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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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孟明珠答应给许觉一个机会后，许觉就跑动地更频繁了。
只要是许苒单独同孟明珠见面，他一定会在结束的时候出现。
这样一来，弄溪和元霜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两人常用欲言又止地目光看着孟明珠。
元霜是个憋不住的，很快在一个她与弄溪共同守夜的夜晚问出了口：“郡主，许世子是不是心悦于你呀？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了，许小姐没必要送礼送得这样勤呀……可是裴少爷也是一表人才的……”
屋内烛火都息掉了，黑茫茫一片，只窗户处隐约有几分银色。
孟明珠侧躺在床上，元霜和弄溪就躺在她不远处的榻上。隔着夜色和一层床纱，她看不见两人，但听见了元霜的疑问。
她的床很大，即便躺五六个人都没有问题，她便叫两人都到床上来陪她。
元霜和弄溪应了，一左一右将孟明珠夹在了中间。
孟明珠牵过两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这话我也只好和你们俩说。舅父舅母和我形容时，我知道他们以及祖父对裴安川是满意的，可我连那裴安川到底什么品性都不知道呢，对裴国公府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许觉，在渔村时我就认识他了，回京路上我们也是无话不谈的，我可能是喜欢他的吧。我也不知道……”
这是上辈子的孟明珠藏在心里直到十八岁嫁人也没说出去的话。
前世她和裴安川算得上盲婚哑嫁，婚前的她在长辈们面前装作一番情愿的样子，心底其实是很迷茫的。
现在想来，前世她听信旁人劝告，自以为这段婚姻是在回报祖父舅父，实际上是幼稚得很的。
弄溪：“那郡主是想和裴国公府彻底说开，解除婚约吗？”
孟明珠虽然想，但这婚约不可立即解除，因此答道：“我想再接触裴安川看看吧，万一我喜欢他呢？”
元霜惊叹：“哇，郡主，你是想同时接触裴世孙和许世子两个吗？好刺激！被发现了怎么办？不行，我们得替你打好掩护……”
弄溪：“郡主是郡主，没什么不可以的，当年长公主也不止看中那姓吴的一个公子，可你看如今可有人提起这事？”
这事孟明珠竟也不知道：“弄溪，真的吗？”
元霜也没听说过，两人都面向弄溪躺着。
弄溪：“是爹娘同我说的，长公主当年看上了那姓吴的以及他同年的探花。据说那探花生得极美，要不是因着他是探花，长公主都想叫他做面首……”
元霜：“面首的事我也知道些！姓吴的进门前，长公主是有过几个面首的，后来长公主同姓吴的感情好，就遣他们走了。”
弄溪：“……哦，对了，我们邻国大黔如今的皇帝也追求过长公主。只是他生得丑性子也差，长公主都不愿意和他说话……”
元霜：“……听说当年追求元后的公子爷也很多呢……这么看，郡主你们祖孙三代不止长得像，桃花运上也很像嘛。也是，郡主可是郡主，我们长公主府的明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两人一唱一和，将往年之事都说了个遍。
孟明珠也是现在才知道，祖母祖父虽是青梅竹马，但祖母一开始可不喜欢祖父，差点儿他们这帮后辈全都不存在了！
孟明珠这下子底气更足了，觉得自己区区在两个男人中间打转根本不算什么。
元霜：“郡主，我还和你说喔……”
三人说着闲话，不知过了多久，就此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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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觉得孟明珠已经初步适应京城生活了，在三人夜聊完不久，兴和帝终于和孟明珠正式提起了婚约之事。
兴和帝：“明珠，太子说，他已经同你讲过婚约的事情了，裴安川此人确是不错的。前几日，裴国公也来找了朕一趟，说是希望非常愿意你做他的孙媳。明珠，你是怎么想的呢？”
孟明珠一副少女烦恼的模样：“祖父，可我只知道这裴安川的长相，他长得我倒很喜欢，可我还不了解他呢，我总要知道他是什么人的。”
不同于前世在初接触到婚约话题时的迷茫无措，这一世，孟明珠选择较为正面的回答。
兴和帝颌首：“正是这个道理，祖父也想着，今年春猎时，你就同祖父一起去，到时候裴安川也是要去的，也好叫你们接触接触。”
