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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冬儿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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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朝里面指了指,“她上茅厕去了。”
姚母朝里喊道:“茅屋在这边。”闻言,李婶子出来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朝她手指的方向走去。
等她出来后,姚母端来了清水给她,然后爽朗道:“这些你带回去吃。”
李婶子连连推辞,“这是卖钱的东西,哪能随便给人。”
姚母直接朝她怀里一塞,“客气啥,这水豆腐也是卖钱的东西呀,你给咱就收了,咱给你也得收。”
她这样说,李婶子也不再拒绝。
因着这单大买卖,这两天姚秋儿两口子没出摊,周重山去了山里,不过不是打猎而是砍柴。
他打算给岳家多弄点过冬的柴火,姚秋儿烙了一些肉饼,用麻布包了一层又一层后,放在竹篮内,吃饱后的小黑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张嘴咬住了提手。
姚秋儿一个字不用说,它就明白其意。
当看到毛孩子来给自己送饭时,周重山毫不意外,将温热的肉饼拿出来后,不等他递过来,小黑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饱饱的。
吃完后,周重山拿起篮子里面的竹筒打算喝水,入口才发现居然是柔滑的水豆腐。
小黑歪头盯着他,然后伸出爪子在他手臂上轻轻挠了挠。
男人会意,询问道:“你吃吗?”
他刚问出口,毛孩子便迫不急待地仰头张嘴,对于这个稀罕的吃食,它还想再尝尝。
就这样,一人一狗,一人一口,直到全部吃完。
小黑砸吧着嘴角,似乎还在回味,周重山则继续砍柴,还不忘对它道:“回去吧。”
毛孩子没有回去,而是跑来跑去感觉比他还忙,仔细一看,原来小黑叼着一根又一根的断枝堆放在一块,看来是想为他分担。
看看天色,周重山砍了一些韧性好的藤子,将一堆堆柴火捆好,见他迟迟没弄自己整的这些,毛孩子急了,忍不住嗷了一声提醒。
周重山笑了笑,“放心,忘不了。”
他发话了,小黑终于放心了。
挑着柴火路过成家时,刚好遇到了坐在门口的成大壮,想到曾经的自己,他悲从心来。
见状,周重山放下柴火,打算安抚他几句,不料对方却艰难道:“能否借我些银钱?”
他废了断了生计,实在无计可施才向他开口的。
“我身上没带。”他上山砍柴,自然没带任何东西,况且他的身家都在媳妇手里。
这么快就拒绝了自己,甚至都不曾犹豫一下,成大壮心里恼怒,面上也不太好看。
周重山:“你若着急,我回去问问秋儿。”
听他这样说,成大壮更恼了,“不想借就直说不必找借口。”
曾经自己找他借钱,他总是爽快答应,马上就给,如今却惺惺作态,还不是觉得自己赚不到钱了有借无还。
周重山说的是心里话,成大壮却以己度人误会他了,因为他和林凤儿成亲后,银钱一直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所以不相信眼前人身无分文,全在媳妇手里。
他这样的态度,周重山脸色也冷了下来,挑起柴火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成大壮悲愤不已,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回到姚家后,周重山提起了水豆腐一事,姚秋儿笑道:“都是你的功劳。”
听他说完原委后,男人腼腆摸了摸脑袋。
女婿弄了这么多柴火回来,姚母赶忙搬了凳子让他坐下并道:“重山,辛苦了。”
姚母抱着笑笑过来了,打趣道:“笑笑想你了。”
等女婿接过香香软软的闺女一阵稀罕后,姚母伸手将娃接了过来:“看过娃了,就好好歇息一下。”
刚才发生的不快,周重山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但想了想还是跟姚秋儿提了一嘴。
听完后,姚秋儿哼了一声,“早知道就不去他儿子的洗三宴了。”
话落她又道:“升米恩斗米仇,往后他再开口,咱也别借。”
周重山点头,他都听媳妇的。
“对了,醪糟应该发酵得差不多了,咱去看看。”
说着,她拉着周重山去了炕头,当的麻布掀开后,两口子吃了一惊,跟以往不一样,这次的醪糟竟然冒出了绿霉和黑霉。
“怎么会这样。”随着她的惊呼,姚母等人也过来了。
姚母惋惜道:“做醪糟最重要的是不能沾油花和生水,只要沾到一点,就会长霉。”
姚父也惋惜道:“可惜了。”
姚秋儿连连摇头,“我都洗得干干净净,绝对没有半点油花和生水。”
想到订货的买家,周重山沉声道:“明天肯定交不出货。”
这话提醒了众人,尤其是姚秋儿,她一脸沮丧道:“全坏了,再弄也来不及。”
晚饭时,她一口也不下,姚冬儿拉着她去了自己屋里,安抚道:“当初姐姐把握不好每天的量,不是做少了,就是做多了,没少赔本,现在都过去了,还赚了点小钱。”
知道姐姐的用意,姚秋儿心里酸酸的,姚冬儿拉着她的手,“吃一堑长一智,挨过去就好了,福报都在后头。”
跟姐姐聊了一阵后,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这一晚,姚秋儿翻来覆去睡不着,周重山将她揽入怀中,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姚秋儿闷闷道:“相公,是我将做买卖想得太简单。”
男人柔声道:“买卖本来就是有赚有赔,这次不过赔些银钱不打紧的。”
姚秋儿后悔道:“都怪我贪心,若不答应,就不用赔钱了。”
男人将人搂得更紧了,“哪有将上门的买卖赶走的,再说,这事是咱一起应下的,你为何只埋怨自己却不指责我?”
