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眼》童童捅桐桶

21、第 21 章

　　这趟旅程的收获远超想象，金库里的文件和戒指就算不是诱发车祸的唯一原因，也绝对影响着策划者的决定。
　　修明白自己低估了整件事的严重性，路易要求面谈绝对是明智的。
　　“现在银行金库的事暴露，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将文件的位置转移。”路易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我另外找了几家拥有类似业务的银行和企业，这是他们的资料。”

　　他简单看了几页就合上文件：“不需要转移，您把文件和戒指取出来，我直接带走。”
　　“这么做太危险了！”路易警告道，“这些东西存在金库都让你有生命危险，更何况带在身边？”
　　他却一点儿也不担心：“如果没人知道我是我呢？我现在躲在暗处，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山地人大多依赖眼睛辨认我，依靠变装就能蒙混过去。更何况我认识个不错的化妆师，刚才您不也没能认出我？”
　　路易再次认真看向他的脸：“这真的只是化妆，不是整容？”
　　“我对自己的外貌很满意，目前没有改变的计划。这张脸的确只是依靠化妆，可惜它有点儿脆弱，我现在必须小心维护，不然很愿意向您展示奥秘所在。”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反而是银行那边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解决。万一有其他律师找到银行，您和我都会陷入被动。”

　　“你说得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金库里还有东西。”路易看了眼时间，“咱们现在就动身去金库。”
　　“我没带身份证件过来。”这是眼下最麻烦的一点，没有证件就无法穿过边境。
　　“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我。而且最近中部的几个国家很乱，山地的身份越来越不好用。正好你现在是一张戈尔人的面孔，之后留一张照片给我，我帮你办一个联邦身份。”

　　两人商量好假名和大致身份，路易便叫上助理和保镖，开车一起前往联邦。
　　路过边境的时候路易特意放下车窗，对着指挥站挥了挥手，很快一个军官走了出来，热情地和路易闲聊起来。
　　两人的谈话时间不长，但足以影响到盘查的军警，对方接过助理递出去的证件都没翻开就直接放行。

　　修以前就注意到路易人脉很广，因为职业的关系和各行各业都有接触。也是这一发现，让他意识到人脉的重要性，所以一改小时候对各种社交厌烦的态度，开始主动找机会认识更多的人。
　　这些人可以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也不会慷慨大方地予以帮助，甚至接触的过程中还有不少算计，但偶然的一通电话或是几句闲聊就能对事态产生影响。
　　就像维尔德，他也没想到对方的提醒能带来这么大的帮助。

　　金库所在的位置位于联邦首都，他们赶到的时候距离营业结束已经不到半小时。不过作为特殊业务的大客户，只要提前预约，就有专员接待。
　　修不具备金库的代理人身份，所以没有资格进入，只能和助理一道在休息室等候。大约四十分钟后路易带着一个手提箱出来，大家一起离开银行，前往助理帮忙定好的酒店。
　　进入酒店房间后他才真正看到手提箱里面的东西，全都是一个个纸质文件袋，也没有封口，看起来并不正式。

　　文件袋里的内容五花八门，他小时候的医疗凭证、一些山地建筑的照片、医药公司的广告、意味不明的财务表格、内容毫无关联的剪报……理事会的信物戒指也是直接放进袋子里，连个盒子都没有。
　　路易没看懂：“这些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盯着桌子摇头：“我还没看出来。”

　　内容都堆在一起太过混乱，他想分门别类地整理，于是先把不同日期的医疗凭证汇总到一起。
　　路易看着厚厚一叠的凭证：“你小时候经常去医院吗？”
　　“医院其实不多，大部分是小型私人诊所。”手里的凭证规格不一，而且印章也各不相同，明显不是一家机构。
　　“我不记得劳伦斯说你身体不好，反而听他提过杰很容易感冒。”
　　“我的身体比我哥要好，从记事起就不太容易生病，有一年学校里因为流感停课我都没事。”他回忆起这些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我就是经常被带去做检查，各种各样的检查……”

　　路易认为这很不正常：“一般父母不会带健康的小孩频繁做检查，是劳伦斯带你去的？”
　　“不，是我母亲。”
　　路易听到这个答案皱起眉头：“你能想到背后的原因吗？”
　　他摇头：“我没有多想，而且每次检查完都会得到新玩具，所以没什么怨言。但小时候的我觉得有一件事很不公平，那就是我哥没有接受检查也能得到新玩具。”
　　路易越发担心：“这些检查不会对你造成了什么难以察觉的伤害吧？”
　　他无法肯定：“很难说，但是我来联邦读书后就没再去过山地的诊所。之后除了学校的体检，我去医院做检查都是个人决定，目前没查出健康问题。”
　　“这太奇怪了。”路易想不出其他可能。

　　他把理好的凭证收进袋子里：“我相信父亲把这些凭证保存起来肯定有他的用意，但是我对这些了解不多，得找个懂行的咨询一下。”
　　路易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劳伦斯也真是，为什么不能留下更直接的提示？”
　　他倒是觉得这很符合父亲的风格：“或许这是他对我的一种考验吧，只有具备破解这些线索的能力，才有资格得到奖励。小时候他经常给我和我哥设计一些游戏，最后也都会有奖励，不过我始终认为游戏本身比奖励跟有吸引力。”
　　路易也知道这件事：“他还把你们兄弟游戏的过程画进绘本，我的小女儿就是《玩具屋大冒险》的忠实读者，有劳伦斯签名的精装版到现在都是她的宝贝。”

　　他见过路易的小女儿，名叫丽丝缇，是个充满艺术天赋的活泼女孩：“丽丝缇申请艺术学院的事怎么样？”
　　“已经顺利通过了，现在每天找不到人影，不知道在哪和朋友狂欢。”路易无奈道，“本来我还想利用暑假请你到家里做客，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一些在外求学的经验。可惜因为那封信，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这或许是件好事，路易叔叔。”他安慰道，“我遇到的这些问题不是因为那封信才存在的，早晚都要面对。早些认清现实，才能充分思考，作出更恰当的选择。”
　　路易依然不放心：“修，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没有比迎接挑战更有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