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娘子》夏新衣

65、出香煎包

　　周重山两口子将山洞门锁好后，打算去看闺女了。

　　“来，我背你。”男人弯腰挡在她身前，姚秋儿也没客气，直接伏身而上。

　　当她贴上自己脊背时，那种柔软的冲击力让周重山身下一紧，他沉声道：“回来我给你烧水，晚上洗洗。”

　　面对如此直白的暗示，姚秋儿在他耳旁轻轻嗯了一声。

　　喂饱娃儿后，小两口回了山洞，热水烧好后，男人将水舀到木桶中，然后从桶中倒入澡盆。

　　弄好后，他朝姚秋儿说道：“小黑今晚睡土泥小屋。”

　　他知道媳妇害羞，当他准备将小黑扛出去时，毛孩子直接主动起身，它懂，它都懂。

　　当山洞中只剩两人和莹莹微光时，男人哑声道：“秋儿，我帮你。”

　　一件旧床单将刚出澡盆的姚秋儿包裹，男人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周身多余的水珠被他一一擦干，双眸紧闭的姚秋儿小脸羞得通红。

　　不知男人俯身跟她说了什么，没多久洞壁上，柔软的身子挂在男人身上摩擦了起来，周重山一个挺身，身心狠狠颤抖了一下，姚秋儿也发出了一声喟叹。

　　这一切太久没有发生了，彼此都产生了念想。

　　良久后，澡盆中的水声再次响起。

　　清理好后，姚秋儿坐在炕上，男人拱了过来。

　　周重山抬眸疑惑道：“怎么是空的。”

　　姚秋儿咬唇，羞得慌，“你当爹的，怎么能抢娃儿的口粮。”

　　男人不好意思笑了笑，干巴巴说道：“不是抢。”

　　见媳妇横了自己一眼，周重山老实闭嘴了。

　　“砰砰砰...”姚家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敲门，当姚父将门打开后，看到的是一个跟女婿一般高大壮实的汉子。

　　“你...你有什么事？”虽然知道他是来找大女儿的，但姚父没有将人放进来。

　　大晚上来找人家，确实冒昧了，告罪后，袁悍言简意赅说明了来意。

　　听完姚父才将大女儿喊了过来，见到她，袁悍递上了一根糖葫芦，在她开口前说道：“给平平的。”

　　“关于包子我想到一种很稀罕的吃法。”说完，他掏出了怀中热乎乎的油纸包。

　　月光下，姚冬儿看清后小嘴微张。

　　袁悍继续道：“你试试，看是否好吃。”

　　闻起来香香的，咬一口鲜美多汁，看上去不难，难的是这一份巧妙心思。

　　想到入口时还很烫，姚冬儿视线落在他胸口，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你没烫到吧？”

　　袁悍在胸前拍了拍，：“这东西得趁热吃，我皮糙肉厚的，不怕。”

　　之后，他又道：“你用这个新吃法可以胜他一筹。”

　　姚冬儿又是感激又是感慨，“只怕他那种不要脸的又会继续学。”

　　袁悍朗声道：“那咱就继续想各种巧思，让他望尘莫及。”

　　咱？

　　姚冬儿在心里喃喃念了几句，好奇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熬完荤油后，我就着油锅将包子放进去煎了煎，没想到出奇好吃。”

　　听完，姚冬儿笑了笑。

　　他继续道：“客人都是贪新鲜的，只要不断研究新吃法，总会将他们留下。”

　　是啊，人都是贪新鲜的，这样想着姚冬儿朝他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谢谢你大半夜来给我出谋划策，我自己研究研究，若这法子可以届时再跟你商量，看是买断还是分成给你。”

　　看着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的女子，袁悍垂眸，“都不必，你也早点歇息。”

　　站在门后的姚母听完了全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尽管从没跟大女儿提过，但姚母心里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归宿，但她又怕自己一开口女儿会多想。

　　次日一早姚秋儿早早醒来了，昨夜难得睡了个整觉。

　　见她急急忙忙准备朝食，周重山问道：“是不是想闺女了？”

　　姚秋儿感叹道：“是啊，一个晚上没见而已，想得厉害。”

　　除此之外，她那里也涨得很，看出端倪的男人大脑袋朝她拱了过来，姚秋儿一把将人拍开。

　　男人委屈道：“我只是想帮你揉揉。”

　　“揉揉也不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姚秋儿已经不信他了。

　　等她回去时，满院飘香，喂完女儿后，听到灶房里有烧火声，她走了过去，姚母拉着她说了几句，提起了昨晚的事。

　　进了灶房后，看到姐姐正在研究包子的另一种吃法，旁边已经堆了不少煎包。

　　灶膛里烧着小火，姚冬儿舀了些许猪油放入锅中，然后将包好的生包子一一摆进去，待其底部煎出颜色后加入些许面浆水，水收得差不多后，听到锅内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这时她将灶膛里的烧火棍抽出，不揭盖继续焖。

　　少顷后她自言自语道：“不行。”

　　直到这时姚秋儿才开口询问：“怎么了？”

　　太过投入研究美食的姚冬儿没注意她的到来，听到她的问话，沮丧道：“昨晚袁悍来找我......”

