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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捉拿朱丁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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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你见到刘老头被打就没想过出手帮忙?”
打杂的缩了一下脖子说“小的只是一个打杂的,不敢惹那样的大人物啊!他可是刘员外的侄子,整个县谁不知道刘员外,得罪了他们我的小命也保不住啦!”
回到县衙,沈二报告了自己查到的情况,沈卓吩咐“你带人去把那个朱公子请过来。”
刘员外名刘勇,父亲是襄阳县的富商,十几年前,刘勇发现襄阳的地下有盐矿,于是乎做起了采矿做盐卖盐的生意。
卖盐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更何况他还卖私盐,十几年时间刘勇攒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他和历任襄阳知县的关系都维护的极好,在某一任知县的帮助下,花钱买了一个员外郎的官衔。
自那以后刘勇在襄阳胡作非为,无一人敢管,他的那些亲戚们也跟着鸡犬升天,整日横行霸道,老百姓心里都恨极了刘勇。
沈二到了朱宅门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后,门口的家丁对他并无多少尊敬,只说稍等就不慌不忙的进去通报。
第一个出来的是管家,管家倒是客气“大人快请进,不知大人来,夫人和公子都在后宅,小人已经让人去请了,大人先在花厅稍等片刻。”
沈二坐下,婢女奉上一杯茶,管家笑问“不知大人因何事前来?”
沈二不愿意跟一个下人多费口舌,只说“等你们主子来了再说。”
管家脸上的笑一滞“额…这…”管家明白了来者不善,朝一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那人悄悄进了后院。
后院里,朱老爷正在新纳的小妾房里厮混,家丁听着里面的动静,为难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罪魁祸首朱丁文还在呼呼大睡,昨晚打完刘老头又让仆从把他扔进河里后,朱丁文接着又去了青楼呆了一晚,天亮才回,这会朱夫人如何叫他都叫不醒。
无奈朱夫人只好自己去了前院,花厅里沈二已经喝完了一盏茶还没等到人,他咬了咬后槽牙,正准备起身,朱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让您久等了,”
“人呢,快给大人换一杯茶”。
沈二“不必了,我又不是来喝茶的,你儿子呢,我找他。”
朱夫人“额…他还睡着。”
沈二“我们怀疑他和一桩命案有关,想带他回去问问话,如果他不想起来,我们可以帮他起来。”
朱夫人脸色一变“命案?怎么会,我儿子虽然爱玩了些,但是杀人的事他可是万万不敢做的,大人可不能冤枉我儿子。”
沈二“冤枉?我们县衙可不会做没有证据胡乱抓人的事,我现在坐在这没有直接闯进去是在给你们面子,再不让他出来我就真的要硬闯了。”
朱夫人有点慌了,她忙吩咐家丁“你们快去把老爷叫来。”
沈二“我找的是朱公子,你找朱老爷做什么?”
朱夫人“大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一个内宅妇人不会说话,让老爷来和你说。”
朱老爷匆匆往前院跑,一边跑还一边穿外裳,跑进花厅时扣子都扣歪了,脸上风流的痕迹犹在。
朱老爷“大人,不知大人找哟儿何事?”
沈二实在不愿与这一家人废话,要不是主子让他用请的他早就进去抓人了。
沈二压着火说“你儿子与一起命案有关,我们要带回去问话。”
朱老爷听了眼珠子转了转,明显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他笑着说“我儿子不会杀人的,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说着就往沈二的手机塞钱袋子,沈二把手一收,钱袋子掉了下去,砸在朱老爷脚面,疼的他抱着脚往后倒去,朱夫人大叫一声“老爷,”家丁慌忙上去想扶,沈二速度更快,他一把扶上朱老爷后腰稍一用力,朱老爷就站直了家丁赶忙扶住。
这么一闹沈二彻底没了耐心,他快步往后院走去,朱老爷由人扶着跟在后面,朱夫人抚着心口,一脸焦急的跟着。
行至后院,只有一间正房门口守着四个家丁,沈二径直朝那间房间走去,朱老爷在后面喊“大人,犬子肯定没有杀人,你们弄错了。”
家丁想拦,摄于沈二的气势又不敢有所动作,沈二一脚踹开房门,听到动静床上的人这才幽幽转醒。
朱丁文不耐烦的说“哪个杂碎吵我睡觉?”
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沈二吓了一跳,刚想喊人就被沈二揪住衣领提了起来,沈二把他扔到地上说“穿好衣服和我们走一趟。”
朱丁文有点懵“走什么?去哪啊?”
