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城月儿》ISCARP

17、十七、礼尚往来

　　自从我进宫回来后，我的社交活动频繁起来。隔三岔五，我就会进宫给几位娘娘请安，陪她们聊天或看戏，然而却没再看到那个美丽的戏子。打听之下才得知，那个“美人”所在的戏班为皇上大寿，太子专门从民间请来的第一班。那晚唱完戏，就放他们出宫了。虽然觉得可惜，却没有再在子詹面前提起，想到那晚的“惩罚”，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是这么善妒的。
　　除了进宫，我还受邀去过左丞相大人府，见过太子妃的亲娘，虽然我并不是很想去，可迫于子詹和太子的关系，也只好去应酬那些不相干的人。那次子詹开玩笑说：“将军夫人，你现在比我这个将军还忙。”我竭力反击：“我可是为了你，将军大人，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你去回丞相府吧。”这时子詹就会乖乖地闭嘴，难得看他吃鳖的样子，一转过身，我就会狂笑不止。
　　所以说人脉是越走越旺，打丞相府请过我后，我突然变成了红人儿，似乎京里人人都想请我，自然大多数都是请不动我的。那些小官小爵家的夫人小姐知道请不动我，就来上门送礼。一时之间，将军府也达到了宾客迎门的境界。而最麻烦的是要招待那些送礼上门的夫人小姐，刚开始我还觉得挺好玩，每天可以见不同的人。可久而久之，上门的人越来越多，而那些见过一次的第二次来，又不好不见，真是让我心力交瘁。
　　午后的一场暴雨过后，我的例假来了，这次也带来了绵绵不尽的疼痛。一过午，我就爬上床躺着，还让喜儿给我烧了个暖壶。
　　一会儿翠儿进屋来：“夫人，督卫夫人来了。”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怎么见客啊？幸好喜儿给翠儿递了主意：“翠儿姐，你去叫管家先招呼着，就说夫人病了，不能见客。”整个下午我就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俳徊，却不知道京城大街小巷都传有“将军夫人病重”的谣言。
　　直到子詹早早地回来，还带来了御医。相信我那时的脸色确实很可怕，子詹一见到我他的脸上顿时失去了颜色，我本想告诉他我没事，可疼痛使我声音微弱，反倒更加证明我的“病重”。子詹忙命御医给我把脉，那个老头一手摸着我的手腕，一手搓了半天胡子，终于澄清了谣言：“夫人身体没什么大碍，记得保暖，不要沾冷水，好好休息，我先给夫人开副药止痛调理一下。”说完就提着药箱出去了。
　　子詹倒还没明白过来，看看躺在床上的我，立即追了出去，在外面和御医老头嘀咕了几句方才进来。他坐在床边，握了握我冰冷的手，不一会儿，他把我抱起来，用他温暖的身躯从我背后搂住我，还用棉被把我盖了个严实，再把他温暖的大手伸进被子，紧紧覆在我的小腹上。
　　我正想说什么，他温暖的气息在我耳边说道：“嘘，别说话，吃完药就好了。”疼痛感阵阵袭来，我时不时地抓紧子詹的手臂。这时子詹在我耳边轻轻说着什么，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我竟听不懂，却很好听，让我想起了摇篮曲，有使人心安宁的力量。我仔细听着，慢慢的，我的身体暖和了起来，疼痛感也越来越轻。
　　“将军，药煎好了。”翠儿轻轻扣门。
　　“进来，把药给我。”子詹轻声说道。
　　翠儿进来又出去。子詹把药端到我嘴边，“乖，张开嘴，喝药。”一股药味冲鼻而来。
　　我幽幽睁开眼，看见浓黑的药汤，一咬牙，咕噜咕噜地全喝了，苦啊！疼痛感却在减轻，我的活力也一点点回来了。
　　房间里充满温馨的味道，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好些了吗？”又是轻轻的耳语响起。“恩。”我乖乖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还带了御医？”
　　“下午督卫跑来告诉我，御医是太子宣的。”
　　“哦，太子也知道了？”
　　“放心，我已经交代御医了，他会说你偶染风寒。现在也好，你可以清净休息一段时间。”
　　“哦。”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让别人知道我的“病”是这个的话，我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啊？
　　难得的静谧——
　　“恩，你刚才在我耳边说的是什么？”
　　“这个啊，以后再告诉你。先睡会儿吧，一会儿起来吃点东西。”他一边把我平放在床上，给我盖好被子。
　　我点点头，闭上眼，不好意思正视他的温柔。真是拿他没办法，他一对我温柔，我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害羞得像什么似的？哦，只能想到含羞草了，还是不够形象，再想一个…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子詹吻了吻我的额头，接着关上门出去了。
　　第二天，我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子詹看我精神饱满的样子，才放下心来，上朝去了。我正百无聊赖之际，翠儿跑来告诉我，一大早就有很多人给我送补品来，什么人参、鹿茸、燕窝等等应有尽有。
　　在这堆礼物中，我看到了一个玉制檀香炉，“这是？”
　　“夫人，这个是东宫送来的。”
　　这个意料之外的礼物，晶莹剔透的玉质，小巧玲珑，闻一闻，自带幽幽的檀香味，这么精致的檀香炉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它比我那个打破的贵重多了吧？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我还没告诉子詹。
　　“子詹，还记得上次在街上我差点受伤的事吗？”我一边帮子詹脱下朝服，一边告诉他这件事。
　　“恩，怎么？”
　　“那骑马的人是太子，我也是进宫那天才知道的。”
　　“哦？”他似乎不是很惊讶。
　　“后来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这件事，那天我买的一个檀香炉摔坏了，今天太子送来了一个檀香炉。不过这个檀香炉看起来很珍贵的样子——”
　　“哦，是吗？拿来我看看。”我从他脸上看不出情绪。
　　他仔细地看了看这个炉子，笑笑：“是很珍贵，没事，既然太子赔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你——”
　　“什么？吞吞吐吐的？”
　　“不怪我？”
　　“怪什么？”
　　“我现在才把这件事告诉你。”
　　子詹转过身，很严肃的样子，凝视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我正不知所措之际，他咧嘴一笑，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傻瓜，我信你。”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些忙，可能更新有些慢，请各位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