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芒果》青蒸青蒸

8、哥，新年快乐

　　除夕前一晚气温降低，清晨玻璃上浮绕着一层雾气，原以为会持续冷的天到中午又意外的上升了温度。

　　今年陈亦诚家的春联买的晚，早上周姨非骑电车带陈亦诚去她朋友那买，和她朋友聊左聊一句右聊一句。

　　“闺女弄的，我帮帮她。”阿姨笑着道。

　　“中啊，孩子算是社会实践了，你也没事不是。”

　　“摆的早，刚开始的时候没啥人，以为本都回不过来，这几天好了。”一说回本，她放低声音。

　　“是啊，年前前几天买的人多，俺家之前提前一周都买了。”

　　周姨又解释，今年陈亦诚考试春联这事没操心。

　　“早一天晚一天买的事。”

　　陈亦诚坐在凳子上边听她们扯着大嗓门说话边刷到他朋友定位在网吧，文案附上新年前最后一场的朋友圈。

　　他刚想在下面评论一句，机动车道上发生的追尾到是来的太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前方被追尾的车主下车表情凶狠，带有杀意，陈亦诚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吵那个立马从车上下来的追尾司机。可他的判断没有发生，后方男司机止不住的道歉，说打电话，走保险。

　　前车司机看他态度端正，今天心情好，易燃的脾气消散，坦然接受被撞事实，等保险人来的时候两人聊了起来。

　　一起上班的头，两位苦楚打工人开启了话匣子，一个说过年上班算双工，他今天晚上夜班，一个聊这几年工资狠往后推，公司效益不好，发的也少了。

　　没多久让起了烟，抽着烟各说各的经历。毕竟离的远，陈亦诚听不到他们聊天内容，只是这情况跟他脑子里的对峙剧情完全偏离。

　　不是怨这个有错就是说那个有错，有保险但是这么愉快聊天的他到是少见。

　　周姨这边也聊完了，她依依不舍地带陈亦诚回家。

　　回家陈亦诚手还没来得及洗上，周姨让他赶快把春联贴上。

　　“今年福还倒着贴吗？”陈亦诚看着字双手上下移动。

　　周姨和陈亦诚爸爸异口同声回答：“倒着贴！”

　　讨个福到了。

　　何茂家只有他一个人在，他刚睡醒，今年没考虑贴春联的事，赖在床上想中午下那个牌子的饺子。

　　最后选了上次下的牌子，他家馅儿很足，调完蘸料正蘸上第一个饺子，手机来了信息。

　　爷爷发来的何毅接他到檀宫了。

　　除夕夜，陈亦诚爸爸给陈亦诚叙述今天下午买菜遇上邻居问他脚面磨伤了怎么治的事。

　　说他看了情况，告诉邻居用葱，姜熬水泡脚，后面换成每天用清水多泡的方法。陈叔可惜药膏卖完了，没能给上邻居，准备年后再自制几盒。

　　陈叔吃到皮厚肉少的饺子，问陈亦诚：“自己家吃，你弄这肉少的给谁吃？”

　　陈亦诚解释：“我就包了几个，肉多的我感觉一吃都是肉，几个就饱了。”

　　周姨接话：“你这跟外面做的有啥区别？

　　他满是肯定的目光，“看看多幸运！就几个就吃到了。”

　　饺子皮厚度一看就能看出来，陈叔和周姨干笑，哪儿有幸运可言。

　　“趴一边去吧！”陈叔喝了一口枸杞水，没忍住笑出来。

　　呛住了自己，猛打咳凑。

　　零点在书房的何茂收到了陈亦诚的消息：[哥，新年快乐！]

　　暖黄的氛围灯光房间里，靠在暖气片上的陈亦诚准备再加个表情包，还没选好，聊天页面上出现了何茂的红包。

　　红包上还是微信自动显示的新年快乐。

　　他错愕，速打字：[哥，我不是要红包的意思]

　　[新年可以有个祝福吗，祝我高考顺利，榜上有名]

　　何茂走到书架放书，想我再怎么祝你，学习不还要考自己努力。

　　[好]

　　[高考顺利]

　　他想如果陈亦诚考试不顺利怎么办，比如发烧状态不好，算错数字。

　　觉得陈亦诚应该不会，他的运气应该不像他那样糟糕。

　　今年的天极其不正常，必须穿棉袄的天在今年还在穿着厚外套。

　　很遗憾，爷爷提早给他买的新棉服他今年穿不了，只有今年的新年礼物是棉衣，明明去年的天还很正常，他想自己的运气好像一直都很差。

　　[哥]

　　[嗯？]

　　何茂等了几分钟，手机没有收到信息。他在书架抽出他想好要看的一本。

　　阅读完第一章，手机收到：[我去给我楼上的弟弟送糖了，他刚发信息问我要。]

　　这要从上个星期说起，今年温度高，他邻居家用的地暖更热，邻居家27度的高温，让他们吃个饭都出汗，逼着他们在群里发“热的想死”。妥协去比安城冷十度的松城旅游了一圈，但由于千好万好都没有家里好的观念，他们一家又在大年三十下午返回，走的那条高速拥堵，到家离他们原先的计划晚两个小时，超市早已关门，邻居弟弟哭着要糖，他爸妈在群里问能不能给孩子一点糖。

　　[新年快乐！]

　　何茂家里也是地暖，但调控正常，他想陈亦诚你已经发过了，打字回陈亦诚：[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中午陈亦诚去到爷爷奶奶家，周姨做了萝卜炖粉条，陈叔嘴闲不住，小课堂开课说这顺气，活血化瘀。

　　晚上七点，他贪吃浪味仙，出门时毛毛细雨，他没折回家拿伞，谁知中途越下越大，被困在半路。与此同时，何茂刚解决完一瓶燕窝，在窗边欣赏雨的下落痕迹。

　　陈亦诚没玩几天，周姨苦口婆心地说他还玩，不多学会儿习，再进步进步。

　　陈亦诚还想再玩几天，本来这个寒假就没多长时间，扯：“我现在瓶颈期，不好提升。”

　　“多考一分，干掉万人。”

　　周姨没差把什么这科多考五分，总共多考几十分的经典语录搬出来。陈亦诚确实不怎么能再进步，甚至开始批判一道题出题人的水平，他现在不想学习，干脆选一部电影练习听力。

　　——

　　周姨先回何茂那儿，陈亦诚没有跟着回。开学前，他想给何茂带东西回去，感谢他可以让他借住，用自己压岁钱买了两箱芒果味的酸奶。

　　回去这天中午，周姨做了小米烩海参，之后几天海参和燕窝有规律地出现在饭桌上。偶尔吃一次还好，普通人的花销并不能连续坚持，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明显，何茂好像什么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