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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北山惊雷(上) ...

  •   镇西王受了老皇帝的托孤遗命,计划在京城旧宅驻留下来,安排妥当以后,摆下酒宴,召集了一班心腹家臣在密室中商议。镇西王环视众人,缓缓发话道:
      “各位,现在先皇刚去,郑太后就依仗护国公赵广干涉政事,而皇上年龄尚幼,本王又只是新入京城,满朝文武唯皇后是听,根本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昨天社稷坛农耕仪式上,更是彰显明白,如此下去,我先祖基业必乱。本王昨夜思之再三,最终下定决心,欲仰仗诸位之力,匡扶朝纲,望诸位不懈努力,献计献策,以应对眼前的形式!”
      众家臣听了此言,均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韩先生首先发话道:
      “主公,愚以为,主公虽然身在京城,但是西北西南乃是主公的实力所在,万万不可偏废!”
      镇西王点点头回答道:
      “韩先生所虑正合我意,本王欲向朝廷举荐夏侯将军为川陕总兵,借机控制西部兵马。不知各位意见如何?”
      黄总管道:
      “主公的想法不错,但是如今太后专权,王爷的请求恐怕不会很顺利吧!”
      韩先生却反驳道:
      “在下以为,太后刚刚专权,对政事尚不完全了解,再说西部平乱的兵符仍在我主手中,只要主公让夏侯将军带往西安府,就可保主公的实力!”
      众人听了,均认为韩先生的策略有道理,于是镇西王道:
      “韩先生的话深合本王心意。本王决定依从韩先生之言,派遣夏侯将军回西安,继续操持军务,不知夏侯将军有什么意见?”
      夏侯将军立刻起身答道:
      “夏侯某人遵从主公的调遣!”
      这时候,坐在下首的宏继和尚主动发话道:
      “为避嫌疑,老纳就暂时不和王爷一起住京城了!”
      镇西王听了,点点头道:
      “这样也好,本王已经专为法师在西安府南边修建了一座普济寺,准备安排法师前往担任持。继续发展你的弘阳教。争取能在五年之后,发展为江湖最大的教派之一,能够达到像丐帮那样的规模。”
      宏继和尚忙弯腰答道:“老衲尽力而为!一定不辜负主公的厚望!”
      然后镇西王又转向四大家臣之一的黄总管道:
      “小黄,你也回西安府去,替本王打点那边的王府吧,以后西部各处大小官员们的事情,就由你去处理了!另外,不要让本王的仓库中少了米粮,大小事情要多和宏继商量,你们挨得近!京中欠缺什么东西我自然会通知你。”
      黄总管小心翼翼地听着,不住点头应允,然后镇西王又道:
      “至于韩先生,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吧,你素来足智多谋,本王需要你帮我出谋划策!再说本王这一生唯一能信任的就你们这四个人,如果你们都不在,本王会被闷死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留一个在本王身边说说话嘛!”
      众人听了镇西王这一番话,顿时热血费沸腾起来。齐声答道:
      “感谢王爷厚恩,我等必定誓死相报。”
      镇西王这时候举起酒杯,环视众人道:
      “大家把这杯酒喝了,然后各人干各人的事情去吧!”

      数日之后,西安府普渡寺方丈禅房内,宏继和尚坐在沉香木椅上,傍边站了一个胖大和尚,埋首低眉,正在听取宏继的指示,只听宏继沉声问道:
      “各地宣讲法事的东西都备齐了吗?”
      那胖大和尚答道:
      “是,教主,但是雷公石的数量已经不多了,只有通知各地分舵,让他们都紧凑些使用,现在市场上也不好买那东西!”
      宏继和尚沉默半晌后,对那胖和尚道:
      “你下午到香积寺去通知青阳尊者来,本教主自有安排!”
