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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长居此,建新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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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杨槿就把小刨子喊了出来,让它帮着把砸伤给治好,虽然小刨子大多数时候不靠谱,但偶尔还是能相信它。砸伤的地方经小刨子一治,真是一点疤痕都没有,小刨子还是有些用的。
杨槿让小刨子去看看方思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要不然今日怎么像发了疯一样,小刨子拒绝,杨槿说走。
第二日一打开门,就看见方思无站在门口,想迈出去的步子没有收住,跌在方思无怀中,方思无手里的衣裳、耳饰盒散落在地,而杨槿稳稳于此,抬头看,方思无眼中的慌乱并未收回。
杨槿想:
‘为这张脸,原谅他昨日的冲动也未必不可行。’
“方思无?”
“怎么了?”
“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
“可能是我......”
“地上那些是送给我的吗?”
“是。”
“方思无,桂花糕很好吃。”
杨槿说完,松开抓着方思无胳膊的手,站稳在一旁,看向地上散落的东西,蹲下身子去拾起来,那身衣裳需要再洗一回了。
那耳坠盒子倒是结实得很,方思无拿起后,走到杨槿跟前,打开那个盒子,递给杨槿。
杨槿很是惊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善恶,杨槿最喜欢的也便是一些玉石饰品,看见了便走不动路,想尽办法也要拿到手,这下送上门来的宝贝,别想走出这个门!
当即就抱着衣裳和耳饰盒子回了屋子,戴上这金镶玉兔耳坠,这玉可真好看,润润的、稍泛着些淡青色的和田玉,戴着它,心都平静下来,至少能平静到坚持一天不和林锦清吵架,嗯...半天吧还是。
走出屋子去和柳仰显摆这好看耳坠,柳仰正在给院中的花草浇水,杨槿走到柳仰身旁,也不说话,就伸着脑袋,把耳朵贴近柳仰,柳仰没看到?没关系。杨槿又靠近了些,柳仰把手里那一瓢水给浇完后,站直身子:
“这么好看的耳坠呢,杨槿。”
杨槿听后很是开心,眉毛一挑,嘴角上扬:
“那是。”
柳仰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戳戳杨槿的额头,又撇了一眼方思无:
“吃饭吧。”
杨槿跑向厨房,端出饭菜,匆匆吃完,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便又困了,强撑着困意走向牛棚。
昨日柳仰、林缃照和林锦清把牛床给做好了,还铺上了厚厚一层干草,现下把牛槽做好后,桂桂就可以住进来了。
这就全靠林缃照了,她对这些木头最熟悉了,杨槿一听什么榫卯结构就头大,实在是想不通那些盘根错节的木块拼接,怎么就能那么稳固的站立着,站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杨槿也不盼着这个牛槽能用上几百、几千年,至少她在这儿的时候能不坏掉就好,不亏是木头大师林缃照,才花了两个时辰就把牛槽给弄好了。
接着又在牛槽上部放了一个挡板,这样桂桂吃东西就不会拱到外面,在底部微斜一些,好清理桂桂的饭盆,女孩子的饭盆既要好看,也要实用啊。
等一切都安置好后,杨槿拿来扫帚和畚斗,把牛棚又扫了一遍,方思无去切些新鲜的草料,放在了桂桂的饭盆里,林锦清把桂桂牵进牛棚,它便大口吃着草料,好像早上忘记喂了!不行,以后起来第一件事一定先喂桂桂吃东西。
杨槿总觉得那里不对,突然想到:
“方思无,好像忘记把吃饭和喝水的分开了。”
“是。”
“那下午在做一个小的水槽好了。”
“好。”
中午柳仰煮了南瓜肉丝面,香得杨槿又把肚子吃得圆圆,吃饱喝足躺在摇椅上,慢慢晃着,树上虽没了叶子遮阳,但也没有很晒人,至少闭着眼睛休息也不会觉得很亮。
方思无坐在杨槿身旁,他的摇椅比杨槿摇得快些,眼睛总是盯着歇在摇椅上的杨槿。
柳仰回了屋子,讲今天说什么也要睡个午觉,哪怕一刻钟。林锦清吵着要去河里抓鱼,也要抓很大的鱼,林缃照便陪他去了。
等林缃照和林锦清回来的时候,杨槿睡在摇椅上未醒,方思无侧过身子一只手虚牵着杨槿,望着她出神,林缃照看到这一幕后,赶紧捂上林锦清的嘴,生怕他出什么动静,拉着进了厨房,找个东西放鱼。
杨槿醒了,缓缓睁眼正好对上方思无的眼睛,这个人倒是不会心虚的吗?