　　听她说完后，姚秋儿问道：“蒸熟的包子直接用油煎不行吗？为何非得加上面浆水？”

　　姚冬儿摇了摇头，“必须用生包，那样味道不一样，而且油太大了，吸油太多，吃起来容易腻，我也划不来，再者，旁人容易学，所以我得钻研钻研。”

　　说话时，她继续调配面浆水，然后跟妹妹解释道：“这东西太稠了太厚不漂亮口感也不够脆，太稀了又无法成型。”

　　朝她碗里瞅了瞅后，姚秋儿好奇道：“什么不够脆，什么无法成型呀？”

　　姚冬儿神秘一笑，“我发现加上面浆水收干后，会形成一层很酥很脆的美味，我叫它薄脆，这些金黄透亮薄如蝉翼的薄脆粘在包子上，一起吃，特别美味至极。”

　　原来姐姐是想调配合适的比例，弄美味的薄脆。

　　姐妹两又聊了聊，听到李大有的心思后，姚秋儿气得牙痒痒，狠狠骂了对方好几句。

　　一直到了天黑，姚冬儿才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她锤了锤肩背，身体虽然累，心里却十分欢喜。

　　这几天都没见到姚冬儿出摊，李大有心中窃喜，收摊后踱步去了不远处的猪肉摊子，“我铺子生意越来越好，尤其是那肉包子，每日所需肉馅少不了，你这里的猪肉新鲜正好合适。”

　　袁悍淡淡撇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抛出诱饵后，李大有话锋一转问道：“姚娘子怎么一直没来摆摊？”

　　自己和姚冬儿非亲非故，无论如何对方这样问都是不怀好意。

　　“不知道，她最近都没来买过猪肉。”

　　这话确实没错，因为都是他自己亲自送过去的。

　　闻言，李大有眼前一亮，还以为姚冬儿躲在家里偷偷研究其他美食，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轻易就从袁悍口中套出话，李大有十分得意，转身就离开了，见他回来，李娘子垮着脸问道：“还得亏本卖到什么时候？”

　　李大有解释道：“眼皮子别这么浅，她已经被咱耗死了，明儿就涨价，这里卖包子的就我们一家，不怕客人不买。”

　　翌日，李大有早早到了，打算把姚冬儿摊位占了，可惜被不远处一直盯着他的屠户一眼看穿。

　　他刚打算将桌椅铺过去，一辆骡车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

　　到底是生意人，李大有也不恼，脸上挂着笑说道：“昨天有点忙，今儿收摊后跟袁屠户谈谈采买猪肉的事。”

　　袁悍不以为然，继续停他的骡车。

　　姚冬儿正在来这边的路上，她重新出摊了，一路上信心满满。

　　见对方不为所动，李大有脾气也上来了，他娘子吼了一嗓子，“客人都来了，你还杵在那里干啥？”

　　“等着瞧。”撂下这三个字后，李大有气急败坏地走了。

　　当姚冬儿过来时，发现往日自己摆摊的位置停了一辆骡车，她微楞，这时袁悍走了过来，没解释什么而是默默牵走骡车给她腾地。

　　看了隔壁李大有一眼后，姚冬儿稍一思索便明白了。

　　“包子怎么涨价了？”

　　“这才几天就涨这么多？”

　　“这里就你一家，这是坐地起价。”

　　......

　　这些不满的声音都是在李大有那边排队的人发出来的，姚冬儿默默听着，然后麻利铺摊。

　　面对这些质疑，李大有本来有恃无恐，姚冬儿被自己熬死了，这边想吃包子的人只能来他这里买。

　　李娘子瞪了他一眼，恼道：“她怎么又来了？你不是说她，”

　　“闭嘴。”李大有脸色难看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下遭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少在他那里排队的客人鼻子吸了吸，纷纷说道：“好香啊。”

　　立即有人接话道：“好像是姚娘子那边出新品了，赶紧去试试。”

　　有人朝姚冬儿问道：“这是啥？”

　　“香煎包。”

　　买到的客人咬一口香而不腻，肉馅鲜嫩，味道鲜美，热乎乎的香煎包下肚，胃里暖暖的，正适合这个季节。

　　看着客人都被那边的香味吸引过去了，李大有不甘至极，那个袁悍太黑了，居然忽悠自己。

　　没多久，姚冬儿这边的香煎包就卖完了，李大有虽然嫉妒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