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娘子》夏新衣

66、袁悍心意

　　一个美貌女子来到了李大有摊位上，“老板，你这有没有两百个肉包？”

　　李大有抱歉地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多。”

　　“这样啊。”女子遗憾转身。

　　次日，女子又来了，问了相同的问题，李大有歉意地摇了摇头，妇人唉声叹气地走了。

　　第三天，女子刚来，李大有便满脸兴奋道：“今天有两百个肉包。”

　　女子一脸喜色，“太好了，我要两个。”

　　李大有愣住了，急促道：“你说什么？你不是要两百个吗？”

　　女子：“只是问你有没有，又没说要。”

　　闻言，李大有两口子感觉天都要塌了，自出摊以来不是亏本就是赔钱，再这样下去迟早关门。

　　走出一段距离后，姚秋儿将手上的两个包子随手递给了乞儿，这个李大有调戏姐姐，活该被她教训。

　　替姐姐出完气后，姚秋儿去了一趟保济堂，打算买点安神的药。

　　看到药包后，姚秋儿吃惊道：“这不是山枣仁吗？”

　　贾大夫笑了笑，“没错，枣仁、桂枝、当归、白芍和甘草五味药物，水煎温服可安然入睡。”

　　没想到枣仁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她立即问道：“保济堂收干枣仁吗？”

　　“自然是收的。”

　　又细聊了几句，问清价格后姚秋儿才离开。

　　一阵清新宁静的香味将山洞包裹，一回来就看到媳妇的周重山心情大好，放下弓箭后指着一旁的药罐问道：“这是啥？闻起来不像汤药。”

　　姚秋儿笑了笑，“相公，从乌穆回来后，你一直都睡不好，所以给你熬了点安神汤，待会用过晚餐后再喝。”

　　听完后，周重山转过身片刻后收敛心神，满眼温柔地看向她，解释道：“孤枕难眠。”

　　原来如此，姚秋儿和他对视一眼，男人大手一捞，将人揽入怀中，小媳妇脸庞一热，瞧着她娇羞动人的模样，男人情不自禁在她白皙细腻的脸蛋上印上一吻。

　　前几日才要过她，此刻周重山再度心猿意马，察觉到这一点后，姚秋儿将他推了推，轻声道：“小黑看着呢。”

　　男人笑了笑，给了毛孩子一个眼神，小黑乖乖去了自己的土泥小屋。

　　吃完晚餐后，姚秋儿提起了山枣仁一事，“去年咱们发现那颗大枣树时有些晚，不少枣子都落地腐烂了，十分可惜，今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周重山：“算算时间，快到收获时节了。”

　　然后姚秋儿提起了自己在保济堂时发生的事。

　　听完后，周重山说道：“你是说咱将山枣晒干或者烘干，枣仁卖给药铺，枣肉拿去集市卖？”

　　姚秋儿两眼亮晶晶的，接话道：“没错，那颗山枣树要成为咱的摇钱树了。”

　　看着小财迷一般的媳妇，周重山点了点头，夸赞道：“一个东西赚两道钱，你真有头脑。”

　　姚秋儿单手托腮，得意地朝他扬了扬眉。

　　当她回娘家时，远远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姚秋儿暗搓搓躲在大树后偷听两人对话。

　　“多亏了你，我才做出了香煎包，这银子有你一份。”

　　男子婉拒，沉声道：“这银子我不会收。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又想到了另一个法子，用皮冻做馅，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一阵沉默后，女子开口道：“你这又是何必？”

　　袁悍：“你还不明白吗？”

　　姚冬儿垂下眼睑，明知故问道：“明白什么？”

　　袁悍：“我的心意。”

　　“姚娘子，你...你在担心什么？”

　　“我...”

　　说了这个字，姚冬儿不知如何开口，继续陷入沉默。

　　袁悍问出了她的心声，“是担心平安吗？”

　　既然他提起了，姚冬儿干脆抬眸直视他，“你虽无父无母，但到底是头一回，而我...我不一样，而且我有一个闺女。”

　　她肯敞开心扉说这些，袁悍觉得心中踏实，盯着她美丽的双眸，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母女分开。”

　　“若你怕我对你们母女不好，便让我入赘姚家。”

　　听到最后四个字，姚冬儿瞳孔睁大，“你...当真愿意？”

　　回答她的是铿锵有力的四个字：“绝非戏言。”

　　自己入赘姚家，她应该放心了吧。

　　这一刻，姚冬儿唇瓣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她轻声道：“你让我想想，你也好好想想。”

　　待他走后，姚秋儿才从树后偷偷走出来，见到笑嘻嘻的妹妹，姚冬儿先是一怔，转而明白过来，说道：“你都听到了？”

　　姚秋儿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挽着她的手臂开口道：“人家真有心，姐姐觉得呢？”