      那胖大和尚应了一声,转身走出禅房,下午未时时分,香积寺的主持明德来到了宏继的身边,宏继让左右退下,然后对明德道:
      “雷公石是咱们弘扬教做法事的必备之物,没有它就做不出很多玄妙的效果来,老百姓相信的会少很多的。但是最近各地分坛都在为此事告急,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明德想了想,答道:
      “教主,洒家的俗家弟弟在延安府经营多年的药材,他应该可以帮助本教解决这个问题!”
      宏继听了,点点头道:
      “好吧,那这事就责成你去办理!至于钱的事儿不用愁,用多少只要告诉本教主一声就是。不过最关键的是要保证事情机密,千万不能让别的教派知道了本教的秘密!”
      明德点点头,回头赶紧写了一封书信,派人发往延安府的俗家兄弟卢公虎家。却说那卢公虎,素好拳脚,以一套弥陀神拳威震陕北,整个延安府是无人不知,而且卢公虎开的卢鼎药铺更是闻名,延安府内除了卢鼎药铺的分店以外,决没有第二家人的药铺。卢公虎虽然以药铺为生,但是也广收门徒,众徒弟中,有一个叫方豹的弟子深得他的喜欢,那方豹不仅功夫进步得快,办事利索,马屁功夫更是胜人一筹,以至于最后,卢公虎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也许配给了方豹。
      卢公虎收到明德的书信之后,不禁有些为难,因为这雷公石的确是不太好找,这时方豹在一边赶紧说道:
      “岳父大人放心,我们老家有一座山岭,叫雷公岭,我小时候曾听人说了,那岭上原来有很多雷公石的,不如我写一封书信给我父亲,让他派人去多采些送来就是了!”
      卢公虎答道:
      “你叔叔的信中说了,一个是要长期的提供,二个是要保证机密,所以得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才行!”
      方豹答道:
      “既然是这样,那不如让小婿回去亲自监督吧,我爹前几天写了书信来,说是他现在年迈体弱了,想让小婿回去照看家业,这样也是两全其美的事。”
      卢公虎觉得这样不错,便点头应允了,第二天一早,方豹便收拾了行李,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去了。却说方豹的爹方万富,本是雷公岭下的一个大地主,为人十分苛刻吝啬,但是却精通巧取豪夺之道,在有生之年将祖上传下来的家业扩大了数倍,整个雷公岭下数个村庄的土地,都被方万富收归了已有,但是方万富却十分害怕强盗小偷,为了以后保住家业,才专门送了方豹去学武艺的。
      再来说雷公岭,它是一座东西走向的半月形山脉,整个山脉环保了好几个村庄,其中处在正南面的是李家村,偏西一点则是张家岭,而偏东的是赵家岭。
      李家村中有一户人家,当家的因排行老大,故人称李老大。李老大为人厚道。由于长年以打石为生,所以长的身材高大粗壮,孔武有力。李老大急公好义,在当地村民中也颇有名头。李老大的老伴张氏,是张家岭人,为人能干贤惠,善长剪裁织布,村里的姑娘大嫂们都喜欢跟她学个裁剪活儿。张氏善理家事,一家四口人衣食无忧,和睦相处,颇得乡人羡慕。
      且说李老大如今已有五十余岁,其妻生有三女一子,三个女儿均出嫁在外乡,儿子因为跟随他学石匠的手艺,故名石生,今已有二十多岁,取赵家岭赵老爹的女儿珍儿为妻。李石生夫妇结婚半年左右,赵珍便有了身孕。恰巧这时他的小舅子赵全富也取了媳妇叫刘氏,两口子心急火燎,刘氏早早地就出了怀。
      一天晚上,方万富吃过晚饭,一边剥牙,一边在院子里左看右看,方万富的老婆看着他那样,瞅着笑道:
      “看啥啊,老爷子,有啥好看哪?”
      方万富嘿嘿一笑,答道:
      “我方万富一生算尽,整来整去的,咱家每年至少要长二百来亩地,好歹现在在这雷公岭一带,也算是首富了,你看看,咱们家这大门,却是几十年没有变化,今儿看着,心里挺别扭!”
