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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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崎是一名海贼。
从东海出发，长崎凭着一点小聪明投靠了不少有名的大海贼，进了伟大航路，又靠着年轻健康无陈年旧伤的身体一路打拼到香波地群岛。
在这里他投靠的大海贼被海军大将逮捕。
而像他们这些没名字没通缉的小兵要是跑得快，海军也不会花人力去追。
长崎就此留在了香波地，靠着打些耗力气的零工度日。
将来要去做什么，他没有考虑过。
其实现在想想，当年为什么要做海贼的原因他甚至都不太记得了。
大抵就是日子过不下去，年少轻狂想去看看海的另一边之类的原因吧。
今天他刚出门，就看到了集市的一角围满了人。
长居在非法地带的人都不是很有好奇心的人。即使是有人打架，也只会简单驻足，不会停留。
亲历过世界的参差，他们这种小杂兵最是惜命了。
这回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真的在集市里聚集起来了。
长崎绕过几个行人，往那个角落走去。
才刚刚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鲜香火烧味。那股味道何其霸道，直往他鼻子里钻。
长崎听到了前面的人咽口水的声音。
有个人从人堆里挤出来，手里捧着好几个硬纸壳做的小盘子开心的跑了，惹得后面的人一片骂声，“买这么多！有没有良心啊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呐！”
“没有没有，好几个人一起买的！”那人忙不迭的指指远处的一群人，生怕有人堵他。
好几人赶紧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生怕今天又来晚了，老板宣布今日贩卖告罄。
长崎本来只是好奇心起，现在被人流推挤着往围堵的中心去了。
他其实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往人堆的中心，那股爆裂的香气就越浓郁。
长崎本身食欲并不重，贪食欲望过重的话在海上是很难生存下来的。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习惯，只要基本保证自己能活着就行了。
但这股香气简直像是点了把汽油在他胃里，火烧火燎的，惹得他不停的咽口水。
又有几个人捧着香气四溢的纸盘子挤出来了。
透过缝隙，长崎看到了几排烧烤架，底下堆着红通通的炭火，热气蒸腾。
烧烤架上摆着大贝壳，贝壳上堆满了东西。看着像是一团粉丝，蒜泥和浅棕色的酱汁。
这有什么好吃的呢？他想。
粉丝他是吃过的，干的像是在啃十年老的海藻。
大蒜生着吃太辣，熟着吃太甜，存在的唯一作用大概就是消毒。
长崎前面那人离烧烤摊很近了，看他一直抓耳挠腮的似乎是等了挺久，现在可算是轮到他了。那人忙不迭的点单，“我，我要十份烤扇贝，一半辣一半不辣。”
“不行哦。每人每日限量五份。”一个清亮的声音匆匆忙忙的阻止了他。“不然后面的人今天就都吃不上啦。”
“哦……”那人失望不已，“老板，我昨天来的时候还没这个规定呢。”
“不好意思啦。承蒙大家喜爱，最近有点供不应求了。”老板带着些歉意说，“主要还是希望大家都可以吃到，不过我最近的确有在考虑雇佣帮手，还请多等待一段时间。”
老板说话有礼貌又很客气，也不像其他的店家一言不合就要干架。想生气的人都生不起来气了。
事实证明，即使买不到十份扇贝，买到了五份也很让人开心。
那人兴高采烈的捧着香喷喷的扇贝走了，长崎终于站到了烧烤摊前。
令人惊讶的是，烧烤摊的老板居然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孩儿。
老板有一头毛绒绒的卷发，扎起一个圆圆的丸子头。虽然站在烧烤架前忙碌的满身是汗，但望向长崎时仍然会下意识的露出微笑。
“您好，需要点什么？”
她看上去真不像是13区的人。长崎看着老板想，他心不在焉的说，“两个扇贝，一个辣的，一个不辣的。”
“好的。”她利落的从烤架上夹起两个滋滋沸腾的扇贝放在干净的硬纸盘子里，端给他。
“请拿好。“
长崎接盘子的手碰到了老板软乎乎的手指。他忍不住蜷缩了指节。
”承蒙惠顾，300贝里。”
结完账，长崎捧着盘子费劲的挤出人群，身后还能听见老板的声音，“大家稍等片刻，新一批的扇贝上架还需要烤一段时间。”
“老板，我可以在你的烧烤摊前站一整天。”人群里立即有人开玩笑道。
