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城月儿》ISCARP

16、十六、夜宴

　　我们一行人向左船侧走去，闲聊之中我才知道太子妃是左臣贤大人的孙女，而四皇妃和六皇妃也是出自名门，两位都是端庄秀丽的美人。我还了解到太子是皇后的独生子，六皇子和八皇子及满月公主乃谨妃所生，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而七皇子乃华妃所生，怪不得也是那么个云淡风清的模样。四皇子的亲生母亲沁贵妃早已仙逝，这时我想到了那个温文如玉的微笑的背后，原来还有这等的辛酸。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我们有四个。四皇妃虽相貌比不上其他两位皇妃，却是极端庄温柔的女子，说话也是柔声柔气的，她对我最友好。六皇妃显然很爱显，珠光宝气的，明显不爽我抢了她的风头，装腔作势道：“将军夫人的衣服还真特别。”
　　“我这个衣服式样仿古，现在看来是新颖点，可哪比得上六皇妃的装扮，那才是雍容华贵。”
　　她以理所当然，然所理当的眼神看着我，我肚子里一阵偷笑，怎么他们一家子都是一个样，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夫人真是好福气，将军对你可真是好。”太子妃含笑着说。
　　刚才子詹下船来接我的事想必她们也都看见了，我心里欢喜，还是不免虚伪一翻：“我的福气哪及得上太子妃和两位皇妃啊？你们才是真正大福大贵之人。”
　　“话虽如此，将军对夫人的‘情’才是最可贵的，夫人要好好把握才是。”她还是笑着。
　　“将军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会好好珍惜，多谢太子妃关心。”我微笑着，心里对她的好感却在大打折扣，我们夫妻的事哪要你来操心，管好你自己吧！
　　太子妃眼里露出舒缓的神色，微微一笑：“夫人是个明白人，当知道男人啊，都是喜新忘旧的，能把握的时候就要好好珍惜。”是幻听吗？我似乎听到了微微的叹息声。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我正不知要怎么接下去，一瞟眼，四皇妃在给我递眼色，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继而，太子妃反倒呵呵干笑了几声：“今天见到夫人真高兴，竟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夫人可不要见怪。”
　　“太子妃言重了。”我打着哈哈。
　　幸好这时船靠岸了，一个小太监跑过来，“皇后娘娘让各位夫人下船，先到谨妃娘娘的锦德宫稍作休息，等晚宴开始。”
　　夜里，皇宫里点得灯火通明的，宛如白昼。夜宴开始了，众臣齐向皇上祝寿，皇上也和众臣饮酒，颇有万民同乐的意味。接着就到了众臣联络感情的时候了，就如同现在，学校开团委会，其实就是找个名目，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拉拉关系。只不过，在这里有更多的利益权重，明争暗斗罢了。
　　不多久，远处的戏台上拉鼓唱响，你方唱罢我登场，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呵呵，当然我是不会发出这么无聊的感慨。戏我是听不懂，可我喜欢那种热闹的气氛，还有那戏台上美丽的花旦。我一向喜欢看美女，何谓倾国倾城，我今天总算了解了。宴会上，不止我一人为她的美丽所折服，她刚一出场，本来喧闹的宴会立时安静了片刻。人们纷纷议论起她的来历，我听得正认真时，子詹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怎么？你也对他感兴趣？”
　　我转头看见他戏噱的脸，顽皮地一笑：“当然，我对漂亮的人一向很感兴趣。难道你不感兴趣？”
　　子詹邹邹眉头，轻轻一笑：“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表露出对别的男人感兴趣可不好。而且，就算他再美，我可不对男人感兴趣。”
　　“什么？她是男人？”我惊觉，哎，怎么这么笨，古代的戏子哪有女人？
　　子詹咧嘴一笑，俯在我耳边，轻声说：“现在装傻也晚了，晚上回去我可要好好罚你。”
　　我急欲解释，回头却看见子詹“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黑眸闪亮。我心里一晃，却不知要怎么解释：“我——我——”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抬眼看到了几个身影，“六皇子，八皇子——”
　　子詹盯我一眼，神情一敛，转过身去，立即变成了一个沉稳的将军样，微微一拘：“六皇子，八皇子——”子詹还未说完，那多话的六皇子已抢过话头：“将军，你大婚那天我们兄弟两没喝到你的喜酒，现在可要补上。”那八皇子不善言辞，只是附和道：“对，一定要补上。”
　　子詹没法推脱，“既然两位皇子盛情，我也没有推脱的道理。”说完斟上酒就喝了几杯。
　　那六皇子还是不满足：“公主也该喝。”说着已来到我身前，仰头喝完一杯，举起酒杯，笑着看我，那眼神里有如果我不喝绝不罢休的气势。
　　无法，我只刚轻轻抿了一小口，那酒烈得很，刺得我喉咙如火烧的疼。那该死的六皇子又开口了：“公主真不给我面子，我可是一口干了。”此时听到他的声音，只觉他比《大话西游》中的唐僧的“嗡嗡”声还令人讨厌。
　　子詹这时接过我的酒，给我递了个眼神，遂转向六皇子：“内人身体不好，不宜饮酒，为了不扫两位皇子的兴，我代她喝。”说完，一杯酒又进肚。
　　可没想到那六皇子还是不依不挠：“既然将军要代公主喝酒，那就要多喝几杯。”说着又斟起酒来。子詹经他们左敬一杯右敬一杯的，已经喝了不少，我暗暗有些担心，可男人喝酒我又不好插入，只有干着急的份。
　　这时子詹手中的酒杯也被抢了过去，是太子，“六弟、八弟，今天父皇大寿，大家高兴，多喝几杯本没什么，可惟独将军不能醉，他还有要职在身，要喝酒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喝。”
　　那六皇子哈哈一笑：“对，我竟差点忘了，这里的安全还要有劳将军，好，这次没喝够，我们下次再来。”说完，两位皇子随太子走开了。
　　太子走时拍拍子詹的肩膀，轻声说：“没事吧？”遂看了看子詹身后的我，似乎也在询问我。
　　子詹回答：“没事，多谢太子。”同时，我也点点头，以示很好。他方才离去。

