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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要刨坑,先开地(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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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槿摇头,头摇地愈来愈快。
后来到了一处开阔的湖面,湖中一大一小两个水台,前面的大台子周围的水面放满了花灯。
后面较小的一个台子有两个人好似在烧什么东西。
台上有人起舞,附近船上有笛声、歌声、琴声相伴。
身后火树银花炸起一回又一回,炸向空中、落回水面,一幕幕皆是前所未见的美。
杨槿这一夜过得很是快乐,想着:
‘这过节味儿可真浓啊。’
杨槿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要看外面水台上的舞,到后来,也不知道是伴着哪一曲、哪一舞入了梦。
醒来之后,再看这湖中仅剩这一条船,昨夜湖上的灯也都只剩几个残留于此,尽显孤单。
杨槿想,如若昨夜是一场梦,那也很值。
但回头看看身后的伙伴,昨夜才不是一场梦。
到了交船的时间,杨槿舍不得往下走,柳仰说再不下来不给吃葡萄了。
杨槿这才不情不愿地下来,不想喝葡萄汁,但葡萄还是要吃的。
坐着驴车回北边荒地的路上,杨槿最开始兴奋地不行,一直在说各种事情:
“昨天的漫天灯火、花灯歌舞、火树银花,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能一起出现在我眼前。”
“那些人跳舞好好看,衣服也好看,人也好看。”
“我昨天喝了太多葡萄汁了,我今天不要在喝了。”
等快到村子的时候又困得很,靠在柳仰身上,睡得很香。
到了柳仰和刘小婧在北边荒地的院子后,由于林锦清让驴车停下来的声音过大,且驴车停得过于快,六个人差点都摔下车。
但还好,除了睡着了的杨槿和想拉杨槿的方思无,别人都没有摔下去。
杨槿正在做美梦收钱呢,一下被摔醒,睁眼一看,自己倒下院门口,驴的脸贴着自己的脸,好像下一个瞬间,这个驴就要张开大嘴吃掉杨槿的鼻子、眼睛。
林锦清吓坏了,赶紧拉着驴车向另一边走,方思无起身拉杨槿起来,杨槿瞪了林锦清一眼,但是肚子有点饿,算了,吃饭要紧。
方思无注意到杨槿包扎的地方出了血,便去柳仰的药房拿了些药,出来后,走到杨槿跟前,把她的布帛换下,涂好药,拿出一块新的布包扎好。
杨槿看着方思无的眼睛,方思无的眼睛注视着杨槿的伤口:
“谢谢你方思无。”
方思无说:
“既然如此,可以要个东西吗?”
杨槿笑了笑,回道:
“当然可以,你帮了我很多,我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吗?”
方思无说:
“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谢谢的话了。”
杨槿不理解,但越说声音越小:
“这是基本礼仪好不好,不跟你讲又显得我很不讲礼貌。”
林锦清突然窜出来:
“对啊,表哥,本来杨槿就......”
林锦清还没说完,就被林缃照给拉走了:
“走了走了,我饿得很。”
方思无看了看林锦清,又看了看杨槿:
“我不太喜欢你对我道谢。”
杨槿哦了一声,看不懂方思无,真的看不懂。
不管了,吃饭重要,让我去看看柳仰准备到哪一步了。
虽是一夜劳累,但今日也有事情要做,所以吃食上也不可马虎。
林锦清去菜园子摘了些玉米,刚剥好,马上要上锅煮。
林缃照在和面,说要下面条给大家吃。
柳仰在翻自己好久之前要王大娘要的炖肉食谱,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决定瞎做吧,做成什么样都会好吃的。
刘小婧在拌些凉菜,还切了卤的肉,杨槿悄摸摸地吃了一块,好好吃,香得直摇头。
杨槿想着做些什么,最终由于来晚了,活儿都被占了,只好站在门口,和方思无一人一边,看着她和他们。
吃饭了~
又是吃饭把嘴巴塞得满满的一天,吃饱了该有力气才是,但是好困。
杨槿嘴巴里还没咽下去,已经开始想睡觉了,不行,不能睡,说好了今日午前就去售卖的,可不能误了时辰。
强撑着去剪葡萄、榨葡萄汁,装车。
好累,但好像听到方思无说他托人从洛阳买了一个榨汁的模子,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杨槿也不管钱了,命重要,先蹲一边睡会儿。
杨槿坐摊子后面的墙角处,刚坐下,就靠着墙角睡着了,方思无看到后,站到她跟前的摊位一角,从外面看,便看不到杨槿。
杨槿又做梦了,梦到自己仍在大棚中,那雨好大,杨槿想醒来,可梦境哪是那么好控制。
杨槿多次妄图冲破梦境,但无果,每次醒来,皆是另一层梦。
后来杨槿不再寻找如何走出,只想摸摸梦中的自己,将要碰到之时,白光乍现,梦醒。
这里人多,只能心里狂喊小刨子出来挨骂:
“怎么回事?我的梦?我还没出大棚?”
