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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好事成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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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卧室内,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夜已深沉,窗外只有偶尔风晃动树枝的声音,屋内却有两颗跳动不安的心。
叶芷韵翻了个身,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
“芷韵,还没睡吗?”身旁熟悉的声音传来,苏灵雁也翻了个身。
“姐姐,是我把你吵醒了?”叶芷韵小声问道,苏灵雁摇了摇头,看了眼睡在最里面的严心,小声说,“是为了梦璃吧?”
叶芷韵点了点头,“虽然梦璃没和我说过,但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喜欢齐公子。现在她就要这么嫁给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我实在是……”
苏灵雁将手枕在耳朵下,叹了口气,“刚才吃饭时我发现齐公子的情绪也不是很高,看来他们俩应该还不知道彼此的心意。”
“难道他们就要这么错过了,那可是太可惜了。”
“一切随缘吧。如今梦璃已有未婚夫,总不能破坏别人的亲事吧?”苏灵雁叹了口气,听着严心平静的呼吸声,“快点睡吧,明天还要帮忙呢,别起不来了。”
“嗯。”叶芷韵点点头,一阵睡意涌上心间,眼皮也渐渐变沉,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而当柳梦璃拉着齐乐羽往齐府赶的时候,齐乐羽突然开口说,“我喜欢的人不是苏大夫。”
“别说话了,快点走吧,晚点都睡着了……”柳梦璃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一旁的齐乐羽,“你说什么?”
齐乐羽停下脚步,看着柳梦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喜欢的不是苏大夫,一直都不是。”
柳梦璃显然还没反应过来,齐乐羽继续说道,“以前我不懂,但今天我知道了。我喜欢的一直是那个动不动爱和我斗嘴,动不动爱打我、骂我的人。若萱,这些年来,我和她一起经历了许多。尤其是当初我父亲被人下毒那件事,要不是一直有她陪在我身边,我觉得我自己就快坚持不下去了。每一次困难面前,我们都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在我心里,你早已不仅仅是我儿时的玩伴,而是我此生最珍重的人。”
柳梦璃怔怔的看着他,她想知道齐乐羽接下去还想说什么。齐乐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我想与她一起,看遍世间繁华,历经四季轮回,直到生命的尽头。”
“齐乐羽,你确定你现在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说这些话的吗?”
“我确定,我非常确定。”
“那你知道,如果我们都跨出了那一步,我们的关系就不一样了。”
齐乐羽激动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你……”柳梦璃举起手,齐乐羽闭上眼睛,但却迟迟没有感受到那一拳,当他睁开眼睛时,额头上落下一吻,而肇事者早已嬉笑着跑远了,“太晚了,我得回家睡觉了,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齐乐羽看向柳梦璃离开的方向,摸了摸额头的位置,无声地笑了。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苏灵雁起床之时,外头的地面、屋顶已被一层洁白的大雪覆盖,就连树枝上也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像是大自然精心布置的装饰。
今天不止是齐府的二夫人过寿,还是为了迎接新年提前宴请亲朋好友。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那是院子里数株腊梅绽放的气息,它们在严寒中傲立,象征着坚韧与长寿。每一朵花瓣都绽放出最美的姿态。
齐府上下早早便开始忙碌起来,府内的仆人们忙着清扫积雪,厨房里热气腾腾,炉火熊熊,厨师们正在烹制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苏灵雁等人提出想帮忙,却被婉拒了,毕竟他们可是齐府的客人,哪个胆大的下人敢让他们帮忙。
“苏姐姐——”门口一阵清脆的喊声引起了苏灵雁的注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一个人紧紧抱住,耳边又传来一句热情的话语,“苏姐姐,我好想你们。”
“梦璃,我也想你啊。”苏灵雁高兴的看着眼前的人,亲昵的搓着她的手,“冷不冷啊,进屋坐。”
“不冷,我看到苏姐姐就浑身发热。”柳梦璃嘿嘿笑着,往四周看了一眼,“对了,芷韵呢?不会还没起来吧?”
