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的民谣》俱全

20、情动

　　“咳、咳咳……”猛烈的咳嗽声，小脸蛋涨得通红。
　　“笨——蛋！”嘴上是无情的斥骂，但白皙的额头却跟理智相悖地靠近少女的额头，额间的高温令他的心一紧。“你发烧了。”
　　“我……咳咳，我知道……”
　　“笨蛋才会染上风寒。”凉凉的讽刺。
　　“我……咳咳咳，不是笨蛋……”欺负一个病人很好玩吗？过分！猛一阵呛咳，少女难受的蜷缩成虾米状。
　　“……”
　　她病殃殃的虚弱模样让他皱眉，她一直都是活泼乱跳的。看不下去了，天使转身向外走。
　　“你、你去哪……”他要丢下她吗？镜魅桠难过的快哭了出来。“我、我知道自己是累赘，可是……”把病人丢下的行为太可耻了吧，她也曾彻夜未眠的照顾过生病的他耶！
　　“你给我好好在床上躺着，我去摘药。”笨小鬼，他从来没把她当成累赘，即使她真的是个累赘。
　　“咦……”她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天使消失在视野中。
　　帮她摘药？不是吧？天使这回怎么这么好心？
　　“咳咳咳，好难受……”嗓子好干，像着了火似的。
　　天使走后没多久，少女趴在床上，一直咳呀咳的，头越来越疼了。
　　“水……水……”
　　实在忍不住口渴，镜魅桠爬起来找水喝。
　　“哐当！”门口传来异动。
　　什么声音？
　　天色过晚，他们只好在山间的废弃小屋中休憩。因荒废过久，到处都有破损，一个不注意就会踩坏一些东西。
　　但，半夜三更的，米儿又出去了，谁会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啊？
　　唔，头好昏……
　　无法思考太多，镜魅桠扶着墙又爬上床。
　　刚才……大概听错了吧……
　　闭上眼睛，陷入梦乡。
　　“你确定那两个女人就住在这里？”
　　“就是这里，我没记错！”
　　“好，等逮住那两个妞，把她们卖个好价钱，我们兄弟俩就不愁钱花了！”
　　“对呀，大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餐了。”
　　“那还等什么？行动！”
　　一高一矮两条身影在门口鬼鬼祟祟，胖的轻手轻脚撬开门，瘦的跟着摸进屋。
　　“喂，人呢？”
　　“好像在床上。”
　　“怎么只有一个？另一个小妞呢？”
　　“是不是出去了？”
　　借着月光，闯进小屋的两个强盗一个人高马大，一个尖嘴猴腮，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善类。
　　“怎么办，大哥，我们还要不要动手？”
　　“绑走一个是一个！”
　　“真英明啊，大哥。”
　　“嘿嘿。”
　　两个强盗狞笑，高的那位趁镜魅桠熟睡之际连人带被子卷成一团甩上肩膀，吆喝一声，立即走人。
　　“唔……”
　　胃好难受，好想吐……胃部不断被挤压，加上颠簸摇晃的不舒服感，让镜魅桠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凹凸不平的路面，自己明明没动却在前进的身体，还有头重脚轻的昏眩感——怎么回事？她现在应该在床上躺着休息的……
　　“大哥，我们要把这妞卖多少钱？”
　　卖她？
　　不会吧？再糊涂的脑袋也可以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她她——居然被绑架了！
　　太过分了！大家都欺负她这个病人！
　　“救命……”不反抗的人是傻瓜！少女开始拼命挣扎。
　　“大哥，她醒了！”
　　“别动！再动就宰了你！”恶狠狠的声音。
　　“放开我！”不知打哪来的勇气，镜魅桠用力挣开被褥，双腿在强盗脸上乱踢，双手在他背上乱捶乱抓。
　　打死你！打死你！竟然敢绑架本公主！
　　“大哥！”
　　“臭丫头！”
　　强盗被她抓得心头火起，粗声怒骂。
　　“臭强盗！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又喊又抓又踢，三管齐下。
　　“你找死！”一把将少女甩下地，横肉在丑陋的大脸上抖呀抖的，面露杀机。
　　“怕你啊！”我点！我点！我点点点——咦，怎么没动静？
　　伸出的手指颤颤抖抖，乱点一通，可惜什么也没发生，镜魅桠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两个强盗逐渐逼近……
　　我点，我点，我点点点……呜呜，她的法力，她的法力……使不出来了啦！
　　“臭丫头，看老子怎么整你！”
　　呜呜，米儿，你再不来救我，我就死定了啦！
　　“嘿嘿嘿……”
　　“不、不要过来……”
　　“嘿嘿嘿……”
　　“我、我要喊救命了……哇啊啊啊——”衣服被抓住，她放声尖叫。“米儿——”