不知道是为了扇贝还是别的什么。
长崎品了品这人话里似是而非的感觉。
烧烤摊老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扇贝其实个头不小，但是在伟大航路打拼的人没有小个子的。长崎一只手就可以捧住整个扇贝壳。
仰起头把扇贝往嘴里一倒，扇贝肉混着粉丝油汁全倒进了嘴里。
很难形容那一刻在嘴里爆开的鲜香甜味是多么好吃。
至少长崎怔愣了许久。
他没有吃过有这么丰富滋味的东西。口感，香料，食材的层次都不同但又完美的配合到一块，是全面的味蕾触觉冲击。
他入侵过贵族的宅邸，抢劫过某些小王国的厨房，也跟着大海贼一起沾光吃过那些“名贵品种”的肉材。
但这一道粉丝烤扇贝的味道像是刻在了脑子似的，他不知不觉把另一个扇贝也吃掉了。这一个带着火辣辣的劲儿，顺着食管滑下去，在他舌尖上跳舞。
真的太好吃了。
一转头，长崎又回到了人堆里。
毕竟老板说了，他今天还可以买3个呢。
今天又是晌午刚过，烧烤摊储备的扇贝都全部告罄了。
“老板，明天真的不能多备点吗？我都连着三天没买上了。”
“不然老板把剩下的酱汁卖给我吧，我喝酱汁也没问题。”
那人是认真的想买酱汁。
“那蒜末和粉丝不如就卖给我。”
玛雅好容易安抚完剩下的这群胡搅蛮缠的客人，把“CLOSED”牌放在了摊前。
她的烧烤摊生意如此火爆有些超乎她意料之外。
一周多前，她重新在集市上找到了那个鱼人少年。想和他达成长期合作。
鱼人少年叫潘潘尼，看到她时眼睛又有点水汪汪的。玛雅的谈话才刚开个头呢，他就忙不迭点头答应了。
“…..你先听我说完。”玛雅无奈的阻止他，“我也是第一次开店，不知道每天找你买多少合适。未来的情况怎么样我现在也说不准。将来每日所需供应还会进行调整。我不知道你每天最多和最少能供应多少?”
“玛雅小姐最少需要多少，我就最少提供多少。”鱼人少年很实诚的说，“最多的时候没有数过。大概是这片的海底草地能产多少就能提供多少吧。”
玛雅震惊。
“你不要休息的吗？”
“我休息的时候眼睛也是睁着的。”鱼人少年口吻很平常，“捡贝壳不需要用脑筋，可以一边休息一边捡。”
见玛雅还是不说话(其实是因为震惊)，潘潘尼想了想又加了句，“我要是捡不了，卡米拉和小八哥也会帮我的。他们捡贝壳可快了。”
卡米拉和小八哥应该是他的朋友吧。玛雅想。
“既然这样，我有一些要求哦。”玛雅说，“我只订购活的，直径大于15厘米的扇贝。”
她进而和鱼人少年确认了一些价格方面的细节。他几乎没有不认同的时候。
最后，玛雅看着潘潘尼澄澈的眼睛，没忍住的叹气，“你可真是要多长点心。你这样很容易被人骗的。”
“玛雅小姐不会骗我。”鱼人少年睁着大眼睛反驳，甚至有点得意，“我可是这附近数一数二谨慎聪明的鱼人。”
我的天啊。
玛雅一阵眩晕。
“好，好吧，那你可真是厉害。”玛雅只好笑着伸出手来，“既然这样，合作愉快啦。”
潘潘尼疑惑的望望她，又看看她伸出的手。
玛雅这才反应过来，可能在鱼人的世界里没有这样的礼节。
她正要收回手，鱼人少年已经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
“合，合作愉快。”他小声说。
玛雅一边收拾着摊位，一边盘算着今天下午得去找潘潘尼调整一下每日订购的扇贝数量。
忽而远处一片人声嘈杂，伴随着骂声似乎一片人仰马翻。
她往喧闹的方向看，就见人群中跑出来一个黑发青年。
他大咧咧的赤着膊，流畅的肌肉线条勾勒出宽肩窄腰，每一寸肌理底下都蕴含了青春蓬勃的力量。强大又优美的恰到好处。
在太阳下，他成了唯一的亮光，周围的行人都成了背景板。
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一定很爱他。
玛雅的视线也被吸引了，她甚至没忍住盯着看了好几眼。
冲出了人群的黑发青年舔着嘴，左顾右盼的在找什么。玛雅这才注意到他脸上好像还有没擦干净的蒜末。
嗯？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群中又冲出来一个人不管不顾的拽着他要干架。
“打了我不说！你，你还抢我今天的饭！”那人一脸茂密的黑色胡子，嘴角还是青紫的。他欲哭无泪的抽噎，“我盼了好久今天才排上的！你还我扇贝，还我扇贝！”
“对不住对不住。”黑发青年被拽住胳膊也没闪躲，脸上笑容虽然不羁但说话违和的礼貌。
“不好意思，刚刚认错人了。”他道着歉，拳头挥舞到他脸上，把他的脸打得微微侧偏过去，他也没事人儿一样回过脸来继续笑道。
“大叔，刚刚的扇贝真的超好吃啊。我刚听你说就在这买的？”他脸上的雀斑都像是兴奋的在闪耀似的。
“在哪里啊？”他扫视着周围的摊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