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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亲眼窥见鱼水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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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川说着伸手去扯她身上青衣喜袍。底俯在她唇边隔空厮磨。
林风染感受到鼻息间涌动的潮热,立刻别过脸去,张嘴正要大叫。却见窗棂外赫然有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立马将嘴闭了回去。
贺宴川伸手将林风染微侧的小脸扳回,温湿的气流于二人鼻息间涌动:“你可瞧见了,既然有人搭台,我二人理应唱戏,夫人竟这般不配合。”
“与我何干!”林风染双目圆睁,唇齿间蹦出四字。
“你既然嫁了贺家,那便是我的人。自然是夫唱妇随。”贺宴川没了耐心,眼中涌出一股冷戾,将她双手牢牢扣住。
“你这个登徒子!”林风染恶狠狠瞪着他,双手却动弹不得。
不等林风染反应,贺宴川立马伏在她颈脖处。隔空穿梭其间,热流吐息让人瘙痒难耐。
贺宴川佯装亲吻的暧昧姿态,流连纤白的颈脖之间。远远看去二人像是在行闺房之乐。片刻后,窗棂边那道黑衣褪去,消失在暗夜中。
莫名的心痒,林风染身体几乎僵持,喉咙咽了咽:“人都走了,你给我爬!”
眼见黑衣消失,贺宴川也放开钳住她的双手,勾出一丝冷笑嘲道:“你当你是九天玄女,本公子好生稀罕。”
林风染双手猛的将身上的人推开,随后伸手将贺宴川的颈部锁住。另一只手去整理刚才被人拉扯凌乱的衣角:“最好是不稀罕。”
贺宴川似乎没料到她竟有此如蛮力,喉咙被一双看似柔荑的双手掐的呼吸些许困难。
随后借着体型的压制,雄厚的手臂将人揽过。反擒怀中冷声道:“还以林家千金是个文弱小姐,没想却是个蛮牛。”
林风染微微扬头,面色红晕褪去,一股得意姿态跃然脸上:“那又如何,自古便是拳下出真理。你若识相,就放我回南阳。”
“你还不知道林家已经把你卖了?这笔划算买卖他们上哪去寻。你觉得你还回的去?”贺宴川只觉她此番言论十分可笑。
“你胡说,有本事你现在就放我走。”
林风染指着他,言语慷锵。转身就去扯掉床榻上的床单,随后铺在地上。细数将头上的金叉耳环拆下打包。
“你可知近数月,林氏一族因这桩婚事,得了多少好处,你大舅公不仅从南阳迁回了京中任职,你堂妹还许了户部张家。你二伯三姨皆在京中攀了好差事。若没贺家打点关系,现在的林家要若要平步青云,怕是任重道远。”
贺宴川见她一鼓作气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不忍劝道。
随后,又弯腰蹲下,帮她捡起掉落一旁的金银首饰:“要不为夫帮你?”
林风染一把将他手中那只簪子夺回手中,气愤道:“还给我,谁说我要走。我只是觉着这些金银首饰太多,戴在头上不小心掉了,多可惜,妾身这是在收纳。”
贺宴川看了看被她抢走金簪的手已空空如也,眸中泛起一丝无奈笑意。随后起身自顾自的理了理衣袖,便转身径直朝门边离去。
“啊啊啊~”
眼看那人身影消失在门后,林风染朝着他离开的方向仰天长啸。随后双腿呈八字状,瘫坐在地。将刚刚打包好的金银首饰扯散在地。
“她真的回不去了……”
夜色已深,贺府书房传来一道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松月竹影二人攸然睁开双眼,他们常年训练有素,这点动静逃不过他们耳目。
二人对视一番后,立刻握住腰间佩刀,下一刻就要拔出剑刃,却见暗夜中走近的人一身绛红圆领锦绣喜袍。
看清来人面目后,二人下一刻面面相觑。随后松月摸了摸脑袋朝贺宴川道:“公子怎么回书房来了。是是睡不习惯吗?”他还没来得及想说什么,但是嘴比脑子快。说完后懊恼的锤了锤脑袋。
竹影见兄弟蠢笨的样子,咬了咬牙,朝他推挤了一下。这种事他也问得出口,难道公子要告诉他自己被赶出来吗?
贺宴川张了张嘴,随后欲言又止。随后剜了二人一眼,便自顾自的朝房间里走去。
书房里。
贺宴川褪去喜服露出白绸里衣,白袖侧臂已浸出淡淡血斑。
秦家珍藏阁,每年开阁宴在二月仲春。若错过只能在等来年。
前几日,他未召回京便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盗取九阳真火丹,以抑疗三年前被沙陀人所种的沙蝎灭情毒,却不料那日恰逢毒发,暴露行踪受了此伤。
秦家当日便下了通缉,城关也未能搜检出行盗之人。
今日,他本想借着酒劲试探秦家一番,眼看秦江政今日宴席上的动作,想来对他已有猜忌。但他怎么就偏偏知道,自己手臂处的伤口于何处?
