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路人甲请自重》嘲吾

22、□□和暗器

　　第二十二章□□和暗器
　　沉浸在幸胡和满足感中的金蛮蛮，过了好半天，突然回过味儿来……那个啥，事情的发展，从什么时候开始脱离了她的计划的？

　　其实，金蛮蛮何尝不知道，在隋唐这个豪放开放奔放的年代，基本就没有“看了脚丫子就要负责”这一说。
　　如果这个时期的男女之防真的像明清时期那般严重，她天天这么跟着徐懋功，抛头露脸，早就被口水给淹死了，哪里会由得她整天光明正大地混迹在一堆的大老爷们中间？
　　她故意用这种话来激徐懋功，就是看准了徐懋功这根开放环境下的保守型木头，不会因为她说这样的话而嫌弃她不守礼教，又会被她声泪俱下煞有其事的胡说八道给骗乱了阵脚。
　　结果徐童鞋根本就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么木头，到最后她竟然反而中了他的拖字诀……

　　她她她，她是怎么会瞬间从主动变成被动的？
　　难道，貌似不解风情的徐童鞋才是真正的情场老手？
　　她想起她琼瑶了半天，到最后，徐童鞋那时候居然是那样看穿的表情……她她她，她又是怎么会以为徐童鞋一直在脸红的？

　　那明明是傍晚夕阳给照的啊口胡！

　　金蛮蛮一声惨叫，捂奤泪流，深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明天……明天她哪里还有颜面见江东父老？
　　——徐懋功啊徐懋功，我恨你……

　　抱着演戏被人看穿的囧然不能释怀，金蛮蛮闷闷地躲在房里打算大睡特睡一番，反正她本来就是个病人。
　　结果剧情总是不肯遂人愿，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到了夜间，才刚刚入睡，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人声，接着就是喊打喊杀，火光水色，热闹不已，吵得金蛮蛮别说睡觉了，光坐着，就觉得整条船都在晃动震动。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昨夜突然遇袭有什么关系？金蛮蛮满腔的疑问，抓起被脱下放在床头的时装夜行衣，出门朝甲板上跑去。

　　整条运河上，铺了一半都是正在互相厮杀的大小船只，不断有人惨叫着跌落水中，虽然黑夜中明明暗暗，看得不真切，但依然能嗅到腥风，能感受到你死我活的惨烈和残酷。
　　可这艘主船，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就这么平静地处在战场的中央，黑灯瞎火，偃旗息鼓。
　　金蛮蛮一眼望去，发现主船周围似乎都是瓦岗的地盘，十几艘大大小小的船，将主船护在中间，如铜墙铁壁一半，无人杀得过来。

　　而甲板上，除了几个船工，就只有徐懋功一个人。不管此前她有多么想躲着他不想见到他一看见他就自己糗得不得了，这会儿一看他竟然像个活靶子一样站在船头，金蛮蛮忍不住跑上去拽了他一把。
　　“徐郎，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生怕别人打不到你吗？”她发觉自己对徐懋功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微妙的变化。
　　徐懋功可没有她那么纠结的心理，见是她，反应和表情依然无比正常。“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躺在床上养伤，旁的事情别管么？夜晚风凉，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
　　金蛮蛮双手拉着他的胳膊，再把他拽离船头更远一些。“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逞强又没好处拿，我不会这么傻。倒是你，还说自己是什么神算军师，聪明绝顶，结果却傻乎乎地站在船头上当人肉靶子！”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神算军师，聪明绝顶这类的话。”徐懋功笑笑，“金娘，没事的，他们打不到我。”
　　金蛮蛮翻个白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谁知道会不会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飞来一支流矢？”
　　“梁郡水贼，几乎就没有会用弓箭的。”
　　“话不要说得那么满！你觉得我会弓箭吗？”金蛮蛮从包裹里取出一架轻型的□□双手弓弩来，向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地，借着船舷当掩体，冲着不远处火光照耀下的一个水贼扣动了扳机。
　　就听得“嗖嗖嗖嗖嗖”，几乎连成一片的破空之声，应着几道稍纵即逝的黑色箭影而起，紧接着，目标水贼抽搐着倒落在船板之上，被旁边的瓦岗兵补了一枪，踢进了水里。

　　金蛮蛮觉得自己摆的这副山寨狙击手的造型简直帅呆了酷毙了，迎风捋了捋额前的几缕狗毛，扭头对徐懋功得瑟道：“怎么样？要是对方有我这么一个人，不打你都对不起咱们狙击手的职业操守。”
　　徐世勣同学不大听得懂金蛮蛮的话，不过他也没深究，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这家机弩给吸引了。
　　“你再射一次给我看看？”他蹲在金蛮蛮身边，专注地盯着这把弩，研究的目光像非要把它整个拆开不可一般。
　　“嗯。”金蛮蛮自然无不可，借着弩上的“望山”，迅速瞄准了另一名梁郡水贼，然后扳动扳机；使用于固定紧绷的弓弦的“牙”下缩，弓弦随即脱钩，急速回弹，箭便高速射出。
　　即使他已经全神贯注地盯着弓弩，依然没有看清它到底是怎样五箭连发的，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

　　“你要是喜欢，送给你都行。”金蛮蛮看着神情专注的徐懋功的侧脸，傻傻地笑笑，把□□交到了他的手里，却没有及时地察觉，她的□□竟然没有像药品一样无法与人进行交易。
　　徐懋功一边向周围寻找目标，一边问道：“能不能射单发？”
　　“当然可以，扣扳机的时候不要一直扳着，点一下马上放开，就能射出单发。”

