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流水桃花空断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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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断垣下氤氲而出残曦，谁的影子弥漫开的旃旎。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我说，我希望你在，于是我看到了你。变换光线下的彩虹，谁心底的光芒。当雾般的黑终于散去，那些纯白的色彩喷薄而出。我不要永远，给我一天便已足够。这样子的话，我就可以看到你，那些美丽的单薄的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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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崖余想，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是去见方应看一面。
有些事情，成崖余知道，那不是一个人自己悲伤就可以的，就像是，六岁那年的劫难。注定的了的结局，谁都逃不了。
方应看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有些伤口不会暴露在众人面前。其他人的眼里，方应看从来都是笑着的，不管是什么样子的笑容，虚伪也好，真诚也罢，都如白莲初绽。
那个富丽堂皇的神通侯府真的和神侯府很不一样，神侯府是简单的，甚至是简陋的。
下人想要通报，成崖余说，不用了。然后那些浅浅的痕迹一路蔓延，到了后院。
白，满院满院的白色。
那个曾经足够坚强的人，那些笑容复杂温暖了一个世界的人，也不过是，倚着那些褐色的斑驳印子的阑干。听到声音，身体微微的僵硬了下，然后回首，好看的眸子，依旧是那些清清浅浅的笑意。
只是，有些东西，似乎就这么消失了。
“崖余。”称呼还是一样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就像是，哭过的一样。只是，那些眼角周围干净的皮肤，没有一丝红印。
“小侯爷，巨侠夫人之事，还请节哀。”
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种面上的官腔，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他们之间，或许可以是那种朋友，只是，不可以深交，谁都不可以，和谁都一样。
“本侯在想，崖余，也该来了。”
本侯，方应看终于没有自称我。有些东西，以为不需要，其实真的不能没有。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界限，可以很小很窄，但是不能没有。
“成某就要离京了，想着，还是见小侯爷一面。”
也就，微微的笑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晃而过，那些沉静如水的面容，清晰到残忍的认真。
“是么？”
方应看微微怔了一下，终于，是要离开了么。有些友谊开始了以后就磕磕绊绊，然后，一路下去，就这么结束了。还是，又要开始了。有些变幻下的色彩，模糊了谁的眼。
“是啊，办那个惊怖大将军，凌落石。”
“杀了他。”
“杀了他？”
“如果要办他，就杀了他。”
成崖余看到方应看的眸子里有那些狠的颜色，却偏偏依旧是纯良无害的样子。果然啊，那些血液里的带着嗜杀的冲动，在这个时候，终于被狠狠的勾了出来。
有些人的死是一种解脱，对于另外的一种人，是最深最难受的折磨。可是，谁都没有办法，谁都不能左右。
“那么，成某便先告辞了。”
微微的颔首，转身。我们便等再见吧。可是我们都知道，再见的时候，你已经不再是你，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
方应看那些那些有着浅浅水痕的地面，然后，渐渐没有了痕迹。
其实，希望你来的，因为你知道义母的死对于我的打击，可是，又不希望你来，如果你来了，是不是我的选择又会动摇。
你要离开么，这样也好。去证明你自己，然后功成名就，名扬江湖。你也可以狠，所以，我告诉你，要对付那个惊怖大将军，要杀了他。
杀了他。
那些所谓的对与错其实本没有意义，义母为什么要替我死，如果方应看该死，那就死好了。为什么偏偏是义母。有些事的对错只不过是决定的人的一念之差。
微微握紧的十指，那些白皙的掌心留下的红色的印记，深入骨血。
——奇怪，你刚才不是一直在骂我吗？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废物啊。
那场案子办了两年，追命先是潜入惊怖大将军的内部，然后铁手，冷血，那个世叔收的第四个，热血拼命的徒弟。然后，是最后的决战。
惊怖大将军的“走井法子”已经让所有的人，铁手、追命、招九积、于勇花等人伤痕累累，然后最后的那个大的水缸，那个给人恬和惊的少年给了那个明明就快胜利的大将军最后的致命的一击。
那个晶莹的碎片裂成的点点杀意，丝丝入骨。
方应看，你说过，办了他，就要杀了他，现在，我杀了他呢。明明这两年办案很辛苦，根本没有时间回京城，可是，你的话，我都记得。记得你说过，如果要办了他，就要杀了他。
那些有力白皙的手机修长好看，透过指缝漏下的点点黄晕，弥漫看，煞是好看。
你说，再见，我们会怎么样？
一路回京，成崖余不再是那个十六岁的刚刚入江湖的依旧是青涩的孩子，很多人称呼他的，是无情，那个曾经只有很少很少的人叫的名字。
甚至，还有人带着玩笑的嘲意，说过。
——崖余，你还真是不辜负无情这个名号。
那么，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又惹了多少血债，又怎么谈笑之间，取人性命。
回到京城，成崖余才发现，很多很多的事情不一样了。比如，那个名为太师的权臣蔡京和爪牙当朝权相傅宗书的勾结越加激烈，还有么，是那个宫里的老太监，以及以他名字命名的组织有桥集团。
还有么，那个曾经的少年，真的就这么，谈笑之间，取人性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流水桃花空断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