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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要刨坑,先开地(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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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忘记算坑的大小了呀!
杨槿拿出测绳,去院子里找锄头,杨槿刨的坑都是按着锄头的大小挖的尺寸,虽然现在不能去地里量那些坑的大小,但量锄头也是一样的。
量了之后,发现刚好是三分之一尺,也就是直径大约十厘米的一个坑。
杨槿拿着锄头在地上演算:
如此说来,南北向一百九十五尺长,半尺的行距加上坑洞的直径,算下来刚好是白天刨出来的二百四十四个坑。
东西向三十尺长,一尺的株距加上坑洞的直径,算下来是二十三个坑。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如此说来,这亩地应是可栽种五千六百一十二棵紫花苜蓿,虽说比之前的一万多株少了将近一半,但也是不少的数目啊。
柳仰站在一旁看了许久,也没看懂杨槿在地上的演算,就问杨槿在做什么,杨槿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柳仰,还跟柳仰说了自己的演算过程,只是省去了换算的那一步。
柳仰裹了裹衣服:
“原来你吃饭的时候是在为这个发愁啊。”
杨槿点了点头。
此时,院外响起了打更人的锣声,三更了。
柳仰赶紧催着杨槿回去休息,再开心也得攒着,明天才能有葡萄吃。
杨槿缠着柳仰,磨了半天,今夜非要和柳仰一起睡,柳仰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回屋后,杨槿说:
“柳仰,你如果明天忙完了,可以和刘小婧一起去地里看看,去数数看,我刚刚演算的数和地里种的紫花苜蓿数一个不差。”
柳仰说好,然后帮杨槿掖了掖被子,催促她赶紧平静下来,要不然明天可没力气去地里了。
杨槿这才安静下来,一夜之中,笑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早上,果然,起晚了一些。
大家都吃完早饭后,杨槿才收拾好出屋子,杨槿一边吃着早饭,柳仰和林缃照一边教杨槿怎么梳垂鬟分肖髻,学得很认真,吃得也很认真。
吃好了,头发也梳好了。
王大娘给做的新衣裳也洗好晒干了,今天穿着去地里,脏了再洗便是,衣裳本来就是要穿的,更何况是好看的衣裳。
杨槿今天的精神头儿很足,在去地里的路上跟方思无和愣头青林锦清说:
“我终于知道了昨天哪里出现了问题,今天一定不会再出错。”
杨槿讲了一路都没停,看出来是真的开心。
说着说着,想到了桂花糕,就问林锦清今日的桂花糕去哪里了?
林锦清解释道糕点铺子的掌柜家中有事,关店三日,杨槿听后:
“行吧,但你要给我买足三十日的桂花糕。”
林锦清连连点头,应是。
杨槿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定会很顺利。
说话间,到了地里,从车上搬下紫花苜蓿幼苗,还是昨天的分工,唯一的不同就是今天不会再有昨天那般茫然无措。
杨槿想着先把四周的坑给刨好了,在慢慢地填中间,可是刨坑好累啊,又是一上午,但今天多了些,刨了快三百个坑。
杨槿把小刨子喊出来,小刨子说:
“好人,我终于又回来了。”
杨槿疑惑:
“你怎么了?”
小刨子听后,心碎得很:
“你没有发现最近和你说话的不是我吗?
好人,你现在是坏人!
我上次为救你出无尽之景受伤,这期间我只能自己孤单地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你,你竟然都没发现那不是我。”
小刨子还假哭了会儿,杨槿说了声抱歉,后讲道:
“你既然要付出那些很大代价,为什么救我,完全可以再去选择其她人。”
小刨子有点生气:
“你把我当什么了!没有感情的...”
小刨子顿了一下:
“机器,对,机器吗?
你们那个世界是有AI的,对吗?
还是说,你一直都是把我当成了AI?”
杨槿想了一下:
“其实,有想过,因为从未见过你,只是听声音的话,AI是最符合我认知的一个东西。
可你比它好的一点,你有记忆,你记得你我之间的所有。
它不会,这是很扫兴的一点。”
小刨子低声嘀咕:
“有记忆算什么好处。”
后又对杨槿说:
“不觉得你说的是什么好话,算了,总之,以后你保护好自己,别再受重伤就是。
对,好人,你找我做什么?”
杨槿才想起来,把自己的刨坑成果给小刨子看:
“我都刨了这么多坑了,到五百一十八个了吧。”
小刨子快速搜寻:
“抱歉,好人,还差一个。”
杨槿撸起袖子,拿起锄头,直接去地里现刨了一个坑,问小刨子够了没,小刨子直说够了够了。
杨槿想了一下:
“你能看到我之前所提的要求吧。”
小刨子说知道知道,一家肥料铺子,三日后,大鱼镇外南行三百米处,就会有一个肥料铺子开张。
杨槿说知道了,然后就让小刨子走了。
杨槿心满意足地回大树下,看着林锦清一直在盯着看:
“怎么了?我身上有东西?”杨槿以为地里的虫子跑到了衣服上。
林锦清摇摇头,说:
“没有,杨槿,刚刚你是不是碰见什么不太干净的东西了啊?”
