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塞壬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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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蚣部落中有专门的祭祀场所，这是为海蚣准备祭品的场地，也是众兽人集合开启聚会的场地。
这个场所位于部落的最边缘，也是最靠近海的地方。
今天的祭祀场所异常热闹。
场所中间有个非常大的篝火堆，篝火堆四周放满了用来摆放食物的石板。
一侧海蚣的甲壳堆成了一个平台。
此时海蚣部落中所有的兽人都集中在这个场地中。
海巴带着塞壬过来时，兽人们歇了声音。
有一部分兽人神情是恭敬的，这都是亲眼看到塞壬杀了海蚣的兽人。
有些兽人胆怯带着一直偷瞄塞壬，这是没有亲眼看到塞壬动手的场景，但又从族人口中得知塞壬是新守护神的兽人们。
还有不少一部分，站在最边缘，神情麻木的同时，又多了点敬重。
他们或是奴隶或是非正式族人，他们都是未来可能成为祭品的兽人。
这次拿回来的海蚣肉实在太多，就算晒干了分出拿去交易的量还剩不少。
一些还能干活的奴隶都分到点海蚣肉。
奴隶们不会管新旧守护神的事，他们只知道，因为塞壬，一直吃不了肉的他们能吃上一顿肉。
年老的族长迎了上来。
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年轻的戴着骨头项链的正式族人。
这些正式族人无一例外都有类似河童的外貌，而且一看就比其他兽人身体强壮，精神气十足。
他们佩戴的骨头项链也都是会化出能量体的骸骨。
塞壬只是多瞧了能量体几眼，便移开目光。
他很确定，海蚣部落中的肯定有兽人早就拥有远古之力。
部落肯定也确定获得远古之力的关键就在骸骨之中。
但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很可能至今都没能总结出一套能确保拥有远古之力的规则。
“塞壬大人，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聚会。”
塞壬淡淡点头，看向在空旷地方打斗的兽人们。
他来到海蚣部落已有十几天。
这段时间里，塞壬一直留在木壳屋内。
他需要修复三叉戟和学习海蚣部落的语言，还有了解陆地的各种事情。
现如今，塞壬说出的话虽然还不能离开吴坝酒的能量翻译，但他差不多能听懂海蚣部落所说的话。
空旷场所中正在打架的是一个河童模样，但身高有一米七的高个子兽人。
还有一个河童模样，比较胖的兽人。
他们都戴着骨头项链，应该都还没获得远古之力。
“那是海六和海胖。”海巴语气带了点厌恶，鼻孔出气，“他们分别是我的六弟和三弟。”
族长骄傲地补充道：“我们部落不需要像内陆野蛮的兽人去打猎。
“大海就在这里，大海就是我们的猎场。”
听到这话后，塞壬终于舍得将注意力放到族长的身上。
连土生土长在大海里的海洋生物都不敢叫嚣着整片大海都是自己的猎场。
这只陆地上的年老兽人凭什么将整片大海揽入怀中？
但塞壬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这只族长争论大海的归属。
一只没有看到过大海壮阔的陆地生物不值得塞壬与其争辩。
“部落有一套辨认大海中的生物是否是食物的方法。”
在内陆的兽人们每天和猎物嗜杀得浑身是血时，在内陆的兽人们因冬天没有猎物而饿着肚子时。
他们部落能在大海中取出食物。
他们还能从海水中弄出盐和其他部落交易。
可以说，海蚣部落之所以存在和强大，是因为这片大海。
“有了新守护神后，海蚣部落会更加强大，甚至比得过传说中拥有几万兽人的酋邦。”
族长这么想，就这么说出来了。
这是他第二次将塞壬当成海蚣部落的新守护神。
“我不是你们部落的守护神。”
这也是塞壬第二次拒绝当海蚣部落的新守护神。
族长僵硬着骄傲的表情，硬生生地转移话题。
“海六擅长入海寻找各种生物，海胖很会分辨哪些食物能不能吃。”
空地上，海六双手撑地，用脚在地上划出一条弧线，想要将海胖绊倒。
海胖身高一米四左右，就因为在族长的孩子中，就他最胖而起的名字。
但他的胖不是虚胖而是实胖。
他深吸了一口气，半蹲腰身，肩膀绷紧，肘壁往内。
划着弧线的腿劈在如同石头般坚硬的皮肤上。
海六嘶了一声，脚掌撑地，弓起腰身，双手往海胖腰间一抱。
以腰脚为轴，企图将海胖推倒在地。
海胖的马步蹲得更低，用尽全力稳住自身。
海六也不好受，他推到面红耳赤，青筋暴起都没能让海胖的身体歪下半分。
【一个高瘦柴怎么可能凭着蛮力推倒一个矮挫胖……】
吴坝酒怀疑这两人脑子都不好。
就在这时，一只水箭插进两人之中，串过海六的骨头项链。
带着项链在半空回旋，飞向塞壬。
“你！”
部落中强壮的勇士会佩戴有能量体跟随的骨头项链，这是很久之前各部落统一的规则。