      然后方万富转身对身边的张管家道:
      “老张啊,本老爷想改换一下咱方家的门面,换两扇气派的大门,整两个更大些的石狮子,你看着办吧!”
      张管家赶紧答应,第二天一早,张管家便来到李老大院子里,脸上堆满奸笑,对李老大道:
      “我常听人说李老爹精通石匠手艺,昨天晚上我们东家说了,准备将方家大门重新修正,可是眼前还缺一对气派的镇门狮子,所以想请李老爹打造,不知老爹是否愿意?”
      李老大很厌恶方万富的为人,便想要拒绝,但是他老婆张氏却冲他使了个眼色,并对张管家应允道:
      “这样的美差那里去找,张先生只管说个样貌,我家汉子照做就是!”
      李老大见老婆已经答应,不好再推脱,接受了张管家的说法,然后又和儿子合计了一番。李石生想到工期紧张,便又到赵家岭,喊上了自己的小舅子赵全福前来帮忙搭手。当时正值农闲,赵全福在家也无甚事,便来到李家村帮姐夫一把。
      三人首先到雷公岭采下两块巨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到了方家大院门口,然后三人便开始在巨石上雕凿。约莫半月光景,两座石狮便有了雏形,然后又精雕细刻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赵家岭有人来传话说,赵全福家的就要临产了,让赵全福赶快回去。石生听了传话,对赵全福道:
      “既然弟媳妇产期到了,兄弟你就先回去吧!”
      赵全福看看场上的活路,答道:
      “姐夫不要担心,现在这对镇门狮子马上就要完工了,只不过剩下一些收尾的事情,不如多待一天,等把它磨完了再走不迟!”
      石生见赵全福不肯去,也不再劝,当夜三人点起火把,连夜打磨,加工到了半夜,完成了所有的工序,便坐在方家大门的屋檐下歇息一会儿。正好此时,三人听见雷公岭上雷声大作,电光闪闪,紧跟着一会,天便下起一阵雨来,三人正在议论,忽然便见李老大的邻居吴二嫂,她打着马灯慌慌张张地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吴二嫂看见李石生,赶紧说道:
      “石生啦,你老妈让我来喊你们赶快回去!你们家珍媳妇刚刚给你生了个胖小子!”
      石生听了这话,高兴得从门槛上跳起来。三人一起赶紧冒雨冲了回去。回到家里,但见半屋子的大娘大婶些都围在堂屋门口,李石生赶紧过去看自己的娘子,李老大则先去抱自己的小孙子,赵全福围在李老大的身边,一边看自己外甥的长相,一边赞口不觉。
      到了下半夜,村里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赵全福正准备要到厢房去歇息一会,忽然便见自己的堂兄也点着火把来了,他以为是来看外甥的,正要说话,他堂兄便抢着说道:
      “你还不快回去,弟媳妇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全家正等你呢?”
      赵全福惊讶地答道:
      “不会那么巧吧!姐姐刚刚才生来个外甥,不会我们家那口子也要在今晚上生!”
      他堂兄答道:
      “我临走的时候,接生婆都已经等在家里了,说不定你这会回去,孩子都已经落地了!”
      赵全福听了这话,也不敢耽误,赶紧辞别了姐姐姐夫,往家里急赶。回到家一看,果然孩子刚刚生下,接生婆正在剪脐带呢,赵全福不禁又惊又喜,连称怪事儿。
      过了几天,李老大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该给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张氏眉开眼笑地说道:
      “我孙子长大后定有福气,人家都说,为了好养,应该取个贱名,依我看,不如就叫福牛吧!”
      李石生的媳妇道:
      “那天晚上,我本来好好的,可是忽然听到雷公岭上雷声大震,心中一阵惊惶,便觉得腹中一阵疼痛,孩子就出生了!”
      李老大一脸深思的样子,连连点头道:
      “嗯——,我想这应该是个好兆头,我孙子将来必定名震天下!”
      李石生这才接过话题道:
      “既然爹说的这样好,那不如就叫孩子天雷吧!”