杨槿轻轻抽出手,整了整衣裳,还是困~
林缃照和林锦清趴厨房门看了半天,看见杨槿醒后,林锦清想出去,不喜欢待在这儿,鱼腥味好大,林缃照说不行,林锦清就盼着杨槿赶紧起身喊去做活儿。
可林锦清没料到,杨槿短暂的醒后,又睡着了,这回,这回她竟然牵了我表哥的手!林锦清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可无论闭眼、睁开眼多少次,都是这样。
林锦清想冲出去问清楚,林缃照把他拉进去友好地交涉一番,林锦清心中甚是委曲,表哥被抢、缃缃也偏着杨槿,刚想放声大哭,林缃照一把捂住嘴巴,摇摇头,轻声说:
“别出声哦。”
伸出另一只手摸摸林锦清的头:
“我雕了一个你的小像,一会儿带去你看,好吗?”
林锦清嘴仍旧被捂着,点点头,后将头埋在林缃照的脖颈,眼里流出的泪落在她脖子上痒痒的,未滑落便被林锦清的脸给抹开了。
声音小到明明贴着耳朵,林缃照也差点听不清:
“你们最近都喜欢杨槿,不在乎我。”
林缃照轻拍他后背:
“是我不好,近日来都没跟你好好说说话。”
林锦清声音里的哭腔更为明显:
“没关系的,我知道缃缃最在意我了,我只是有点难过,你喜欢杨槿,那你会不会把对我的喜欢分给她。”
林缃照向后退了半步,拿出手帕给林锦清擦脸:
“谁也分不走你的。”
“真的?”
“真的。”
后来林锦清要林缃照发了好多誓才肯罢休。
院中,微风起,又凉了几分,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再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杨槿中途醒来后,望着明明做了些什么、但被抓到也完全没有心虚的方思无,老古板果然藏得深,那,真的牵上手,还能藏得住吗?
杨槿的想法是一方面,但真牵上方思无的手后,好像自己的心跳声大到在院子外面牛棚里的桂桂都可以听到,也像是回应一般,桂桂叫了两声。
杨槿想松开手然方思无力气太大,早已紧紧握住,靠倒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快速晃动的摇椅暗示着他的心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这次轮到杨槿望着方思无睡不着了,其实也还好,毕竟他是方思无,是往前二十多年里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好了,他是例外了,他做一些不太过分的事情就那样原谅他也心甘情愿。
杨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再一醒,星星已然布满整块夜色画板,月色朦胧,今夜看不清远处。
身上多了一件厚披风,帽檐上的毛很软、很暖和,杨槿问:
“怎么不叫我?”
方思无说:
“今日事情不多,你也该多歇歇,再说你昨日才被砸伤,也不可多动。”
杨槿略显心虚,让小刨子治这件事以后要更谨慎些,可不能让人发现。
“还要再休息会儿吗?”
杨槿瞪了一眼方思无:
“我可不想明天一天都头疼得很、困倦得很。”
杨槿想起来有些事情要和小刨子讲,便跟方思无说自己回屋歇着了,方思无也回了家。
一回屋,杨槿便点上灯,把小刨子叫出来:
“我想在这儿建个宅子。”
小刨子声音似是刚醒一般:
“好人,盖房子不难。”
“我又不会,怎么不难?”
小刨子顿了一下:
“我没办法给你凭空盖出一个房子的。”
杨槿马上反驳:
“那你的肥料铺子怎么那么快就开了。”
“好人,那是买的附近农户的宅子改的。”
杨槿想了想:
“那我建宅子你能帮我什么吗?”
小刨子:
“暂时想不出来,并且好人,我只能帮你做你讲的事情,你若现在想不出,我也无法想出。”
杨槿觉得小刨子一如既往靠不住,让它走了,想了一夜,可能还是方思无更可靠。
又在此过了一日,天还未全亮,杨槿睡意早已消散,切好草料去喂桂桂,裹着昨日那件披风,看着桂桂吃得香甜,望着出神,没注意到身旁的方思无是何时站在这儿。
杨槿看着食槽旁的小水槽,上面还刻了牛的小像,除了林缃照也没人做这些了,杨槿想着等哪日让林缃照教她,她也要在桂桂的家里刻东西,给桂桂的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直到身旁的方思无递给她一个手笼,才注意到他,很暖和,杨槿看向方思无:
“我想在中鱼村有一个自己的宅子,你陪我去看看地方吧,我自己去挑地盖宅子,估计要选一年。”
方思无说:
“我家附近就很好,且想盖多大便盖多大,地方多得是。”
“那第一处先去你家附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