这个骨头项链是他们英勇的象征，也是他们地位的象征。
所有兽人佩戴了之后就不会脱下。
要是被他人强迫脱下来，只会有一个意思——
战！
海六放弃推倒海胖，转而试图攻击塞壬。
他没有去十几天前的那场海蚣祭祀，也就没有看过塞壬出手的模样。
每次听那些看过塞壬出手的兽人说塞壬是部落新守护神时，海六都觉得非常荒唐。
特别是今天塞壬强硬地抢走了他的骨头项链。
他对塞壬更加不喜。
噗——
在水箭即将抵达之时，海六鼓起腮帮子，朝塞壬的手喷了一水柱。
塞壬聚拢空气中的水，形成一道水墙。
水墙很好地抵挡住小水柱的攻击。
恰好水箭回到塞壬手中。
他并没有接过水箭上的骨头项链，反而将之用力往上一抛，随后紧握这只手的拳头，一拳轰出。
海六侧身一步，躲过这拳头的同时借着这股力，双腿一瞪。
整个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转，压了个一字马，脚尖直至塞壬的太阳穴。
这是很多人形兽人的弱点。
塞壬出拳的手放松，反手一按，揪住海六的脚腕。
海六像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嗤笑着用他空出的手直掏塞壬下三路。
海蚣部落中的正式族人要比其他部落的兽人矮得多。
于是族人们专门研究了一套对付高个子兽人的方法。
这方法即简单又猥琐。
那就是对准下三路和脚踝打。
一米七的海六每次和他们打架时，都要分心来护着这两个位置。
这次塞壬身高直逼两米，海六只有一米七。
非常符合运用这套方法的标准。
塞壬在大海中打架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弱点在哪里。
他抬起腿，用膝盖猛击海六的脸。
咔嚓——
台下的兽人都能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升。
两人的动作只发生在电光闪石之中。
被塞壬往上抛的骨头项链就在这时，恰恰好掉落到塞壬空着的那只手上。
——跑！跑！跑！
骨头项链化出的能量体是一只小型恐龙，只有一米四的高度，如鸵鸟，有尖爪和长尾。
看起来就是行动敏捷的那一挂。
“握紧。”
塞壬把骨头项链按在海六的一只空手上，强制性地让海六紧握骨头。
然后，他放开海六的手，侧过身让出位置，朝海六的后背大力推了一把。
“和骨头说带它一起跑。”
“带它一起跑？”
海六被推得往前踉跄跑了十几步，才总算停了下来。
塞壬的这把推力让他不太舒服，正当他想向塞壬发泄怒气时。
他愣住了。
平时一直围着他转的小型恐龙在他面前消失，一股力量涌入他的体内。
不需要塞壬说明，他就已经知道，这是能量体之中的力量！
他狂喜地将力量附着在爪子上。
向塞壬挥动利爪。
他出爪的速度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要快！
这是远古之力加持后的结果！
他变强了！
他可以打败面前这个异族！
塞壬轻而易举地躲过这一攻击，一腿将他倒在地。
“并不是和骸骨接触时间长就能获得远古之力，而是要回应能量体的心声并和骸骨一起做出符合心声的行动，才能得到能量体化作的远古之力。”
海六咬着牙，继续将远古之力附着在手上。
但怎么也动用不了待在器质空间的远古之力。
“动用远古之力时需要用力量，这份能动用远古之力的力量在生物做出符合心声的行动时，才会增加。”
【远古之力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给海蚣族人力量，也能给他们野心。】
【当野心到了一定程度后，会反扑你。】
塞壬这么做的确为他解析了远古之力，非常符合吴坝酒弄出“宿命”的初衷。
但吴坝酒当初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场景。
他不想塞壬因这份代表着他私心的“宿命”丧命。
【你……】
塞壬低下头，用周围兽人都听不见的分贝，喃喃自语：
“如果是你……”
吴坝酒闭嘴。
就如当初他融入嗷呜呜部落，将文字教给他们那样。
如果他用森的身体来到海蚣部落，他也会融入海蚣部落的同时，将远古之力的知识教给他们。
因为他的目的不是让他们变强，也不是让他们别死，只是为了一种尝试而已。
所以当嗷噗噗背叛自己时，吴坝酒虽然难过，但还是选择直接杀了嗷噗噗。
当初的他没能彻底贯穿这份自私的尝试。
心软了一下，让雷动作为守护神守着兽人们。
心软了两下，在嗷噗噗年老时回去看望。
就这两下心软，让当初的他们都不得善终。
【希望你真的能自始至终都自私地走在能让你看到终点的道路上。】
塞壬用手指摩擦着被攥住的三叉戟，感受到上面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
压了压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