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娘子》夏新衣

44、进山打枣

　　这一点姚秋儿也想过，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咱可以晒干后再拿去卖。”

　　只是刚说完她就摇了摇头，“不行，冬日里即使出太阳也不强，咱们明天拿去镇上，要是不好卖再去县里。”

　　“今年是咱两过的第一个年，我得好好盘算一下年羹饭。”

　　看着十分雀跃的媳妇，周重山附和道：“这段时日狩猎少，咱全部留着自己吃，到时候我将他们熏了，可以吃一段时日了。”

　　熏肉也不错，但姚秋儿还是更喜欢吃新鲜的。

　　她没吱声，周重山道：“怎么了？”

　　姚秋儿视线跳到了清水河，笑嘻嘻道：“清水河面上估计结冰了，到时你去河里凿冰，我去娘家弄干稻草，咱整些大块的冰放地窖，再将处理好的肉食放里面，铁定不会坏，这样咱想吃鲜肉吃鲜肉，想吃熏肉吃熏肉。”

　　听她说完后，男人顿住脚步，学着她昨日的语气与神态，夸赞道：“我命真好，娶了个媳妇，秀外慧中，聪明伶俐。”

　　“哈哈哈哈哈......”

　　笑完后，姚秋儿朝他道：“相公，以前我以为你是个木讷的闷葫芦。”

　　男人配合道：“现在呢？”

　　“现在你是个嘴甜的糖葫芦。”

　　话落，周重山大手落在她腰间，低头攫取她口中的甜言蜜语。

　　爱能让人变得更好！

　　小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主人在喂女主人吃好东西？

　　不行，它也要吃。

　　狗子拱了过来，姚秋儿羞羞地将人推开，男人朗声大笑。

　　好吃的呢？

　　小黑咬了一口雪吞进肚子，透心凉。

　　它的举动将两口子逗乐了，姚秋儿打趣道：“要不要给小黑找个媳妇？”

　　男人迟疑道：“有没有可能它需要的是相公。”

　　啊？

　　姚秋儿怔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她一直以为小黑是个狗汉子。

　　见媳妇信以为真，男人忍不住开怀大笑，察觉自己上当后，姚秋儿给了他一顿粉拳。

　　两口子打情骂俏的，单身狗忽然有点孤单。

　　男人朝媳妇体贴道：“秋儿，你跟在我身后，踩着我的脚印走，这样你的鞋袜不会弄湿。”

　　终于要进山了，小黑尾巴摇得飞快，蹿到两人前面，为他们探路。

　　他的脚印比自己大很多，跟在他身后的姚秋儿觉得无比踏实。

　　两人一狗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后，终于来到了枣树下。

　　树上有很多刺，不好爬，带上的长杆在这时发挥了作用。

　　“这雪下得真及时，正好捡枣子。”望着满树的野山枣，姚秋儿心里乐开了花。

　　本来她还打算带一些旧褥子铺在地上，现在好了松软的积雪正好护住敲下来的果子，省事。

　　周重山爬到旁边的树上，很有技巧地敲在枣树枝丫上，最大程度地保护野山枣的完整性。

　　姚秋儿忙着捡枣子，小黑也想帮忙，她摆了摆手，这活计不适合它干。

　　她这边帮不上忙，小黑便去了枣树下，狗爪子搭在树干上，努力摇晃，只想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打了一圈后，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周重山放下木杆，和她一起捡拾。

　　用不上自己了，小黑独自去旁边玩了，有个东西在肉垫上扎了一下，怪疼的，小黑呲了呲牙，然后将这扎人的玩意叼起来去了姚秋儿跟前，将东西放下后，它指指自己，又指指这物什然后嗷嗷叫了两声，希望小两口能为它报仇。

　　看懂它的意思后，姚秋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等看清后，她惊喜道：“是毛栗子。”

　　周重山也有些惊讶，男人三下五除二将毛栗子外面的刺去掉后，又利落地将壳剥掉。

　　小黑歪头看着他手里的毛栗子，等着投喂。

　　小媳妇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有点想吃。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周重山为难了。

　　姚秋儿大笑出声，“给小黑吧。”她就是故意逗他的。

　　见她如此，周重山也明了，将毛栗子塞到小黑嘴里。

　　小黑侧头将毛栗子咬开后，嚼了几下就下咽了，吃完还回味了一番。

　　小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打算再去弄几个吃吃，毛栗子外面的刺扎嘴巴，疼，小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作罢。

　　夫妻搭配，干活不累，没多久，满树的野山枣都被他们收入囊中。

　　回去时，小黑时不时抬起一只脚，看着冻得三只脚蹦跶的狗子，姚秋儿怕它冻坏，将其抱了起来。

　　躺在女主人温暖的怀抱里，小黑感激地在她脸上舔了一下，姚秋儿咯咯笑，然后朝背着果子走在前面的男人说道：“咱给小黑整双靴子吧，免得它肉垫冻伤。”