      众人听了,均觉得不错,从此这小孩便定名为李天雷,小名雷儿。赵全福听说外甥顺应当天夜里的雷声,取名叫天雷,便联想到当夜方家的石狮刚刚凿成,自己跟着得了儿子,于是也以此为由,将自己的儿子定名为震狮,小名狮儿。
      过了两天,到了交付工钱的时候,李老大带着儿子,早早地来到方家大院,向张管家提出要工钱的事儿,张管家却拿出了一把算盘,翻开帐簿,对李老大道:
      “老李啊,不是我张某人不给你工钱,而是你欠我们东家的地租太多了,这次你做的工钱只够抵押前年的租子,去年的租子你还欠着哪!”
      李老大听了忙问道:
      “去年的粮食我们不是缴了的么!怎么还会有租子?”
      张管家斜眼看着李老大答道:
      “老李啊,你们交的只是地租,但是前年的利息你却没有算进去!所以嘛,你们欠的还多着呢!不过看你们这次做的不错,多奖励你们点,将这利息先免了,你们先回去吧。”
      李老大涨红了脸,还想要争辩,石生忙拉着自己的父亲道:
      “爹,算了吧,咱们不要了工钱了!”
      说着将李老大往回拉,路上石生劝慰李老大道:
      “爹,你现在得了这么乖巧的一个孙儿,就当是损失了钱财,却拣了真正的宝贝!”
      李老大虽然忿忿不平,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认命了。
      且说李天雷和赵震狮小哥儿俩自幼便在一起玩耍,十分要好,两家父母心里都十分疼爱。在哥儿俩长到七岁的时候,两家父母便将他们送到附近刘家沟的一家私塾念书。私塾的先生姓刘,是个老秀才,学问渊博,为人刚直,只是时运不济,屡次考举人都不中,如今年近六十,尚无妻儿,无以为生,只得在祖上遗留的三间瓦房中拿出一间来,搭上几根木板,铺上几块石头,办了个私塾,开始招收附近的孩子来念书,他要价也不高,勉强能糊口就行。一般有钱人家都看不上他那私塾,只有穷人家并不盼望孩子有多大作为,只图孩子将来能认得个名字和地契等,一看读书的价钱不高,也都乐意将孩子送到他那里。刘先生就这样凑合着,每年都能招收约莫二三十来个孩子。在刘先生门下,哥俩主要学习四书五经,但刘老先生并不是死板的老学究,也常常讲解一些野史外传。哥俩对那正经的学问并不感兴趣,反而是常常追问老先生那稗官野史的趣闻!
      在四岁的时候,李天雷又得了一个妹妹。按照村子里的习惯,长子一般都需要承担照顾弟妹的义务,同时还要担当家中的一些轻活儿。所以李天雷常常是一边照顾妹妹的起居饮食,一边帮助家里生火做饭,或者是放牛割草。但是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学业,李天雷还常常一边做事一边看书。李老大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每当在自家院子里做篾活的时候,李老大就喜欢将孙子喊到旁边,叼着旱烟袋,给孙子讲做人道理。诸如“人穷志不穷!”“勤能补拙!”“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等等话语,是李老大的口头禅。李天雷虽然听了觉得罗嗦,但是乐呵呵的也不反对。
      但是赵震狮则相反,由于刘氏只生下赵镇狮这么一个儿子,所以特别的溺爱,便是含在嘴里也怕化掉,刘氏从来不让赵镇狮做任何的家务事。刘氏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刘氏对赵镇狮的所有的也是唯一的要求就是——读书习字。赵全福是个老实人,也无什么主见,开始的时候他喜欢带着孩子在一起做事,不过往往招来刘氏一顿臭骂,几次之后,赵全福也就不敢那样做了。
      由于李老大的石匠手艺的确不错,县城里的熊员外家要修牌坊,专门派了一个家丁到李家村来找李老大,那家丁许诺,绝对不少工钱,李老大便有些心动,还专程让石生到东山请赵全福过来一起去挣钱。刘氏是个闲散人,见丈夫要出门,于是便带了赵镇狮到姑姑家住几天。

      赵镇狮平素一个人在家不好玩,早就想到姑妈家和李天雷呆一块儿。李天雷带着赵镇狮和同村的伙伴狗毛,跑到雷公岭上一边放牧,一边抓了蛐蛐相斗,直玩了一整个下午。第二天吃完早晚,赵镇狮便随李天雷一起上学堂。临走之时,刘氏叮嘱赵镇狮道:
      “狮儿啊,一定要听先生的话,要好好读书,不要再挨老师的戒尺!”
