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美人怒》木言小榭

20、开业

　　“四百两，四百两——”瑞安伸出四个指头，脸憋得通红，朝着正在厅中吃饭的人嚷嚷起来，“就这样四百两没有了，你们一点都不急吗？”
　　红罗正在给还未复明的张砂喂饭，只是轻轻瞥了瑞安一眼没有说话，秦堂拿着筷子挟着菜，只是悠悠的说了句：“飞月既然用四百两买了那座酒楼，肯定有她的打算。”
　　瑞安脸像快憋出血来一样：“可是——可是，那可是家快倒闭的酒楼啊。”他指了指在庭院外正吃得欢的众人，“也要为兄弟们想想啊。”
　　“瑞安，”张砂的声音沙哑，“我们应该相信教主。”
　　“可不是——”安柳揭开门帘，将手中药材放在桌上，摸摸瑞安的头，惹来瑞安一阵抵抗，“教主我绝对有信心赚的银两盆满钵盈。小鬼就不要担心了。”说着对张砂说，“该换药了。”
　　“这眼睛，到现在还未复明，我担心是没办法恢复了。”张砂抬起头，任飞月将药材抹在纱布上给他换了药，声音愧疚而失望，“没能帮上什么忙。对不起。”
　　“你不要担心，”安柳的语气轻松而略带鼓舞，“中业有的是名医。我知道有个名医治好不少失明者。你这眼睛并没伤到根本，只是被他们涂了毒的箭擦到，只要解了毒，就一定能治好。”
　　张砂低不可闻的说了声，“嗯。”
　　“唉。我知道那个名医，听说要他医人非千两不出诊。”红罗十分担忧。
　　“你们不要多想了。”安柳拍拍众人的肩膀，“面包会有的，钱会有的，我们想要的，都会有的。”
　　众人听闻，皆微笑点头。
　　瑞安仰起头，疑惑的问，“面包是什么？”
　　安柳失笑。

　　香阁是个三层的小酒楼，位于共目街上，隔街就是中业最繁华的都仁街，那街上茶肆酒楼林立，丝绸玉石店面遍布，随便走两步就能看见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们三两成群穿梭于中，最新开张的广御楼很得这些富贵之人的欢心，广御楼中只卖最昂贵最奢华的菜式、酒酿、茶水，还经常邀请一些衡国以及其他国家有名的名伶剧团在广御楼中进行演出，风光无限。京城里的所以有钱有权的，都喜欢聚集在那里。
　　想那林贾之真的是聪明绝顶，知道谁的钱最好赚，也知道那些人最喜欢门面显摆这种事，算是抓住了那些顾客的心思，给广御楼做了最好最适合的定位，这也是广御楼大获成功的原因之一。
　　安柳一大早就来到了香阁，和瑞安两个人稍做打扫之后，在门旁贴了继续招募厨师和店小二的告示，下午就面试了一些，定了几个人，给出的酬金算是在中业城中上等了。她挑人的标准也很特殊，不管对方是否有厨师或小二的经验，只要对方肯吃苦，肯学习，认真踏实就行，当然，如果聪明伶俐那是更好了。
　　安柳有她自己的打算，她手中的菜谱和经营方案都是崭新的，她宁愿找那些能接受变革、擅于创新，肯学习吃苦的人，也不要那些已墨守成规，顽固不化的人。
　　就这样准备了将近四五天，人招的是差不多了。她准备将新的菜谱交给手艺好而可信赖的人，而对于员工的统一化服务培训也将展开。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估计三星期后就可以开张了。
　　这天，安柳正在大堂内准备账务和核对购买的物料，有一个背着包袱的瘦高青年朝里面探了探口，安柳眼尖看到了他，喊了一声，“谁？”
　　那人见里面有人，腼腆的笑了笑，走了进来，立至安柳身前，说，“您好，请问这里谁是当家的？我在门外看了告示，说这里缺人，想来应聘做掌柜的。”
　　“啊，是的，我们在招人。”安柳恍然大悟，她确实贴了告示要招一个掌柜，因为掌柜这个职位非常重要，既要顾着大堂所有客人，又要掌握酒楼财务出纳，必须是可信的人才行。
　　她给对方倒了一杯茶，对方坐了下来，“你有没有做掌柜的经验？”掌柜不同于其它工种，没有经验的人很难做下来，安柳原本想没有招到合适人的话她只能自己先顶一阵的。
　　“有，我上份工作就是在都仁街的玉华楼里做掌柜的，”那人对着茶呵了一口气，喝了一口，他声音柔和，给人一种莫名的淡定的力量。
　　——不错。如他能在面对任何情况时都能保持这种平淡心，不吭不卑，不得罪也不阿谀，那他便是她心目中掌柜的样子。
　　“哦？既然那份工作那么好，为什么要到我们这儿来？”安柳听说过玉华楼，那也是都仁街上数一数二的酒楼了，虽然最近在广御楼的光环之下失色不少，但仍是赫赫有名的酒楼之一，所以她很好奇眼前这个男子为什么舍近求远呢？
　　“不瞒您说，是我与玉华楼的当家对酒楼的经营看法不同，玉华楼的当家见那广御楼做的风生水起，近日提出想把玉华楼也全部装横一下，模仿广御楼邀请同样的名伶剧团来演出，希望把客人再拉回来，但是我不同意这个想法。”
　　安柳来了兴致，“为什么？”
　　“模仿广御楼只会显得玉华楼毫无见地，既然已经有个广御楼了，那玉华楼何必再做同样的事？这样只会让客人更早的失去兴趣，转投广御楼。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当家的，但是——”他面露难色，“我陆韦只是一个从小二升上来的掌柜，没有说话的身份，酒楼的其它元老们又极力赞成，所以当家的并没有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前几日，可能是对我反对的惩罚，更是削降了我的职，让表少爷代替了我的职位。所以，我就请辞了。”
　　“原来如此。”安柳笑笑，“同质化的竞争确实只会让场面更激烈难看。”
　　“同质化？”那人听闻这词，眼睛亮了亮，“对，就是这个意思，大家都做一样的，还有什么意思呢？”他上下打量安柳，眼中是遇到知己的欣慰，“我听说最近在这共目街即将新开一家酒楼，就想来看看，一是自己确实刚辞了上份工想来碰碰运气，二来也着实好奇：这附近的酒楼都已被广御楼吞购完了，究竟是谁敢逆着林家开酒楼呢？”
　　安柳失笑，店还没开张，名气竟然先出来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留下吧。”安柳对眼前此人很有好感，“陆韦是吧，有件事我要事先申明，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经常出面，所以这酒楼的大小事情你都得多担待一点，当然我并不是不管，店里的任何经营方针我都会与你商讨，听取你的意见，但是做主的仍然是我。”
　　“这是当然。您是老板。”陆韦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清雅的小公子，觉得他的年纪应该比他还小，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那好。明天开始我要给店里所有人上课。你也来吧。”安柳合上桌上账本，“那么，我们就这么定了。”

