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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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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所有人都被他骇了一跳,叶宛丘更是不知所措,那领首的年轻男子面色一沉,呵斥道:“昂无,不要胡闹!”那叫昂无的年轻男子充耳不闻,只是继续唱下去,他唱歌的语言全然不是汉语,但是音调优美欢畅,表情又是含情脉脉,任是谁也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这几个客人身份尊贵,于龄松等人不便插手,叶宛丘心中羞恼,却也不好把手抽回来,只好含笑任由他握着,一双眼睛里却是惶急。廖浚洋见了眉头一皱,还不及说话,领首的男子已经上前一把抓住昂无的肩膀,竟然把他提了起来,一面沉声道:“我们来这里是有重要事情商谈,你不要象在家一样胡闹。”他拉着昂无一扯,本意要他放开叶宛丘的手,可是昂无抓着叶宛丘不肯放,一拉之下竟然叶宛丘也是一个趔趄。廖浚洋站在他们身边,急忙伸手握住她手臂,才把她从昂无的双手里解救了出来。叶宛丘双手一得自由,立刻退了几步到廖浚洋身后。那昂无还兀自一双眼睛炯炯的盯着她看,一面对领首的男子道:“大哥,我喜欢她,我要带她回去。”
领首的男子神色不快,对着叶宛丘和廖浚洋微微点头道:“我三弟是草原上生长的男儿,在家就是这样粗卤的性子,望总长和这位小姐不要见怪。”又回头呵斥道:“这里不是玛拉草原,你不要做出这样惹人耻笑的事来。”廖浚洋虽然不悦,还是道:“令弟豪爽大方,倒是有男儿本色。”说着回头对叶宛丘道:“这一位是缅族现今的族长库诺,这位是他的三弟昂无,这几位都是他族中的议事长老。”又对着库诺和昂无道:“这是我的私人秘书叶宛丘。”库诺将手放在胸前躬身道:“我们草原上的习俗,男儿见了喜欢的女子就是献歌取悦,叶小姐这样美丽漂亮,我三弟见了才如此举动。叶小姐不要见怪我三弟的鲁莽行为。”叶宛丘听他说话口音并不很纯正,又听了廖浚洋的介绍,才知道原来晚上这一批客人竟然来自西北高原上的豪强大族缅族,缅族老族长月余前急病过世,新继承的族长乃是嫡子,只是族下百余小部落并不全臣服,想必这一次造访平南就是为了这件事。叶宛丘当下微笑道:“那是我的荣幸了,不要紧的。”廖浚洋亲自送了库诺下楼,叶宛丘于龄松也都跟了下去,及至上车,昂无的眼神仍旧是牢牢黏在叶宛丘身上,脸上却隐隐一丝狡狯的笑意。
叶宛丘因为并不住在行署里,她看时间已近凌晨六点,当下便要回家洗漱换衣服。廖浚洋却道:“你等一等。”叶宛丘不明所以,片刻戴同之过来低声道:“那昂无带了两个人在前面不远处下了车,一直在路边徘徊,没有要走的意思。”廖浚洋定定的望了叶宛丘一眼,道:“我送你回去。”戴同之见他吩咐,忙去安排车辆。一直到上了车,廖浚洋都是拧着眉头不发一言,他的座车是茶色的玻璃,虽然夏末的时候六点已经是天光放亮,车子里面还是暗暗的一片。驶出行署没有多久,廖浚洋便一握叶宛丘的手,下巴向窗外一扬。叶宛丘顺势看去,只见昂无站在路边,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刀身映着初升的日头明晃晃的扎眼,他身边还有两个随从,一立一坐。“看到没有,草原上如今仍旧多的是抢婚,你如果刚才一个人过来,也许我们就要去玛拉草原才能见到你了。”叶宛丘本来只觉得行署里算是一场闹剧,现下却突然倏然一惊,回过头去,却见廖浚洋温和的注视着她,“缅族如今是我们在北方能牵制E国唯一的手段,如果不是和库诺是初次见面,我不会允许他和他的手下这样无礼。”
叶宛丘心中砰然一跳,掉头去再看,昂无同两个随从已经被车子甩在后面,他心思豪放,亦不防叶宛丘是坐了车出来的。她微微安心下来,才发觉廖浚洋握着自己的手不曾放开,那眼光也是灼灼然,她心中惶恐,随口道:“缅族如何能够帮助我们牵扯E国兵力,库诺自己也不过是刚继承了族长的位置。”廖浚洋望着她道:“库诺本来要和行政署交易,为他设立一个西北自治州,由政府出面任命他为州长,稳固他的地位,他麾下缅族数万骑兵便可供我们驱使,可惜行政署一向处事不分明,他只好转而和我谈判。”叶宛丘唔了一声道:“那总长是答允授他军衔来换取他的兵马了。”廖浚洋微微一笑,“军部这里我还能做主,任命他一个西北军上将又有何难,一个空衔换数万骑兵,这样的交易行政署却不愿意。”他仍旧握着她的手,手掌温暖干燥。他把前后座位间的玻璃摇起来,后座厢立时成为一个私密的空间,叶宛丘往后面挪了一挪,心里不知道是惊是怕还是恐慌,外面初升的朝阳洒进来细碎的金色光线,照亮黯淡的车厢,空气里的微尘都在光柱里清楚的漂浮,除了车身偶尔的微微颤动,车厢里一瞬间变得宁谧。
廖浚洋望着叶宛丘,丝缕的光线打在她身上脸上,她的眼眸里映着窗外的光斑,明亮却又饱含了疑问和不安,他胸口蓦然涌起一股不知道是爱还是怜的情绪,只叫他觉得烦躁。他素来不为女人烦心,那许多的女朋友都是两厢情愿一拍即合,合则聚不合则散从不纠缠,可是今早看到昂无那种含情脉脉的神情,他却止不住的觉得不痛快,心浮气躁。她一夜没有休息,发丝都凌乱了,他伸出手替她挽上去,又顺而握住她另外一只手。“宛丘。”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叶宛丘却慌乱的别过头,一下连耳垂都红透了。她钦佩他敬慕他感激他,却从来没有朝这上面想过,何况他过去风流艳史绯闻不断。可是她的心里象是有不止十五只吊桶,何止七上八下,更如揣着许多只兔子在胸怀里拱动。他的手上加了一点力,把她拉到他身边,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宛丘,你愿意不愿意继续念书?”她不料是这样一句话,怔怔的抬着头望向他许久,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做我的秘书固然称职,可是我希望你能协助我做更多的工作,我看你对于学习也很有兴趣,我从前两位先生都在平南,均是中西贯通的学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安排。”廖浚洋微笑道。
叶宛丘向来钦羡于龄松他们几个机要秘书学识渊博,惭愧自己不过是念到中学,许多的事情都不能帮上手也不能明白,如今听到廖浚洋这样说,一时把旁的事情都忘记,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可是,我手边有许多事情要做,恐怕没有时间念书。”她想到工作,有些沮丧。“这些都不要紧。”廖浚洋合起双手,将她的手拢在手心,双肘支在膝上,倾身望着她,“宛丘,我希望你是我得力的助手。”他唇边仍旧含着一丝笑意,那眼神却是深邃明亮又含着无比的坚定。叶宛丘心怦怦跳着,双手手心里都是潮热的汗,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愉快和肯定,“希望不会辜负总长的厚望。”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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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想了半天,小廖不能这样告白的,多白啊,多没形象啊,万花丛中过的人哪。。。要怀柔。。要徐图之。。。。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