姚秋儿抬头看向他,男人在她额角亲了一口,“别想这事了。”
话落,为了转移媳妇注意力,粗粝的大掌开始在她的柔软处游离,考虑到天气冷,周重山没有解开她的上衣,却动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露出精装的胸膛。
见他几乎脱个精光,姚秋儿脸红红的,媳妇这幅娇羞的模样,让他涨了几分,在她腿间蹭了蹭后,一举闯入。
劳累一番后,两人都睡得香甜。
到了第二天,对方如约而至,姚秋儿一脸歉意地跟他讲述了原委,对方神色一夸,直接道:“交不出东西就赔钱。”
确实是自己理亏,姚秋儿虽然心里憋闷,还是老实赔了银钱,待他走后,她才闷闷不乐道:“总觉得太巧合了,我做了那么多次醪糟,从未坏过,他一出现就坏了。”
媳妇做事认真细致,很少出错,周重山其实也纳闷,但事已至此只能吸取教训。
快收摊时,周重山离开了一会,待回来时,他挺了挺胸膛。
“里面藏了什么?”姚秋儿好奇道。
周重山:“是你喜欢的东西。”
姚秋儿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伸手掏,一块温热的白糖糕映入眼帘,她嘴角泛起微笑,咬一口,还是跟从前一样好吃。
见她吃得美滋滋,周重山温言道:“以后每天都吃。”
咽下口中美味后,姚秋儿忙摆手道:“不可以,不行,不能。”
一连三个否定,男人不解了,她说道:“天天吃就不好吃了,会腻的。”
男人哑然失笑,意有所指道:“我天天吃也不腻。”
嗯?
轮到姚秋儿不解了。
见到男人眼中流露的不可言说之意,又想到昨晚的幸福后,她哪还有不懂的,给了对方一个娇嗔后,跺跺脚转身吃白糖糕。
夜里,看着在自己身下颤抖的媳妇,周重山不正经地重复了白天的话:“天天吃都不腻。”
如果不是顾及媳妇身子,他真的可以每天。
开春后,姚家的喜事就在村里传开了,提起姚家的两个女婿,村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此时,不少村人都来姚家祝贺,有悄悄说酸话的,也有诚心祝福的。
有人道:“姚家今年收割不用愁,两女婿都是把好手,姚二两口子享清福呦。”
旁边人反驳道:“从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说人家没儿子,没福享。”
那人讪讪一笑,感慨道:“女儿不比儿子差,看姚家就知道。”
姐姐大婚的日子,姚秋儿两口子都在忙着招待,至于笑笑则由姚水生带着。
马小花依旧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哀求道:“水生哥哥,让我抱抱好不好?”
看她实在渴望,姚水生勉为其难地将奶娃娃放她怀里。
伸手戳了戳小娃娃后,马小花甜甜说道:“水生哥哥,下次你从学堂回来,咱们一起玩扮家家好不好?你当爷爷,我当娘亲。”
嗯?
男娃一脸古怪地看向她,“为啥我是爷爷?”
马小花理所当然道:“你本来就是笑笑的叔公呀。”
男娃满头问号:“那你也不是她娘呀。”
马小花哈哈一笑,解释道:“扮家家嘛,我可以扮她娘。”
姚水生欲言又止地看向她,暗道:那我也可以扮她爹呀!
笑笑完全不知这两人在讨论什么,只一个劲地咧嘴傻笑。
夜幕降临,洞房花烛。
平安早早被外祖母喊去了,此时房内只有姚冬儿和袁悍二人,四目相对后彼此又很快移开,仿佛都有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