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还得防着被掰弯》susanlt

16、“刚刚还在装gay陪我睡觉，怎么，装不下去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别墅戒备森严，你有没有想过，疯子哪里来的钥匙？”
　　顾熠低沉冷漠的声音像是一枚炸弹，倏忽炸裂在这个漆黑又寂静的夜。

　　“你是指…有内鬼？”，霍攸眸子猛然一紧。

　　顾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俯了俯身，“大少爷，你究竟是和谁结了仇，他们这么想要你命啊。”

　　虽然顾熠说的是“要你命”，可是他轻慢的语气，微微眯起的眼，总让人感觉他在说些什么不可言说之物。

　　而且顾熠挨得太近，两人鼻头轻轻一触。霍攸喉头滚了下，他微微侧头，移开了视线。可是甫一移开，就被顾熠掰着下颌，扭了回来。

　　四目相对，书房寂静，似乎能清晰听到心跳，橘色暖灯微微打亮，两人各藏心思对望着，妄图从眼眸窥探彼此灵魂，可是…那漆黑眼底藏了太多，谁也不敢轻易交底。

　　顾熠往前一凑，温热鼻息扑来，霍攸不自觉也往前凑了凑。可是方才的唇瓣又倏忽后撤，好似玩起了欲擒故纵游戏。
　　顾熠盯着霍攸薄唇，终于还是低头吻了上来。

　　霍攸一边抵挡着顾熠的进攻，一边摸了摸唇角，“喂，吸血鬼吗？”

　　顾熠轻挑了下眉，“是啊，你霍少爷想要的时候，我就是陪床。家仆面前，我又成了警官。我可不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吗？”

　　说着，顾熠视线落至霍攸脖颈。霍攸瞳孔猛缩，心道不妙，只觉顾熠蓦地凑近。

　　霍攸别过头去，耳朵不争气红了。

　　“嗒嗒”，走廊倏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霍攸一惊，他蹙了蹙眉，“喂，有人…”

　　“有人怎么了，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么。”微光中顾熠眼眸漆黑。

　　“喂…”

　　正当霍攸已经准备妥协时，“砰砰”，敲门声倏忽传来，“少爷，马伯在叫您，说是计程车有了进展…”

　　两人一顿，霍攸蹙了蹙眉，他扯起衣领，“嘘，我去去就来。”

　　顾熠嗤笑一声，他散漫地倒在了沙发一侧，闭了闭眼，“去吧，盯好那些家仆，务必让他们找到计程车，而不是赶在前面，销毁计程车。”

　　“你先好好休息。”

　　顾熠疲惫地扫了霍攸一眼，声音低沉得“嗯”了一声，沉重地合了眼。

　　“砰”，房门倏忽闭合。房间霎时归于黑暗，可是一片漆黑中，顾熠却缓缓睁开了眼。他挪动了两下，确认霍攸已经离开，蹑手蹑脚摸向了紧闭的房门。

　　“啪嗒”，房门倏忽启开，门外长廊是一片看不到头的黑。顾熠眯了眯眼，猫腰迈入了黑夜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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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长廊、寂静幽深，一眼望不到头，顾熠凭借残存记忆摸索了半天，抵达扶梯。

　　一片漆黑中，顾熠抓住扶手，拾级而下，“吱呀”，木梯摇晃的踩踏声在沉寂的夜突兀响起。

　　顾熠下至底层，他微微一拐，顺着记忆摸索楼梯暗室。可是密不透风的古堡夜如浓墨，伸手不见五指，顾熠蹙了蹙眉，只得顺着墙壁，缓缓向前挪动。

　　顾熠闭了闭眼，终于开始缓慢适应了夜晚光线，他不耐烦地呼了口气，“靠，这门…到底在哪？”

　　话音未落，顾熠只觉手指好似扣住了什么，油油的、还有干涸纹路…他慌忙撤手，凑着微光望去，这居然是一副画…

　　可是这画…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油画里画了个黑衣骑士，可是这骑士居然怀抱着白色襁褓，里面裹了个孩子。

　　顾熠盯了半晌，倏忽睁大双眼，包裹着孩子的白色襁褓上…居然密布森然血痕。不仔细看，还误以为是花纹。顾熠一顿，再次打量间，注意到那黑衣骑士的瞳孔居然泛着…隐隐红光。

　　顾熠倒抽一口冷气，这哪里还是什么骑士，这分明是…红眼恶灵。

　　这样想着，顾熠不由心头一跳。下意识感觉那双恶灵红眼在黑暗中也在死死盯住自己。脊背腾地冒起几丝冷意，如若是别人，可能已然方寸大乱。可是顾熠一顿，骨节分明的五指居然缓缓附上捂住了恶灵眼睛，“别看我。”

