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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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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我被他们一群人安排坐在了牛岛旁边的位置。
也不知道机长和牛岛说了些什么，他终于没像跟木头一样杵着不说话了。
但也仅限于服务员上菜时和我介绍一下怎么吃，和大概是什么味道这类没什么感情色彩的对话。
我也多少有点放弃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全程只是抱持着不咸不淡的态度，用‘噢，嗯，原来如此啊’寥寥数语回答他。
而牛岛似乎也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开心了，他变得有点拘谨，却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种状况。
突破点是他察觉到我比起他，小的异常可怜的胃口。
“你吃饱了？”
牛岛注意到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继续往盘子里夹菜。
我不理解他干嘛一脸惊奇地看着我，只是点了点头。
牛岛一再和我确认道：“你胃口这么小？”
“嗯。”
牛岛似乎还有话要说，我干脆直接问他，“怎么了？有问题吗？”
“你该不是像现在年轻女孩子一样减肥所以不吃之类的吧？”
听他这么说，我愣住了。
其实倒也不是我需要减肥，只是成为CA之后，保持体型也是这份工作的隐性要求之一。
虽然面试官或是培训员都没有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说，但这确实是这个行业里不成文的明文规定。
就像能通过面试，不仅是有各种要求，但光是透过通过面试的合格者来看，青春靓丽和身材高挑纤细一定是都要具备的硬件。
身为能吃能喝的年龄，我自然也是爱吃各种美食的。
只是脑中最后的理智，似乎已经变成一种自我防御机制，我永远不会让自己吃到很饱。
“我本来就很瘦，需要减肥吗？”
嘴硬如我，立马反驳了牛岛的话。
牛岛松了一口气，像是家中长辈一样欣慰地看着我。
“你确实很瘦，所以千万不要故意饿着肚子，这样对身体健康不好。”
这句话也挺长的，而且他在关心我。
我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想笑不笑，脑子一转我趁机立马问他，“你看我，也觉得我很瘦对吧？”
牛岛竟然没有开口回答我，而是一脸不明所以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我漂亮吗？”
“......”
可恶！牛岛脑子也转得很快！根本没有被我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蒙混住，然后顺口接下去！
但是他还在盯着我看，就在我顶不住他过于专注的眼神，想要低头蒙混过关时，我听到牛岛认真无比的回答。
他说：“你很漂亮，这个事实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很多吗？你应该被不少人夸过你很漂亮。”
糟糕！
我的呼吸似乎停止了，也没法回避牛岛此刻无比真挚的眼神，一方面是我终于听到了来自牛岛对我的夸赞，另一方面却是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般，在演一出我知他知的恶作剧。
但我才不会当场输下阵来，我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
“那边是水果吗，我有点想吃...”
我当然知道那是水果。
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好理由可以暂时脱身而去，可是我却没想到，牛岛先我一步站了起身！
他走到桌子那边，询问了坐在那个方向的人几句后，便直接拿起了那个水果盘走回来，然后轻轻放到了我的面前。
桌上其他人见状也开始起哄笑起来，我也终于在这一刻如愿以偿，红着脸低下头，默默吃水果。
-7-
这是我在华沙的第一个夜晚，但也是最后一个，明天我又有新的飞行航段要飞往下一个城市。
说不上为什么我明明也才刚认识牛岛，却已经有点不想离开这座城市了，起码还想多待几天吧......
