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无敌大暴龙

9、第 9 章

　　似乎是医院的争吵起了作用，向阳跟牧清野之间沉重的气氛终于消散。向阳明天变着法子给牧清野跟啊婆做饭，家务也全包了，牧清野乐得清闲，精神好的时候也偶尔跟着啊婆一起到小区楼下的公园听大爷大妈讲讲八卦。
　　今天牧清野跟着啊婆出去走走，到天黑了才回来，向阳下楼跟两人正巧碰上，没想牧清野见他就笑了起来。向阳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笑起来：“怎么见我就笑？让我猜猜看，又是楼下的王阿姨跟你说我了？”
　　啊婆也乐呵呵地紧了紧身上的围巾，说道：“今天天冷，等会早点上楼，别冷着清野了。”
　　这是在给他俩留独处时间呢，两人都同时朝对方看了一眼，又笑了起来。
　　等终于笑够了，向阳才继续刚刚的问题：“他们说我啥了，把我们阿野笑成这样。”
　　“是啊婆，她跟我说你小时候尿床的事。”
　　向阳帮牧清野围巾拢好，笑道：“阿野爱听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讲。”
　　牧清野低低嗯了声，问道：“想我吗？向阳。”
　　“想，你离开的每分每秒都在想。阿野，我想吻你，可以吗？”
　　这下牧清野又被逗乐了：“多大人了，亲对象还要问愿不愿意的？我要是不愿意呢…”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这个吻带着些凉意，在唇齿的纠缠下也逐渐燥热起来，向阳惩罚似的去轻轻咬了下牧清野的唇瓣。牧清野吃痛，睫毛轻颤，想要结束这个吻，但又被向阳摁着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回到房间，两人耳尖的红晕还未褪去，牧清野呼吸都还不稳。看着向阳褪去衣物的上半身，精壮，是那种一看就有力量感的身材。
　　“你在勾引我吗？”
　　向阳闻言，过去把牧清野的手往上一带，两具身体紧紧贴着，向阳把头埋在牧清野的颈窝，炽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痒痒的。
　　牧清野能清晰地感受到向阳的心跳声，好快，如鼓点般，是健康的，传达着生命的律动。
　　“我…帮你。”牧清野说。
　　但向阳却撤开身，临走又亲了下他的脸颊：“我去洗澡。”
　　其实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牧清野是紧张的，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些，作为成年人，生理需求他都是懂的，但从来没有实践过，连亲吻也只是回国后跟向阳才有的。浴室淅沥的水声响起，牧清野的心思也跟着模糊起来。
　　他好像见着了小时候的向阳，小小的，蹲在河边拿树枝画着什么。
　　牧清野想走过去看，那团小小的身影却越来越远，他伸手去抓，一双手回握住他，牧清野又瞬间安心下来，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确定，握着他手的是向阳。
　　“哥！哥？”眼前的向阳不停地挥舞着手臂。
　　“别晃了。 ”牧清野感觉嗓子有些难受，周围熟悉的布景，他认出这是在村庄的阁楼里。
　　“哥，你吓死我了，你刚刚跟我讲着题呢，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少年时的向阳絮絮叨叨地说着，握着的手却一直没放。
　　牧清野视线触及两人紧握的双手，手指微动。向阳感受到牧清野的动作不好意思地立刻放开手，挠挠头：“那个，你刚刚说的这个题怎么解来着？”
　　屋里是凉快极了的，向阳的脸跟耳朵还是红得一塌糊涂，他自己也似乎感觉到了，拿着书本捂着脸就跑出去了：“啊婆好像叫我吃饭了，我等会过来。”
　　看着向阳消失的背影，牧清野才渐渐缓过神来，他缩回一直僵着的手，想道，再经历一遍，向阳的心思也是不用猜就知道的。
　　牧清野站起身打算出去看看，刚出门就看见去而复返的向阳在楼下朝自己挥手，不是在叫自己，是挥手告别。牧清野想下去问他去那里，双腿怎么又动不了，向阳微笑着在楼下一直挥手告别，身影越来越模糊，他不由来得心头一颤，向阳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叫他一起？牧清野张口喊向阳，向阳跟没听见似的，依然决绝的，转身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向阳！”
　　“我在呢，我在呢！”向阳赶紧帮牧清野顺气，“怎么还哭了，做噩梦了么？”
　　牧清野抽泣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别…别忘了我。”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又难受地干呕起来。
　　“怎么会忘呢。”向阳低头轻轻在牧清野额头落下一吻，“阿野，我是要跟你生生世世的。”
　　“抓紧我的手，阿野，我在呢，我一直在。”缓声哄走牧清野的同时，向阳快速从抽屉翻出药来喂牧清野吃下。
　　牧清野一直到后半夜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他感觉周身的寒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阳光。
　　阳光？牧清野又睁开眼，旁边是满脸笑意的向阳，他问他：“你在笑什么？”
　　“真好啊！”向阳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感叹。
　　眼前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热浪在外头翻滚，向阳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扇着风。牧清野说：“是啊，真好。”两人能够执手相伴，就这样望着蓝天白云，一生也算得上美好。
