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教鱼走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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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年，岁岁年年。
岁年学着宋漾的口型，在宋漾看不见的地方感受着舌尖的颤动和位置。
可念着念着，他却突然想到宋漾的名字，明明只是两个字，无声地念着，却有好似有一窜电流从舌尖麻到了脸颊。
宋漾，宋漾。
只是单单念这名字，嘴里就好似含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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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漾是个极其认真的人。
做好计划就会开始实施，更何况这关系到小鱼的生命。
当拿出化腿丹时，宋漾没有多解释这是哪来的，只是说有了腿，之后岁年可以和她一起去买菜做饭。
宋漾可以养岁年一辈子，但是总把他闷在房间里也不好。
更何况之后的旅程都要走路，先找个理由锻炼锻炼就很不错。
听到宋漾这么说，本来还疑惑的岁年瞬间潜进海水里，咕嘟咕嘟。
一起，买菜做饭。
以前那个女人还在大街上卖东西的时候，怕他被人偷了就摊位下搞个大箱子里面装着水。
他就被装在里面，很闷。
她占不到好摊位，所以隔壁就是菜市场。
透过微弱的缝隙，岁年总是能看见来来往往的人。
什么人都有，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两个老人。
耋耄之年，但她们总是乐乐呵呵的，一同出门买菜做饭。
买菜本来就是男子的事，可他的妻主却总是心疼他，所以和他一同出门买菜，他选菜，他妻主就提菜。
“老陈头才是真的好命哦，遇到这样好的妻主。”
那是闲得没事干的老叟最喜欢说的话。
那个时候岁年就知道。
买菜做饭是伴侣才会做的事，就像她们人鱼的伴侣会一起捕猎一样。
想起之前宋漾对他说的话。
或许，或许，她是喜欢自己的。
不不对，她是人类，她不知道才那样说的。
可是，她已经把自己的全身都。
那是为了疗伤。
那她为什么还要和自己一起去买菜呢。
岁年周边的水草都被拔光了，他心里想一件宋漾做的事，就给出一个解释，好用来否定自己。
举一个例子，嘴角上扬，可是反驳掉自己的例子，嘴角又下弯。
手不自觉地开始抓周围有的东西。
海草就遭了殃。
如果有其她人鱼看见岁年这样，一定认为他被呆呆鱼传染了，脑袋不聪明。
到了回家的时间，他才收拾好心情赶紧游到岸边。
萦绕在脑子里的爱还是不爱，被宋漾揉揉脑袋就都不记得了。
记得的，只有宋漾那熟悉的体温和回家时吹过面颊的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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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走路对岁年来说实在是个大挑战。
鱼游泳是用自己最有力的地方发力，也就是对应到我们人类的大腿臀腰腹那一大块。
这也是为什么人把腹部的线条称为人鱼线，那是相当优美的线条。
而在海水的作用下，人鱼游泳是用强有力的腰腹臀加上鱼尾的鱼纱达成前进。
可人走路，需要动用到全身，臀大腿小腿脚。
而人鱼没有小腿和脚。
根本用不了。
这就导致岁年化腿之后，站立还好，一走路脚小腿不用力，只是臀大腿用力。
力气用力想要扭动，可是根本小腿和脚没有分开。
就在原地蛄蛹。
你能想象那个画面吗？
化腿之后的人鱼，终于拥有了能够分开的双腿，可是等站立起来只会扭屁股，还特别用力，边扭边一脸疑惑地望着你。
眼中还带着委屈。
表情就是在说，我都这么用力了，怎么还没前进啊。
宋漾自认笑点不低，可是看到这个画面是真的很难忍住。
看着眼前只有控诉表情的岁年。
她只好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轻咳一声。
眼睛满是笑意。
“你这样不对，你看我，我是交叉走的。”
说着走了几步，然后手臂张开，眼神带着鼓励。
“岁年你试试。”
看着就在前面张开手臂的宋漾，岁年努力控制着腿，想要像宋漾一样抬起腿。
小腿用力是用力了，可是很少受力，一时间支撑不住，岁年整个人都往前倒。
他紧闭着双眼，等待疼痛降临。
可疼痛没有来，却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拥住。
宋漾的怀抱总是那样及时，炙热的体温像张网能把岁年的身心都牢牢接住。
这不是宋漾第一次抱住岁年，可这一次和之前都不太一样。
站立起来的岁年比宋漾高一个头，之前的拥抱都是岁年在她的胸脯那一块，这一次却是贴着自己的耳边。
微凉的唇轻擦过耳垂，她能清晰地听见怀中鱼的心跳和呼吸声。
他原来在紧张。
是害怕吗？
宋漾是这样想的，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别怕，我在。”
声音陪着她有力平稳的心跳让岁年的心跳也慢慢变得平稳。
是啊，她在。
他真的，十分十分十分贪恋这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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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练习还在继续。
拥抱就像没有开始的奖励，已经把岁年迷得晕头转向了。
“看来是小腿和脚的问题，不过不怪你毕竟你以前也没腿，只有尾巴。”
宋漾蹲下身，用手捏了捏岁年的两条小腿。
然后站起身两只手拉着岁年，与他面对面。
“来我拉着你走。”
宋漾走一只脚，岁年走另一只脚。
走对一下，宋漾就夸一下。
属于话少但是全是夸夸。
事实证明，面对面拉着走和鼓励教育很有用。岁年虽然还不能自己走，可总是会迈腿了。
……
“今天做的很棒。已经足够了，先休息吧。”
刚刚学会迈腿的岁年满脸兴奋，还是宋漾阻止他才肯停下来休息。
他的脸很红，面上像是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这样的他，宋漾的嘴角也会不自觉上扬。
他很开心。
真好。
“该洗澡了，等会吃饭。”
一把将岁年抱起，他的手不自觉圈住宋漾。
“今天很辛苦了，现在可以不走路。”
“会洗吗？需要我帮你吗？”
宋漾好久没有给小鱼洗澡了，自从他会动之后，小鱼就不给吸了。
心痒痒，可是最终看见一进水就埋进浴池的岁年，老老实实出去。
不死心，转头说:
“要是有什么事就拍尾巴。”
好吧，小鱼大了变害羞了。
浴池放好的热水上，只有水泡咕嘟咕嘟冒出，来回应她的话。
氤氲出的不知是雾气还是羞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教鱼走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