回到酒店后，同屋的同事先去洗漱，我坐在梳妆镜前正卸着妆，酒店自带的电话响了。
“你好。”
是前台的电话，他们和我说有位自称是牛岛的先生，留了一份东西在前台，说是给我的，问我方不方便现在送上来。
我没问前台留了什么，而是赶紧问道：“他留了东西就走了？”
“是的，他刚走-”
“我现在马上下来！”
等我下楼，前台立马将牛岛给我的东西递给了我，是一份被包装得很精美的礼物。
我又问前台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吗，前台看我一脸着急，也立马给我指了个方向。
使出毕生最快奔跑速度的我，好在追上了似乎也是打算散步回去的牛岛。
“牛岛君！”牛岛听到了我的声音，回过身看我。
“这个！”我举起手中他留给我的礼物直接问道：“是什么？！”
“是礼物。”
“......”我已经懂得自动跳过他的不解风情了，而是直奔主题，“礼物里面是什么？”
“巧克力。”
我懒得和他兜圈子。
“是下午我们经过的那家巧克力店吗？”
“对。”牛岛朝我点了点头，终于开始解释，“我下午看你挺喜欢的，你不是说你也喜欢吃别人送你的巧克力吗？”
我看了眼手中的礼物，又抬起头看向他。
牛岛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视线垂下看向地上，但很快又立马抬起眼睛看我。
“晚上看你吃得也不多，要是半夜饿了还能吃点巧克力饱腹。”
“才不会饿呢！”
啊！不自觉就撒娇了！
“只是以防万一。”
傲娇如我：“哼！我又不是猪。”
“我知道，也没有那么瘦的猪。”
“还有...”说这话时，我没敢抬头看他，“谢谢你。”
“不客气。”牛岛继续说道：“山下先生（机长）说你们明天都会离开华沙，也算是我送你的一份小手信吧。”
原来他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啊。
“才不是小手信呢。”
“嗯？”
我重新抬起头看他，发现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在看我，我瘪了瘪嘴轻轻吼出口，“我说，才不算小手信呢！”
牛岛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微微睁大了一点双眼，之后朝我露出笑容，“好，你说了算。”
我知道是时候道别了，只是怎么却也说不出口，于是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我没有什么手信可以送你。”
牛岛一脸认真回答我：“不用的。”
“那、”我想了想，决定还是问出口，“等下次我飞华沙，我给你带点日本的零食吧，你有特别喜欢的吗？”
“我不怎么吃零食，但是非常感谢你的这份心意。”
我撇了下嘴角，被牛岛看见了，他连忙向我解释：“真的，我这人对零食没什么兴趣，我只喜欢吃炖牛肉烩饭。”
“炖牛肉烩饭？”
“嗯，我奶奶做的炖牛肉烩饭很好吃。”这算得上牛岛第一次主动和我提及他自己的事，“你呢，除了巧克力你还喜欢吃什么吗？”
华沙的夜晚很清冷，没什么人在街道上行走，因此即使我说得很小声，还是很好地传到了牛岛耳中。
“对不起，牛岛君。”我决定和他实话，“其实我吃晚餐的时候对你说谎了，我确实没吃饱，但是比起吃饱什么的，维持住体型对我来说更为重要。”
牛岛没有打断我，他只是在默默看着我。
“所以我其实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下午说巧克力也只是为了逗你一下而已。当然我一定会吃你专门买给我的巧克力！”
“没必要勉强自己吃不想吃的东西。”
牛岛看着我笑了，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骗了他。
“我理解你想要维持体型的决心，但还是要以健康为主。在我看来，你现在这样即使再胖点，也不会影响你的漂亮。”
“你真的这么觉得？”
牛岛朝我用力点了点头，语气非常认真，“当然是真的，我从不说假话。”
“我会吃的，只是会吃得久一点。”我扬了扬手中的巧克力对他说。
“好。”
“这样吧，以后我每天吃什么我都发短信给你看！”
我朝他走近，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拿手机。
“你就当督促我好好吃饭的那个人，好不好？”
只是掏了半天都没掏到，才想起自己出门匆忙忘记拿上梳妆台上的手机了，然后猛地想起自己现在是素颜状态！
我赶忙低下头，语气有点急，“抱歉！我没化妆！”
牛岛似乎也被我吓到了，他安静了一会儿，迟疑着开口说道：“我没感觉你没化妆...看着还是很漂亮。”
我还是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小心翼翼问他：“我刚才出来忘记拿手机了，你能陪我回去酒店，我很快上去再下来可以吗？”
牛岛又不回答了，我以为计划泡汤，他的声音却从上方传来，落进我的心里。
“那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