      赵镇狮头也不回。赵珍也叮嘱李天雷道:
      “雷儿下午可要早点回家,如是回来我们不在,你要将晒场上的麦子收进仓去!”
      李天雷答道:“如是能够早点回来,当然便早些回来!”
      说完,哥俩便往私塾去了。
      当天下午,刘先生要外出访友,便令学童们在学堂中诵读课文,临走之时他告诫学生,回来之后他定要抽查背诵。然后便飘然而去。待到刘先生刚走,学童们便骚动起来,狗毛是个比较调皮的学童,坐在李天雷左边,转过身来对李天雷道:
      “雷儿,昨天咱们的蛐蛐尚未分胜负,现在先生不在,要不咱们就此机会,先定个输赢?”
      李天雷却摇摇头,兴奋地答道:
      “先生的案桌上有一本书很好看,平常没有机会拿过来瞅瞅,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我可想先要偷偷的瞧瞧!”
      赵震狮坐在李天雷的右边,他伸过脑袋。接过话头道:
      “咱表哥不敢应战,让我替他来!”
      说着赵镇狮便从李天雷的桌下拿出一个小土罐,往狗毛的座位过去,李天雷对赵镇狮道:
      “表弟,要玩也不急在一时嘛!”
      赵震狮却对狗毛急冲冲道:
      “来来,狗毛,咱表哥害怕,我们哥儿俩不怕!再说那老鬼也保不准今天会回来!”
      赵震狮也不理睬李天雷,他强拉着狗毛的手,到学堂后面的一只角落,开始斗起蛐蛐来。众学生都丢了书本,跑过来围观。李天雷也不理睬,专心看书。正在这时,刘先生因为忘记了带个东西,转身回来取,走进屋内,看见一片狼藉,学生们把书横七竖八地丢在桌上,围在角落里高声喧哗。刘先生不禁勃然大怒,当即便追问谁是带头的人,众人均不敢吭声。
      刘先生见无人应答,更是恼怒,又追问蛐蛐是谁的,狗毛和赵镇狮都埋着头,李天雷只得回答说是自己带来的。老先生一听,顺手便拿了戒尺,抓了李天雷的小手,狠狠抽打了数下。李天雷忍住疼,更不说话,老先生又喝问李天雷谁是同党,李天雷摇摇头。老先生见李天雷不回答,又喝令他背课文,口中道,如若背诵不通,还要再打。
      李天雷只得遵命,其时他对书上的东西已经烂熟,所以背诵起来便如竹筒倒水一般,滴水不漏,老先生不禁暗自惊讶,但是依旧绷着脸,命令倒过来再背一遍,李天雷也只得慢慢的又倒着顺序背了。刘先生见也没有什么差错,只得责骂几句,放开李天雷的手,将学童们都散了,取了东西出门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赵镇狮便是一路埋怨,责备李天雷道:
      “表哥,你真是迂腐,竟然承认了蛐蛐是自己的,结果害得受苦,真是活该!”