　　“‘扳机’？你说的是悬刀吧。”徐懋功按着她的说法，轻点了一下“悬刀”，果然单箭离弦，速度不减。他摸了摸在自动滑动的“牙”的牵引下，瞬间恢复到绷紧状态的弓弦，表情颇为惊讶：“居然可以这样？我从没见过不需要用手拉弦的弩。”
　　金蛮蛮不知道的是，在藉由扣动板机将绷紧的弓弦放开来射出弩箭之后，重新拉紧弓弦之时，须将弩弓的前端置于地面再用脚踩住，然后用双手或藉曲柄的辅助把弓弦往后拉紧。（此段来自摆渡百科“弩”词条）
　　但听徐懋功这么一说，她也大概知道这种全自动的机械比较逆天，而且未必有合乎逻辑的原理……不过这□□出自网游么，难道还能要求玩家每次射完一箭之后，还得麻麻烦烦地用手把弓弦拉回原位？近程轻型□□还好，远程的重骑射弩怎么办？

　　“这把弩，是从哪里来的？”徐懋功对它爱不释手，十分期待地问道。
　　金蛮蛮耸了耸眉头，慢条斯理地说：“我的经历可不简单哟，我师父是唐晓[1]，教我制药的是小人参，除此之外，我还有不少的奇遇，说了你也未必信。不然我一个农夫的女儿怎么会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好东西呢？”她说的是实话，炼药技能导师还真有一个叫做任深，奇遇么也不假，《武侠》世界的任务，哪一个不是极尽想象之能事？
　　徐懋功轻轻摸着弩身，道：“如果瓦岗能装备上这样一支军队，不需要拉弓弦，只需要扣着悬刀就能连发，射程还这么远，只要箭枝数量准备充足，岂不是铜墙铁壁也能够射程筛子？”
　　“那没办法……我不会做这种东西，而且做一把好弩，材料搜集太难了。”她说的还是实话，“不管是我师父，还是给我这些宝物的人，现在我都见不着了，找不到了。”
　　说着，她有些伤感，虽然两世灵魂记忆重叠，情感上占主导的还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那一世的记忆，变成了电影一样，隔得太远，冲得太淡。但每每也会念及她的妈妈……但愿那个世界的金蛮蛮，也像这个她一样，只是记忆重叠，而灵魂犹在，依然是那个天天沉迷游戏，跟妈妈拌嘴斗气撒娇的平凡人。

　　徐懋功看着小豆芽菜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的神采，忽然就这么迅速地黯淡下去，心里恍惚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怎么了？”
　　“没啥，就是想家了。”金蛮蛮用指背在鼻子底下搓了搓，重新绽放出来的笑容，透着一股傻劲，“嘿嘿，这□□真的是有钱买不到的好东西，你自己带在身边防防身就好了，别随便给别人摸，摸坏了就没了。”
　　其实这架□□有一个特殊属性，那就是零磨损，就算扔到火里烧拿石头砸也未必能弄坏，更别说让人摸一下了。这纯粹就是金蛮蛮的小心眼，让她把东西送给徐懋功，她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可对别人，那就不一样了。
　　徐懋功却把□□还给了她，揉了揉她的狗毛，说：“这样的好东西，还是放在你手中更能发挥出应有的效用，给我只会埋没了它。”
　　金蛮蛮本想反对，看了看在火光明灭中，毫不掩饰眼底温柔的徐懋功，却又傻笑起来：“嗯，对，你有我保护着就够了。”

　　想了想，她还是在包裹中搜索起来。幸好她有八百格的空间，很多用不上又舍不得扔的东西，都可以堆在身上。不用多久，她就找到了一只连掌护腕，是唐门出品的副手暗器装备，三级强化，可以单发，也可以十二箭连发，她一直用到一百五十级才换下来，因为不是任务装，所以并没有绑定，可以交易给别人。
　　“□□你不要，那这个东西送给你。这也是当世独一无二的好东西呢。”
　　金蛮蛮把东西献宝一样双手奉上，徐懋功接过以后，她才左手一晃，切换出副手暗器，轻轻一握拳，一根黑黝黝的长钉无声无息地贴着手背激射而出，打在船板之上，竟把厚厚的甲板打得木屑横飞，砰然巨响。
　　她一边在自己搞破坏造成的大坑中捡回那根长钉，重新安回到箭匣中去，一边说：“你也看到这威力了吧？也就比我手上这个力道差一些，五丈之内能杀人，要是淬上毒，有效距离就更远了。可论数量我这个才七连发呢，你手上拿的这个是十二连发的，箭匣里能装二十四枚箭，就是戴上之后重了点。”
　　她解说着，一脸的讨巧卖乖，心里还暗暗地有一种很想掏空库存、只为把小徐童鞋保护到牙齿的冲动，而浑然不记得，好像不久之前，还有人在心里呐喊着“徐懋功我恨你”之类的话……

　　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对方的承诺，又或许是知道了徐童鞋的为人其实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木头，又或者是因为终于敞开了天窗说亮话……总之现在，金蛮蛮已经有了“这是我的人”这样的意识，她对徐童鞋的感觉，也在本人尚未知觉的情况下，悄悄地，完成了某种质的改变。

　　[1]唐晓：借用一下《剑侠刺客》的唐门门主之名，其实就是为了对杀千刀不填坑的彩蘑菇童鞋表示永生的怨念和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