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一觉醒来仇敌成了我男友？》顾汀洲

9、第 9 章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装糊涂是吧，你这一身伤难道是打架斗殴得来的？谁能把你打成这样，难道是博士？”
　　“呵呵，看不出宝贝你还是这么关心我。”散兵歪着头看向空脸上笑意融融，竟透出一丝宠溺的意味。
　　空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到了，因为他清楚散兵说这话绝非调侃，而是真心实意地腻歪，为了不给某人继续腻歪的机会空打算闭嘴不再继续问下去，散兵不想说的事自己是绝对套不出来的，反正也和自己没关系。
　　空双臂抱胸支起腿靠坐在椅背上，一声不吭，他倒是想看看某人还能表演些什么。
　　散兵却并没在意空这突如其来的冷落，他现在的状态十分奇妙，他垂着头，用手将发丝顺到耳后看起来细弱又温软。他的眼底浮现出细碎的光，那神情堪称含情脉脉……
　　散兵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一条毛巾。
　　空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无语过。有些时候空觉得自己就是个受虐狂，他宁可散兵还像他记忆中那样刻薄恶毒，也好过此刻对自己这种黏黏糊糊的态度以及宛若怀春少女的神情。
　　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与现实世界正好相反的平行世界里去。
　　空实在是不想理这个在他看来有些不可理喻的散兵，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散兵现在的状态就是“娇羞柔媚”。一个男人摆出这副神情实在是叫空感到头皮发麻。
　　倒不是空歧视这类人，毕竟本来就和身份甚至是性别都毫无关系，爱情就只是爱，分明是虚无缥缈但却实实在在，她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到她的裙摆，可有的人却好似被她抱在怀中彻底迷失自我沉沦于爱欲里。
　　他一向不认为散兵会是后者，哪怕就算是对他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毕竟这与自己无关，但现在偏偏散兵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认准自己，空顿时感到十分困扰与别扭。
　　空不知道散兵在意淫些什么，他也不想理会。这样的散兵实在是叫他不适应。
　　不过不得不说散兵刚刚向耳后顺头发的刹那好像与雷电影重合在一起，是那样的端庄娇矜。其实散兵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吧，至少安静的时候还是很美好的，叫人赏心悦目。
　　算了，收回刚才的话，怎么会有人用那种神情看一条冷掉的湿毛巾啊，这不是有病吗？
　　空面无表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转头就走。
　　没想到那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散兵却突然开了口。
　　“刚刚是你在照顾我吗？”
　　“不是。”
　　“我好开心呀，空你也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般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你想多了。”
　　“哈哈，虽然空你不像以前那样温柔，但是闹别扭的你也很可爱呢。”
　　“你闹够了没有？好好说话不会非得在这恶心人吗？”
　　好像被空突然的发怒震慑到了一样，散兵可怜巴巴地看着空，眼中似乎有细碎的光闪过。
　　不会是要哭了吧……
　　肯定是装的，只要自己一心软上套就会招至散兵的戏耍调笑。
　　空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我睡哪？”
　　“嗯？”散兵好像没听懂空的意思满脸困惑道：“空一直是跟我睡的呀，毕竟我们是……”说道这散兵没再继续说下去，目光闪烁却一直悄悄注视着空。
　　行，继续装傻。
　　空着实是又被肉麻了一番，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打算直接推门就走。刚刚散兵昏迷整个府邸都兵荒马乱，侍女一直在给他递热水毛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门应该没被锁上，毕竟谁家下人胆子那么大敢锁主人。
　　空双手一伸，没推动。
　　又推了一下，纹丝不动。
　　很好，手脚很麻利。
　　“行，你受伤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空算看明白了，散兵如此这般严防死守，自己就算逼他开门也是无果，更何况他实在是没什么心力与散兵继续周旋。
　　空休息一天一夜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问题，只是无法调动元素力而已。头疼也没再出现过。
　　他也没嫌弃，反正地板都光可鉴人了怎么看都不脏的样子。身为旅行者风餐露宿都是常事，他并没有那么讲究。
　　散兵看着空的动作收起自己嬉笑的表情，那神情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双手握拳牢牢掐住被褥。可又在空抬头的刹那恢复如常。
　　“空竟然这么讨厌我吗？”散兵突然这么说了句，空一愣，躺下的动作迟疑了片刻。
　　其实空并不讨厌散兵，只是觉得散兵对他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很别扭罢了，况且散兵对于过去闭口不谈。其实哪怕散兵主动谈起和空的往事空也只想逃避吧。他还没准备好接受这种不容于世俗的情感。
　　“算啦，我怎么忍心让空为难呢？我打地铺吧。”分明是笑着的，但神情中分明透露出无处安放的忧伤。
　　“好吧，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你想睡就睡，我去睡床。”
　　散兵从床上想要下来，却差点摔倒，他扶着胸口小口喘气虚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空终于还是凑近，把他扶回床上。
　　散兵疑惑地看着空。
　　空有些无奈：“我跟你一起睡。”
　　空明白散兵这个人太倔强了，他想与自己待在一起那么哪怕是折磨自己散兵今天都不会打开这扇门。
　　而自己既没有狠心到也没有厌恶到非要让散兵受难的地步。况且他也救了自己，自己这段时间还要靠他来庇护。做人还是不要太刻薄得好。
　　散兵坐在床头仰视着空冷漠的脸。眼底有些动容。
　　空，你果然还是那么温柔。散兵笑着想。双手攀在空的背上，顺从地让空把他安置在床的内侧。
　　空只是皱了一下眉，却也没再拒绝散兵。
　　散兵心底的愉悦更盛，他就知道空会心软，只要他装一下可怜空就会过来安抚他。
　　“说好了，睡一张床可以，再像之前一样动手动脚的话我就把你丢地上。”
　　“好。”散兵笑着，他也不知道空要怎样把安置到床内侧，空自己守着床外侧的散兵抛在地上，却还是应了下来。
　　黑暗里散兵的手悄悄环抱住空，他的胸膛贴着空的后背，空甚至能听到散兵的心跳，人偶也有心吗？混混沉沉中空想着，却终还是被睡意打败，没有理会。
　　散兵心满意足地靠在空的背上，感受久违的温度。只要能感受到这份温暖，只要能把空牢牢地抓在手里……
　　黑暗中浮现出星星点点的荧光照亮偌大且荒芜的宫殿，沉默的神明被吊到空中，庞大的透明枝蔓将她的四肢缠绕。她是被定死的人偶，她是网中的囚徒。
　　那些辉光从巨大的树木中向外四散逃逸，脱离母体，巨大的古树的枝叶几乎铺天盖地，却阴阳分明，右侧的叶子晶莹丰茂，可左侧却是累累白骨，上面没有一丝叶片，那些白骨筑成的树枝低垂透露出腐败的气息。
　　那是，半朽的世界树，被砍去一半根系勉强支撑起这个世界。
　　微小的神明睁开眼，她用意念操纵起自己斩断的树根，那白骨似的一节枯枝逐渐换发生机，它生出一片叶子，然后凋落，结出果实。
　　纳西妲想要将果实放入世界树里，那颗果子缓缓地飞进树的中心。
　　纳西妲终于力竭，再次阖上双眼。
　　静善宫外，万籁俱寂，萤火虫凝固在空中翅膀还保持着飞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