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辰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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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宇和杜莉莉堪称黄金搭档。两人应对新闻媒介、发布会、座谈会等各种类资源型活动简直如鱼得水、势如破竹。汪宇的社交天赋令嘉祐叹为观止，怎么说呢，他有一种举重若轻、洒脱自然的处事态度，加上颇有见识及学识，为人风趣幽默，赢得了不少好评，而这种好评又恰到好处地止步于男女关系之外，更会让人觉得此人真诚可交往。尤其在对媒介、企业的沟通中，汪宇非常受记者、工会、后勤、行政的姐姐妹妹们的欢迎。
嘉祐经常在旁观察，他觉得职场中比自己厉害的人太多了，这种能力的差异跟在校期间学术成绩的差异完全不同。汪宇这样的人，除了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身价不菲的底气之外，一定还有久历红尘的练达吧。
当然，最忙碌的还是林樾，除了自己要其力亲为的事，其他几人推进的相关事宜他也都要过问和关注。遇到吃饭喝酒等应酬，他一般会让嘉祐先回去，嘉祐多次表示说没关系，自己至少能帮忙开个车，但林樾还是坚持让他先走，他道：“你酒量一般，去了免不了喝酒，我们两个都喝多了更麻烦，有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你也应付不来。”
林樾所说的乱七八糟的地方，应该是像金圆会所那样的灰色地带，商务应酬免不了要接触到这类场所，有时在一群男人中表演同流合污也是必不可少的工作，那自己确实应付不来，也不方便在边上看着。适应现实社会的这条路还真是不好走啊。
俗话说，成功与否天意人为各占一半。在人为方面，林樾觉得自己的筹谋安排虽不算尽善尽美，但也算周全细致，接下来就要看市场的东风是否能按时送达了。
十一月中旬，滨海地块项目迎来了正式亮相，社区大堂一改过去通体金碧辉煌的内装，融入了浓郁的生活气息，能看的出，装潢设计有着强烈的个人风格。参观人潮络绎不绝，议论声也不绝于耳，很多业内人士评价道：“这么简陋的装潢陆州人不会喜欢，一看就是年轻人瞎搞出来的东西。”
另有一些人悄悄反驳并嗤笑道：“我的天，拜托那些喜欢金灿灿和罗马柱的，回家自己买地盖房吧，最好把巴洛克搬到自己家，别弄得不伦不类才好。”
当晚，林樾跟董事长电话汇报情况后，终于，长达两个多月的漫长加班生涯告一段落。难得八点就能下班走人，几个人正准备开溜，嘉祐的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是徐辰阳，他说自己从汉南回来了，晚上想请大家吃宵夜聚聚，嘉祐问了地址，准备叫林樾起一走。
“徐辰阳回来了，说晚上一起吃宵夜。”嘉祐道。
“他回来了？请假还是什么情况？”林樾惊讶道。
“不知道，听声音不是很高兴，见面再说吧，平海四里烤肉店。”嘉祐道。
随着城市建设的日新月异，原来那些开在马路旁及居民区角落里的街边摊、大排档也逐步规范化，陆续都进入沿街商铺里经营。徐辰阳约的烤肉店就是他们高中时代经常聚餐的这家。
半小时后，两人驱车来到目的地，林徐辰阳已经在里面等了。
坐下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徐辰阳有些沮丧地说道：“我辞职了。”
林樾问道：“什么情况？”
徐辰阳道：“哎，说来话长，总之我不准备在汉南继续待下去了。”
嘉祐道：“你女朋友和你一起回来吗？”
徐辰阳苦笑了一下，道：“分手了。”
每个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的爱情故事似乎都有些雷同。徐辰阳和女友一起到了汉南后，就开启了大公司朝九晚九的生活。女朋友的工作地点离他很远，两人不得不分开居住，开始变得聚少离多，时间久了就有了各种矛盾，吵来吵去无法相互理解。多次冷战后，女朋友就换了居住地址及电话号码，直接失联了。徐辰阳通过朋友辗转找到了她，见面后，女朋友直截了当地提了分手，徐辰阳苦苦挽留无果，伤心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点，他思来想去觉得汉南生活成本太高，自己也不是一个很有奋斗天分的人，就决定离职回家，至少暂时不用考虑结婚买房等难题。徐辰阳是陆州工薪家庭的独生子，父母是老企业职工，一家人居住在平海四里一套九十平米的老房子里，确实没有实力支持儿子在汉南这样的大城市买房。
嘉祐安慰道：“没事，回来也好。她一个女孩儿在大城市生活也很不容易，理解祝福吧，以后你也会好起来的。”
林樾道：“是啊，不着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辰阳有点不好意思，他道：“昨天刚回来，我跟爸妈说是回来出差，怕他们担心，没敢说辞职……嘉祐，我想请你帮个忙。”
嘉祐道：“你说，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徐辰阳犹豫着道：“就是……你不是从家里搬出来住了吗？我能不能先去你那里借住一段时间，等我找好工作再搬出去，先 不跟我爸妈说辞职的事，不然要被唠叨死。”
嘉祐爽快答道：“我没有问题，但可能要问下林总意见。”
林樾道：“我没意见。”
见徐辰阳疑惑地看着林樾，嘉祐简单解释了缘由。
徐辰阳道：“真是羡慕嫉妒恨，人跟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呢。房租多少，我出一半。”
嘉祐笑道：“算了，他不收，咱们就占地主点便宜吧。”
自从嘉祐知道自己住的是林樾的房子，对方就不肯再收他的房租，用林樾的话说就是：“你无偿帮我，做了很多不是分内的工作，我算是大大占了便宜的。”之后，他每个月的微信转账都被拒收，嘉祐无奈只能取了一叠现金拿给他，林樾转头就把钱给高敏送了过去，说是嘉祐和他一起做小投资的分红。
林樾道：“不用，你就踏踏实实住吧，要说占便宜也是占你小弟程嘉祐的便宜。”
徐辰阳道：“那林总你确实是占了小程便宜，汉南市就有那种特别厉害的房屋经纪人，自己雇人帮他打工，不但发工资还给佣金，你这是利用公司平台白使唤人呢。”说着，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汉南房屋中介行业的奇闻逸事，自己的各种烦恼痛苦仿佛一瞬间消失殆尽，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讲完传奇故事，他又总结发言道：“可我还是不太好意思，不然我付钱给小程好了。”
嘉祐道：“行了，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多请我蹭几顿饭。”
吃完饭，三人一起回到了住处，徐辰阳洗漱完把自己的行李搬进了书房。
转眼到了十二月中旬，林樾团队终于赶在年底前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项目正式开始销售了。然而一周后，结果却出乎意料——市场预判过于乐观，销售数据远不达预期，这让所有人都开始慌张。
林樾、汪宇、张宗亮召等人召集大家开销售复盘会，让一线人员讲原因。所有人轮流发言后，梅若岚做了最后的总结：“销售价格还在稳步上涨，但销量却连续下滑，市场在犹豫，购房人都在等政策明朗，很多人想要等降息预期落地，可能是明年三月。”
市场永远都存在风险，即便林樾做了很多研究，即便已经对不达预期有了一些心里准备，但仍不免焦虑。成败在此一举，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不容有任何闪失。
即使是陈总和张宗亮，自从林樾提前跟董事长汇报并把他们想耍的手段狙击掉后，再把销售业绩搞难看，董事长第一个就会怀疑他。至此，在销售业绩方面，整个公司达成了空前的一致，各位领导也纷纷调动资源，不遗余力确保指标达成，可销售情况仍无明显起色。春节将至，陆州作为一个移民城市越发显得冷清。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辰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