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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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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聿笙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等付销挂了电话,付销没发脾气,但陈聿笙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付销此人的前半生可谓是一路苦过来的,陈聿笙知道他不喜欢屈从,每一次不得已的低头都让付销恨不得把自己塞回娘胎里。
没办法付销,这是你逼我的。
陈聿笙翻出昨天收到的信息,距离发出到现在已经足足十五个小时了。
【聿笙,凯撒3208,有我送你的礼物,去看看】
发件人:顾啸
配图是一张付销高中的时候穿着校服青葱的照片,那时候的拍照设备不算先进,付销的脸看不太清。
那个时候他还叫付梧,陈聿笙最清楚。
顾啸是他狐朋狗友里排不上号的一个,这蠢货最近刚踢走家族企业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干这事的本意估计是想拉拢他,可惜人蠢得离谱,事也够缺德。好的不干净添堵。
他把手机息屏,按铃让秘书进来。
秘书邬悦是个20岁出头的beat,工作能力出众,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唯一的不完美就是脾气太不好,发起火来连老板都不能幸免。
刚到公司的时候有位老总跟陈聿笙讲过小话,说秘书不用能力太强,会哄人开心用得惯就行,陈聿笙知道那位老总只是想塞个自己人到他眼皮子底下,原本打算事后寻个由头拒绝。
没想到碰巧被踩点上班的邬悦听到了,她直接推门进来,当着那位老总的面向陈聿笙汇报有股东不经董事会审批,与关联公司签订某不存在的虚假的技术服务合同,向公司收取大笔款项,结果全进了自己腰包。
那时候的禄锋还不叫禄锋,陈聿笙刚接手家里公司不久,虽说对大小股东手里干不干净了如指掌,但没机会下刀。
于是他故作震惊,顺势对当着那位老总的面说自己一定会严查,那老总碰巧是“舍大家富小家”派的典型,嘴上说着会帮忙,结果没坐一会儿就绿着一张脸告辞了。
事后陈聿笙借机小范围处理了一批“顽固派”高层,把那位里外不是人的老总顺理成章的送回家退休,还给邬悦的工资翻了个倍。
几秒后,邬悦的高跟鞋声音响起。
“干什么?”她推门进来,“我在工作。”
陈聿笙看她一眼:“我说的事也属于工作。”
邬悦看了眼手表啧了一声,往沙发上一坐。
“说吧老板,是跨省捉奸还是处理情人?”
陈聿笙没理她,也懒得问自己什么时候让她干过这事,“前两天顾啸提出来联合开发的那块地签合同了吗?”
“签了。”
“哦,”陈聿笙点点头:“违约吧。”
邬悦不明所以:“为什么?资金断了项目就只能暂停。”
“我管他干嘛?本来就是他求到我头上来的,”陈聿笙居然还笑了出来,“他去借钱去融资去求爷爷告奶奶跟我有什么关系。”
“公司的名声迟早被你自己搞臭。”
“无所谓,”陈聿笙毫不介意当市场流氓:“赔他一笔钱,让他买块地把自己埋了。”
邬悦点头,顺耳屏蔽后半句,走的时候看到陈聿笙桌上常年倒扣的相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立起来了。印象中老板从没翻过那张照片,积灰了也不管。陈聿笙正低头看股票,仿佛这是十分平常的一天。
黎思谦下单了一斤糯米,决定洒在房子的每个角落驱邪避祟。
他上蹿下跳了十几分钟,最终憋出来一句:“太恶心了!”
“也就是说你昨天晚上跟我分开之后,就这么迷迷瞪瞪地进了陈聿笙的房间?!”
付销点头,按道理是的。
“太不是人了!肯定是禄锋那个老总换了我兜里的房卡!我一晚上除了上厕所都没让外套离开过我的视线!他都要结婚了还那么对你!”黎思谦气得满面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手撕渣男,顺便把禄锋的大楼像切蛋糕似的劈成几块,给付销吃下去补补身子。
可惜禄锋这块蛋糕太硬,付销自知咽不下去。
付销头疼的厉害,陈聿笙的信息素仿佛顺着血管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他要是有五匹马,陈聿笙现在势必已经成为当代商鞅。
“先解决一下资金的问题。”付销说,“你联系盛誉的负责人了吗?”
黎思谦把手机拿给他看,昨天晚上加上微信到现在,只在刚刚说过一句话:刘总,在吗?
刘总没回复,黎思谦发出的消息旁边有个红色的感叹号。
——刘总把他好友删了。
付销感觉自己脑子里的筋要活活跳出来了,他抓起手机开始给盛誉的负责人打电话。一遍又一遍也没通,打了足足二十分钟还不肯作罢,最后黎思谦按住他的手。
“别打了付销,”黎思谦低下头:“是我对不起你,我陪你去报警,这电影我不拍了。”
付销按紧太阳穴,感觉自己血压直线升高。这部电影是黎思谦脱离导师后第一部正经八百独立完成的作品,从制作剧本到选定特效,付销从头到尾都有参与。
“你都是影帝了,我还拉你回国拍这种小片......要是不回国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黎思谦道歉道的付销心烦,他拿过黎思谦给他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洗衣粉淡淡的果香。
“你去哪?”黎思谦在身后叫他。
“禄锋,取陈聿笙的狗命。”
黎思谦抓起车钥匙:“我跟你一起去。”
禄锋离黎思谦工作室非常近,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里黎思谦已经给陈聿笙想了几百种死法,这要付销一声令下,他就把陈聿笙打得亲妈都不认识。
结果刚一停车,付销就解开安全带对他说:“你在车上坐着。”
黎思谦:“?”