“这谁啊,大清早说我坏话?”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柳梦璃的话音刚落,叶芷韵就和严心站在了她眼前,“我和心儿刚去看了今天的寿星,谁像你似的,姗姗来迟。”
“二夫人那儿我早去过了好不好。”柳梦璃撅了噘嘴。
“对了,梦璃,听说你昨晚去见你未婚夫了?真要成亲了吗?”叶芷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好奇。
“是不是齐乐羽那个大嘴巴?他自己都没搞清楚事实就在你们这儿瞎说。”今日的柳梦璃提起齐乐羽的时候突然就脸红了,“我昨天是去见未婚夫了,可我是去退婚的。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就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退婚?”苏灵雁、叶芷韵和严心三人面面相觑。
“阿璃,你还真是说话不脸红,明明你是被退婚的那个吧?”齐乐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柳梦璃鼓着嘴闭上了眼睛,转身看着他,“齐乐羽,你不戳穿我会死啊?”
“哎哎哎,今日可是我二娘的寿辰,不能说死。”齐乐羽举着手走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脸。
柳梦璃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拍了拍嘴,“对对对,不能说死字。齐乐羽,这次看在二夫人的面上,饶了你。”
二人互动时全然忘记了边上还站着三个人,当他们反应过来之时,三位姑娘早已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将他们扫视了一遍。
“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啊?”柳梦璃再怎么大大咧咧,毕竟也是个女孩子,被人看穿心事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
“苏姐姐,我突然想起我们好像还没吃早饭。”叶芷韵看向苏灵雁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又看向身旁的严心,“心儿,你也饿了吧?”
严心当即会意,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一说我更饿了。”
“嗯,那我们先去吃饭?”苏灵雁也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其余两人飞快的离开了。
“哎,我也还没吃啊,你们等等我啊!”柳梦璃看着走得飞快的三人,白了一眼齐乐羽,也快步跟了上去。
齐乐羽望着她们的背影如释重负的一笑。
“看来齐兄弟是好事将近啊。”沈清煜上前搭着齐乐羽的肩,冲他欣慰的一笑,“走吧,吃饭去。”
房间里,齐忠平换上了一套精致的唐装,外罩深蓝色锦缎长袍,胸前绣有金线龙凤呈祥图;二夫人则身穿一袭宝蓝色的织锦长袍,领口及袖口均镶有金色的凤凰刺绣,象征吉祥如意。
她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眼神温和,尽管岁月在眼角留下痕迹,却不减其风韵。她的头发已被细心梳理成传统的发髻,点缀着几朵手工制作的金银花饰,更显庄重大方。
“夫人。”齐忠平走到二夫人跟前,双手扶起她,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愧疚和感激,“夫人,今日真美。”
“都老太婆了,还有什么美不美的。”二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老爷,我知道当初那件事并非你本意。这么多年你待我和小姐如何,我们都清楚。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阿成也不在了。以后的路还要我们一起走,以后就别再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之类的话了。”
齐忠平欣慰的点了点头,“我齐忠平何德何能,一生能遇到两位如此贤淑的女子。这一世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俩,但愿来世你们不要再遇见我。”
“老爷,遇见你和小姐,我不后悔。”二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咳嗽了一声,“你看我们说些什么呢,今天是我大喜日子,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孩子们等着我们呢,快走吧。”
“对对,走吧。”齐忠平张了张眼睛,忍住了要流出来的眼泪,又帮二夫人整理了一下衣服,二人手挽着手离开了房间。
院子里,随着一声锣鼓喧天,寿宴正式开始。
宾客皆是当地名流,或是男女双方的亲眷,每个人都打扮得光彩照人,欢声笑语不断。
宴会布置得十分讲究,圆形的大桌上摆满了佳肴,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硕大的寿桃蛋糕,周围用鲜花和金箔点缀。
当二夫人步入厅堂时,她一脸慈祥的笑容,让人感到无比亲切。
众人纷纷献上祝福,严心更是即兴演唱了一首《临江仙》,歌声清脆悦耳,赢得了满堂彩。
直到夜幕降临,星辰璀璨,这场盛宴才缓缓落下帷幕。临别之际,齐乐羽和柳梦璃代表齐家二老将苏灵雁等人送到城门口,“沈兄,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再住一晚上,明日再走也不迟啊?”
“这里距离京城已经不远,现在出发,后天便能到。灵儿想在京城开个医馆,我们得早点到那儿多做打点。”
“行,那打点妥当后可要再来杞县。”
“那是自然,若我们收拾停当,齐兄弟也可来京城看望我们。就此别过,保重。”沈清煜抱拳作揖,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齐乐羽和柳梦璃朝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挥动着双手,一直到完全看不到影子才放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