回想起秦江政眉目间尽显仁厚,但他深知此人暗底下却是玩弄权术于股掌的狠戾之人。这几年得益于武昭帝恩宠,他的爪牙已染指三省六部。
今日太过于疲惫,思及此。贺宴川已无暇顾及伤口,躺在榻上侧过身去却辗转难眠,随后从枕下摸出一个六角蓝花绣纹香囊,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流出。
初见时,他本疑惑一个闺阁女子,怎会有绣有云中花图案的香囊。
这种草本植物,叶茎可做织料,花有异香可入香料。只生长于玉门与新州一带。今日,才知晓她是与自己有婚约的南阳林家小姐,其母是斛律蓉,那这个荷包便解释的通了。
贺宴川将香囊放于鼻息间嗅了嗅,心里疑惑怎么只有药草味?随后嘴角冷哼一声,将其扔在一旁。阖眼睡去。
东厢院内。
丫环秀儿正用凤仙花捣碎的花瓣均匀地涂抹在寻夫人指盖上。随后用丝线将桑叶包裹十指,只需待上一夜,染液充分渗透牢牢的染在指盖,便是风靡京中的凤仙丹寇。
“禀夫人,小的亲眼所见。大公子与少夫人行了鱼水欢,夫妻之礼。”仆人一身夜行黑衣跪在地上于寻夫人复命。
贺宴川素来不服管教,没曾想他不但不反感这桩指腹婚事,反倒遂了贺大将军的意。寻夫人翘起兰花指欣赏着被包裹的指头,漫不经心道:“你可看清了?”
“小的看的一清二楚!”那黑衣仆人言诚意切。
原先以为他秉性倔强难改,没想到三年不见,从玉门回来确实有了长进。寻夫人揉了揉眉心似乎还是不太放心:“你可知他不是在做戏?”
那黑衣仆人立马补充:“原先,小的见那少夫人确实性子刚烈了些,但以大公子的姿色,我看她挣扎没有片刻便委身了。”
寻夫人喔了一声,便不再作答。一旁伺候的秀儿似乎已瞧见她眼底顾虑,上前逢迎道:“依奴婢看,自古男子总图新鲜,何不在大公子院里塞个自己人。一举一动,皆在夫人掌控中。”
寻夫人欣赏丹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尖锐:“你想?”
只听扑通一声,秀儿双膝跪地语气带着慌张:“夫人,秀儿不是那个意思,秀儿只是想着替夫人分忧。”
人是若没了欲望,才是最难掌控。主子要争权,做奴仆的便要争利。寻夫人将眼中的尖锐化为欣赏:“你如今月银几何。”
秀儿埋头答道:“禀夫人,二两。”
寻夫人将秀儿低埋的脸蛋扳正,瞧着也算清丽可人。对其怂恿道:“此事成了,到账房领二十两,每月再添一两文银。”
秀儿懵了一下,随后点头如蒜。眼中尽是欲望。
翌日。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在林风染的脸上。她缓缓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转眼便看到一旁的春萤已经打了水,将毛巾上的水拧干,递给她语气焦急道:“小姐,咱得赶紧梳妆。待会还要去给大将军和夫人请安呢。”
林风染双眼惺忪,接过春萤手中毛巾,毫不留情的在脸上随意抹动。
春萤手脚忙碌的为她家主子绾发梳妆。一会往她发髻上插簪子,一会给她描眉。
好像想到了什么,春萤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神神秘秘的在林风染耳边呢喃道:
“小姐,我昨夜已经巡查过了,贺府比我们林府还高还大。墙头及难翻越,虽然任务艰巨,但是春萤万死不辞,所以我们什么时候逃、怎么逃?”
“不逃了。咱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林风染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眼中毫无生气。
贺宴川昨夜说的对,她既然嫁入贺府那便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似乎有些懂了,母亲所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听小姐的,咱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春萤如二丈和尚抹不着头脑,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担心日后风餐露宿了。
“对了小姐,咱姑爷呢?”眼巧这屋内仅有她们主仆二人,春萤片刻才反应过来。既然要好好过日子,那每个环节都不能松懈。
林风染打了个哈欠嘱咐道:“喔,他昨晚待了一会,就离去了。此事千万别让大将军和大夫人那边知晓了去。”
春萤似乎很担忧,为她家小姐打抱不平道:“好吧~不过姑爷太过分了。怎么能让新妇独守空房啊。”
林风染听了春萤这句话顿时来气,昨夜情景,历历在目。可那双瑞凤眼可真生的好看,狭长挑入云鬓,眸若山川冷玉。甚至与那日船舫所遇的黑衣人一样好看……
“小姐今日要戴这根玉簪吗?”春萤将一根灵蛇状的玉簪递在林风染眼前。
林风染看了一眼春萤递过眼前簪子,思绪被拉回。淡然道:“不用了。”
这簪子是林风染儿时生宴一玩伴所赠。虽不是罕见料子,但那簪体被摩搓的玉滑抛光,看样子是有了些许岁月。林风染觉得这簪子样式日常,便时长佩戴。
林风染随后又从妆奁中挑选了些京中流行的簪钗款式,对春萤展示道:“这个如意簪就不错,这个步摇簪更可以。这个好看,这个更好看……”
春萤手巧,今日给林风染梳了个流苏髻,中和了那份眉梢眼角自带的清傲气韵。身上的鹅黄锦绣襦裙勾勒出女子妙曼身姿,玲珑有致。
主仆二人正要踏出门槛,对面却迎来一道松蓝锦衣拦住了去路,林风染险撞入来人怀中,连忙止步抬眼看去,贺宴川正立在门边,剑眉微挑,冷哼一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