孟明珠对兴和帝的安排自然表示欣喜。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孟明珠又陪兴和帝吃了顿午饭，这才离宫。
同前世一样，聊婚约这天，孟明珠没有带元霜和弄溪。送她离宫这活便由兴和帝身边的二把手太监刘公公和另一个宫女揽下了。
孟明珠有饭后散步的习惯，宫里人便一如既往地顺着她的心意没给她安排轿辇。
离宫的路有好几条，同前世一样，刘公公领着孟明珠走的，是一条会路过御花园小亭子的空旷的大路。
此时是五月份，午后太阳还是有些烈的，刘公公就劝孟明珠在小亭子里歇歇，并吩咐宫女去御花园旁的小厨房里取些饮子来。
一时间，亭子里只孟明珠和刘公公两个。
刘公公一副犹豫的样子开口道：“长乐郡主，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明珠用手抚摸着胸口的宝珠：“公公但说无妨。”
刘公公：“郡主可知为何当年长公主会和裴国公府定下婚约？”
孟明珠：“我听人说裴国公府已逝的老夫人很喜欢母亲，便亲自和母亲提了这婚事，母亲见裴安川小小年纪出口成章就也答应了，难道还另有隐情？”
“确有隐情啊……老奴跟在陛下身边三十多年了，也是看着长公主一点点长大的。长公主啊，是陛下最孝顺的孩子，当年定下这婚约，就是因为长公主孝顺，为陛下也为天下苍生着想……”
刘公公和孟明珠讲了很多，什么二皇子早逝，四皇子与五皇子出身不好，什么元后与裴妃有摩擦，什么太子与三皇子是唯二出身好又有能力的皇子，而裴家是三皇子母家，裴国公两朝老臣。
总结而言就是，因元后和裴妃，太子与三皇子早年间也是有些摩擦的，长此以往恐三皇子有不臣之意。对此，裴国公府和兴和帝都头疼不已，希望他们兄弟两个好好相处。
因此长公主就与裴国公府定下婚约，孟明珠与裴安川的婚约将两边人拉到了一起，太子和三皇子关系自此平和下来，这些年也是兄友弟恭。
“长公主当真孝顺聪慧呀，既替陛下和太子殿下着想，也替天下着想，这些年兄弟俩关系很好……郡主您和裴世孙多接触接触也好，所有人心里都安心啊……哎，是老奴多嘴了……老奴看着长公主与太子长大，同陛下一样，老奴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刘公公边说着，竟还落下泪来。
孟明珠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他，让他擦眼泪。
她眼神中冰凉凉的，审视地看着低头拭泪的刘公公，口中却是安慰的话：“多谢刘公公了，我从前还不知道这些事。”
刘公公呜咽道：“看见郡主就好似看见了昨日的长公主，郡主只当没听过这些话，千万勿怪罪老奴，老奴实在是情难自已啊……”
孟明珠：“刘公公，放心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正此时，那宫女也回来了，瞧见刘公公这副模样很是惊讶，刘公公含糊着告诉她，只是两人聊起了长公主，一时有些激动罢了。
宫女回来，刘公公也就不好继续了，他收拾了下仪态，待孟明珠休息好，便继续领她出了宫。
回府的马车上，孟明珠问来接她的弄溪：“弄溪，你可知道祖父边上的刘公公？”
弄溪：“陛下身边三大太监，李公公是一把手，刘公公和安公公是二把手，旁的就不知道更多了，郡主怎问起刘公公了？”
孟明珠垂下眼：“没事，只是今日听他说他跟在祖父身边三十几年，曾经与母亲也相熟，一时有些好奇罢了，弄溪你帮我悄悄打听打听，以及其他过去和母亲关系好的宫女太监们的事，我想了解了解。”
三十几年，是一开始就被安插了进来，还是中途背叛了祖父？
两世，刘公公都来找孟明珠说过这话，前世孟明珠对婚约态度不明，他说得就更多些，前后找机会说过好多次。所有话的目的都是叫孟明珠要嫁进裴国公府。
甚至于，前世孟明珠是习惯于做轿子的，他这都想办法找出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前世的孟明珠真的信了他的话，总觉得百事背后有隐情，不然为何祖父和舅父都觉得这婚事挺好，不然母亲为何替她定下婚约？
今世她脱离了出去看，这才看明白，祖父舅父只是单纯真的觉得裴安川确实是不错的选择罢了，皇子矛盾或许确实有，但是这与她的婚姻是两码事。
而长公主那边，孟明珠重生归来，仔细向太子妃打听过，那裴老夫人是真把长公主当孙女疼爱，这才反复提过要亲上加亲，长公主也是真觉得裴安川不错，才答应的。
谁在撒谎，一目了然。
孟明珠没有直接向长辈说明刘公公的疑点，而是打算调查一众侍从后，再找机会单独告诉兴和帝和太子。毕竟，刘公公是小，打草惊蛇是大。
但无论有什么目的，这一次，孟明珠都不会叫他们得逞。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婚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