了……”
贺其宴面上留有笑意,在内心不满道:到底想怎样?
烈日当空,橙白相间的遮阳伞在沙滩上投下一片阴凉。贺其宴懒散地靠在沙滩垫上,细沙从指缝间漏下,炙手可热。
伞骨在热风中轻微晃动,不远处的海浪拍岸声混着夏洱他们的笑闹,像隔了层毛玻璃传来,虚虚浮在耳边。
王鸿哲正蹲在潮间带,小心翼翼地帮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挖寄居蟹,小女孩把捡到的海螺壳捧到他面前,他配合地发出夸张的惊叹。
贺其宴从那小包里取出防晒液,手中挤了一大坨液体。
三尺外,温沁眼巴巴地盯着他手中的防晒液。
贺其宴问:“你没带?”
温沁鼓着腮帮子跺了跺脚,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吊带裙,荷叶边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她气呼呼地指着贺其宴手里的防晒霜,“谁要这劳什子货?我是想帮你涂!”
“别吧。”贺其宴唇角挂着疏离的笑,眼底却一片冷意。
温家这位大小姐,碰不得,最好是连接触都不要接触,断绝她的任何非分之想。
倒不是他有多洁身自好,只是沾上这种世家千金,后续的麻烦令人头疼,眼下情况发展下去,贺其宴不敢想后续。
偏偏夏洱这个缺心眼的,把人都带去了海边,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纪熠舟身上。
“帮个忙?”贺其宴晃了晃防晒液。
纪熠舟:“……”
没有人不想和贺其宴拉近关系,纪熠舟也一样。
贺其宴眼尾一挑,冲纪熠舟抛了个眼色,纪熠舟像是被这眼神勾住了似的,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防晒液。
贺其宴瞧着温沁黏在跟前没要走的意思,刻意放缓语气,想把人支开,他随口说道:“你没必要总围着我转,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随处看看风景也好。”
温沁问:“你想吃冰激凌吗?我看见有个菠萝味的,我给你带一份?”
见贺其宴没有立即拒绝,她得寸进尺地拽住他的衣服轻轻晃了晃,“很好吃的。”
贺其宴低眼看了眼她作乱的手指,然后握着她的手,慢慢拨开,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好啊,谢谢你。”
她跑出两步又突然回头,“那你等着啊!”
贺其宴望着她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
涂防晒有人代劳自然比自己动手更为高效。
“帮我涂一下背。”贺其宴背过身去,自然地使唤道。
“脱掉衣服,躺着去。”纪熠舟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他拧开盖子,液体在掌心晕开一片凉意。
只见贺其宴懒散地褪去衬衫,随手将衣料揉成团抛向一旁,紧实的脊背线条如弧线般流畅,俯卧时隐约可见背部肌肉的细微起伏。
纪熠舟分开双腿跨坐在对方腰上,膝盖陷进柔软的沙滩垫。
贺其宴笑笑,“这什么糟糕的姿势?”
当沾着冰凉乳液的掌心贴上贺其宴后腰时,身下的人骤然绷紧脊背,腰侧肌肉不受控地轻颤。
“呃……”
指尖摩挲过凹陷的腰窝,贺其宴猛地抖了一下,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奇怪,明明刚刚自己涂抹时,乳液从未这般冰得灼人。
“别动。”
微凉的指腹在敏感处反复打圈,指腹传来的凸起触感让他呼吸微滞,纪熠舟哑着嗓音说:“你这里有颗痣。”
“所以呢?”
暗红色的痣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纪熠舟盯着那抹红,心跳得飞快。
许是纪熠舟见识短浅,贺其宴的容貌极为出众。他的肤色白而细腻,唇色却自然红润,无需任何修饰便自带一种强烈的冲击。即便在人群中也能轻易吸引视线。
“所以……我会记住这个地方。”
贺其宴偏过头,眸子像起伏的海水般掀起漪澜。纪熠舟的指尖陷进对方腰侧的软肉,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留下几道小月牙。
他心里很不对付。
“够了。”贺其宴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骨节分明的手止住他接下来的动作。贺其宴垂眸望着压在身上的人,“纪熠舟,我有点怀疑你是真的喜欢郁岫吗?”
