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为何如此香甜》秃头狒狒

26、第 26 章

　　一夜无梦。

　　书文安第二天准时被生物钟唤醒时周霆山还睡着，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霆山人快缩进被子里，面朝着他，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周霆山近在眼前的侧脸，小腿上也沉甸甸的，想也不想就知道是什么。

　　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晚睡了两个小时，书文安即使睁开眼睛，思维还有些困顿，他把周霆山往怀里捞了捞，周霆山一碰就醒过来。

　　“没事儿，再睡会儿。”书文安轻声安抚，嘴唇擦过周霆山的头发。
　　“你醒了。”周霆山哼哼，“几点了？”
　　闻言，书文安有意去看看手机，不过先被周霆山睡意朦胧的声音哼得困了。
　　“睡觉。”他说，安然地闭上眼。
　　“嗯？”周霆山睁眼，感受到头顶平稳的呼吸，又睡过去。

　　书文安再次醒来，睁眼首先看见的是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周霆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去，腿也没再搭在他身上。

　　书文安静静地看了半分钟，等彻底清醒，贴上去。

　　“醒了？”周霆山扭头。
　　“嗯。”书文安额头周霆山后脑，额头被周霆山的发岔扎得有点儿痒。

　　得到肯定的回答，周霆山意外地没再说话，书文安等一会儿，主动开口：“你在做什么？”
　　周霆山犹豫了一下：“等你。”
　　“怎么？”
　　“我想上厕所。”周霆山回答，书文安一顿，短促地笑了声，周霆山有点儿不好意思，抓住书文安搭在他腰上那只胳膊，解释道：“你一直抱着我，我一动你就哼哼，还不是怕把你吵醒。”
　　“嗯。”书文安也不辩解，揉了揉周霆山的腰，放开周霆山。

　　周霆山掀开被子下床，上完厕所出来，书文安正坐在他原本的位置，靠在床头看手机，他一走近，书文安刚好接通电话。

　　“妈。”书文安说，一边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递给周霆山，周霆山接过，绕到书文安那一头躺下，一看手机，果不其然看见两通未接电话。

　　王巧姑一通，周霆川一通。

　　周霆山没有着急拨回去，翘起腿刷其他消息。

　　“在外面。”

　　上方传来书文安不急不缓的声音，周霆山感受到书文安看过来的视线，抬眼朝书文安笑了笑，书文安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伸手握住周霆山肩膀。

　　“给你交待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文韫声音从话筒传出，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周霆山意识到书文安打开了免提，没出声。
　　“有进展。”书文安说。
　　“具体呢？”文韫追问。
　　“确定关系了。”书文安了当道，周霆山抬眼，书文安捏了捏周霆山的肩膀。

　　“确定关系了？”文韫听起来有些惊讶，话筒安静了好一会儿，继续道：“你们确定关系多久了？”
　　“大半个月。”
　　“她是哪里人？”
　　“……”
　　“本地人？”
　　“……”
　　“多大了？”
　　“……”

　　书文安长久不作声，文韫语气带上怒意。

　　“书文…”“我们刚确认关系不久。”书文安打断文韫，“稳定了我会带他见你们。”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
　　“不，很不得体。”
　　“你……”“不是吗？”书文安再次打断对面的人，两边同时安静，良久，文韫先恢复了平静：“我只是很惊讶，一个月前你甚至都不愿意主动去认识女生，怎么这么快就确定关系了。”

　　书文安闭了闭眼，他想不管不顾地反问文韫，说些类似‘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以为你很了解我’的话，但最后只是无声地吸一口气，淡淡道：“我没有骗你，不用怀疑。”

　　说完，书文安利落挂断电话，靠在床头，盯着床头飘在空中的气球出神。

　　“打完了？”周霆山放下手机，起身坐在书文安旁边。
　　书文安回神：“嗯。”
　　“你手机静音了？”周霆山说。
　　“嗯？”
　　“早上没听见你的电话铃声。”周霆山解释。
　　“我把音量调小了，早上八点打来的，那会儿我们还在睡。”
　　“难怪。”周霆山没骨头似得靠在书文安身上。
　　“嗯。”书文安无奈笑了，“还困？”
　　“靠靠，不让靠啊？你抱我一早上腰都酸了。”
　　书文安闻言，表情似笑非笑，他揽住周霆山，刚要说话，周霆山又开口：“你和你妈……”

　　周霆山不知道怎么描述，文韫和书文安的对话他每个字都听清了，也知道书文安和家里人关系微妙，但听在耳朵里，还是觉得古怪。

　　“怎么？”
　　“你们刚才是在说我？”周霆山忽然改变了说法。
　　书文安没犹豫：“嗯。”
　　周霆山沉默，对于前一晚才又进一步拉近关系的二人，这并不是个好话题，不过周霆山觉得，书文安的感受应该在他们两人的关系之上。

　　“书文安。”周霆山忽然喊书文安的名字。
　　“嗯？”
　　“你难受吗？”
　　“……”书文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周霆山是问他靠着床腰难不难受，摇头：“不，我垫了枕头。”
　　“什么？”周霆山茫然，支起脑袋，看见书文安后背被压扁的枕头，又看书文安一脸无辜的样子，刚酝酿起来的情绪堵在胸口。
　　他失笑道：“我问你心里难不难受。”
　　“啊？”书文安恍然，愣愣地和周霆山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笑起来。

