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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出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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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师开始四处散布谣言,声称华道婆与锦绣乃是妖女,以邪术迷惑人心,骗取钱财。
他更是暗中勾结一些无知村民,让他们在镇上四处宣扬,使得谣言愈演愈烈。
不要小觑此事,因为在燕国,巫医历来受到历代燕王的推崇。
关于妖女、邪术之类的说法,在一些人心中颇有市场。
这日,刘医师更是精心策划了一场“捉妖”大戏。
他率领一众村民,手持棍棒,浩浩荡荡地来到华道婆的医馆前,大声吆喝,要求华道婆与锦绣现身,接受审问。
华道婆闻讯而出,从容不迫地走到刘医师面前,淡淡地说道:“刘医师,你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刘医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大声说道:“华道婆,你休要装蒜!你与这妖女锦绣,以邪术迷惑人心,骗取钱财,今日我定要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锦绣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华道婆轻轻按住肩膀。
她微微一笑,说道:“刘医师,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行邪术,可有证据?”
刘医师一愣,他本以为华道婆会惊慌失措,没想到她竟如此镇定。
难道他们还有什么依仗不成?
不,不对。
就算有什么依仗也不足为惧。
刘医师冷哼一声,便指着那些被他蛊惑的村民说道:“他们都可以作证,你们就是妖女!”
华道婆轻轻摇头,转身对村民们说道:“乡亲们,我华道婆行医多年,从未做过亏心事。我救过的人,比你们见过的都多。若我真是妖女,又怎能救得了你们?”
村民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回想起华道婆往日的恩情,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刘医师心中大骇,在燕国为医,皆需凭借那三寸不烂之舌,至于能否医人,都是听天由命。
以往有名气的巫医说人为妖,众人皆信,未曾有人质疑,那些个没权势的大夫也因此而轻易受制。
可今日,这些村民竟心生犹豫,莫非那对师徒,果真是神医?
他正要再次煽动村民,却见锦绣缓缓走到他面前,勾唇一笑,说道:“刘医师,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可敢与我比试医术?若我输了,便任由你处置;若你输了,又当如何?”
刘医师心中一凛。
自己的医术本就是唬人的,若真要比试,必输无疑。但他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脸,便强撑着说道:“好!就比试医术!但若你输了,不仅要认罪伏法,还要将这医馆拱手让出!”
锦绣微微一笑,说道:“一言为定!”
刘医师自诩医术高明,率先出题,他指着医馆内的几十种药材,问道:“你可知哪一味最贵?“
锦绣随口答道:“三十二味。“
刘医师点点头,又指着另外的几种,“这里有五六种草药,价格不菲,你可知哪几样才最适合治疗瘟疫?“
锦绣微微皱眉,说道:“瘟疫之症,需以清热解毒、凉血养阴之药治之。此中,黄连、黄芩、黄柏三味药材,性味苦寒,可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为治疗瘟疫之要药。而连翘、板蓝根、金银花等,亦可清热解毒,凉血消肿,辅助治疗瘟疫之效甚佳。故,此六味药材,应为治疗瘟疫之首选。“
刘医师心中一阵慌乱,因为他根本不懂这些药材的性味与功效,平日里巫医之行,不过是随意抓取些草药,凭借着些许玄学和揣摩达官贵人心意的手段混得一碗饭吃。
此刻,面对锦绣那洞若观火的眼神,他只觉一阵心虚。他强作镇定,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此药名为何物?又有何功效?”
锦绣瞥了一眼刘医师所指的药材,轻描淡写地说道:“此乃紫苏,性味辛温,可解表散寒、行气和胃。常用于治疗风寒感冒、咳嗽气喘、胸腹胀满等症。”
言罢,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恰好看到上次带男童来治病的夫妻俩。
那对夫妻见上前几步,指着刘医师,大声质问道:“你这个庸医,上次若非神医出手相助,我家孩子早已命丧黄泉!你如今还敢在这里招摇撞骗!”
