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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69章 ...

  •   走之前,他耳朵一动,听到了些细微的声响,提醒晏醴:“有人来了。”

      晏醴闻言,叫住他欲飞的步伐,喊他把自己再原封不动的锁上,随后把钥匙扔进来。

      只听一声洪亮干脆的“遵命”,锁链又把门锁了起来,一把钥匙从锁孔里扔进来。

      赤丹扛着肩上的人如若无物,一眨眼便凌波飞走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与黑暗,她轻笑自嘲倒也不算孤单,还剩一屋子的尸体作伴。

      她摸黑在地上摸索到了钥匙,藏进袖口。

      如果来人,应该也是来提她去成亲的吧,如这些新娘一样,洞房完就会被挂在这里,永不见天日了。

      可今夜不一样,大火会将这里燃烧殆尽,她不用沦为与她们同样的命运,这些可怜的新娘也不用被困在暗室一隅了。

      今夜之后,所有的罪恶和痛苦都会随风而逝,她们都能自由了。

      假若有人来引她去那大当家的处,便可顺便找到她的赤灵芝,如若今夜没人管她,她就趁火起四乱,用钥匙打开锁逃出去。

      青铜立人像目眦欲裂,獠牙外露。一个格外健壮魁梧的男子身披虎皮,正轻柔地抚摸着这尊青铜立人像。

      在这座厅堂里还有各类鼎樽玉兽,陈列的琳琅满目,却更显得阴气斐然,令人胆寒。整座匪寨由土堆而成,外墙爬满了血红的茑萝,远看像是被血浸染过的凶舍。

      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对男人道:“大当家的,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绑走晏醴的小男孩。

      他从胸口掏出了赤灵芝,双手奉上,毕恭毕敬道:“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份生辰贺礼要进献给大当家的。”

      这男人,自然就是沉沦山上的土匪头子徐目了。他接过那株赤灵芝,仔细观赏起来,听闻小男孩的话,凸出的一双金鱼眼微动:“哦?”

      “今日生辰之喜,只是喝酒设宴多没意思。不如就今日设喜宴祭祀,再添一喜?”

      “此话怎讲?”

      小男孩抬起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找到了美人。”

      从锁眼里望出去,天边云霞被染的血红,眼看就要日落了。

      晏醴若是还出不去,等到放火烧山,土匪们都顾着逃命,还有谁能放她出来啊?她就只能被烧死在这个鬼地方了,她可不想死前还在这种阴间地狱般的地方闻恶臭。

      必须得先想办法逃出去,她曾试着用大砍刀砍门,可是门内没有着力点,锁链也在外面,根本砍不动,偏偏外面连个看守她的人都没有,让她戏弄人的小伎俩都无地可施。

      晏醴刚刚撕了片衣角,绑在手上止血,此刻她以手托头冥思苦想,手心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红了包扎的那块衣服布料。

      她想着:真是倒霉透了,是不是人在倒霉的时候事事都要欺我一头啊!遇见霍斟就算了,还遇见了小土匪!遇见小土匪也就罢了,偏还就毒不倒他!被抓来也罢,还被关在这种修罗地煞待的地方,真是……倒霉到家了!

      正想着,锁链的声音叮叮当当响起,门“啪”的开了,走进来一个彪悍魁梧的男人,逆着身后的霞光更显黝黑油腻,密密丛丛的胡茬像条毛毛虫爬在唇上。

      他身后正跟着那个抓住她的小男孩。

      晏醴万万没想到,话本子里不是说自古英雄都是伴着七彩霞光,踏着五彩祥云而来,拯救他的心上人于危难。怎么,话本子里没说英雄能长成这样啊!