　　好一会儿，书文安先止住笑，“不好意思，我以为……”
　　话说一半，书文安顿住。
　　“以为什么？”
　　“以为你不想聊这个话题。”书文安一口气说。
　　周霆山一愣:“为什么？”
　　“破坏气氛。”书文安回答，周霆山收敛了表情。
　　书文安注意到周霆山的变化：“挺扫兴的，我妈把恋爱结婚看成任务，一上来就问那些问题，你还就在旁边，我怕你……”

　　“没有。”周霆山打断书文安，他坐直了身体：“你不把我当做任务就够了，我只在乎你。”
　　书文安和周霆山对视，闻言怔了半秒，忽地侧过头去。
　　周霆山看着书文安的侧脸，笑着凑上去，揽住书文安肩膀，“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书文安转过头来，摇头：“不。”
　　“真的？”
　　“呵。”书文安弯了弯嘴角，“之前有点，现在一点也不。”
　　“那就好。”周霆山倾身碰了碰书文安脸颊，“起床吧书老师，十一点了。”

　　一边说着，周霆山从床上蹦起来，一把掀开书文安身上的被子，跳下床，书文安看着周霆山一路颠颠地小跑进浴室，抓过周霆山被扬到床中间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跟着下床。

　　两人前后脚收拾好，商量着去酒店一楼的餐厅吃饭，吃完，就在饭桌上商量下午的行程。

　　他们位置靠窗，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座绿意盎然的小花园，假山，池塘，小路，石桌一应俱全，看着挺像回事，书文安看得认真，被周霆山的声音唤醒时还有点儿懵。

　　“书老师下午想去哪里？”周霆山重复，随意地扯了张纸擦嘴巴，往后靠住沙发。
　　“吃完了？”
　　“嗯。”周霆山摸摸肚子，书文安想起周霆山的问题，盯着面前一桌残羹剩饭，认真思考。

　　他其实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对他而言，就是这么和周霆山面对面坐着吃饭，聊天就足够了，但毕竟难得出来一趟……
　　书文安回忆周霆山前几晚给自己介绍的这个山庄的功能，好一会儿，慢慢道。

　　“随便逛逛吧，这里环境挺好的。”
　　“行。”周霆山没有任何异议，看样子那怕书文安说想回房间睡觉他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去山里。”书文安又补充，窗户外的太阳看起来挺烈，要想闲逛还得找个凉快的地方。
　　“好。”
　　“那……”书文安看看窗外，“现在出发？”
　　“现在？”
　　“嗯。”
　　“走吧。”周霆山眨眨眼，起身。

　　黑色越野驶出停车场，平稳地行驶在柏油马路上，驶出建筑人流集中的区域，速度趋于稳定，但还是慢悠悠的，窗外的景色逐渐被各式各样的自然风景代替，在眼前缓缓掠过，每一帧都很清晰。

　　书文安先前一副无欲无求，超凡脱俗的样子，眼看着车子愈驶愈深，心底渐渐冒出一股期待。

　　“去哪儿？”书文安问驾驶位上的周霆山。
　　周霆山嘴角要翘不翘，“终于想起来问了。”
　　“还来得及吗？”书文安顺着周霆山话往下。
　　“来不及，我准备好把你卖了。”
　　“我？”
　　周霆山悠悠道：“嗯，你已经跑不掉了。”
　　书文安拧过头：“那你呢？”
　　“数钱啊。”
　　书文安头转回去。
　　“开玩笑。”周霆山笑出声，“去河滩，挺漂亮，还可以看落日。”
　　“人多吗？”书文安问。
　　“不多。”
　　“远吗？”
　　“半个小时就到。”
　　“行。”书文安收回目光，抱着胳膊看前面的路。

　　“要不要眯一会儿？”周霆山瞥一眼书文安。
　　“不困。”书文安拒绝，“睡着了你把我卖了都不知道。”
　　“哎。”周霆山被哽住，好半天才自言自语似得小声道：“那怎么舍得。”
　　书文安嘴角勾起，靠着座椅闭上眼睛。

　　半小时后，两人如周霆山所言抵达那处河滩，正午刚过，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刺眼，好在山涧植被茂密，还有小河淌过，站在树荫底下并不会感到热。

　　下车步行了十几分钟走到小河旁，书文安把手伸进水里泡了一会儿，躲到一边树荫下，周霆山叉腰在河边看半天，走到书文安旁边。

　　“没看见。”周霆山说。
　　“什么？”
　　“鱼。”
　　“鱼？”
　　“嗯。”周霆山点头，看起来有些懊恼，“我上次来还看见河里有鱼。”
　　“想捉鱼啊？”书文安好笑，也明白了周霆山的意思。
　　周霆山背上背着包，目光顺着河流上游看过去，“你捉过鱼吗？”
　　书文安摇头。
　　“想不想试试？”
　　书文安点头。
　　“我们顺着河往上走走，应该可以找到鱼。”
　　“你带鱼具了？”书文安往周霆山背后看一眼。
　　“没，带了其他的。”
　　“行。”书文安没再追问，安静跟在周霆山身后，两人一起朝着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