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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腹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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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铜镜里映衬出两人。
归染望着铜镜里站在自己背后的他,嘴角上扬,眼神里溢满喜悦,道:“恭喜殿下。”
谢渊却往前一步弯下腰来,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横抱在怀中,又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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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谢渊每晚都睡在归染房中。
两人好似如胶似漆,恩爱的新婚夫妻。
归染坐在凭几上,边吃着午膳边听冬青在一旁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娘娘,您是不知那王府内的下人们这几日都传遍了,说楚王定是受到您的诱......”
她意识到,立即反应过来,轻瞄了她一眼,尴尬地笑了笑道:“凡是长了眼的都瞧得出,王爷如今对您多么重视,王府内的下人就是爱乱嚼舌根!若是被我当面听见我定要一个个撕烂她们的嘴!”
归染放下手中银筷,偏头瞧她一眼,轻轻拭了拭嘴角,道:“殿□□内毒性已除,往后便不用早起,你往后便延长两个时辰送水来。”
冬青见她根本没怎么听自己讲的话,只顾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娘娘~”
她噘嘴,眼神里透着一抹委屈。
归染却只是抬眸撇了她一眼,并没多说什么,神情恹恹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后,径自躺在了床榻之上闭眼休憩。
这几日每晚都没睡好,尤其用了午膳后便极度困乏,总是睡不醒。
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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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染醒来时已是深夜,耳边的呼吸加重。
她转头看去,周围全是熟悉的檀香气息。
“殿下?”
归染轻唤一声。
“嗯?”
身后的男人紧紧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回应。
归染本想起身,却被他禁锢在怀中,后背紧紧贴着,丝毫不能动弹。
他的手臂环着她,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
此时屋内燃着微弱的烛火。
他方才似是已沐浴过,墨发散落下来,只着一身黑色轻纱。
他手臂一用力,便将她翻转过来面对着他。
归染被他拥在怀中,抬眸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眼眸。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不似从前,仿佛透着光,干净透亮,煞是好看。
归染才睡醒,没反应过来。
“您何时来的?”
她语气里含着慵懒之意,随意问道。
谢渊却不语,侧躺着一手轻撑在头边。
他眼里含着笑意,微垂的眼睫含着笑意静静瞧着她。
归染第一次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自在。
她脸颊瞬间红晕开来,不敢回应,眼神飘忽不定。
他却不在意,只倾身凑近,呼吸喷洒在耳边:“染染可是害羞了?”
归染不语,却微微低了低头,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发烫的温度熨帖着她。
屋中隐隐有檀香透过屏风飘来。
虽早已过了冬日,屋内却还透着冷气。
时不时从窗边吹来一阵凉风,归染不禁打了个冷颤。
大掌不经意间四处游走着,这冷颤不知是因为那冷风亦或是他......
归染受不住,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来。
身后之人却不依不饶,“染染,别憋着。”
而后他往前一用力,归染不禁细细出声。
她终于败下阵来,随着那节奏浅吟起来......
归染因从午后便昏睡过去,睡了几个时辰,醒来时却浑身酸软。
这会儿被他折腾着,脚步虚浮,身子不受控地往下滑落。
他似是察觉,手臂一捞,牢牢地将她控在身前。
一个时辰后。
他终是停了下来。
归染深深喘着气,被他一把横抱在怀中,大步跨进了浴房。
待沐浴之后上了床榻,已接近凌晨。
归染累极,身子沾着床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醒了过来。
腹部绞痛着......
她被痛醒,双手捂着腹部,十指紧攥着身上的薄衫。
估计是毒性又发作了。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忍忍便过去了。
可那腹痛却不似上次那般一阵阵的。
好痛......
归染受不住,微微动了动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
此时屋里的烛火已灭,归染眼眸微眯,眼前一片漆黑。
身后之人的胸膛却紧贴着她的背脊。
归染使劲咬着唇瓣不叫自己发出声响来。
那疼痛却不肯停歇,好似腹中有成千上万只虫在啃食着她的腹部。
疼痛难忍之际,她不经意间轻哼出声来。
“痛......”
随着她的轻哼,谢渊随即醒了过来。
感受到归染似是远离了他一些,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一揽,她的身子便往后靠上了他的胸膛。
谢渊察觉出身前女子的异常,轻声询问道:“染染?”
归染此时闭着眼,感受到身后之人已醒来,语气微弱,回应一声:“嗯?”
她尽量装作无事一般。
腹部疼痛却愈发强烈,持续地绞着她的肚子,让她再也忍受不住。
归染弓着腰,使劲蜷缩着身子,紧攥的手指开始发麻。
“疼......好疼!”