      这么……这么猥琐。

      只见那胡子拉碴的男人在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点了点头。

      他身后的小男孩就跃上前来,像刚才那样抓住了晏醴的衣领,把她生生拽出了这间屋子。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小男孩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轻敌,她刚才才被这看起来好欺负实则好欺负她的小男孩像扛死狗一般被抗到了这。偏他力气大的很,无论如何挣扎,晏醴根本拗不过他。

      晏醴又如刚才那狼狈的姿势被扛到一处水池边,他在此停住了脚步,手上动作。

      以为他终于要放她下来了,双脚刚准备落地,却感觉整个人好像飘在半空一瞬,然后精准落水。

      是的,她被弹射到水池子里了。

      晏醴狼狈的扑棱着水花不至于溺在水下,扑棱了好久,突然发现,原来双脚可以着地的,还可以站起来。

      她站起来时才发现水还不及她腰高,但是在屏风前却没看到那个男孩,只有几个丫头整整齐齐排队进来,各个的手里都端着托盘,有各类沐浴器具,还有一身大红的衣服。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身大红的衣服是喜服吧!那一屋子新娘穿的喜服!

      完了完了,这贼匪不会是要与她成亲后再杀人灭口,就如那一屋子的新娘一样长眠在那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想到这,她不觉心惊肉跳。

      领头的丫头率先道:“夫人,我来为您褪去衣衫,沐浴休憩。”

      晏醴站在水里,抹了把脸上嘀嗒的水珠连连摆手:“那个,沐浴什么的不着急,你们叫我夫人?”

      她特意加重了“夫人”这两个字。

      领头的丫头又道:“是啊夫人,您与我们大当家的即将大婚,今日又是大当家的生辰之日,真是双喜临门,莫误了吉时,我们快沐浴更衣吧!”

      心下一沉,她果然没猜错,最近确实是倒霉到家了。

      眼下只有这几个小丫头,还算好对付,等到出去以后被好几个大汉包围着,怕就不好逃了,现在不逃更待何时?先想办法把这几个丫头解决了为好。

      几个丫头各自忙碌起来,有的展开喜服熨烫,有的在屏风后准备沐浴器具,只有两个丫头在她跟前,正准备给她脱衣。

      今日她穿的一袭白衣,恰巧这几个丫头也穿的是白衣,乍一看倒是分辨不出。晏醴灵机一动。

      此刻晏醴还在水中,衣服湿哒哒的挂在身上,两个小丫头来到水池边欲给她褪衣,她早已从小兜囊里摸出一包毒粉,藏了一些在指甲里,趁不小心碰到这两个小丫头的功夫将毒下到她们身上。

      不成想,她们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那个小男孩,难道这个匪寨的人都百毒不侵?

      真是太奇怪了,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对她的毒毫不感冒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这可难办了。不过幸好,除了毒,她倒是还会点别的。

      两个小丫头在晏醴两肩旁,一人扯着一边衣裳,手置于晏醴肩上时,晏醴见机抓住她两人的手,一手抓一个,猛的一使劲,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顺势而上摁住了两人小臂上的麻穴。

      这两人此刻刚开始挣扎,想把手臂从晏醴手里挣脱出来,却不想手上竟然没了力气,手臂的麻木感迅速在全身经络蔓延开,方才抽回手的惯性让她二人向后一倒,却根本没有了力气稳住身形,两人随即齐齐倒入水池里,溅得一地水花。

      屏风外几个丫头也听到这巨大的扑通落水声,齐齐回过头来,晏醴低着头隐藏住形容,继续在水中扑棱水花,趁势大喊。

      “夫人晕倒溺水了,救命啊!夫人溺水了,救命啊!”

      两个丫头被点了麻穴,都没了气力,几乎是直直栽进水里,自然也没力气挣扎漂浮,头朝水底往下沉。

      其余的丫头们以为真是晏醴晕倒溺水了,急得在池边跳脚,乱作一团,几个小丫头跳下池子去救人,却发现根本抬不动一个晕倒的人。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晏醴早就趁乱爬出水池,跌跌撞撞地打开门,呼唤门前守卫的土匪让他们赶紧去救他们的新夫人。

      看门的土匪早就听到屋内的骚乱,却碍于男女有别在外面干着急,此刻看见一个小丫头湿淋淋地出来喊救命,不疑有他,一股脑都冲了进去。

      而这个报信的小丫头则在背后露出了一个鬼魅的浅笑,趁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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