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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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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博物馆的画廊见过，也曾在员工的储藏室观赏过。
而他第一次见到无非是在那庄园里。
紫色的披风，骑着马的男人。威风中的沉淀，一切都似曾相识。
琼斯公爵。
此刻，他站在暗格的出口前，也确实身处在宴会厅外的长廊。
自从宴会厅发生命案后，由于案件牵扯到特殊的情况，这间庄园暂时被封锁住，居住的人也都安定在别处，方便协助调查。
虽表面那么说，但其实警方大部分的人手过了一个星期就撤去了，留下寥寥无几的人轮流看守这寂静的庄园。
如果阿欢再往前走，宴会厅的大门外确实还悬挂着黄色的警戒线，但是周围却空无一人。
阿欢想起之前框上的突兀。
朝金色画框伸向，他轻轻按下。
画像“哐当”一下，静悄悄地滑回了原处，彻底覆盖了密道。
桂魄庄园竟然藏着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这就是为何他能轻易逃脱？
淅沥的雨声传进耳里，滴滴答答的声音敲打着牢固的心防，冷得他汗毛有些竖起。
阿欢想起密道的另一条路，那它又引向哪儿？
突然，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将他从这片空荡的荒芜救出。
“阿欢，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
从庄园到市中心时雨已经停了，阿欢再次来到了局长的办公室。
窗边是挺拔的背影，萦绕的烟雾随风而散。
此时已经是黄昏，潇潇雨歇后的天空染上了晚霞，绚丽中似乎多了些怅惋。
敞开的窗外是一颗枫树，一片又一片的酒红色，肆意地翩翩起舞。
放下叼着的烟斗，威尔逊转过身。
“坐吧。”
阿欢很快注意到茶几上的包裹，似曾相似的包装让他心中不妙。
急忙上前，他迅速地拆开。
“你没有猜错。”
看着箱子里那熟悉的枪支，阿欢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局长。
“戒指带了吗？”
局长淡淡地询问，仿佛已经知晓一切。
他或许早已从戒指看出了端倪，但是这份包裹无非改变了整个事件的性质。
接过扔来的纸团，阿欢翻开来看，正是先前包裹里的那条纸张。
他连这也寄给了警局。
他被耍了。
“不管出自于什么原因，你故意藏着那么重要的线索，你说是不是一种包庇？”
“.......你又怎么知道那个戒指和这个包裹有关系？”
“阿欢，”局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傻子。”
“一旦收到了这个包裹，任何痕迹都可以追踪。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信息网吗？”
威尔逊朝他走来。
“还记得我先前说的话吗？”
茶几上摆了一套英式茶具，是他逝去的友人送的礼物。
威尔逊微微倾斜着茶壶，微甜的焦糖味弥漫在空中。提起奶壶，他朝红茶加了几滴牛奶。
抬起精美的瓷杯，他朝阿欢伸向。
“这件事我可以当作没有看见，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喝了这杯茶，你抽身出来，不要再查下去。”
“不可能。” 阿欢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他在迷雾中有了头绪，一切也正在步入恰当的节奏，他不可能会半途而废。
再差一点，再多一点时间。
况且，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案子。
“包庇的后果你难道不知道？”局长很无奈地说： “你又不傻，现在总该发现他在引诱你入局吧？交给我们，你不适合再查下去了。”
“方向已确凿，目前一切的发展也算顺利，我为何要放弃？”
“可这条线索是他给你的，不是吗？”
阿欢陷入了沉默。
望着固执的他，局长再次叹气：“阿欢，不要怪我。你知道，及时抽身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况且，你不是跟我说这是最后一个案子了吗？你把戒指交给我，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我再问你一次，你不相信我们吗？”
顿了一会儿，威尔逊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声音： “不要重蹈覆辙。”
阿欢虽然从不表明，但威尔逊深知几年前的那场案子所带给他的影响。
威尔逊不想要自己的朋友再次受到伤害。
他终究不是警方人员，没必要背负着这些重责。
最终，阿欢没有说话，也没有喝下那杯茶，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警局。
天很快就暗了，阿欢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此时，无数的疑问如潮涌至，搅得他脑海中一团糟。
他何时从家里拿走包裹？他泄露线索给他就是为了让警方怀疑他？
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究竟.......想要告诉他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零零碎碎的线索织成的思路反而让他一番再次迷失了轨迹，无法再向前一步。
这不像平时的他。
这不该如此。
他的一举一动不该被人微微不牵着走，他更不该放任犯人继续这场虚伪的游戏。
但，心余力绌构成了个漩涡，绕啊绕，无尽的疑惑和谴责渐渐吞噬着他。
他何时变得如此无能？
又是何时，他的心里防线变得如此脆弱？
……
这似曾相识的情景、如潮涌至的情绪，他不知何处提起，也无处渲泄。
掏出手机，他现在有点想要打给家里的那小孩。他总是看透他的无处安放，拼出的那几句话也总能让悬着心落下。
拨打了电话，对面却迟迟没有回应。
阿欢又拨打了几次，可回应的还是机械的声音。
怎么回事？
都这时间了，小虞不可能还在那地下室里。
阿欢想起他们的约定，小虞估计是在快餐店点餐吧，说不定已经到家了。
想到这儿，肚子不免打鼓起来，他确实有些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