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眼》童童捅桐桶

22、第 22 章

　　修在联邦住了三天，拿到新身份后才赶回都市，上车前他给弗尔发过去一份清单，委托对方帮忙采购，并约定好之后碰面的时间地点。
　　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他最终选择入住琼斯集团在都市的酒店。虽然某种程度上酒店的可靠性和安全性不如停尸间，但之后频繁外出的话，还是外面更方便。
　　他还破天荒地买了一些合成食品备在口袋里，这些东西难吃归难吃，可消化吸收的效率比一般食物要好。

　　离开停尸间后，他恢复了以前的饮食，能明显感觉到身体还不能负担，不是胃痛就是腹泻。但低热量的清淡饮食又不足以满足能量消耗，会让他精神不济。这些症状在停尸间都不曾有过，哪怕天天靠合成食品和零食度日，他的精力依然充沛。
　　那时候身边正好还有从停尸间带出来的合成食品，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疲惫的时候吃了一些，症状竟然得到了改善。
　　他这才理解为什么合成食品那么难吃依然到处都有卖，而且很多医疗机构都放置了专门的贩售机。这东西的效果对健康的人并不明显，但对肠胃虚弱的病人或是急需补充能量的人来说很有用。

　　和弗尔见面的地点定在一间商务酒吧，主要是作为股东之一，他对那里的环境和服务很了解，万一遇到突发状况也可以轻松应对。
　　弗尔被服务生带过来的时候他正木着脸咀嚼合成食品，一言难尽的味道越嚼越反胃。
　　弗尔从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心情：“好像加些香味重的调料能变好吃，我看到过不少相关的烹饪视频。”
　　他喝水送下嘴里的残渣：“这东西就不配和烹饪联系在一起。既然是工业加工的食品，为什么不直接做得好吃一些？”
　　“因为不能多吃。”弗尔说着将一个大袋子放到桌上。

　　这个答案是他没想到的，但转念一想很多军用口粮的味道很糟糕，就是为了限制食欲。既要满足欲求又要限制欲求，这东西就和人类一样充满矛盾。
　　他丢开空包装翻开袋子，确认过后拿出自己整理好的医疗凭证：“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些？”
　　弗尔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重点：“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的医疗凭证？”
　　“对，我小时候经常被带去做检查，这些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弗尔向后翻看，发现不少检查的日期间隔很近：“你小时候身体不好？”
　　“恰恰相反，我从小到大都很健康，所以才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频繁带去做检查。”说到这里，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旧广告，“还有医疗机构的广告，有些和凭证上的名字对得上。”

　　弗尔认真地浏览了一遍：“这些机构应该都不大，大部分都没听说过。我需要些时间仔细调查，可以给它们拍照吗？”
　　他点点头：“你随意。”
　　弗尔拿出随身携带的尺子，把每一张凭证和广告都和尺子一起正反拍照。

　　他耐心等对方拍完：“调查需要多久？”
　　“全都调查清楚可能需要一个月，不过你也可以选择有阶段性发现就联络你的方式。”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后者收费更高，联络也更频繁。”
　　他选择了后者，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而且拖到最后一次性获取信息也不方便规划行动。

　　送走弗尔后，修回到酒店，开始拆解托弗尔采购的电子设备。
　　直到他猛然间发现自己下下颌的人造皮松动，才想起该联络34：“我的脸到极限了，能不能□□？”
　　34的回答很干脆：“要额外收费。”

　　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但有一点令他非常不满，结束通话后大约3个小时，34才敲响房门。
　　他捂着自己的腮帮开门抱怨：“太慢了。”
　　“要做准备。”34顶着一张中年男人的脸，苍白的皮肤，额头皱纹很深，深灰的眼睛显得死气沉沉，和身上运动外套加旅行背包的装束一点儿都不搭。
　　“又是新面孔？”他把人让进来关好门。
　　34没理会他的问题，把背包放到一边：“撕掉假皮，然后洗脸。”
　　“不是直接修补吗？”
　　“不是。”

　　枉费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捂着腮帮，他反手撕掉脸上的假皮进了浴室。
　　洗脸之前他特意对着镜子照了照，注意到一直覆盖在假皮下的皮肤有些红肿，尤其是嘴唇一周都是，看起来就像是刚被蜂蜜蛰过。
　　他探头出来，34已经打开电视，抱着零食，惬意地窝在沙发上边吃边看。
　　那副不见外的样子倒是和自己很像，他轻轻敲门引起对方注意：“贴假皮的地方肿了。”
　　“正常。”34漫不经心地瞥一眼，从背包里摸出一管药膏丢给他，“洗完脸涂上。”

　　他仔细阅读了一遍药膏上的说明，就是普通的抗生素。带着怀疑洗完脸涂上药膏，也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现在呢？”他再次探头出来问。
　　34转了个频道：“等药起效。”
　　“要等多久？”
　　“6、7个小时吧。”
　　他忍住想发脾气的冲动：“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没问。”
　　他不由得用怨恨的眼神瞪过去，但34根本不在乎。

　　如果不是之后还需要帮忙，他才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可偏偏他就是需要34的帮忙，所以只能郁闷地回到床边，继续摆弄拆开的电子设备。
　　就像他之前的感觉一样，弗尔对电子设备十分了解，他提供清单的时候只是说了大致的需求，而对方选择的型号比他自己采购的还要精准。只需要拆开检查一下有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并不需要费力改装。

　　平心而论，他认为弗尔是比34更难接触的对象。34的戒备心虽然强，但能反应都很明显，比较容易摸清规律。
　　可弗尔不一样，外表人畜无害，似乎对所有问题都很坦诚，却让他有种接触不到核心的感觉。那些无懈可击的应对看起来太完美了，完美到他无法找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