      李天雷反驳道:
      “大丈夫敢做敢为,有什么好隐瞒的,要是大家都不说,最后还不是大家挨打,与其大家都挨,不如自己承认了。”
      就这样,两兄弟争吵着回家,就在这时,忽然天上响起几声闷雷,紧跟着打起一阵豆子大的雨点来,二人赶紧往家里飞奔。刚刚转过山口,李天雷看见村里的吴二婆正在晒场上收麦子。吴二婆已死了丈夫多年,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她儿子外出多年不回,连音信也没有,所以她一个孤家寡人,在家以务农为生。由于吴二婆的家便在李天雷上学的路旁,每次吴二婆见了他,总要笑眯眯地招呼。此时李天雷见吴二婆一个人忙不过来,赶紧跑过去,从地上拾起一把扫帚,二话不说,扫起麦子来。赵镇狮见状,又有些生气,忙对李天雷大声道:
      “早上出门时,姑妈不是反复告诉你,要早点回去收麦子吗,怎么还想要赖在这里!”
      李天雷头也不回答道:
      “等我帮吴二婆收完,我就赶紧回去!”
      吴二婆看见李天雷不顾自家的事,反来帮助自己,赶紧道:
      “雷儿啊,你快回去吧!婆婆很快就会收完的!”
      李天雷答道:
      “婆婆别担心,咱家有我妈我奶奶呢!你一个人,就让我帮帮你吧!”
      赵镇狮见李天雷执意要帮,转身就跑。赵镇狮回到李天雷家的时候,李天雷家的麦子已经抢收完毕,他娘和姑妈赵珍正坐在屋檐下闲聊,见赵镇狮一个人回来,赵珍首先问道:
      “狮儿,你雷儿哥哥怎么没有回来呢?”
      赵镇狮一脸气愤的样子,说了李天雷帮吴二婆收麦子的事,赵珍不以为然,笑嗔道:
      “这孩子真是!”
      刘氏却在一旁插嘴道:
      “这孩子真不懂事,早上你不是已经告诉他,下午早点回家收粮吗?他不管自己家的粮食,反倒去关心人家的东西,真是吃里扒外!”
      赵珍也不好责怪自己的弟媳,只得笑道:
      “孩子还小!不懂事,也不必太难为他。”
      刘氏又嘀咕着说道:
      “若是狮儿,我就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说着她又转身对着赵镇狮,一脸的爱怜道:
      “狮儿过来!”
      赵镇狮走到母亲的身边,刘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口中一边称赞,一边问道:
      “我儿乖,今天学堂都学了什么,告诉娘听听!”
      赵镇狮在赵氏的怀中撒娇,答道:
      “还是老样子,先生又出去玩去了!不过表哥玩蛐蛐,又被先生回来给打了一顿!”
      赵珍听说儿子挨打,忙问缘由,赵镇狮不说自己的不是,反说是李天雷乘先生外出,便要贪玩,所以被先生惩罚。赵珍听了,十分生气,刘氏在一边也火上浇油地说道:
      “这孩子就是不听话!竟然连先生的话也敢不听。必须要好好教育,否则长大后不得了啊!”
      约莫半柱香的时辰过去,李天雷浑身湿淋淋地回到家里,赵珍立刻喝骂他跪下,李天雷的奶奶张氏正在哄自己的孙女,这时听见声音,赶快从堂屋子出来,看见媳妇教育孙子,也不吱声。李天雷一脸诧异,跪在地上,赵珍让李天雷把手伸出来让她看,李天雷顿时心中明白,他转头去看赵镇狮,却见赵镇狮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偎依在他母亲刘氏的怀里!赵珍厉声训斥,手中拿了荆条,便又要责大。李天雷嘟着嘴,也不搭话,赵珍要他认错,他也不理睬。赵珍心中更是气愤,要李天雷伸出另一支手,就要下手。这时候张氏看不过去了,发话道:
      “儿媳妇你先别动手,让我问问缘由再打不迟!”
      然后张氏走过来,将自己的孙子拉到怀中,正要轻言细语地问话,忽然听到砰地一声,一个人推门而入,众人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赵镇狮的爹赵全福,只见他脸色发白,双腿哆嗦,赵珍和刘氏立刻围上去问话。赵全福战战兢兢地说出一番话来,让家人都当场震惊,说不出话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北山惊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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