付销打开车门:“听话啊,六点前我要是没下来,还指望你报警呢。”说完才抬头看了一眼禄锋地大楼。陈聿笙这几年生意做大了,以前靠他养的时候,两个人看见这种玻璃通透的高楼都不敢靠近,远远地看上一眼就赶紧走了,仿佛这种作为“城市化”象征的写字楼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似的。
那现在呢,陈聿笙,你现在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滓还有多大区别?
付销挺直了腰,收起游走的思绪,不卑不亢地进了大楼。
他颇讲规矩地先去前台打了招呼,前台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恭恭敬敬地说:“付先生,左手边专用电梯直接上顶楼,那一层都是董事长办公室。”
付销点点头,还冲她展开个颇为养眼的笑来。
前台小姐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
付销在观光电梯里的时候往楼下看了一眼,心说陈聿笙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这电梯恐高的人连上不敢上。
董事长办公室连接了全公司所有监控显示器,付销不知道从他踏进监控范围的第一秒就有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从他下车开始,到对前台的小女生放电,到从电梯里往下看,然后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来。”陈聿笙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
付销推门进来,一进门就被一股酒味冲的快晕过去。陈聿笙不知道在办公室里释放了多少信息素,见他进来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
“来了。”陈聿笙冲他一扬下巴:“坐。”
付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大方方地往他对面一坐,等他开口。
陈聿笙只是在他面前放了杯茶。
“谢谢,”付销没动,嘲弄地看他:“你的东西我不敢喝。”
四年前喝过一次,四年后又喝过一次,这辈子都记住了。
陈聿笙没说话,只是又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付销可耻地好受了不少。
他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把你的信息素收回去,我闻着恶心。”
“和我弟弟的像吗?”陈聿笙突然问,“信息素。”
“什么?”付销没反应过来,“你弟弟的信息素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味道,我又没和他上过床。”
陈聿笙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付销有种用视线被人脱光了的不适感。
“我们来谈谈你的电影。”陈聿笙适时收回视线,主动提起付销此行的目的。
“没什么可谈的,”付销直说:“你要怎么样才能继续做这个项目。”他不明白,明明是说好的事,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反悔,陈聿笙以前分明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付梧,你是强盗吗?”陈聿笙往沙发上一靠,大叉着腿,一副上位者的坐姿,“你说投资我就投资?我不缺钱,违约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说点我想听的。”
他想听的?付销心里觉得好笑,不继续步步逼近,对着陈聿笙狂放的坐姿面露讥讽道:“怎么?需要我现在给你口吗?”
陈聿笙一下子站起来,走到付销跟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逼他仰着头看自己。
“你嘴还能再臭点吗?付梧。”陈聿笙塞了两根手指在付销嘴里,卡住他的牙关,让付销张着嘴却没法说话。
付销抬脚狠狠踹在陈聿笙大腿上,把他踹的一个踉跄。
“你有病吗陈聿笙?”付销嘴角还沾着自己的口水,气得想啐陈聿笙一口,“你是畜生吗?好好跟你说话不行是吗?欠骂是不是!”
陈聿笙后退两步站定,不再靠近他,神色如常地端详他发火。付销一瞬间分不清他俩究竟谁是小孩,陈聿笙看他的眼神像看自己闹脾气的宠物似的。
心里莫名窝火,付销只想速战速决:“你到底想要什么?让利给你?还是你看上哪个小明星了?”
陈聿笙悠然地抱着手看他。
“陈聿笙,再不说话我走了。”付销的耐心即将告罄,说着就要起身。
陈聿笙上前按住他的肩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边上。
付销一阵烦躁,凭什么你让我坐我就坐,于是不顾陈聿笙的动作就要起身。没走几步被陈聿笙大力一拽,陈聿笙一只手箍住他的腰,一只手把他往半人高的办公桌压,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压迫信息素,被标记过的omega根本受不了这么猛烈的信息素攻势,付销的眼泪立刻被挤出眼眶,顺着脸流到脖颈上。
付销四年没哭过了,一种难言的耻辱漫上心头。
他坐在桌上开始挣扎,办公桌上的东西被他扫落一地。付销气得想一口咬死陈聿笙,他就不该踏进禄锋的门一步,就不该自己回国拉投资,就不该在二十岁那年上街闲逛,就不该捡这个小畜生回家。
陈聿笙捏住他的脸,让他的头不能乱动,自己挤进付销两腿间站着,凑过去吻掉付销一发不可收拾的眼泪,释放了一缕安抚信息素给他。
“哭什么呢?付销,”陈聿笙把手顺着他衣服下摆摸进去,按住他还隐隐作痛的腰,付销依稀记得这和昨晚的动作一模一样,他感到难过。
“你得付点我得不到的......”
付销想不明白陈聿笙有什么得不到的,他现在有钱有权,以前凭着光鲜的外表就能过得不错,现在更是想要星星月亮都有人抢着去摘,为什么非跟自己过不去呢?
“陈聿笙啊,我要杀了你......”陈聿笙的吻落在付销光滑的颈侧,尝到他湿咸的眼泪。
陈聿笙停下动作,看着付销的眼泪流下来。
“你们一家人都见不得我好过,你爸你妈你弟弟,还有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