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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塔村(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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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来聊个免费的。”
“没问题的亲亲,017时刻为您服务。”
“你说,我要是把村子一把火烧了会怎么样?”
“……亲亲宿主不要一脸轻松地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呢,不过如果真烧了有90%的概率会被认定为副本损坏,会被传送到新副本。”
“还真有人干过?那还有10%呢?”
“当然是让宿主大人一起和这场火结束呀。”
“……017你也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
“好呢,亲亲宿主~”
“波浪号能不能关一关,太诡异了,你一个男统怎么爱打波浪号……”江平落被017的语气雷得想笑,想吐槽好多次了。
“补药啊亲亲宿主,男统也是统,也有统权,难道宿主大人不喜欢这么活泼的统嘛?”
不想关,这小系统智能程度还挺高的。
“行……吧……那你收敛点。”
又扯了会杂七杂八的,江平落困意上来了,彻底沉入梦境之前他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方潮生晚上是不是没有洗澡?
难得一夜无梦,江平落起身的时候嗅到了久违的饭香。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饿劲,小洋房那边应该有人送饭,不过要吃那个饭还不如饿死。
有三天的缓冲时间,正好来探索一下这个村子。方潮生正打算去敲门,江平落已经收拾好出来了,堂屋的小木桌上放了两碗面。
别说,还真饿了,就是不知道这小学弟手艺怎么样。
“学长早。”方潮生看着对面人因酣睡还未褪净潮红的脸。眼神交错间,有人替他撞动了晨时教堂的铜钟,绵长醇厚,不绝于耳畔。
江平落也不见外,拉开椅子坐下就开始嗦面。
面前的人头也不抬,嘴里呼噜呼噜,嘟囔了一句,方潮生就知道是很满意自己的手艺。
娘的,这面怎么这么香?
面条就是普通的挂面,方潮生做饭的手艺还是和他父亲学的,那个时候他母亲早已经品尝不出任何味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早起去林子里摘了几个菌子,提了提鲜。
江平落喝完一口汤,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学弟,你这面真不错呀。”
方潮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黑发没有好好打理,看上去真的很好摸,“家里没什么食材了,委屈学长了。”
吃完早饭,江平落:“我出去逛逛。”
拒绝了方潮生的陪同,江平落一个人在村子里漫步。
这村子并不大,每家每户门前都有个小院子,之前应该是养过家畜,甚至能看到有个小塘,但是明显已经许久未用,荒废了。白天这村子里也没什么人,外来的旅客也都缩在房间里。
“塔村……”
那么塔呢?
这里的日光总是不太明朗,从崖间逃窜来的风也夹杂着奇怪的味道。江平落兜兜转转走到了那片通往庙宇的深林口。思索一下,随即便迈入昨日那条小路。
这次一个人走入林子,感觉和上次完全不一样,虽然明知那些人只是NPC,但好歹还能壮壮胆。林间的枝叶茂密,也不知道养料是什么……打住,还是别多想了。这次林间没有窸窸窣窣的动静,难道他们也放双休?还是说今天没有吓人的kpi?
直至走到那庙前,这次没有人围观也没有人催促,庙内没什么好看的了,万一进去保不齐还得和那个神像大眼瞪小眼。
绕着走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只好往回走。
起初,江平落还有心情哼着小调,突然,他的步子停滞了一刹,随即神情复杂地拔腿就跑。
娘的,没声音,但是这股腐肉味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想,江平落跑出了准备夺冠奥林匹克的速度,可在他提速的一刹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响在了身侧。
冰凉的,滑腻的东西缠上了脚腕,顺着肌肤向上延伸。该死,怎么把这个东西忘了!蛇这动物可是这些怪物最理想的躯壳,没有骨头的怪物们支撑不起哺乳动物的四肢,而爬行动物具有天然的优势。
被缠上的那一刻他连自己埋在哪家墓园都想好了。愿天堂没有蛇,阿门……
想归想,他速度一点不慢,就在快到出口时,其他的怪物就立在那里,这些怪物是在围堵他?看来还有一定的智商,啧,这些怪物究竟想干吗?
他叹了口气,在披着动物皮的怪物们的面前站定。屏息,连心跳都压到最慢。
怪物扭曲地朝他蠕动,尤其是脚腕上那条蛇,江平落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劝自己忍住不去看,一动不动,企图把自己伪装成什么无生命的物体。
这怪物没皮没骨头,会不会也没有眼睛,不动的话还能看到自己吗?