她低低哼出声来。
谢渊立即察觉不对,坐起身来瞧她。
“染染,你怎么了?”
归染没力气回应他,只一个劲儿地紧攥着发麻指尖。
“疼?哪里疼?”
谢渊扶着她,将她揽入怀中。
这才察觉她的身子滚烫,似在隐隐发颤。
他伸手去握住她的双手,却感受到那十指的冰凉。
他当即反应过来,迅速起身去点燃周围烛火。
屋内有了些许亮光。
谢渊又回到床榻之上,却见她此时已冷汗淋漓,额间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
她脸色惨白,嘴唇已被咬破了皮渗出血迹来,双手使劲按着腹部,极力忍耐着。
归染疼的在床上直打滚,翻来覆去地不知如何是好。
腹中疼痛已让她筋疲力尽,完全没有办法顾虑其它。
谢渊皱紧眉头瞧着,除了轻声安抚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本第一反应是她又来了月事,可仔细一想又不对。
没片刻,她已快要晕厥过去。
谢渊当即便走至门边,猛地拉开房门叫来了丫鬟冬青。
本就站在门口守夜的冬青预感不妙便快跑着进屋来。
刚一进屋就瞧见那床榻之上已昏过去的女子。
她脸色一变顿时慌张起来,急得在屋里打转,又想到什么,从一旁衣橱里取来一黑匣打开。
冬青快速地取过紫金丹倒出一颗来,扶着归染坐起身来。
此时她已晕过去,嘴唇因方才紧闭着这会儿怎么也张不开。
谢渊站在一旁,脸色阴郁,见这情形,大步走上前来,拉开冬青,虎口一把掐住归染下巴,稍一用力,她的嘴唇便张开了个小口。
趁着间隙,将冬青手里的药丸拿来迅速喂进她嘴里。
他又轻抬她的下巴,迫使那药丸顺着喉咙咽下去。
而后,他又转头看向一旁已呆愣住的丫鬟,道:“还需要怎么做?”
冬青反应过来,知晓定是归染体内毒性发作了。
按照上次情形来说,吃下紫金丹后,再等待半个时辰便能逐渐缓解。
可是......
“娘娘上次便是这样腹痛难耐,吃下紫金丹后缓解了半个时辰等待毒性过去,可......可当时并没有晕过去。”
冬青一着急,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谢渊一听,立即反应过来,来不及细想,将她放平在床上。
既然晕厥过去,定是痛的缺氧所致。
他试着用指尖去掐她的人中,力道虽不重,却渐渐按出了红印。
冬青睁着大眼,惊呼一声:“王爷您这是作甚?”
谢渊转头眼神凌厉撇她一眼。
冬青被吓得顿时住了嘴。
没片刻,归染便醒了来。
“娘娘,您怎么样?”
她按耐不住,上前一步焦急问道。
归染不停咳嗽着,腹部又开始疼痛。
她浑身发烫,面颊通红,昏昏沉沉间抬眼瞧着身旁的小丫鬟,却只淡淡一笑,嗓音微弱:“别担心,已经缓过来了。”
冬青见她还能笑,刚要放下心来。
谢渊却坐在床榻边,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
如他所料,看样子已是起了高热,手脚冰凉。
他此时眼里带着一丝阴沉,气息微沉,转头命令道:“你即刻让门外的郁禄去书房中取来药箱。”
冬青见状,立即照着吩咐做。
没一会儿,郁禄便带着药箱站在了门边,将药箱递给了房里的冬青。
冬青来来回回跑动着,将药箱给了谢渊后便安静站在一旁守着。
谢渊迅速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黑色药瓶,在手心两粒红色药丸来,喂归染吃下。
归染此时已迷迷糊糊,眼前重影叠叠,腹部隐隐作痛。
她受不住,又轻哼出来:“好疼......”
那腹部又开始了,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一般,搅得心中泛起阵阵恶心。
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如火烧般疼。
冬青站在一旁急得跺了跺脚,方才眼见着自家娘娘好转了些,吃了王爷的药丸后又开始喊疼。
她便直言,不管不顾地问:“王爷您给娘娘吃的是何药?”
谢渊不理,挥手让她先下去。
冬青却死活不走,站在一旁不敢动。
他便大喊一声叫来了郁禄,将她硬带了出门。
此时房中安静了下来。
归染仍然蜷缩着身子,腹部疼痛稍微有所缓解。
浑身却像被丢进火中炙烤一般,“好热......”
谢渊将她揽在怀中,见她已将注意力从腹部转移到别处,便放松了些许。
因腹部疼痛引起的高热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退下来的。
方才已为她吃过两粒缓解高热的药,现在也只能守在一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