　　指尖触碰间，顾熠眼皮一跳，这…眼球触感…好真实，突出来、还…冰冰凉凉的。

　　妈的！

　　顾熠猛然松手，下意识后撤一步。他平复了下呼吸，仔细打量片刻，居然重新往前迈起一步，径直伸手，用力抠住了恶灵眼球。

　　“嘭”，一道暗门怦然弹开，吓了顾熠一跳。

　　晦暗光线里，只能依稀见着模糊轮廓。顾熠面色微沉，思量一二，还是一脚踏入了暗室。

　　顺着石阶而下，出乎意料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腐旧味道，细密撩起的尘埃扑面。除此以外，空气中还有一点怪味儿。

　　顾熠凭记忆搜寻半晌，才猝然意识到，那分明就是…铁锈味儿，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这味道混杂又微弱，藏在了各种味道后面。

　　顾熠按亮手电筒，胡乱扫了扫，这才得以窥见暗室全貌。冰冷浅灰的手术台、白色发锈的铁架、其上堆满了磨砂试剂瓶、暗室中央放置着一架边缘起皮的黑色座椅，不经意看还以为那只是只普通皮椅。可普通皮椅哪里会细密缠满了电线和固定夹呢？他蓦然一惊，这是…电击椅。

　　顾熠缓缓蹙紧眉头，原以为暗室藏着的是被马伯囚禁的疯子，可是现在看来疯子压根不在此处…

　　那这骇人的手术台、电击座椅是用来…做什么的？思及此处，冰冷晦暗的地下室温度骤然下降，顾熠只觉凉意蹭得窜上后脖颈。

　　“嘭”，黑暗中忽然一声闷响。

　　顾熠眸子一颤，他猛地按灭手机。可还未及回头，那人已经袭了上来，他伸手就砸向头部，似乎决意要将顾熠打晕。

　　不过…对方手里似乎并非利器。而且对方居然没有喊人，这说明…他并不想被发现。

　　顾熠大脑飞速运转。他默不作声凑近电击椅，轻轻扯了根电线。一道黑影倏忽扑来，顾熠侧身一躲，躲开了迎面的攻击。他顺势拦腰一锁，膝盖狠狠抵住了那人腿弯。稍稍起力，那人便扑腾着往前倾去，顾熠一把扯起他挣扎的双臂，堪堪一折，反剪身后，一根电线迅速绕住手腕绑了个紧。

　　一切妥当，顾熠才从身后缓缓凑近，“怎么，大少爷，不仅学人偷腥，还学人偷袭啊？”

　　霍攸一怔。缠绕细腕的电线蓦然一紧，身后膝弯的桎梏也更用力了些，霍攸霎时化作一个被掰弯后仰的弓箭，死死抵进了顾熠怀内。

　　顾熠掐住霍攸下颌，眸子又深又沉，他愣怔半晌，冷冷启声，“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霍攸嘴角绷成一线，死死瞪住顾熠。

　　“嘴硬是不是。”顾熠食指顺着霍攸下颌，来回碾了下霍攸唇瓣。

　　顾熠正想说些什么，“哒哒”，门外忽地传来脚步。

　　“救…”一不留神，霍攸就要喊出声。

　　顾熠猛然捂住霍攸嘴巴，他盯了两秒，突然嗤笑一声。一张放大的俊颜顷刻迫近，顾熠的唇恶作剧地一吻，紧接着他居然狠狠咬住了霍攸下唇，直到唇齿间溢着鲜血腥甜。

　　脚步声终于渐趋远去，顾熠松了手。霍攸啐了一口，“大警官，刚刚还在装gay陪我睡觉，怎么，现在就装不下去了？”他扯扯唇讥笑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您可真是驾轻就熟…”

　　顾熠斜睨一眼，半晌没有吱声，霍攸双手被绑紧禁锢身后，一双膝盖骨已然跪红。

　　“霍攸，最后问你一次，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霍攸的唇依旧抿成一线。

　　“手术台、电击座椅、放毒品的瓶罐，你当我傻子是不是？”顾熠一把拎起霍攸衣领，狠狠怼在了电击椅上，眸光微沉，“不说…是不是？”

　　霍攸倔强地瞪着他、绷着嘴，一句话不肯说。

　　顾熠抄起了把手术刀，轻轻划在了霍攸胸前。霍攸惊惧地瞥了顾熠一眼，虽然因为吃惊和恐惧胸口剧烈起伏，但是仍旧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顾熠握刀的五指蓦然收紧，“嘴真紧啊，你就是料定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他报复性地一划。

　　霍攸一惊，睫毛轻颤，瞳孔猛缩，他猛地闭上了眼。

　　可半晌过去…霍攸睁眼，惊觉只是胸前衣物被划开了。尖刀“咣当”落地。

　　一片漆黑下，看不清顾熠眉眼，那道瘦长身影沉沉启声，“霍攸，算你狠。既然你一定要袒护下去，那么…”他微微一顿，“那么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那道颀长身影转身离去。

　　霍攸张了张嘴，可是他终于还是低下了头，什么也说不出口。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乱。霍攸恹恹地拨通电话，“放他走。”

　　片刻，他不耐烦冲着电话低吼，“是我没说明白吗，我说，放他走，放他走！”他重重挂断了电话，忽地将脸深深埋进了臂弯。不知为何，偌大的别墅，他却莫名觉得，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