沈二“昨晚,东大街,收泔水的老头。”
朱丁文的脸色由疑惑逐渐转为害怕“他…”
见他这样,沈二不再犹豫,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去给他找套衣服套上,带走。”
衙差可不管那些,打开衣柜拿了一件衣服就往朱丁文身上套,朱夫人在一旁哭着喊“不能,你们不能把他带走,刘员外可是我表哥,他跟你们县老爷的关系很好,你们县老爷是不会抓我们的。”
朱老爷“哎呀你别说了,县老爷换人了,不是原来那个啦!”
朱夫人泪眼朦胧的说“换人了,那换人也要认我表哥刘员外呀,他可是员外郎,有正经官职的。”
衙差抓起朱丁文往外走,,沈二又吩咐另外两个衙差“把他的仆从也一并带回去。”
那两个参与了打人的仆从从见到沈二一行人就吓得双腿打颤,现在听说要被带走,立时跪在了地上,被衙差拎起来一并带走了。
朱丁文回头冲着父亲喊“父亲救我,父亲救我!”
回到县衙,沈卓吩咐道“直接扔进牢里去关着,让他们看看审犯人的过程就行。”
三人一路上又哭又叫,真到了牢里就一声不吭,只瑟缩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晚饭时,沈卓拿出从沈三那没收过来的酒,倒出一杯喝了一口“这酒入口绵柔,口感还不错。”
他一个人边吃边喝,不知不觉竟也喝了大半坛,沈卓笑着摇摇头“怎么也这样贪杯了。”
刚吃完饭,就有衙差过来禀报“大人,那朱丁文哭喊着要见你。”
沈卓“还没到见的时候,他的那两个仆从怎么样了?”
衙差“那两人从进来就一直窝在牢房里,看见我们审犯人,更是吓得抖若筛糠,有一个直接给吓尿了。”
沈卓“把那个吓尿的带出来,我要问话。”
衙差“这...大人用不用给他换身衣服?”
沈卓“不用。”
衙差把那个尿裤子的仆从带到了牢房门口,沈卓走过去,仆从跪着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要问什么小的什么都说,只求大人放小人一条活路。”
沈卓“我能保证你不会死,说吧。”
听见这个保证,仆从眼睛亮了亮说道“昨日晚间,公子要去云来酒肆吃酒,我们就跟着公子去了,后来公子要去恭房,从恭房出来的时候撞上了拖泔水的车,主子嫌晦气,就让我们打那老头,后来...后来公子踹了那老头一脚,老头撞在了泔水车的车辕上,眼瞧着那老头不行了,主子怕被人知道自己杀了人,就让我们把人扔进了河里。”
沈卓转头问梁川“都记下了?”
梁川“记下了。”
沈卓“行了,把他带进去吧。”
翌日巳时初,刘勇和朱丁文的爹就一起来了县衙,刘员外脸色难看,看见沈卓只略抬了一下手当打招呼,虽说二人品阶一样都是六品,但二人做官的途径不同,沈卓是进士出身,由中书省任命,身份比刘勇高了不止一点,刘勇这样做已是极不尊重沈卓这个知县。
沈卓不动声色的请刘勇和朱老爷去花厅,刘勇没什么耐心,开门见山的问“我侄子了?”
沈卓也不跟他绕弯子站在廊道上说“在牢里。”
刘勇“还请知县大人通融通融把我侄子放了。”
沈卓“他带人行凶杀人,不能放。”
刘勇“那家人想要多少钱,我们赔钱就是。”
沈卓“杀人偿命,这是在县衙,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的,还请刘员外不要无视律法。”
朱老爷“人是那两个仆从动手打的,要偿命也是他们偿啊。”
沈卓“可那两个仆从也是听命行事,再者让刘老头致死的那一脚是朱丁文踹的,他才是真正的杀人者。”
朱老爷“额...这。”
刘勇“那人不过是个倒泔水的人,死了就死了,何必大惊小怪。”
沈卓“刘大人这是想干涉本官办案?”
刘勇“不敢,只是我侄子还年轻,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断了前途不值当。”
沈卓“可你侄子是自己撞上泔水桶的,只因嫌脏就要把人打死,死者又何辜!”
刘勇“沈大人当真要秉公执法?”
沈卓“当真!”
刘勇眯了眯眼,压下心里的暴戾情绪,转头看着朱丁文爹说“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这次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拂袖而去,朱老爷在后面着急的叫“表兄、表兄...”
追到门口刘勇已经坐上马车走了,朱老爷拍了一下大腿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县衙大门,犹豫了片刻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