刘医师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试图狡辩,但夫妻俩却指着身旁活蹦乱跳的孩子,用事实说话。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纷纷指责刘医师是个庸医,只会坑蒙拐骗。
刘医师脸色苍白,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在镇上立足,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锦绣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高兴。
这次除妖大戏虽然是个幌子,但却意外地让刘医师的真面目暴露无遗。
不消一刻钟,浩浩荡荡的除妖大戏便化为乌有,她也正式开始行医了。
*
兰汗对于燕王不愿释放他儿子的决定,感到难以遏制的愤怒。
兰穆被莫须有的罪名所困,即使兰汗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但燕王的固执还是让他感到寒心。
他兰汗一心一意为了燕国,难道他的忠诚与付出,就换不来燕王对他儿子的宽恕吗?
难道只有查明真相,才是释放他的唯一条件吗?
这未免太过苛刻,太过不公!
燕王对那个半路认来的儿子慕容云却是呵护备至,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洗刷冤屈,连放他去幽州历练都舍不得。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于是,他深夜匆匆踏入了段皇后的住所。
一进门,他便毫不客气地向段皇后命令道:“你必须马上向你父亲借兵,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们的联盟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了。”
段皇后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只秀眉微蹙:“你要那么多兵做什么,救个人也不至于就造反吧。”
兰汗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与不甘,充满怨恨地说:“我忍燕王许久了,他明知道我儿是被冤枉的,却还是草草结案,就为了保他的义子。此等不公,我怎能坐视不理?”
段皇后神色愈发担忧,轻咬下唇,目光在兰汗与窗外漆黑的夜色间徘徊。
她深知,一旦兰汗起兵,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行,我不能借给你,谁知道你成功以后会怎么对待我们母子。”
兰汗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看来皇后还是站在燕王这边,不会给他丝毫帮助。
但今日之事,已容不得他半点退让。
燕王的不公,段皇后的不明,那他便自己动手,为自己争得一个公道。
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怒声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战场上见吧!”
言罢,他衣袖一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只留下段皇后一人在屋中,神色凄然。
这次六王子摔马之事,她也心存疑虑,认为是兰汗指使儿子所为。
但看他的神色,又不似作假,可他因区区小事便与燕王决裂,显是早有此心。
段皇后望着兰汗离去的背影,轻抚胸口,感受着那阵阵传来的心痛与不安。
正当段皇后思绪纷飞之际,王宫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内侍正打算叫燕王起床,却意外发现燕王已被人杀害,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衣襟。
内侍惊恐万分,脸色苍白如纸,口中不断发出惊恐的呼喊:“啊!不好了,王……王上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王宫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后宫妃嫔与王室子弟纷纷赶来,面色惊恐,议论纷纷,整个王宫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段皇后得知消息后,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震惊。她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么快?”
言罢,她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慕容云得了急报,匆匆赶来,正巧与慕容成打了个照面。只见慕容成神色焦急,眉宇间拧成一团。
慕容云心中一凛,却不及多问,只见慕容成直接越过他,厉声向侍卫统领问道:“有人查到是谁干的吗?”
侍卫统领身形一震,紧张地回答道:“臣在昨晚见过兰汗进宫,但并未看到他出宫。”
慕容成眉头紧锁,眼中厉光闪过:“他极有可能还在宫中!给我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侍卫统领肃然应命,转身欲去,却被慕容云叫住:“且慢!此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
但慕容成却已下定决心,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宫殿内,段皇后捧着头痛哭,爱子三王子也跟着抽泣,场面凄凉。
慕容成穿着锦衣,神色凝重地坐在旁边,:“你真的确定是兰汗杀害了父王?”
言罢,他紧紧盯着段皇后。
段皇后泪流满面,坚定地道:“我确定。他对王上心怀恨意,见我不肯出兵助他,甚至威胁过我。”
言罢,她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了三王子的手,仿佛是在寻求一丝安慰。
平日里威严的皇后,此刻这般柔弱无助,显然被吓得不轻。
慕容成站起身来,神情肃穆:“好!我立刻将兰汗捉拿归案!”
言罢,他大步流星地向着门外走去。
段皇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而三王子则紧紧盯着慕容成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是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