　　周重山头也不回道：“一双只怕不够。”

　　想到小黑有四条腿，姚秋儿乐了，两人一狗欢欢乐乐下了山。

　　回到山洞后，姚秋儿安排周重山和小黑去凿冰，自己则留在家里清理果子，坏的烂的都被她仔细挑了出来。

　　弄完后，她回了娘家一趟。

　　看到闺女带来的野山枣，姚母吃了一惊，不肯收让他们拿去换钱，在姚秋儿的劝说下才收了。

　　回来时，姚秋儿背了不少干稻草。

　　等她回来时，周重山正在处理昨天猎到的一只野鸡。

　　地窖中，周重山将干稻草铺在大块的冰上，这样可以保温，姚秋儿将处理干净的野鸡放入其中，两口子打算先试试，若好用再多放点别的吃食。

　　出来后，周重山感慨道：“这不是地窖，是冰窖。”

　　这形容倒是贴切，姚秋儿认可地点了点头，朝他道：“相公，明天我还要跟你进山。”

　　周重山板起脸来，不许她胡闹。

　　“那毛栗子掉地上多可惜，咱将它捡回来，自己吃或者拿去换钱都行。”

　　小媳妇真是个小财迷，男人一边烧炕一边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在家里等着。”

　　姚秋儿继续喋喋不休，周重山一把将人扛到炕上，然后将她的鞋袜褪去。

　　外面冷冷的，炕上暖暖的，姚秋儿舒服地嘤了一声，周重山腰间一紧，起了些心思。

　　将炕彻底烧暖和后，周重山也上去了，躺了没多久，男人低沉道：“太热了。”说完，他开始扒拉起来，没多久就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扒干净了。

　　姚秋儿愣住了，支吾道：“有这么热吗？”

　　“嗯。”男人答复了一个字，然后老老实实躺着，没有任何动作。

　　姚秋儿有些看不懂了，还以为他是想的，没想到单纯就是太热了。

　　知道自己想多了后，她悄悄在脸上搓了搓。

　　“你不热吗？”没老实太久，周重山凑过来温声问道。

　　什么都没穿的男人靠自己这么近，姚秋儿有些心猿意马，但她摇了摇头，软软道：“还好，没你那么热。”

　　大掌落在她光洁的额角探了探，一脸关怀道：“别悟出一身汗，还是像我这样吧。”

　　像他这样？

　　姚秋儿咬了咬唇，娇羞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一本正经的男人脸上露出讶异之色，“秋儿，你啥意思？”

　　难道真是自己想差了？

　　“这样睡觉舒服，不信你试试。”男人再度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低诱哄道。

　　总感觉他图谋不轨，姚秋儿翻个身，不理他了。

　　小媳妇不上钩，周重山伸手伤感地掩下自己的炙热。

　　早起后，两口子背着一些野山枣去了镇上，因着下雪集市上人少，偶尔有人来问，也就买个半斤尝尝鲜。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姚秋儿决定换个地方，有个大妈买了几颗，正打算掏钱，她笑道：“姐，送您了，跟您打听个事，镇上最近有没有人家刚办了婚嫁喜事。”

　　有免费的枣子，再加上这声“姐”，大妈来劲了，跟她聊了不少，姚秋儿趁机多抓了一把送给她，彻底打开了对方的话匣子。

　　等人家离开后，看着男人疑惑的神情，姚秋儿解释道：“你看她手上提的菜篮子，肯定是住在镇上的。”

　　那菜篮子里装着一颗大白菜，村里家家户户都种菜，不会来镇上买。

　　办了喜事的人家都盼着早生贵子，这时候去人家跟前卖枣，吉利喜庆，肯定好卖。

　　“有钱人讲究，要不，咱给这野山枣换个新名堂？”姚秋儿思量道，野山枣一听就是贫苦百姓吃的东西，只怕他们瞧不上。

　　周重山颔首，媳妇真是心细如发。

　　“现下正是冬日，不如就叫冬枣如何？”

　　媳妇的提议，周重山觉得极好，认同道：“贴切。”

　　“八文钱一斤的冬枣，吃了早生贵子，吃了健康长寿。”

　　富贵人家大门外都有牌匾很好认，姚秋儿过来后去了后门，立即张嘴吆喝。

　　以前卖野蘑菇时，姚秋儿发现那些热情吆喝的人往往比旁人卖得快，只是那时的她不好意思学人家。

　　现在嫁人了再加上有夫君陪着，她胆子大了不少。

　　后门负责采买的一名中年男子听到后循声而来，姚秋儿大方拿出一些，热情道：“您试试，这些都洗过了。”

　　哪知这人试了五六颗，也没开口说买，枣子虽然多，也架不住人家一直试吃，姚秋儿高声道：“您都试了六七颗，肯定很喜欢，既然如此，何不多买几斤拿回去慢慢吃。”

　　闻言，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开口要了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