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命》芸芸兮

7、梅氏春秋7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石府倒是全府上下张灯结彩。石鹏要和那位内府大人的千金不日便要订婚了。石广支眼咕噜一转，对着夫人说∶“这天大的喜事可得让整个国首都知道。夫人在家好生准备着，我先去会一会那梅家。”

　　石广智的夫人皱了皱眉拉住他说∶“哎！夫君，你这刚给梅家找了这么一通大麻烦。此时再去，恐怕有失稳妥啊，这要是被他们梅家抓住机会，借机说我们石家在人困难之时却去炫耀，我石家的脸面可该往哪儿搁呀？”

　　石广支拍了拍夫人的手猥琐一笑∶“夫人放心。他梅家跳不起来了，咱们宫中有人。这内府的千金大小姐林白柏。是公主儿时的玩伴，两人关系好的很，还曾一同闺房密话。如今这林小姐又如此喜爱石鹏。如今我们利用此事小题大做一番，公主绝无可能不晓此事，却只字未提也未组织。这其中公主的态度，夫人难道不明白吗？”

　　“就是啊！”石鹏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母亲妇人之仁，休再多言。林白柏这般被我所迷惑。几日前我们一同泛舟，她还说要将她父亲的家传玉佩送给我呢。哼，不过是先让这个林白柏看上了儿子。倘若那日在我石桥村门口偶遇的是公主，如今孩儿早已是驸马郎了！”

　　“对啊！夫人，我看你是在那石桥村住的久了，来了国首也是个村妇之见。”

　　石夫人被父子两人说的不敢再开口，只能默默坐回去。石鹏冲着父亲微微一笑。

　　“父亲就放心去吧，母亲说的那些全都是虚言。就算这事儿真是我石家做的，可是谁知道呢，他梅家有证据吗？我石朋订婚大事，告诉他梅家，难道不是因为把他梅家当朋友。他们还敢反咬我们石家一口？再者说我……石家又怎么知道你梅家此时有了困难呢。他们梅家日日大小事项成千上百件，谁知道啊。没有一件与我石家有关吧！他梅家只能是自认倒霉。”

　　此时天已经快变黑了。石广支还是兴致勃勃的赶去梅府。踏上梅府大门的台阶，摆了两眼门口守卫通报的伙计。

　　“去通报你们梅商，跟他说他的广之老兄想见他。”
　　门口的伙计急忙进去通报。此时梅赋载一家正在用晚膳。听到伙计的通报脸色都变得不太好。

　　“这石广之是要做什么呀！寻常时候不见他登门。今儿我们家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天也已经晚了，他倒来了。”

　　梅商摆了摆手，让梅赋载不要多言。

　　“放他进来吧，让他去前厅。跟他说我即刻就去。”打发了伙计。梅商又安抚梅赋载和梅夫人“你们两个就莫要再出面了，我一个人去会会他。吃着吧，吃着吧。”说罢梅商擦擦嘴，起身前往前厅。石广之见梅商过来。也不起身，就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梅老弟，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梅商勉强牵扯出一个笑容∶“不知广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哎，”石广支笑了笑“确实有件喜事想和梅商说一嘴。吾儿石鹏，不是前不久刚考中内部的小官，我们这一家子才跟着享了福，能够来到国首做生意。还不曾经庆祝。现在孩子在内府又同林内相的千金，林白柏，林小姐相识相知。哈哈哈，两个孩子情投意合，三日后便要准备订婚了。这般大喜事，对我石家来说也是双喜临门呐。所以我石家准备大摆宴席。特来邀请梅老弟，一同前去参加呀！”

　　梅商脸色明显不太好。怎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炫耀？梅商沉默良久，强压下心中的不爽。体面的微笑，说道∶“广之不说，我倒还真是不知原来原来石家竟如此多的喜事。既然你都亲自前来邀请了，我又怎会不去呢！只是……”梅商停顿了一下，打量石广支一晚
　　“只是我梅家向来有个规矩——不与父母生厌，不与子孙生厌，不与自己生厌，不与小人生厌。就像我不知广之家这般大喜事一样，广之恐也不知我梅家今日陷入了一些小麻烦。此时若是真的受邀前去估计不妥。万一与石家生厌，扰了你们的兴致，光之可要反过来怨我了。”

　　石广之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他在心里冷哼一声。

　　“哼！我既非你的父母，又非你子孙。合着就是把我当了个小人呗！我早就知道他们家没什么好人，光会在言语计量上找些利润。我石家老老实实靠着子孙考进国首。到让他看不起了。哼！如此一来，他梅家我是定要推翻的。”

　　见识广之一时没有接上他的话，梅商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广之，你们石家出来国首，有些很多事情啊都不知道，不了解。我梅家勤勤本本在国首经营着小本儿生意。国首人也都知道我梅家是最守规矩的那一个，所以人家才愿意与我们梅家做些生意。也是得了百姓们的谬赞，这才把我们列为五震位之一……哈哈，我说这些广志可不要多想啊。我确实此时不好前去恭喜啊。”

