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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张氏抓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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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的最怕无人问津,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甜不甜?”一人趾高气扬地说着,然后拒绝了周重山递过来的试吃。
“不甜不要钱。”周重山老实道。
来人不怀好意道:“那给我来一斤不甜的。”
周重山语塞,姚秋儿客气道:“我吃了不少,没有哪颗不甜的,要不您自己找找,您要是找到一颗不甜的咱就不收您钱,若是甜的,您负我双倍价钱如何?”
小妇人挺机智的,对方不再刁难,爽快买了几斤。
紧接着又有人过来询价,来人嫌弃道:“八文钱一斤,好贵。”
若真嫌贵来都不会来,姚秋儿乐呵呵道:“因为好所以贵,大冷天,围着火炉吃鲜枣,多好。”
来人依旧摇摇头,走了,姚秋儿也不气馁,往前走再接再厉接着卖。
周重山感觉自己的小媳妇真是个宝藏,干一行像一行。
在两口子的努力下,不到晌午,带来的三十几斤枣子悉数卖出,情况比预料中好很多。
姚秋儿加快脚步,只想回去好好数钱,周重山却将她拉住了,“相公,怎么了?”
“去医馆看看。”男人低声说道。
知道她疑惑,周重山靠近她压低声音道:“给你看看。”
姚秋儿抿了抿唇,才一次,应该没这么快,再说了,这才几天,她咬牙大力将男人从医馆门口拖走了。
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后,姚秋儿小脸通红低声道:“一次就中,很...很少的,即使中了,时日太浅,郎中是把不出来的。”
听媳妇羞答答地说完后,男人神情从发楞到发笑。
见状,姚秋儿开始怀疑自己起来,难懂会错意了?
“你不是说一到冬日就容易手脚冰凉,所以我带你去看郎中,让他给你调理调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姚秋儿羞恼地跺了跺脚,瞪了他一眼后,独自往前跑,男人忙追了上来,跟她道歉:“媳妇,我错了。”
“错哪了?”
周重山凝眉,他不知道啊!
看他又憨又傻的模样,姚秋儿小嘴鼓了鼓,他没错,是自己想差了,怪不得他。
“我去给你买白糖糕好不好?”周重山温声细语哄道。
姚秋儿甜甜地点了点头,有白糖糕吃,幸福。
吃完白糖糕后,她轻声道:“这个不用看郎中的,我娘说,生了娃娃就好了。”
男人在心里暗道:那咱们回去就生。
“你们终于回来了。”在山洞外等了许久张员外看到两人后,忙跑了过来。
见到他,姚秋儿吓了一跳,因为对方从头到脚瘦了一大圈,脸上都冒出棱角了。
张员外现在算是预备镇令了,开始协助知县治理祥云镇。
接到知县手令后,一大早他就来山洞寻人,结果扑了个空,于是在这里等着。
小黑一直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张员外想摸它又不敢。
“有什么事?”周重山护在姚秋儿前面沉声问道。
“当然是建屋子的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县下令了,张员外只能老老实实照办。
清楚他的来意后,两口子放下心来,招待他去山洞聊了起来。
临走时,张员外依依不舍的看着小黑,卑微地征询道:“我能抱抱它吗?”
两口子对视一眼,周重山颔首了。
得到主人的指令后,小黑收起了自己的龇牙咧嘴,张员外蹲下来将它抱了个满怀,然后情不自禁的亲了几口。
小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抱抱吗?怎么还亲上了?
意识到自己举动过分了后,张员外脚底抹油了。
房屋春天动工,但动工前得先定好宅基地,这事交给里正就行了,他其实不用亲自过来的,没办法,他想小黑了。
“弟妹,再拿点米给我。”
面对大伯娘张氏理所当然的语气,姚冬儿气笑了,一开始还说借,现在直接变成拿了。
“伯娘,咱家米缸也见底了。”
张氏怒了,“你家又没遭受蝗灾,哪会没米。”
“因为生了米虫。”
彼此对骂了几句后,张氏才意识到姚冬儿口中的米虫是她。
两手空空的张氏气急,趁姚冬儿进屋去了,从晾衣绳上薅了一件旧袍子,心里这才平衡一点。
这袍子是姚父的,姚母改小了一点,给大女儿干活时穿,农家人能省则省。
姚冬儿追上张氏,明知故问道:“伯娘你拿我袍子干啥?”
