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詩鈐

8、第二章 吃粥

　　二、吃粥
　　苏蔷命大，在我那么糟糕的看护下还能醒过来。
　　「我想吃东西。」
　　「你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家？」
　　「不用。没人。」
　　「吃什么？」
　　「粥。」
　　「我不会做饭，你知道的。」我摊手，有些气急败坏，折腾了一天，自己还没洗澡，这回又来个「粥」，两张弓中间夹着米，剑拔弩张，还要「粥」？这么下去，我真的会疯掉。苏蔷盯着我看，然后开始抽鼻子，然后抽嘴角，接着眼泪成串，嘤嘤的声音让人听了难受。
　　「大小姐，你能不能不哭？我把你弄回来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粥！」
　　「现在几点了，你不看看，我上哪里找粥？等天亮，你先睡一觉，好不好？」
　　「古锦，粥！」
　　——我的脑子才是一锅粥，生滚人脑粥。
　　「再闹你就回去。有力气闹，不会没有力气回家吧？」
　　「你不要我了。」哭声止不住，接着，「哇……」
　　这下动静折腾大了。
　　「咚咚……咚咚……」
　　完了，说不定又是那男的。硬着头皮去开门，果然。
　　「又怎么了？还有完没完啊！」
　　我看着他，只想哭，眼泪就掉下来，也成串，不比苏蔷少。干吗把我夹在中间当米，两头不是人。
　　那人掏出手机，拨号，按键无声，只有揿压声，在这里除了苏蔷和我的声音，就只有这点动静了。
　　只听那人对着电话说：「明天把房子收回。」之后，挂断，接着，转身，离开。
　　「凭什么？你又不是房东！」
　　「是不是，你搬定了。」
　　那个背景融到月光里，一点不剩。
　　我当他疯了，没多想。关门后看到苏蔷已经睡了——至少，拉上被子，蒙着头。耳朵这才舒服点。
　　天已经微亮了，我才想起昨天到现在还没洗澡，雨水不干净，浑身粘得难受。反正没得睡了，洗个澡好了，生病不是闹着玩的，太麻烦，我没有更多的力气再消耗了。
　　洗完澡，上街给苏蔷买粥，很累。

作者有话说

　　庚寅年丁亥月丁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