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堕落愈英雄》醉笑本尊

9、第十一章

　　11.
　　水牢的门打开了，月光照进来，涉谷昴一步步走下来看到因为药效而缩在墙角不住颤抖的锦户亮，因为阵痛中的□□纯度太高，对于从来不碰毒品的人来说几乎是一种致命的毒药，如果挨不过去不用多久就会死，挨过去了，这辈子也很难脱离□□的掌握。
　　深深的看了锦户亮一眼，上田龙也又已经昏过去了，他的伤太厉害，加上水牢的潮湿阴冷早已发炎。能不能熬过去也是个未知数。
　　打开吊着上田龙也的铁链，涉谷昴推推他：走吧。
　　醒过来的上田依然虚弱，看到了涉谷的脸之后猛然惊起：亮！亮呢！一边叫着一边转头张望，看到墙角的锦户亮，上田心中剧烈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将他扶在自己的腿上，一支空了的针管啪啦一声掉在地上，上田颤抖的抚摩着锦户青紫的脸：亮，亮！
　　不用叫了，打了这么高纯度的毒品一时半会不会醒的，你带他走吧。
　　上田猛地看向涉谷昴：你说什么？
　　走吧，泷爷放过你们了。
　　咬着唇，上田艰难的扶起瑟瑟发抖的锦户亮：可是，我不会放过他！
　　呵呵，是么，能够活下来再说这样的话吧，不要忘了，就算是你们有那个政府要员儿子做朋友，可是单凭你们两个以为日本警察就会受理案子么，不要天真了。
　　你斗不过他的。
　　上田扶着锦户走上楼梯，转过头看了眼涉谷昴：涉谷昴，你会后悔的。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吹了一夜的风停了，上田站在清冷的街头，看着锦户亮依旧昏迷的脸，忍不住眼泪滑落，他支撑不起的坐倒在地上，抱着锦户亮的肩膀哽咽：亮，亮怎么办，我很怕，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亮……
　　上田的声音支离破碎，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绝望过，在这个世界混了太久，他太清楚高纯度□□的厉害。
　　都是他，如果不是一意孤行的跑过来，就不会连累锦户亮。
　　姐姐没有救到，却真的让锦户亮万劫不复。
　　一次，两次，他都亲手毁掉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男人。
　　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上田龙也搂着昏迷的锦户亮在东京街头的凌晨三点半，哭的绝望而无助。
　　直到，一双手颤抖的搂上他的腰。
　　抬起头，看着虚弱的锦户亮，上田小心翼翼的叫着：亮？
　　睁开眼睛，锦户亮沉沉的呼吸着，扯开嘴角笑：笨蛋，傻死了，哭的我想睡一会都不行。
　　上田眼光又是一红，低下头，豆大的眼泪掉在锦户的手上：对不起……对不起……
　　只不过是几颗阿司匹林，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锦户亮抹掉上田脸上的泪，看他惊讶的抬起头茫然的样子。
　　锦户失笑：那是赤西仁怕我出事放在我口袋里消炎的，我都吞了。
　　那……那，海，海……
　　海什么啊，那个东西我说过不会碰，也不会让你碰，全部都注射在地上了。锦户亮拍拍上田通红的脸：所以，龙也不要哭了，不要露出那么绝望的表情，让我看了很难过。
　　亮……你为什么……上田咬着唇，强忍着眼泪。
　　锦户抵着他的额头：因为，锦户亮知道，上田龙也没有了锦户亮是活不下去的，而锦户亮，也是一样的。
　　嘎吱……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停在了路旁。
　　车上下来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靠在车门旁戏谑又无奈：我说，你们不能等伤好了再表白？
　　一旁的副驾驶座上还穿着白大褂的赤西仁跑上前：要命要命你们怎么一个比一个惨！要死要死我就说不能来不能来吧！
　　滚，谁惨了。锦户亮瞪了赤西一眼，看了看他身后的人：好久不见啊，乌龟。
　　上田龙也看着几年不见的龟梨和也，终于咧开嘴：和也，你也回来了……然后头一歪，倒在了锦户亮的怀里。
　　龙也！锦户亮紧张的抱着他，龟梨探过去，说：没事，龙也是太累了，他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赤西医院的病房里，锦户亮正坐在床头削苹果。
　　上田动动脑袋在被子上蹭了蹭，有些抱歉的叫了声：亮。
　　闻声抬起头，见上田醒了，锦户皱着的眉头终于是松开：龙也，你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对不起……
　　恩，那就补偿我吧。
　　诶？上田看着锦户，不明白他的意思。
　　锦户坐在上田床边，抬起右手轻轻的捏了捏他俏丽的鼻尖：因为龙也害的我右手不能做饭了，所以以后左手做的再难吃你也要吃光，以为龙也害的我吞了好多阿司匹林差点没药物中毒，所以有心理阴影了不能看见那东西，以后龙也连感冒都不准生，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下我一个人送死，我很难过，所以以后去哪里龙也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每说一句，锦户亮的头就低一分，直到，完全的，双唇贴合。
　　上田龙也眨眨眼睛，嘴唇上传来了温柔缱绻的气息，从未有过的柔情将他紧紧纠缠。
　　心中的黑洞似乎奇异的消失了，一个人的感觉终于消散，这个男人，会永远和他在一起吧。
　　抬起手搂着锦户亮的脖子，上田闭上眼睛专心的接吻。