张氏跑得飞快,坚决不将东西还给她。
按昨天在祥云镇的卖法,两口子去了县里,枣子太多,那里大户多,希望能多卖点。
只是价钱得提高一些,因为他们赁了个骡车。
县里果然比祥云镇更好卖,这两天卖了百来斤,净赚了十钱也就是一两,姚秋儿开心极了。
“相公,这段时日咱多去山里转转,找找能换银钱的吃食,天冷了,都得添置冬衣,我打算多买点棉花,给家人也添置一身,你看如何?”
“都听你的。”
有了这句话姚秋儿笑了,她打算邀姐姐一块去,家里人的棉衣鞋袜她和姐姐一块逢,应该能赶在过年前弄好。
至于自己两口子的,姚秋儿不假他人之手。
就是不知道姐姐啥时候有空,她得去问问。
回到山洞后,整整数了三遍后,听到洞外的喊声,姚秋儿才小心翼翼将银钱收起来。
来人是里正,是来商谈宅基地一事的。
继承和买卖是获取基地的两种方式,依照周重山的情况,他只能选择后者,当然银子不用他掏。
张员外说了蝗灾一事周重山有功,这是县里赏他的,虽然好奇为啥过去这么久才赏,但里正也不多问,只管按吩咐办事。
等他离开后,周重山趁天没黑去了山里,打算碰碰运气,坐不住的姚秋儿下山去了,打算先去看看。
村里的李老头搬去儿子家养老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离开前,拜托里正帮他物色买家。
他家带个院子,占地不小,若花钱购置得十五两。
绕着他家转了几圈后,姚秋儿越看越满意,然后离开去了娘家。
回来后,没看到媳妇的周重山稍一思索便猜到她去了哪里,周重山加快脚步去了村东李老头废弃的旧宅,打算接她回家。
“姚冬儿?”正在割野菜充饥的张氏,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在心里呢喃了一句,然后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骂道:“偷贼。”
肯定是姚冬儿趁她不在家,去屋里把棉袍子拿走了,可恶,张氏越想越气,全然忘了,这东西原本就是二房的。
姚冬儿前脚刚进去,周重山后脚就来了。
天黑后,废宅,妹夫和大姨子这几个因素串联在一起,张氏开始疯狂脑补起来,偷偷摸摸,肯定有鬼。
撂下野菜后张氏拔腿就往姚家跑,她要让二房看一出大戏。
这段时间,张氏时不时去跟他们借米,刚开始还好,每次都借了,次数多了便再也借不到了。
升米恩斗米仇,张氏怀恨在心,她内心一直嫉妒二房,嫉妒他们没有儿子却过得比自己还舒心。
插小路冲进姚家后,张氏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冬儿呢?”
“冬儿出去了。”
得到姚母的答复后,张氏心里更加得意了,拉着她急吼吼道:“快,跟我去。”
她生怕晚了,就没好戏看了。
她力气很大,姚母甩不开,但也不会随便跟她走,见她不依自己,张氏撒了个谎,“来不及解释,冬儿有危险。”
听到这话,姚母急得不行,朝屋里喊了一声,就随张氏出去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啥?冬儿呢?”望着李老头荒废的旧宅,姚母急急道。
张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的笑容怪渗人的,姚母心里发毛,但怕女儿真的在里面,大着胆子进去了,张氏自然紧随其后,有精彩大戏看不能缺了她。
两人的脚步声出现后,内屋传来一阵响动,张氏更加激动了,径直往里冲去,她要抓奸。
屋门被她一脚踹开,环顾四周,张氏眸光落在床底,“给我出来。”
使劲全身力气的她居然真的拽了一个人出来,只是看清他的面容后,张氏又惊又喜又觉诡异,“文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姚文吉是张氏的儿子。
这到底闹的哪一出,眼尖的姚母发现他身上穿的眼熟,确认过后,才发现这不是大女儿常穿的那件么?
“你怎么穿着冬儿的衣衫。”姚母问出了心中疑惑。
被亲娘从床底拉出来的姚文吉,此时三魂丢了气魄,完全无法回答她。
“你躲在这里干啥?”姚母继续问道。
这也是张氏的疑问,她也问了一遍,姚文吉慌得不行。
难怪之前觉得这个身影眼熟,原来是自己儿子,只是当时她的目光被这件旧棉袍锁定,第一时间想到了姚冬儿。
“好好的家不回,你来这里干啥?”
“你说话啊。”
面对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姚文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太不对劲了,有古怪。
张氏目光落到床底下,这里如果只有儿子一个人,何必躲到床底下,除非...
她不可思议地朝姚文吉看来,没想到儿子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