　　牧清野是第二天中午醒来的。客厅闹哄哄的，好像有人来了？牧清野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到楼梯处往下看，向阳似心有所感，跟牧清野几乎是同时看向对方。但牧清野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向阳察觉不对三步作两步奔上楼，脱下身上的大衣围住牧清野。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向阳在牧清野耳边低声道。
　　“嗯。”牧清野点点头，“看不清。”
　　牧清野被向阳抱回房间，牧清野依稀听到楼下哄闹的声音：“你的学生吗？”
　　“是，他们听说我最近要走，拦不住非得过来看看。”向阳帮牧清野套了件厚的家居服，确定不会再冷了再给牧清野把眼镜带上。
　　眼前场景终于清明起来，牧清野脑袋也清醒了不少：“那你扔他们在楼下，你的学生来了，就这个待遇吗？”
　　“嗯。”向阳在牧清野额头落下一吻，“主要来看你，顺便看看我。”
　　“看我？”牧清野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抱你下去，还是自己下去？”向阳问他。
　　牧清野瞪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当着自己学生的面还要胡闹。”
　　向阳哈哈一笑，在楼梯喊那帮学生叫来：“楼下冷，楼上暖气足，你们要看就上来看。”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李查査作为一班之长，自然而然地做了先抬脚上楼的那个。
　　到了二楼的客厅，几人明显局促许多，别说说话，笑也不笑了。反倒是向阳，一直乐呵呵地笑着，牧清野觉得他这样太傻了，他手藏在身后偷偷拧了向阳一下。
　　向阳反握住他的手，说：“人是你们吵着要见的，见到人也不说话，这是个什么道理？”
　　“别听他瞎扯，都坐下吧。”牧清野开口，气氛瞬间也轻松了不少。
　　“学长，你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古乐坐下，有些拘谨，但还是打着胆子说出来。
　　牧清野轻轻“啊”了声，转头看着向阳说道：“你又跟人说了什么？”
　　向阳直喊冤，他可从来没有在学生面前说他们的事。
　　“不是的，是听我姐姐说的，她那里有一张合照，我在照片里看到过您。刚刚一直看您有些眼熟，近了才确定是您。”古乐解释道。
　　牧清野明显是想起那张照片的，嘴角上扬：“是吗？当时年纪还小，认不出来很正常。”
　　其实古乐想说不是年龄的问题，说两个时间段的气质变化实在太大了，但貌似牧清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也把话咽了下去。
　　“看老师在下面收拾行李，是打算出去旅游吗？”李査査瞧着这话题又落在了地上，只能重新捡个话说起来。
　　向阳： “是啊，你们有什么推荐的吗？”
　　“有啊有啊！j市有一个氛围餐厅，他们明年圣诞节都有不同的景，很好看的！”
　　“查儿这个提议不错，采纳了，回头地址发我。”向阳把桌边的饮料推给他们，“别拘着了，他很吓人吗？”
　　‘吓人’的牧清野正好把冰箱的零食拿来：“你在引导他们说什么呢？”
　　向阳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李査査他们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股脑把向阳之前的事都抖出来了。
　　什么白月光啊什么朱砂痣啊，再或者是向阳大学同学说向阳大学期间多受人追捧，说到最后，说到向阳大学期间每年都有个什么时候要请一次小长假，到后面工作也依旧坚持着。
　　向阳有些无奈，把已经靠他肩膀睡着的牧清野往怀里搂了搂：“你们怎么就不能说点我好的？我这好不容易哄回来的人。”
　　古乐压低声音：“那我们就不打扰学长休息了。”
　　他们起身道别，在关门之际，李査査回头看了眼向阳，他说：“老师，奇迹会降临，我们就是为了创造奇迹的。”
　　向阳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怀里的牧清野，不知道在笑什么。
　　房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到两人彼此的呼吸，向阳也不动，一直盯着牧清野看，像怎么也看不够，又低头在牧清野嘴唇轻点下。
　　“这位…吓人的先生？”牧清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向阳抬头看到牧清野眉眼带笑正看着自己。
　　“怎么觉这么浅？还是我把你吵醒了？”
　　“本来也不是很困，刚刚只是打了个盹。”
　　“好。”向阳搂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明天我们就出发，身体吃得消吗？”
　　牧清野听到出去玩的事，直起腰来，难得有些兴奋：“可以，第一站去哪里？”
　　“李査査推荐的那个餐厅，我看了菜色，你应该会喜欢。”
　　“好。”牧清野从兜里掏出个勋章来，“还有一件事，我让我哥以你的名义加入了一个基金会，你在那相当于一个合伙人。”
　　勋章是一团簇拥着的花束，中间刻着—向阳基金会。
　　向阳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惊是喜。
　　牧清野看着向阳，认真地说：“是有些突然了，但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擅作主张。”
　　“不是擅作主张，我本来也是一直在这条路上的，我只是有些惊讶，这个基金会的名字竟然跟我一样。”向阳说，“啊野，这算不算你送我的独一份的礼物？”
　　牧清野哑然：“这算什么礼物。”
　　“跟我名字一样哎，啊野还直接给我干到合伙人！”
　　向阳把勋章别在胸前揽住牧清野来了张自拍，拍完还不住感叹：“你瞧这俩人多配，嗯……夫夫像！对！夫夫像！”
　　牧清野把他推到一边，似乎是被向阳傻到了，裹紧大衣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