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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打斗 ...

  •   夜深人静,屋内烛火却燃了一整夜。

      归染迷迷糊糊醒来,不远处的烛火闪闪烁烁地。
      一阵风吹来,那残烛悄无声息地灭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发懵,转头看到床榻边的男人。

      谢渊此时闭着眼,手肘撑在桌边,左手却支撑着歪斜的脑袋。

      归染只看了一眼,便隐约想起昨晚之事。

      身上的被子厚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坐起身,将被子掀开一角来,却忽听得一旁的男人道:“何时醒的?怎不多睡会儿?”

      谢渊这时已经醒了,站起身来往床榻边走了几步。

      归染抬眸与他对视,微微笑了笑,轻声道:“臣妾也才醒,醒来便睡不着了。”

      他坐在床榻边,伸出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
      见她虽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却没再发热,便放心下来。

      他刚想要起身,却听门外传来丫鬟冬青的声音:“娘娘?您醒了么?”

      冬青本不愿出声惊扰,大喊一声后转头对着身旁之人翻了个白眼。
      等待片刻后,见屋里没人回应,她便想转身离去。

      房门却猛地从里被拉开......

      谢渊此时正靠在门边,眼里透着冷淡,开口:“何事?”
      他的语气稍显不耐烦。

      冬青见状,一时之间有些畏惧,迟迟没回话。

      谢渊等了几秒,欲转身。

      “回禀王爷,娘娘现在该服用汤药了。”

      站在冬青身边的南斗突然开口。

      谢渊转身的步子没踏出去,骤然一听,面色瞬间冷下来,眼里仿佛淬了毒,转头直视着不远处端着药碟的人。

      冬青见他脸色铁青,不禁屏住了呼吸。

      然而他却忽然冷哼一声,命令道:“先放着吧,等王妃起来再说。”

      “可......”南斗还想再说什么,冬青连忙伸手扯了扯她衣角。

      她却似没任何反应,依然直视着前方的男人,大胆地开口:“奴婢依照太后娘娘旨意行事,万万不敢违抗,还望王爷不要为难奴婢。”

      冬青一听,手下拉扯的动作瞬间僵住......

      她微微抬头悄悄瞄了眼门边站着的男人。

      他半响没说话,好似比方才多了丝怒气。

      冬青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

      忽然,谢渊大步跨出了房门,大喊一声:“郁禄!”

      只见院中树木“簌簌”地抖动一下,眨眼间他便从房顶处跳了下来,轻巧落地站在谢渊身旁。

      “殿下。”
      郁禄手持利剑,双手交握行礼道。

      “将人带下去,别让我再见到。”
      谢渊负手而立,嗓音冷淡道。

      “是。”

      郁禄领了命,随即便飞身到那院中两人面前。

      同时伴随着一阵风吹来,南斗脚尖轻点轻松跃到空中。

      冬青微眯着双眼,抬手挡了挡,脚步连连往后退去,让开那中间位置。

      两人轻功都极好,在空中交手了几个来回,竟瞧不出谁落下风。

      她躲在一棵树后,聚精会神地盯着院中正打得火热的两人......

      “别磨蹭,半炷香时间内结束。”

      谢渊此时面色铁青,同样看着那中央两人,冷声命令道。

      郁禄手持利剑,抵挡住对面之人的招数,转头轻撇向谢渊,只轻笑一声,继续投入打斗中......

      半炷香后,郁禄接下南斗的偷袭招数,而后迅速退开半步,出其不意间反手一刺,那利剑转眼间便刺向她的喉咙。

      对面女子来不及抵挡,连连后退去,最终败下阵来。
      郁禄手中利剑“唰”地一下收回,而后压着她离开了月牙台。

      一旁的冬青瞧得清楚,今儿可算是开了眼了,自己早就看那南斗不顺眼,今日碰巧解决掉她也好,省得在这月牙台中晃来晃去,碍眼!

      她想着,心中却不由得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察觉到屋檐下男人朝她看来的视线。

      冬青立即回头望去,识趣地迅速小跑过去,恭敬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不知是自己错觉亦或是被方才场面吓到,这会儿尤其敏锐。

      “王妃还没用早膳,去准备准备,等会儿再进来。”

      谢渊开口命令,这会儿语气倒是温和了些许。

      “是!”冬青立即回道:“谨遵王爷之令。”
      她领了命欲下去准备。

      他又补了一句:“别太油腻,清淡些。”而后便转身回了卧房。

      此时归染平躺在床上,正熟睡。

      他走至床边,坐在那床榻边,身子侧靠在床尾栏边,径自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归染悠悠醒来。

      “醒了?”
      谢渊瞧着她。

      归染迷蒙间看清床边的男人,而后坐起身来,嘴角微弯,道:“殿下一直在此?”