杨槿疑惑?
林锦清接着说:
“你从坐在这儿之后,就盯着地里,饭也不吃。
突然就跑去地里做活儿,挖了一个坑又回来,你最近晚上出门了啊。
不对啊,最近也不是中元节什么的。”
杨槿让林锦清不要再胡说八道下去了,但一想杨槿和小刨子说的话也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林锦清的胡思乱想也不是没有依据。
杨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圆回来自己刚才的做法,深刻反省,往后还是得谨慎些,毕竟只有自己知道小刨子的存在。
再说,换做任何一个人知道杨槿是从哪儿来之后,第一反应也应该是把她当作来搅乱这里的外来人,所以谁都不能知道。
方思无默默坐在杨槿旁边,把还温热的饼递给她,同时又问:
“杨槿,昨日你,在地上画得是什么呢?难不成,你是依据昨日地上所画,得知那块地要种多少?可我从未见过你那种算法。”
杨槿心想:
‘完蛋了,忘记有个方思无,就该背着人自己悄悄算的。’
就随便说了个谎话,跟方思无说:
“是小时候我家请的夫子教我的。”
方思无眼睛亮亮的:
“那你可以教我吗?”
杨槿觉得这也没什么,就答应了。
当即就寻了个木棍开始跟方思无教授那些算法。
方思无很聪明,讲了一遍就懂了,林锦清也还行,知道是在算数。
没事,他也不干这个,不会没关系的。
起风了,风越来越大,吹没了地上的痕迹。
大风之下,也没办法再去挖坑种幼苗,所以就把紫花苜蓿幼苗放在大树下的木箱里就回家了。
说起这个木箱,还真是要多亏了林缃照,她的手艺在中鱼村,不大鱼镇都是顶好的,不对,在这个世界都是。
她做的箱子连着树,稳扎在地下,多大的风都不会吹跑,还很好看。
这个箱子可以放的东西也很多,就比如这次的紫花苜蓿幼苗,有了它便不用来回搬了,省了很多力气呢。
杨槿坐上驴车,回去的路上一直回头看着那个箱子,越看越喜欢。
回家后,家里的牛早开始叫了,鸡、鹅、猪也都吵得很,杨槿下定决心,马上把旁边那个空地建成这些鸡、牛、鹅、猪的家,对,还有林锦清的羊,一起都进去。
杨槿拿着上午从地里砍的草,切了切喂了它们。
喂完后,杨槿刚坐在摇椅上歇息,柳仰就回了家。
柳仰身上的土比杨槿还多,头上像是在地里滚了一圈,又被人抓了一把土撒在头上。
杨槿去拿布给柳仰擦,一边擦一边问发生了什么。
柳仰说:
“今日开的一处荒地,太难走了,我摔了一下,但没事,没摔坏,我地里的屋子那儿有药,已经涂好了。”
杨槿轻叹一口气:
“你和我一样。”
柳仰问:
“什么?”
杨槿说:
“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命可只有一条。”
柳仰也不知杨槿深意,只说:
“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儿嘛,我有分寸的。”
柳仰突然瞥见了林锦清在揪鸡的毛,直接站起来,跑向林锦清,林锦清吓得赶紧跑到树上:
“谁让它老使坏,我是忍无可忍才出手的。”
柳仰在树下友好地交涉了一番,直到林缃照来,才收住了。
杨槿凑上去问: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掉那只鸡啊,我没别的,它真的可讨厌了,每天都在我窗下打鸣,你看我眼下,乌青得很,都怪它。”
柳仰说它得好好活一段时间,别惦记着了。
杨槿幽怨地看着柳仰,林锦清也幽怨地看着柳仰,难得杨槿和林锦清能对同一件事情感同身受。
那只鸡像是听懂了一般,赶紧跑到了墙角里缩着。
林缃照看着院里的案子断完了,就跟大家说:
“我做个桌子,大家可以不用那样挤着吃饭了,我们一起去搬吧。”
杨槿听林缃照做出新的东西了,期待的很。
去了林缃照家,果真是好看,圆形束腰黄花梨木桌,雕缠枝花卉纹,绘金漆。
众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搬回王大娘家,放好后杨槿头和胳膊趴在桌子上,身子蹲下,说什么都不动了。
方思无轻拉杨槿衣裳的一角,说:
“等等,先起来,我擦过后你在休息。”
杨槿不听,说什么也不起来。
方思无去院中搬来凳子让杨槿坐下,后找来布擦好桌子,杨槿只在方思无擦到她趴的那一角,短暂地起来一下,后又趴下。
今天王大娘不在家,做饭的事情就交给了林锦清和林缃照,柳仰从井里打了些水出来,去浇院子里的桂花。
方思无把布洗好放回原处后,便坐到杨槿身旁,同杨槿一样,趴在桌子上。
杨槿把头转向方思无,耳朵贴着桌子,小声地对方思无说:
“方思无,你瞧,你同我一般把耳朵贴在桌子上。”
等方思无也学着杨槿把耳朵放到桌子上后,杨槿说:
“我现在这么小声说话,你也会觉得听的很大声,是不是?”
方思无轻笑一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