　　石广之脸上有些绷不住，看了梅商一眼。随即眼睛往旁边那么一斜楞，便又想出了什么坏计谋。他往高的提了提声音∶“梅老爷不来也没关系。毕竟我石家确实初来乍到，从前是个偏远小村的小门户。恐怕还入不了梅姥爷的眼槛儿。哈哈，我说这些梅老爷可也别多想。这样吧，我石广支向天发誓。五年，用这五年的时间让梅老爷能瞧得上我石家。”随即不等梅商开口解释。他便又咄咄出口∶“如此天也晚了，确实是我疏忽了，打搅了梅老爷休息的时间。广支这便走了。”

　　石广支站起身来，向门外瞟了一眼。看见有不少老百姓被他的大声喊叫引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又转过身来看着梅商。“只是梅老爷也知道，与石家订婚的是内府大人的千金。”他刻意咬中“内府”二字。

　　“这内府为何成为内？自然是与天子有关的。是天子最为亲近最为重视的国立机关。这内府大人言行举止代表的，那不都是天子的旨意吗？梅老爷说你们梅家如今陷入一点小麻烦。既然是小麻烦，难道天子的光辉庇护不到你们吗？”
　　说完石广支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维持他君子的虚伪人设。又赶紧换上笑容。故作亲近的干笑两声。
　　“哈哈梅老爷，我这话倒也不是想给你加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你看看你看看，！就说我这偏远地区来的乡巴佬不会说话。您可千万以君子之腹度我小人之口舌呀！莫生气，莫生气呀！”

　　石广支一番话说的极尽谄媚。让不知情况的旁人一听确实有一种梅家自视清高，看不起石家从小地方来的普通人一样的感觉。梅商此番算是吃了个哑巴亏，看向门外聚了不少凑热闹的人。此时就算是说好话，恐怕他们也会觉得自己是在极力挽回颜面。
　　只能强颜欢笑把石广支送走。回到后厅，梅赋载和梅夫人已经吃完了饭，正等着他回来。见梅商回来，梅赋载急忙起身迎过去。

　　“父亲。”

　　梅商点点头，没有说话，坐到位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梅赋载看出了父亲的心情不佳∶“父亲，石广支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梅商哼了一声。

　　“哼。他儿子考中内府官员，又同那林家千金订婚。说要大摆宴席，邀我前去做客。什么做客，不过是借机来嘲笑我一番！”

　　梅赋载急忙安慰∶“他这种小人之心，见不得他人好。自己得了一点好处就来显摆，小人之行为……除此之外，他可还有再说什么？”

　　“再说什么？哼！又拿来天子压我，像只疯狗一样在那儿嚷嚷又吵吵，倒叫我落了一个不好的名声。说什么我梅家的小麻烦难不成天子还庇护不了。”

　　梅赋载一听此言便皱起了眉头∶“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恐怕不知他与父亲两人在场吧？这些话全是在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想借天子之威给父亲也安一个冲撞皇家的罪名。”

　　“是啊，他先前那一番吼叫吸引了不少来凑热闹的人。我当然知道他什么心思，可那么多人不知情。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我梅家老实本分，偏遇上他这种奸佞小人。真是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

　　梅赋载心情更加沉重，没有接话，低着头陷入自己的思考……得有些头晕目眩，便扶着凳子坐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这石家咬的也太紧了。下午才给我安一个冲撞公主的罪名。这刚到晚上，就又想把父亲给拉下浑水。偏我唯一的人脉此刻又被叫到宫中，真是天地难逢时利啊！反观他石家现在却与那个内府大人喜笑颜开的有说有笑……”
　　梅赋载不敢再说下去，在他的预想里，石广支这种小人肯定不会满足仅仅前来羞辱一番便就此善罢甘休。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看着父亲的样子，刚才应该也说了不少重话。石广支必然会去找那个林大人利用父亲的言语钻空子告一番状，那位大人肯定向着自己的亲家。明日早朝在皇帝面前美言一句石家，又借此机会把今日父亲的一番话说给皇帝听，再适时的提上一句公主之事。
　　这一番折腾不过就是想从皇帝那儿再向父亲要一个罪名来。梅赋载闭上眼睛，颇为疲惫，他叹了一口气。不敢说出来，其实心中已经开始变的悲观。
　　“这是我梅家一大槛，一劫难啊！”

　　石广支是回到府中还是觉得不解气，越想越恨。于是决定明日早早去林府，找自己的亲家好好给没梅商准备一份大礼。
　　翌日清晨，石广支便穿戴整齐前去林府。
　　带了不少家乡特产以及丝帛送给林夫人和林白柏。一直等到林乾寿下朝回来，急忙上前迎接。
　　弯着腰笑着开口∶“林大人，林大人您回来了。”

　　“哈哈哈！”林乾寿急忙扶起石广支“亲家，不必如此拘谨。我们很快便是一家人了，不用讲这么多规矩。”史广志笑了笑了，还是没有直起腰来。

　　“嗯，哎！林大人，我石家本是个一普通小户，多亏了林大人的提拔犬子才能有幸出来见见世面。更是得了林大人的青睐与赏识，才能娶到林小姐这样的天仙淑女啊！”

　　林乾寿又笑了笑，摆摆手邀请他入座。“不知亲家这么早便匆匆赶来，可是订婚宴有什么需要商议的？”

　　石广支一听这话，低头一颤便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