　　面对她的打趣，姚冬儿没有吭声，只轻轻和她道了声谢，谢她教训李大有帮自己出气。

　　姚秋儿却不肯放过她，拉着她去了自己房里。

　　她双手叉腰，气鼓鼓道：“姐姐，对我都不肯说实话吗？”

　　看着气呼呼的妹妹，姚冬儿忍不住在她脸蛋上捏了捏，“你想听什么实话？”

　　“你的心里话呀，我直接问吧，若他来求娶，姐姐是否愿意嫁？”

　　姚秋儿刚说完，外面的姚母推门而入，拉着大女人的手在炕上坐了下来，“冬儿，跟娘说说。”

　　在妹妹和阿娘的追问下，姚冬儿终于松口了。

　　知道女儿心意后，姚母欣慰道：“他无父无母，冬儿嫁给他，不用伺候公婆，至于平安，”

　　她没说完，姚冬儿斩钉截铁道：“无论我去哪里，都会带着平安。”

　　这时姚秋儿将之前两人的对话说了出来，姚母喜上眉梢，不确定道：“他当真这么说？”

　　姚秋儿用力点了点头，然后俏皮道：“相公一人独守空房，难以入眠，天天盼着我回山洞，我也想早点过去。”

　　姚母忙道：“不急，他们成婚，也是明年开春之后的事了。”

　　姚秋儿笑道：“可是我相公急啊。”

　　在姐姐和阿娘面前，她说话无须顾忌。

　　姚母拍了她一巴掌，“没羞没臊的。”

　　母女三人皆是哈哈大笑。

　　笑完后，姚母看向大女儿，“这可真是太好了，冬儿，你还犹豫啥？以后你们在爹娘眼皮子底下，不怕他欺负你。”

　　姚冬儿脸上热辣辣的，跑着去了自己房里，姚母和小女儿对视一眼，又笑出了声。

　　当李大有学她推出香煎包时，姚冬儿又捣鼓出灌汤包了，当他研究出灌汤包时，姚冬儿又弄出小笼包了......

　　她咋这么多花样啊！

　　最终李大有仰天长叹，卷摊走人。

　　姚冬儿生意越来越好，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姚母在家带两个孩子，姚父则跟着她出摊，至于姚水生每天要去学堂念半天书。

　　姚秋儿跟着周重山去山里摘野山枣，姚家没有一个闲人，每个人都很充实。

　　两人将山枣背回来后，望着山下流淌的清水河，周重山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媳妇，我打算再挖个大山洞藏冰，等到了夏天再将这些冰块卖给富贵人家。”

　　窖洞挖好后，趁三九天去河里取冰贮藏，然后摞满草毡再盖上厚厚的泥土密封即可。

　　然而姚秋儿却摇了摇头，“这样太辛苦了。”

　　男人捡了一颗野山枣，徒手掰开然后将枣仁取出，果肉抛给在旁边顽皮捣蛋的小黑，然后说道：“等大雪封山，我闲着也是闲着。”

　　他眼里透着柔和的光，姚秋儿动了动唇，“我...我舍不得你这么累。”

　　片刻后她转移话题道：“相公，寒冬腊月难狩猎，咱可以提前将猎物囤积在冰窖，到时再拿去食肆。”

　　周重山微微一笑，“这倒不用，咱留着自己吃即可。”

　　当袁悍提着清理干净的猪下水过来时，姚父做主让他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姚水生去灶房倒水，姚秋儿忙将人拦住，笑呵呵道：“水生，这水就让姐姐去送吧。”

　　男娃会意，姚冬儿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然后端着水出去了。

　　此时姚父姚母和袁悍坐在堂屋内，开始了一番对话。

　　当姚冬儿进去时，正好看到袁悍跪在地上给爹娘磕头，她吃了一惊，姚母起身在她头上拍了拍，然后将这里留给了两人。

　　“冬儿。”袁悍压低声音唤了她一声。

　　姚冬儿耳根发热，心里却冒出了一丝甜蜜，低声道：“你还是像从前那般叫我吧。”她想着两人还没成亲，旁人听了不太好。

　　袁悍朝她走了两步，高大的身影朝她笼罩而来，“我只在人后这样叫你。”

　　这时平安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笑眯眯看着袁悍，“袁叔叔，举高高。”

　　小女娃的请求袁悍满口答应，但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姚冬儿身上，仿佛永远看不够。

　　姚冬儿跟他对视，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天真无邪的平安奶声奶气道：“娘一直看着，是不是也想举高高？”

　　闻言，姚冬儿闹了个大红脸，转身不好意思地离开了，袁悍无声笑了。

　　“咱家要添丁了？”姚水生美滋滋问道。

　　姚母乐了，“你这娃，添丁是这个意思吗？”

　　男娃做了个鬼脸，平安抓着他，好奇问到：“小叔公，添丁是啥意思？”

　　姚水生指指旁边的袁悍，悄悄说道：“他要给你当爹了。”

　　闻言，平安的笑脸转为怒容，大声道：“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