　　“没事吧？喝了多少？”子詹转过身，握着我的手。我细细地看着他的眼睛，想看他醉了没有，似乎是饮酒的关系，他的眼神有些狂野，我怔忪在他的眼神里，有些迷离。心里喜滋滋的，我的老公可真是个大帅哥啊！
　　他斜嘴一笑，沉稳的呼吸声靠我越来越进，我心里扑通一跳，只听见他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难道你想在这里诱惑我？”
　　我转过头，吞吞口水，急忙转移话题：“看样子你没醉，我也没事，刚才只抿了一口，我还没打算学美猴王大闹天宫呢！”
　　“美猴王？又是哪里得来的？”他满眼促狭地看着我。
　　“他呀，就是给世人一个警示作用，告诫那些酒量不好的人，千万不要乱喝酒，否则会天下大乱。”我以很笃定的语气，一本正经，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这个道理。
　　子詹好笑地看着我，却意外同意了我的看法：“这个理倒是这么回事，没想到你也懂？可某个人喝醉了，抱住我不放，又哭又闹，还毁了我一件衣服，这又是个什么理？”
　　“还有一个理，男人不能太小气，女人都已经忘了的事，男人就不应该再记着。”我厚着脸皮到底。
　　再也忍不住的笑意包围了我们俩，子詹最终敛住笑意：“是，夫人，你说的都是理。”我们的笑声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我也连忙收住笑声，“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家等你。”
　　“也好，你先回去吧，这里还不知有多晚。”
　　子詹吩咐他的随身护卫长挟一队人马护送我回去，虽然我觉得太夸张了一点，也只有接受他的心意。
　　离开前，我去向太子妃告退，却没看见太子，太子妃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那好，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跟母后禀报一声就好。”
　　我离开时，顺着太子妃时不时望去的方向看去，六皇子为首的一群人还在纠缠着太子喝酒。我不禁眉头一邹，这个六皇子真是讨厌之极，心里对太子又有些不忍，他也是为了子詹挡酒…他本来背对着我，突然转过身来，看见我在看他，我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很快他又被人拦着敬酒。
　　“夫人，马车已备好。”是侍卫长何立。
　　我回过神：“好，我们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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