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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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学习了那么多相关知识，简始终觉得王室和大贵族们都离自己很遥远，然而，圣诞节后的第一场舞会上，她便改变了这一想法。
“斯特林先生自由了，”告诉简这一消息的正是伍德汉姆小姐，她容光焕发，还在泰勒太太的马车上，就忍不住要简和她一起分享这种喜悦。
“基德敏斯特男爵小姐要进宫去做长公主的侍女了，所以我相信，今晚斯特林先生应该会和小姐们跳更多的舞。”
“做长公主的侍女？”简有些惊讶，“基德敏斯特男爵小姐还真是幸运。”
“这没有什么幸运的，勒弗罗伊小姐，”伍德汉姆小姐看简的眼神，宛如在看无知幼童，“只不过基德敏斯特男爵正好现在是托利党的重要人物，而男爵小姐本人又正好长得其貌不扬而已。”
简对伍德汉姆小姐的解释并不满意，不过感谢她父亲圣诞节期间的补课，她很快就想明白了，现任的托利党政府，自然要把未来的王位继承人身边，都安排上本党的女士们。至于容貌，简当然见过长公主的画像，她也听说过新嫁娘身边的伴娘都应该选比自己相貌差的，想必长公主选侍女，也是同样的道理吧。
想到这里，虽然觉得希望渺茫，简还是诚心诚意的祝愿伍德汉姆小姐能在舞会上多和斯特林先生多跳几场舞，伍德汉姆小姐听了之后，那表情就如同她已经和斯特林先生跳过那么多舞似的。
然而简的预言落空了，斯特林先生的行为压根儿没受基德敏斯特男爵小姐离开的影响，而且，大约因为他不是舞会主人的缘故，他似乎显得更加冷漠了一些，甚至有几轮舞是空坐在那里，也不怎么同身边的人说话。
在这种情况下，相对于伍德汉姆小姐的沮丧，简对于斯特林先生主动来邀请她跳了一支舞，真要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跳舞的时候，简顺便问候了斯特林夫人，而斯特林先生也就礼节性的问候了勒弗罗伊先生，之后双方就都没说什么话，直到跳完舞。
劳伦斯家兄弟没有参加这次舞会，但简却不觉得孤单，上一次在劳伦斯庄园遇到的威尔克斯先生带着他的妹妹和表妹出现在当场，简过去打了招呼，就被邀请和他们坐到一起。
“勒弗罗伊小姐喜欢伦敦么？”威尔克斯小姐笑嘻嘻的问道，眼睛却盯着场中正和斯特林先生跳舞的伍德汉姆小姐，“我哥哥正在说他已经厌烦这里了。”
“我很喜欢伦敦，”简如实回答，“这里有太多对我来说非常新鲜的人和事。”
“威廉明妮，勒弗罗伊小姐才到伦敦来不久，她一定对所有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威尔克斯先生插话道，“而我，我对这里的喧闹已经受够了。”
“是你没有能力发现新鲜事物吧，查理，”威尔克斯小姐立刻反驳道，“你如果把目光从某位小姐身上移开一会儿，就会意识到你的选择多么不明智。”
威尔克斯先生涨红了脸，却没有说什么，简觉得夹在这兄妹的争吵中太过尴尬，她看看菲尔德小姐，后者似乎已经完全习惯这种情况了。
过了一会儿，威尔克斯先生站起来，邀请简跳一支舞。等开始跳舞了，他第一句话，就对简说，请她原谅他妹妹的鲁莽。
“这没什么，威尔克斯先生，”简客气的笑笑，“令妹确实是关心你，或者她的表达方式有些欠妥，不过在这方面，我很羡慕你。”
威尔克斯先生也勉强笑了笑，“这么说，勒弗罗伊小姐，你也赞成我妹妹的观点么？”
简其实是赞成的，以她的标准，伍德汉姆小姐不值得如此痴情，不过她想了想，觉得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
于是她笑道，“威尔克斯小姐说得那些话，只有至亲的人才会说呢。”
威尔克斯先生点了点头，“勒弗罗伊小姐，谢谢你这么说。”
下一轮舞威尔克斯先生同菲尔德小姐去跳了，威尔克斯小姐就问简她哥哥和她说了些什么。
简觉得威尔克斯小姐纯粹是关心哥哥，她自己也就没必要隐瞒，完全复述了一遍。
“好吧，”威尔克斯小姐表现得非常忧愁，“我哥哥知道我是对他好，但他完全听不进去我的意见。”
“不瞒你说，勒弗罗伊小姐，”威尔克斯小姐又无奈的补充道，“我曾经明确告诉过哥哥，我不希望有伍德汉姆小姐那样的嫂子，可是他总是不听。”
“或者你哥哥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她适合自己，”简小心翼翼的回答。
“上帝保佑他不要有那种想法，勒弗罗伊小姐，我真不明白，伍德汉姆小姐有什么好！”
“至少她人长得很漂亮，”简觉得自己给出了一个客观评价。
“哦，勒弗罗伊小姐，我讨厌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相对来说，我觉得你更漂亮一些。”
简又窘了，她觉得眼下这个话题里，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牵扯进来是极不明智的，她赶忙干咳一声，“哦，威尔克斯小姐，谢谢你这么说，不过我不想和伍德汉姆小姐相比。”