　　呐呐和也，我也要><赤西靠在龟梨和也的肩膀上撅起嘴巴索吻。
　　嘘，被发现就糟糕了啊。龟梨拍了拍赤西的头示意他继续安静的“偷看”。
　　可是可是，小亮都有小龙亲，仁仁也要和也亲亲！亲亲！
　　赤西仁你可以再恶心一点……
　　不管不管要亲亲！
　　唔……龟梨刚想反抗就被一把压在墙壁上吻了个结实，无奈的看着一张得逞的近脸，心里像泛开了温水一样的愉悦舒适。
　　横山裕站在走廊一头，叉着腰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啊啊啊，我说你们怎么不见了居然是躲在人家病房门口玩少儿不宜！
　　嘘，走开啦大白！赤西仁恼怒的冲横山挥手，想要扭头和龟梨继续，却发现刚才紧闭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站着还缠着绷带怒气冲冲的锦户亮和眉眼弯弯的上田龙也。

　　一番混乱之后他们转移到赤西仁办公室中。
　　所以，只要能拿到泷泽收藏在房间里的芯片就能得到他所有的犯罪证据，把他绳之以法。龟梨双手撑着桌子认真的说。
　　锦户亮和上田龙也对视一眼，锦户亮看着龟梨：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叹口气，龟梨坐下来将一份口供丢给锦户：这是我们的同事草野博纪用命换来的线索，他在泷泽身边潜伏了七个月才发现这个秘密，但是也因为这样被泷泽秀明识破身份，小草死的时候，全身都被子弹击穿了……
　　即使是现在，龟梨仍然能够清晰的回忆起那个有着大雾的凌晨，在郊外的桥墩上草野博纪被人发现高高吊在半空，身上有无数的子弹孔，血都流干了，眼睛却仍然望着雾霭沉沉的远方。
　　在警队里一直以龟梨为目标，将他当做偶像真心诚意的尊敬爱慕的少年，冲动，热情，元气满满，知道龟梨和也一心想破泷泽秀明的案子而自荐去卧底，最终却死不瞑目。
　　就连葬礼，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席，因为不能让泷泽秀明发现动手查他的不是东京警署，而是日本国际刑警和德国军械调查特别联合小组，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泷泽势必会将自己隐藏的更深，那么一切的努力就会付之流水，草野博纪的死也将会毫无意义。
　　只有在深夜，龟梨和也在赤西仁的陪同下站在草野的墓碑前，他发誓，有一日一定要亲手将手铐戴在泷泽秀明的手上。
　　天下起了雨，龟梨仰起脸，没有掉泪。
　　第二天，他返回德国，带着小草临死前最后寄送的快件，回到了调查小组。
　　直到现在，他知道上田龙也和锦户亮离开了泷泽的组织，原本完美无缺的黑暗世界豁然被拉开了一道口子。
　　不可能，我和龙也不会出庭的。锦户亮一字一顿的说：我们就算是离开了那里，可也不代表我们会站上法庭。
　　小亮！赤西仁惊讶的打断锦户：难道你忘了他差点杀了龙也和你么！而且上田姐姐也是……
　　我知道，我会帮龟梨抓住他，但是不会出庭的，警察有警察的方式，我们这样的人也有我们的原则。
　　上田一直看着窗外，沉默着。
　　龟梨转向他：龙也，你怎么看？
　　上田却似乎没听见龟梨的问题，只是反问：亮，这么多年你见过在泷爷手上活下来的人么？
　　锦户亮摇头，脸色猛地变了，蹭的站起来：你是说……
　　上田龙也转过身，咬着唇：如果我没猜错，涉谷昴已经被杀了。
　　泷爷，根本不会放过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更何况是作为背叛者的上田龙也和锦户亮，折磨只是第一步，他的最终目的就是全然的灭口，而放他们出水牢，也根本不是他一时的善心大发或者玩腻了猫捉老鼠，而是涉谷昴自作主张，放了他们。
　　但是那样的行为更无疑另一场背叛，泷泽绝对不会饶了他。
　　混蛋！锦户亮的右手颤抖着，拼命克制自己不能冲动，去找泷泽拼命，他知道他和上田都不能再出事了。
　　龟梨忽然站起来：亮，我答应可以帮你和龙也脱身，不会出现在法庭上，但是你要冒一次险把去把泷泽秀明房间里的芯片偷出来，只有你能做到。
　　不行。上田反对道：亮的手还没好，不能动枪，现在让他去无疑是送死！
　　但是，如果泷泽秀明不在呢，只要他不在，亮的身手绝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只有你们去过泷泽的房子，知道里面的构造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那块芯片。
　　锦户走上前，揉揉上田的头发：不要担心啊，笨蛋。
　　亮……
　　乌龟，我答应你，但是作为交换，你要保障龙也的安全，并且送我们离开日本保证军方和警方都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龟梨看着他，点点头：好，我以日本国际刑警和德国军械调查特别联合小组日方组长的身份答应你。但是我要告诉你，据我们所知，那块芯片的周围有炸弹，一旦找到之后再十分钟内不能解开密码读出来，就会产生威力强大的爆炸，你会很危险。
　　办公室陷入安静。锦户亮看着上田龙也愤怒又担心的眼神，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