　　安柳的培训非常严格。除了必要的知识类培训，培养服务的耐心、真心、诚心也是非常重要的。安柳所教的东西，是所有人从来不曾听过看过的，这让众人既兴奋又激动，对眼前这个老板愈加佩服起来。培训的最后两天，安柳还分别对掌柜，厨师，后堂采购，堂内调度等不同工种的负责人进行了特训。
　　这期间，林家派人来了两三次，最后一次，来的是安柳认识的人，林家的大掌柜阮元，她曾在林家不同场合见过他。看来林贾之真的是对这附近的酒楼都志在必得，可惜她有自己的打算，也并不想让林家称心如意。于是安柳让陆韦出面，拒绝了对方，任对方的价钱开的再高，她都无动于衷。
　　就这样，从买下楼，装潢，请人，培训，所有准备工作做好之后，香阁——不，现在应该叫“云臻阁”，就在一个磅礴大雨的日子里，正式开张了。
　　要说那天虽然雨下的奇大，但云臻阁里却是人满为患。为什么？不为什么，只是因为第一天开张免费。而拜先前贴告示所赐，提前知道消息的整个中业城的普通人家、甚至乞丐都找上门来了，他们的逻辑很简单，只要能白吃白拿的，为什么不来？他们才不在乎你们叫香阁还是云臻阁还是其它什么阁，只要有吃的就行。
　　这情形在安柳预料之中。就酒楼的经营方针，她和陆韦商讨过，果然酒楼要做大，还是要瞄准那些有钱有权人的腰包，但是他们初出开张，没有任何知名度，也不会有任何有身份的人来光顾，所以他们一开始针对的并不是那些一掷千金的人，而是普通人，就像街上卖白菜的，路口卖猪肉的，府里做丫鬟的，驾马车的等等。在第一天免费的食谱中，他们足足准备了百道整个中业城不曾看到过的精品菜肴和各式点心。
　　他们相信，最好的宣传，是口碑。别小看那些普通人，特别是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做苦力的人，他们在主子面前的一句话，极有可能就能带来潜在客户。
　　而这一天那些精致的、从未见过的菜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了中业城的一个传说，因为从第二天开始，有些开始光顾云臻阁的人发现，虽然云臻阁价格还算适中，但某些在第一天的试吃中颇受好评的菜肴不再出现在普通菜单中，要吃那些菜，你必须上云臻阁的二楼甚至三楼，付出连你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代价。
　　——这就是“物以稀为贵”。越是平常人吃不到的东西，对那些大户人家、达官贵人来说越是有吸引力，只要他们有兴趣，那么掏银子是迟早的事。
　　于是，就这样，慢慢的有客人上门，闻所未闻的菜肴果然激起了很多人的兴趣。人渐渐多了起来，生意也慢慢上了轨道，云臻阁的上下也都越来越有默契，工作效率也是非常喜人。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左右，已经有了稳定客源的云臻阁生意兴隆，先前那阵新奇劲过去后，也渐渐稳定了下来。来的客人中大多数是有些身份家底的人，但仍然远远及不上广御楼那种财大气粗的豪华。
　　安柳知道，光光靠菜色、服务，是没有办法把这城里最位高权重的人请来的，那些习惯了广御楼那个圈子的官家子弟，不会轻易到她这个小小的云臻阁来。
　　所以，如果真的要继续做大，必须想其它的法子才行——其他的、能超越广御楼的、独一无二的法子。

　　预祝端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