“也是，你年龄太小了，比我还要小三岁呢，”威尔克斯小姐似乎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不然让我哥哥追求你，其实也不错。”
简哑口无言，幸好威尔克斯小姐总算意识到她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赶忙笑道，“勒弗罗伊小姐，你别介意，我只是在想，应该替我哥哥物色别的对象。”
“这么做很对，”简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没必要反对。
两位小姐又聊了几句，威尔克斯小姐突然坐直了身体，“勒弗罗伊小姐，斯特林先生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哦，他似乎是来找你的。”
简一回头，立刻对上斯特林先生一张冷冰冰的脸，看到她转过来，才漠然的欠了欠身，“勒弗罗伊小姐，这位是我的朋友格兰特先生，他刚从伯克郡回来，因而希望认识你。”
斯特林先生的介绍让简迷惑不已，但她还是立刻站起身行了屈膝礼，顺便打量了一下这位格兰特先生。他看起来比斯特林先生年轻一些，当然，也不如他英俊。
介绍人又欠了欠身，什么都没说，便走开了，格兰特先生这才对简笑道，“勒弗罗伊小姐，你好，我是查尔斯•格兰特，我在伯克郡的时候，听史密斯小姐对你大加赞扬，因而冒昧的请斯特林先生帮我介绍。”
“很高兴认识你，格兰特先生，”简其实也很惊奇，于是赶忙问道，“先生，你认识史密斯小姐。”
“是的，史密斯小姐的姐姐，嫁给了我家所在地多特伯里村的牧师温特先生，因而我有幸在这个圣诞节认识了她，并且听她说了不少有关你的情况。”
“哦……我不知道，”简依然很惊讶，“史密斯小姐还没有回来呢。”
“勒弗罗伊小姐，真是抱歉，我是前天进城来的，我还以为史密斯小姐已经和你说起过我。”
“这没什么，格兰特先生，”简并没有觉得这位先生有多冒失。
然而格兰特先生却又连说了好几句道歉的话，似乎终于能够确认简已经不生气了，这才邀请她去跳一支舞。
简一直认为对于绅士来说，喜欢在跳舞时说话是个优点，但这放到格兰特先生身上，显然就算不上优点了，整个跳舞的过程中，他都一直在复述史密斯小姐是如何对他介绍勒弗罗伊小姐的，简对于这些有关自己的情节分外不感兴趣，但还不得不竖起耳朵听着，并且时时感谢这位先生的恭维。
等跳完了舞，简看格兰特先生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便尝试着转移一下话题，请他介绍一下他自己。
没想到格兰特先生一本正经的说，“哦，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勒弗罗伊小姐，你很快就能见到史密斯小姐了，她能够告诉你有关我的一切。”
“至于我自己……”格兰特先生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我确实一向不喜欢自我介绍。”
“哦，格兰特先生，我并不想勉强你，”简觉得格兰特先生确实有些古怪，但还是保持着自己一贯的和气，“既然有别的方法了解你，我想我们还是谈点儿别的话题吧。”
“那么……勒弗罗伊小姐，你喜欢赛马么？”
“我只是听说过，”简低声回答。勒弗罗伊家虽然经济状况尚好，对于赛马这种比较奢侈的活动，一直还是敬而远之的。
“过几天阿斯科特就要开始今年第一轮的赛马会了，我进城来主要就为了参加赛马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用我的马车带你去。”
简发现一说到赛马，格兰特先生就立刻眉飞色舞了，但是，他这个建议，却提的不怎么样。
注意到简的犹豫，格兰特先生想了一下，就不好意思的笑了，“勒弗罗伊小姐，这样……我正好也认识史密斯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邀请你们两人一起去。”
这样安排到是不错，简本来就对赛马挺有兴趣，不介意通过这个机会去了解一下，于是她点头，“可是……史密斯小姐还没有回来。”
“勒弗罗伊小姐，能不能赏光，告诉我你家的住址，”格兰特先生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小记事本，“等我安排妥了相关的事情，就上门拜访正式邀请你们。”
简犹豫了一下，就告诉他了。格兰特先生似乎得到了鼓励，之后的谈话中，简一直在听着他说赛马的各种事项。
当天晚上舞会结束回到家，简才发现，史密斯小姐已经回来了。女家庭教师是傍晚时分抵达的，由于旅途疲惫，已经睡下了。简虽然恨不得冲进史密斯小姐的房间叫她起来，跟她说这段时间的种种，却也抵挡不住跳舞的疲惫，只好把所有的事情抛到脑后，回房间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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