      方才见他出去了会儿,而后自己便沉沉睡去,不知这人一直守着自己。

      “怎么?腹部不痛了?这会儿想着赶我走了?”
      谢渊挑了挑眉。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她解释道。

      “那你是何意?”
      谢渊反问,话里明显带着些许不满。

      归染不知所措,不知他这情绪是从哪来的,难道是自己睡的时间久了,惹得他不高兴?

      她想了想,眼神带着一丝无辜,轻声道:“臣妾惊扰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谢渊却哼笑一声,将一旁静置不久的白玉碗端来。

      碗里盛着白粥,亮晶晶的米粒已软烂,他舀了半勺送到她唇边。

      归染见他面色如常,眼睫微垂着,一时没反应过来,仍闭着嘴。

      “嫌弃本王?”谢渊轻声催促:“张嘴。”

      归染这才微微张嘴,吃下他喂来的白粥。

      白粥温热,入口软糯带着清香之气。
      虽没什么滋味,心中却暖意四起。

      她吃了小半碗,便吃不下了,对他轻摇了摇头。

      “再吃一点儿?”
      谢渊好言劝道,将盛着粥的勺子放在她唇边。

      归染却偏了偏头,避开那勺子,轻声拒绝:“吃不下了,殿下。”

      谢渊见她微微蹙了蹙眉,对着自己轻眨了眨眼,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清纯却无缘带着一丝魅惑。

      他便不由自主地将勺子放在碗中,搁置在一旁。
      心中不由得轻叹一句:当真吃的猫食儿。

      归染用了早膳,又吃下两粒谢渊给的药丸,便有些昏昏欲睡。

      谢渊扶着她躺下,他伸手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不叫风侵袭。

      随即他才靠在一旁的躺椅上,闭眼休憩。

      归染侧躺着,角度正好能瞧见他的身影。
      屋内檀香悠悠,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
      归染反反复复地高烧,卧床多日后,病情逐渐稳定下来。
      在这期间,谢渊时不时来瞧上一瞧,待了片刻便离开。

      这日,谢渊与她一同吃了午膳后便去了书房。

      归染靠在床边拿着医书看了半个时辰,房门被轻轻推开来。

      她听见响声,一抬头,便瞧见门边伸出个脑袋来。

      “冬青?”
      归染有些惊讶。

      门边之人一听,迅速蹿进屋内来,朝她走近,担忧地喊:“娘娘,您病情可好些了?”

      她坐在床边,拉过归染的手仔细瞧着她。

      归染放下医书,笑了笑,道:“快好了,怎这会儿过来了?”

      冬青见她脸色红润,应无大碍,便将前几日发生的事说予她听。

      “那日我眼见着南斗被郁禄抓住带了下去,今日得了些消息,说她早已被王爷赐死,连着尸体都送入了太后宫中。”

      归染心中不禁震惊,难怪当日他不满。

      冬青见她面色没什么异常,继续道:“听说她死状惨烈至极,浑身没一块好肉,全都被那地牢内的猎犬啃食了去。”

      她说着说着不禁打了个寒颤,眼里透着一丝畏惧。

      “王爷可当真心狠,将人折磨至此,娘娘您......”
      她话语停了下来,抬眸间对上归染的眼神。

      归染此时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无波。

      冬青不由得疑惑问道:“娘娘此时在想什么?”

      归染却只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此时两人都沉默着......
      片刻,冬青欲起身,手却被床上之人拉住。

      她低头一瞧,只见归染使劲拉着自己的手腕,丝毫没有放手之意。

      冬青又重新坐在床边,手腕处却能清晰感觉到她十指的微微颤抖。

      她不明所以,欲开口询问,只听得归染轻声道:“我毒性发作那日,可有告知给殿下?”

      她突然询问这事。

      冬青顿了顿,而后又点点头:“嗯......说了,一着急我便将您中毒之事说了出来。”
      她仔细回忆着当时情形,老实回答道。

      “可有其它?”
      归染接着迅速问道。

      “没有了,”冬青摇了摇头,“就只是说了您中了毒,其余的没说。”

      归染一听,当即猜测道:“那便是了,殿下定是误以为我中毒与太后有关,只是......”

      冬青不解其中之意,无辜问道:“娘娘,只是什么?误会有何用,不管丞相亦或是太后,您的毒都在体内了。”

      归染瞧她一眼,轻声叹了口气,紧握的手指松懈了几分,终究没将心中话说出来。

      她却突然换了语气,对着冬青严肃道:“不论从前如何,往后定要改改你这性子,凡事多想想,稳重些才行。”

      冬青一听,她的话语矛头突然转向自己,不由得心中有些抗拒,面上确是轻点了点头,小声敷衍一句:“娘娘您就放心吧。”

      归染瞧着,便知自己说的话她定是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说的,可要牢记,拿不定主意的便来问我,不要私自做主。”
      她还是再次提醒。

      “是是是,奴婢遵命!”
      冬青这才装模作样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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