果然,怪物蠕动的速度慢了很多,像失去方向一样。
赌的就是你们看不见,呵呵。
但是身上缠的那条蛇能感觉到肌肤的下血液流过经脉,不太好这样糊弄过去。这蛇没有牙齿咬不了,但是一而再而张大嘴巴企图吞下江平落的小腿。滑腻的黏液不住地往地上淌,江平落脸都快绿了,只能咬牙催眠自己这不是蛇而是一只爱流口水的狗。
就在江平落即将到自己忍耐的极限,这些怪物终于窸窸窣窣向暗处蠕动走远,江平落松下一口气,迅速捡起地面上的一根树枝狠狠地戳向蛇尾。
受了痛,那蛇状的怪物立刻缠上那根枯枝,顷刻树枝就被绞断。江平落趁这个间隙猛然捏拳击打它的七寸。
但是,它只是顶着蛇皮的怪物,七寸对他来说并不是致命的弱点,但架不住江平落手劲大,还是被打得一痛。
在怪物疼地蜷曲身躯时,江平落冷笑一声,就准备回家洗个澡,这黏液实在是恶心。
还没转身,头被猛地一击。在丢失视线最后一刻他想到的居然是:靠,多少年没被打下过黑手了,我不会要带着这一身黏液昏过去吧……补药啊!!
思绪浑浑噩噩,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来,江平落有些费劲地睁开眼睛,没有刺眼的光线,入眼是一盏煤油灯,四周是封死的墙壁,没有窗户。江平落缓了好一会神,才接起来晕倒前的记忆。
被人粗鲁地丢在地板上,江平落此时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但他佯装昏迷,他倒是要看这些人想干吗?他身前的脚步声很杂,肯定不止一两个人,此刻贸然醒来估计也是再次被打晕的结局。只是腿上的黏液还没来得及清理,实在是难受。
“村长,他......他他他怎么跟那个长得一样?”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语气中有不可遮掩的惊骇。
村长瞟了一眼地上的人,“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得,被发现了,江平落睁开眼睛,盯着村长,“知道我醒了也不害怕,怎么,你想好怎么处理我了吗?”
似乎是江平落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村长别有深意地笑了,“年轻人,想多了,我怎么舍得对你动手。”
村长身边零散站着4个男人,脸看上去都很年轻,但皆神情阴鸷地盯着江平落。
“那敢问村长你这大费周章把我绑来是为什么?总不能是贪图我的美色吧。”江平落不动声色将双手挪到身后,没人看见他的手中摸索着一把小刀——昨天在方潮生家厨房顺的。被这些人围着让他久违的想起了一个没脑子的傻逼,嗤,大不了鱼死网破。
村长朝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四个男人一同上前控制住江平落,江平落迅速站起身,朝前迈了一步,右手翻转小刀,利落地用刀柄砸向了其中一个的太阳穴,动作带起一阵风。男人闷哼了一声就直愣愣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有些快,其余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江平落再度出手,他刚提膝准备顶向一人的腹部,忽然背后有人用一条方巾捂住了他的口鼻。旋即江平落左手向后反拧,接着迅速下蹲。
背后的人痛呼一声,“啊!嘶……”
是个女人,江平落刚想再起身就发现双腿无力,好像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坏了,这女的方巾里放了东西。
在再一次跌入黑暗之前,他努力眯起眼,用最后一丝力气用小刀朝村长掷去,没来得及看清结果他就倒在了冰凉的地上,眼镜从高挺的鼻梁上滑落,金属镜架和小刀一同落地,发出哐当的声响。
还真是翻车了,药里肯定掺了什么肌肉松弛剂。那日被打昏,他的意识没有完全涣散,模糊中只感觉到被人扛了起来。靠,拐卖?换器官?还是说那个神自己整不了我只好找他的马仔出手?
一旦他有要清醒的动作,马上就会有人来再补一剂“猛药。这两天除了有人粗暴地灌了几口水,没让江平落吃任何东西。
没想到,那天早上的清汤面差点成了断头饭,早知道喊再来一碗了……
没了眼镜,四周都成了梵高的画,煤油灯的光散射着,很多东西只能依稀看出个轮廓。江平落坐起身,长久没进食,加上药的效果,四肢发软,头也有些不甚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