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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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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感到焦头烂额。倒不是被关在这破院子里好几天的原因,也并非是午后过于明媚炽烈的阳光也不是不知疲倦的啾啾鸟鸣这些会令人觉得聒噪焦虑的声音。
或许对于男人来说,和美人耳际厮磨从来都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看上去冷艳高贵高不可攀的绝色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这些甚至于□□无关,因为所有的性与爱最终都或明或暗地指向权力。象征着一种绝对的实力与掌控。哪怕是看上去在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还不是会乖乖雌伏在你的怀里。那种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感觉的确叫人充满病态的自信,或者说自恋。这也是为什么人总会追逐金钱和权力。
空早就忘记这番谬论是谁灌输给他的了,毕竟他经历过太久的路程,久到他几乎忘记了起点也不知道何时才会走到终点。金钱或权力对于空这种无脚鸟一般的人来说不过是镜花水月。他们不会停驻,所幸空还有荧,他的血亲,他唯一的归宿,能给予他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当然有时空也会怅然若失,不知道生命中是否会出现第二个这样的人。
不过那番话有一点是正确的,那就是无论何时,有一位美人在目之所及的地方的确会令人心生愉悦。这是空一向都赞成的,毕竟美是天然存在的,无论你怎样诋毁都不会使其失去其本色。尽管空从不对外大张旗鼓地宣扬,但令明珠蒙尘一直都是令空所惋惜的行为,无论是美景还是美色,空都会欣然坦诚地欣赏和夸奖。
只是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认为美色也是一把锋利的武器,哪怕只是摆在旁边都令人觉得如履薄冰。
澄净空明的水面荡起一圈涟漪,呈同心圆状向外扩散开来。简陋的鱼竿微微抖动,这是空无聊的时候拿那天被损毁的轮椅的碎木头削出来的,空削这根烂木头的时候散兵就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地看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出去到底是不悦还是无所谓。空看似专心致志地削着自己的鱼竿,实则一直分心观察着散兵。
空不是什么愚钝的人,一把被损坏的轮椅却无人敢收拾,一直摆在那里,显然就是对于他的主人来说是很重要的物件,所以空就故意动这些烂木头给散兵看,他就是想故意惹散兵不高兴的。毕竟他在这里被关或者说被软禁的这些天散兵也没让他好过,一个大老爷们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往空的身上腻歪,的确叫空很不爽。好吧看外貌叫他大老爷们实在是冤枉散兵,但哪怕是少年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啊,这都什么事呀。
想到这里,空削木头的手停顿了一下,不太确实地问道:“你,成年了吧。”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下散兵,最后目光停驻在散兵细白的腿上。
散兵注意到空的眼神,本来左腿搭在右腿的前面悄悄地交换了下位置,空见状,吞了一下口水,暗道这双腿按在男人身上真是可惜了,暴殄天物。
散兵勾起嘴角,拉长声:“当然——”
空的胃口被吊起来。
“成年了啊。”
又被轻轻放下,空长舒一口气,差点被变成猥xie未成年的变态了。即使事实往往是空被猥xie。
“成年几百年了吧。”
空有点无语,随后想起来自己也是半斤八两,不过散兵的话直接打消了空想要规劝他未成年人不要早恋之类的爹味发言的欲望。
空继续索然无味的雕刻手里的破木头,本以为会激怒散兵的场面也没有发生。
不一会散兵又继续说起来,“你知道这轮椅是怎么来的吗?”
空没理他不过却悄悄竖起了耳朵听着。
“那时候你与我在静善宫打架,你和草神失败了。”
空没想到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架轮椅竟然能撬开散兵的嘴,空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听着。
“你受伤很重,而草神最后为了保护你直接身死。”
“纳西妲……”
“一个连自己国家都无法保护的神明,竟然企图让外人去保护,真是懦弱到可笑。”
空听到散兵嘲讽的语气有些不忿,他顺手将手里的刻刀向散兵甩过去。那柄刻刀擦过散兵脸颊笔直地插件背后的墙面上。即使空还是不能与七天神像建立联系,但他从不是弱者。散兵挑眉,眼里划过一丝赞赏,可他从头至尾连动都没动一下。
“草神即使不济,可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子民,哪怕是知道前路的风险依然毅然面对,那些贬低草神的话似乎兵不应该从你这个前执行官的嘴里说出来吧。”
散兵知道这有些话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于是果断地选择换一个话题。
“那我们继续聊轮椅好吗?”
空没搭理散兵,坐过去用力拔出刻刀继续削鱼竿。
散兵微微一笑,他实在是太了解空了,虽然空在外人面前是宽容包容的,但现在这般孩子气的反应,不正是说明他是与众不同的吗?
“那时你逃跑了,我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你真的很虚弱,我带你回到这里,我们的家。”散兵的目光中染上温馨的神色,似是在回忆那时候的往事,语气中不掺杂丝毫虚伪。
空看到散兵这副神色有点反胃。
“那时候你动也不能动,真的好乖。”说道这的时候散兵的目光中有毫不掩饰地向往。
“你只能依靠着我,我那时总是抱着你,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可是你太害羞了,总是不愿意,所以我才打造这辆轮椅,每天从早到晚带着你,半步不离。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会为你梳开编起来的头发,你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与我的纠缠在一起,安静地躺在我的身侧。”
“空,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只要还有还手之力就要从我身边逃走,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好吗?”
散兵在那边深情地质问着空,空已经削好鱼竿,绑上鱼线,挂上鱼钩,翻了个白眼,心里默念,又发癫了。
经过这几天散兵隔三差五地不懈折磨,空此刻显然已经习惯了散兵偶尔不太正常的精神状态以及脑回路了。
毕竟哪有人希望自己的恋人是动也不能动的残废只能任人摆布呀,这种充满独占欲的哪里算得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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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看到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兴奋道:“空,鱼上钩了诶!”
“能从我肩膀上起来吗?最好离我远点,我怕吓跑我的鱼。”
“在空眼里,鱼比我重要吗?”散兵非但没有听话乖乖离开,反而把空的腰搂得更紧跪坐在一边,他抬起精致地小脸看着空,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分明是暧昧至极的画面,一位娇小却艳丽的美人依靠在另一位英气的少年身上。
可偏偏处于画面中的少年并不这样认为。
他从前总是想哪怕是心怀鬼胎的蛇蝎美人都是令人心生愉悦的存在,哪怕这美人下一刻就会言笑晏晏地割下你的头颅。
可真遇上一个才叫他明白叶公好龙的本意。一个深不可测的美人显然比一个木头美人可怕得多。即使两人此刻看上去亲密无间,但空却只觉得仿佛与散兵在刀尖上跳舞,两个人在互相角逐出最后的胜者,他们在无声地博弈着,看看到底谁可以征服谁。
空紧盯着鱼竿,手上使劲,池塘里的锦鲤被他轻巧地钓了出来。这些天池塘里的锦鲤被他祸害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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