　　“放开你的脏手！”冷若冰霜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在两个强盗身后出现。
　　“是谁？”两个作恶多端的强盗惶恐回头，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吓得冷汗直冒，以为见了鬼。“谁、谁在那，出、出来！老子不怕鬼的！”
　　“米儿！”镜魅桠见救兵到来，惊喜的大叫。“他们是坏东西，想绑架我卖钱！”
　　“哼！”淡淡的身影在黑暗中显现，比月色更皎洁的绝艳美貌让那两个强盗瞪凸了眼，色眯眯的盯着他。
　　“大美人……”垂涎三尺。
　　“她她……真是太美了！”见色起意，“把她留给我们自己享受，你说这样好不好？大哥。”开始打歪主意了。
　　“这个提议太好了！”
　　“米儿……”可怜兮兮的低叫。
　　米儿嫌恶的连看不想看那两个龌龊的家伙，人类是既肮脏又下贱的东西。他直接将视线移到镜魅桠身上。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胸口出涨满冰冷的怒焰。
　　小鬼衣衫不整，头发零乱，神色哀凄，一幅可怜相……这些人类到底对他的小鬼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狼狈？
　　该死的人类，不可饶恕！
　　“米儿？”
　　“大美人，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可以不杀……”
　　“去死！”
　　两个强盗话还未说完，天使的红眸闪出冰天雪地，一扬手，蓝光射出，将他们冻结成冰。
　　“你们就永远待在里面直到死亡为止！”
　　杀他们还嫌弄脏自己的手，他讨厌沾上人类的血。
　　“米、米儿……”眼见一瞬间大活人就变成冰雕，显然吓到了。“他们、他们……”恐怖的天使，完全不懂得手下留情耶。
　　“你这个笨蛋！”矛头转向她，瞪着一双美丽又妖邪的红眸，米儿吸了口气，狠狠怒视她。
　　她可知道，当他回到小屋见不到她的人影时，他有多担心，有多慌乱？他以为她终于忍受不了他的坏脾气而离开他，到最后又变成一个人，结果却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有哪个笨蛋在离开的时候还带着被子？这才冷静下来沿路寻找……
　　“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咳咳咳……”她是病人！不要骂她好不好？
　　“……”见她咳得厉害，天使顿时住口，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沉下脸。
　　“我……好难受……咳咳……”可不可以等她好了再骂啊？
　　米儿默默抱起她。她立刻把小脸埋进他胸膛，咳得更大声。
　　展开翅膀飞回小屋，把她放到床上。她以为他会离开让她好好休息，谁知他却逼近她，美美的脸挨着她的，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一时间，屋内气氛暧昧到极点。
　　“他们碰了你哪里？”
　　“什么……”他在说什么？因发烧导致头昏、耳鸣，连视野也开始模糊不清。少女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里？”冰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身体好热好热，可是在脸上游移的东西却好冰好凉好舒服……
　　“嗯……”
　　“这里？”冰凉的感觉顺着额头移至眼睛，最后落在苍白干枯的唇瓣上，轻轻吮吻。
　　奇怪……他在干什么？
　　“好冰……”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所以没发觉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安抚的尺度。
　　“还是这里？”在她的唇瓣上辗转轻舔后，又来到纤细的颈项。
　　“唔……”
　　“笨蛋，除了我，不要让其他人随便碰你，知道吗？”
　　“好舒服……”
　　谁在她耳边说话啊……好像是认识的人耶……
　　“——笨蛋！”居然给他睡着了！
　　“……”
　　不要骂我笨蛋！人家不是笨蛋！
　　“小笨蛋！”天使趴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发现她虽然不美，却相当可爱。
　　“呼……”
　　“可爱的小笨蛋！”
　　他的小笨蛋——
　　没发现自己已经将少女纳入所属的范围内，更没发现少女在他心中已经占了重要的一席之地，却还是坚持着她只是他的玩具，所以才不准别人碰她。
　　只是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