此话一出,纪熠舟动作停滞,瞳孔在一片明媚中微微收缩。
好问题。
他是真不知道。他只是见不得郁岫躲闪的眼神,见不得他故作坚强的模样,只想帮他一把,让他能过得轻松些。
因为他们本就是一类人。
有着形同虚设的父母,一样没人依靠的童年,靠着自己考上大学,想要把日子过好。
比起好感,更像是同情吧。
“喜欢过,但我只是想帮他,我对他,没你想的那点心思。”
贺其宴看着他思索的模样,心下不爽,换了个姿势后,修长的腿带着风声利落地踹向对方的腰侧。
纪熠舟却顺势收紧掌心,将那只清瘦脚往自己胸膛按得更深,他碰巧握在脚踝凸起的骨节上,“不想听那你提起来干什么?腿上要补点防晒霜吗?”
“滚!”贺其宴嫌恶地抽回腿,“我就乐意听点同事间的小八卦。”
“不懂你。”纪熠舟俯身逼近,手掌已沿着小腿线条蜿蜒而上,在膝窝处流连。
如果你的手也跟你的嘴一样那么无知就好了。
贺其宴的腿肌理分明,皮肤光滑得不像话。腿上的毛发不多,不知是定期处理过还是体质如此,防晒霜成膜后触感格外奇妙,摸起来滑滑的,干爽细腻,让人上瘾。
“摸着舒服吗?”
纪熠舟没注意到贺其宴幽怨的语气,他朝贺其宴竖起一个大拇指,“保养得不错。”
“滚滚滚。”贺其宴真没空跟他闹了。
遮阳伞下挤着三个人影,一女两男,贺其宴一口一口地吃着酸甜口的话梅菠萝冰。
脚前的白沙滩上,几排“正”字歪七扭八,贺其宴跟前那堆最密,足足两字多三笔。
这些个“正”字代表着前来搭讪的人数,有男有女。
成群的海鸥振翅掠过苍穹发出低沉的呜咽,极目远眺,海平线处,海浪与天空在此处失去了边界。
沙滩排球网在热浪中晃动,夏洱的声音穿透咸湿的海风,“贺其宴!快来!这次非打爆老王不可!”
“来了。”贺其宴应了一句,他从容起身,随意碾过那几排“正”字,搭讪记录在沙粒中化为乌有,他回头冲伞下两人勾唇,“我赢了。”
北美留学期间,贺其宴把射击、马术、击剑等等运动玩了个遍,区区沙滩排球自然不在话下。
脚底的细沙绵软,仍残留着白日的余温,海浪扑打着岸线。
战局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王鸿哲这队节节败退,每一次扣杀都被贺其宴和夏洱的联防挡回。夏洱一个鱼跃救球,贺其宴随即腾空而起,一记暴扣,排球擦着网带呼啸而过,在对方场地炸开一朵沙浪。
“操!”王鸿哲胳膊肘一顶,直接把队友拱出了边线。白沙滩上划出长长的拖痕,他扭头朝遮阳伞下吼,“纪熠舟!江湖救急!你再不来我就要输了。”
场边渐渐聚起三三两两的围观者。
沙滩排球本就吸睛,何况场上几位选手个个盘靓条顺,不知是谁先吹了声口哨,很快便引来阵阵喝彩,人群自发围成半圆,有人甚至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贺其宴和夏洱在空中击掌相庆,汗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海风掠过汗湿的后背,远处,落日正沉入波光粼粼的大海里。
纪熠舟不忍拂了王鸿哲的兴致,只得起身入场。
霎时间,欢呼声如热浪般席卷整个海滩。王鸿哲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冲着对面嚣张喊道:“不要小看友谊的力量啊!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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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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