小刨子说:
“是的。”
杨槿一惊:
“一个人都没发现我?我的手机里也没人发现我失联了?”
小刨子说:
“现在在你的那个世界可能才过了不到一分钟,或者几分钟。”
杨槿垂下眼眸:
“哦,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小刨子默不作声,但又忍不住劝慰一下:
“不用担心,没事的。”
杨槿哦了一声,不再回应,小刨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便道别离开了。
杨槿看了看小摊,现在人很多,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可都没有叫醒我,还真是讨厌人~
起身去接手收钱的活,还是喜欢这个活儿,没有别的,主要是靠近它们就快乐。
突然,一个男子气冲冲地来到摊位,把其中一桶葡萄汁给打翻,杨槿冲上前想要理论一番,被柳仰给拦下,问: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子把身后的小孩儿拉到前面,撸起袖子,说:
“昨日就是喝了你们的葡萄汁,我家孩子胳膊上,后背都起了疹子,昨儿个回家痒了一夜,好好的节,都被你们给折腾得家中人都没睡一个好觉。”
杨槿看那小孩儿的疹子,好眼熟,这,不是过敏了吗?
杨槿跟柳仰说:
“这个孩子可能是对葡萄过敏,但我不会治疗。
我只记得小时候我贪吃,也过敏了,但不是葡萄哦。
我,我祖母懂些医术,给我针灸,你会针灸吗?”
柳仰点点头,杨槿接着说:
“去点肺俞穴、足三里穴可缓解症状,再辅以苦参、黄柏煎水外洗,不出三日就可好了个完全。”
柳仰听后,问杨槿准吗?
杨槿说:
“你可以去摸摸小孩儿的脉,出现数脉或者浮脉的话便是没跑了。
我小时候过敏,我祖母还叫我自己把脉,但我总是摸不出来什么不同。”
柳仰听了杨槿的话,点了点杨槿的额头,随后便去和那人商议,先说自己会些医术,但最好去医馆吗,一同阐明孩子的病症。
后讲病因、脉象、如何诊治,那男子语气虽然还是凶巴巴,但到底只是关心则乱,只要能只好孩子,怎么都好。
可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杨槿看出来,便上前:
“人人体质不同,虽然人大致都是一样的血肉,但总会有些特别之处,这是我们考虑不周,忘记提醒各位,如对我们售卖的货物过敏,该如何处理。
我们虽然有人略懂些医术,但主要还售卖这些货物,治疗一事,我们会负责所有的诊费和药费,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负责,直到您家孩子的疹子的完全下去。”
那人一听,觉得如此处理也好,便指着柳仰说,让她陪着去医馆。
柳仰本来也是要她去得,她懂些医术,且杨槿告诉了如何去医治,柳仰去是最好的人选。
等柳仰回来,摊子上的东西跟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看来大家都害怕自己葡萄汁过敏。
杨槿趴在桌子上:
“这下不只是没来过的人不来买,来过的顾客也不敢买了,总是害怕自己也会过敏。”
用手指了指另一桶没被打翻的葡萄汁,嘴巴一撇:
“看来这几天都不会有什么人来了。但过敏这种事情,就我们现在来说,哦对,现在事什么年间啊?我不太记得......”
方思无回:
“奉守二十四年。”
杨槿听后,点了点头:
“奉守...二十...四?”
杨槿看向方思无,方思无轻点一下头,杨槿又说:
“除非大家喝一口,要不然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过不过敏嘛。”
说完,杨槿瘫爬在桌子上,没了斗志。
杨槿突然想到,猛地起来:
“外敷?对,外敷!
过敏的人大多数情况下,吃也好、碰到也好都会过敏,我们,我们可以裁一块布料,浸在葡萄汁里,再裁成很小的布块,分给大家。
让她和他们自己去检查是不是会过敏,只要布块小些,疹子就不会很严重,出现过敏也会较容易医治一些。
如若无事,那是最好,如若过敏,我们送去治疗也好,总比现在谁也不敢来,这样干坐着强。”
大家商议之后觉得,杨槿的办法可用,于是,剩下三个人看着摊子。
方思无去和杨槿买布料,柳仰去买苦参、黄柏,等都回来后,见还是没人来,便收了摊子,回家了。
今天不回北边荒地了,今天回家,王大娘不知道去哪儿了,家中无人。
柳仰看着剩下的的葡萄汁、石榴汁,找了一个大碗,盛满了端给杨槿。
杨槿看见了赶紧跑到树上去,冲着树下的柳仰喊:
“我不要喝葡萄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