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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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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所黑暗暗的，灯也没亮，只有一个身影。
静谧的周围仿佛吞噬着他，他抿着干裂的嘴唇，紧皱着眉头。
阿欢坐在沙发上，时针正好指向午夜十二点。
茶几上的手机依旧没有响。
他站起身，走向餐桌。空荡荡的，连个快餐的纸盒都没有。
他再走到房间里，这里十分狭隘，与其说是个房间，还不如说是个杂物间。
勉强摆了个衣柜和书桌，床垫子也紧贴着墙边，根本挤不下床架子。
像是紧凑出来的房间，不过也确实如此。
只是......不应该那么寒酸。
他攥紧拳头。
地下室有个梯子，以小虞的身手来说，他不应当有问题从那儿出去。
除非......不该出现的人却又出现在现场。
如果这是一场无可避免的局，那若他贸然返回，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圈套？
他不能轻率，更不能冲动。
于是，他又走回了客厅。
抬起手机的手似乎轻颤着，他平静地拨打熟悉的号码。
“喂？难得你打给我——”
“小虞失踪了。”
*
距离小虞失踪已经过了半个月。
他虽然相信小虞的身手，可他终究年纪尚小。
阿欢无法确定他逃脱的可能性，最终提前把戒指交给了威尔逊。
在这半个月期间，警方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明明没有太大的区别，却又处处碰壁，折腾了几天才找到废弃小屋。
可下了地下室，又发现里头被清空了。
凶手仿佛早已预料他的判断，也对此做出了反应。
而小虞，依旧音讯全无。
原以为交给警方会让事情有了转机，可如今，不仅是小虞，就连凶手也查无踪迹。
床榻上的身影蜷缩成一团，接着又踢开了被子。
床榻虽软但还是太薄了，睡得还没沙发舒服。
……终究是亏待他了。
自从小虞失踪过后，阿欢过得浑浑噩噩的。
他是否应该义无反顾地去找他？
窒息的无力感让他精力竭尽，身心仿佛被卷进无尽的疲倦，唯有沉睡才能带来暂时的安心。
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阿欢望着泛黄的天花板。
事态的发展突如其来，超脱了他的预料。他原本不愿轻举妄动，以免间接伤害到了小虞。
明明是想确定每一步都万无一失，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胆怯？
他憎恨着自己的懦弱。
他又踢开了被子。
阿欢无力地坐起身子。
刚走出小虞的房间，外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怎么那么慢？再不开门，我都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门外的威尔逊插着口袋，嘴里还含着烟蒂。
“你怎么来了？” 阿欢挠了挠头。
“你一直没回信息。” 转身走进屋里，威尔逊不忍直视他胡子拉碴的样子。
望着一片狼藉的四周，他摇了摇头：“怎么，自暴自弃了？”
“不是一直闹着不要放弃吗?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要死要活的。”
“别叨叨。”拖着沉重的步伐，阿欢瘫软在沙放上：“我都把戒指给你了，进展呢？”
“我今儿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掏出了打火机，威尔逊刚想点火，他就感受到那锐利的视线往他一侧： “别在我这抽烟。”
啧了声，威尔逊关上打火机： “那家伙不知道在玩啥把戏，那么多东西都搬走了，留下几个没用的破柜子。不提能不能拿到权限，那鬼地方哪里有监控？连个车影都查不到！我——”
“说正题。”
死小子，竟敢嫌弃他。
“你说的那密道的门被封住了，我们花了点时间才解锁。”
说到这里，威尔逊朝他走来：“但是，我没让其他人进去查。”
“阿欢，你来查吧。”
“什么意思？你不是让我不要插手的吗？怎么，现在反悔了？”
“你傻吗？”威尔逊在他旁边坐下：“现在我们算是知道犯人毅然要你入局，那你的存在必定有其中的重要性。既然你逃脱不了，不如干脆将计就计，好让我们都看清了他想引诱的真实？”
“总之，你就继续做你先前做的事情，我们在你身后。”
“.......”
“阿欢，你在犹豫什么？”
睁开眼睛，阿欢对向他的视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奇怪？现在突然那么积极，你在打什么算盘？”
威尔逊显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啧了声。
“收起你那怀疑的心。”
威尔逊一针见血到：“你现在才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别提你和小虞那些行迹，当你在办公室拒绝了我时候，就已经没有换回的余地。现在这个走向，才是最适合的方案。”
说完了，威尔逊站起身走向门口，而阿欢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阿欢。”
离去前，威尔逊再次呼喊他的名字，低沉的声音仿佛蕴着难以述说的重量。
“别忘了我的身份。”
“如今局势不同了，我们的选择也不一样了。”
大门被轻轻关上，阿欢再次闭上眼睛。
威尔逊说得没错。
得知地下室被清空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接下来的路他只能自己走。
无论是第三方的介入还是现在的颓废，都只是拖延时间。
他就像以往一样，早已以身入局。
什么潜伏在其中？都化作了未知的变数。
他会走下去，也会找回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