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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闯荡京城3 ...


  •   刘氏笑的花枝乱颤,试探地问:"殷将军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小虎大人所言必定不假……都是哪些女子想要嫁给殷将军的呀?”

      小虎伸出肥肥短短的十指,此时深深觉得手指头都不够用了: “有东观城首富石敬之女石楚楚,前摄政王之女华阳郡主,徐州州牧桓成之女桓瑛……”

      刘氏越听到后头的名号,脸色越发难看。

      竞争对手要不是皇亲国戚,要不是巨富商贾。她一个破落家户出身嫁做为妾的女子,拿什么来拼嫁妆,拼门面?

      “阿母,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殷将军婚配的层级就该是如此名门贵女,我绝对不会去高攀的。”周络陵斩钉截铁道。

      刘氏不答腔,扭头看她的河光水色美景去,不想理会一点志气都没有的周络陵。

      此时,河舟已抵达京口,在江水的南侧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军营,北侧则是江淮之间的沼泽平原,一眼望过去,苍苍茫茫,浩浩汤汤,相当壮阔。上阳国与北方胡人的战事多发生在此处,有时战线会推的更北,到过了淮水之处,但大抵上都是沿着淮水南北开战。

      扶子秀真是感到相当叹为观止: ”这……太壮观了,怎么会布署这么多兵士在这里?”

      只见一道又厚又高的城墙沿着江水岸绵延百里,城墙后有上千个营帐,上百座烽火台,少说也有五万名士兵在此操练,从河舟高处望过去,密密麻麻犹如蚂蚁一般惊人。

      阳光太过灼人,方戟瞇起眼解释: ”从京口过了江水到对岸,就是胡人经常侵扰的江淮。京口是防卫东观城的重中之重,如果丢了京口,那么东观城便岌岌可危了。”

      桂桑华奇道: “不是都说朝廷没有钱粮组建一支大军吗?”

      “夫人说的没错,所以这支大军是这几年殷将军的叔父殷侍中,倾殷氏全族之力,联合其余十个大族,一起出钱出粮,把这里聚集的大批流民收编起来,实行严格的训练,才有今天的规模。”

      扶应文啧啧称奇,本以为无难营的重装骑兵就已经很有看头了,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支规模更可怕的军队。

      常夙沙面无表情,提出一个尖锐的疑问: ”手握五万大军,这殷家,难道不会被皇上怀疑哪一天起兵造反吗?”

      青杭腹诽---上次常大叔质疑无难营出皇城绝非有好事,不久后,周仪就被灭门了。

      常大叔你还是不要随便发问啦。

      小虎一听胖脸都涨成猪肝了,急忙否认: “不不不,虽是殷侍中负责筹钱组建的,但兵权直属于陛下,只有陛下才能调动军队。”

      方戟眼里浮现一丝隐忧: ”常先生说的没错,近来确实朝中偶有言官提出反对,说殷侍中和将士们关系紧密,难保哪日京口军不听陛下之命。”

      “那殷将军的叔父如和回答?”

      “殷侍中是我见过最潇洒坦荡的大人物,他既不贪慕兵权,亦不恋栈职位,但也不愿意为表清白,而刻意疏离京口军。他当时在朝堂上如此说道,『若有人能比我更会筹钱粮,比我更会募兵,殷某十万个愿意将组军之责交给他。但若无人能比我更胜此任,那就安心将此事交给我,你们有这个心思内哄,倒不如想想应对内忧外患之策。』这话说的每个言官都哑口无言,皇上更是在朝上训斥言官,命他们闭嘴,不要捣乱,让殷侍中好好放心做事。”

      青杭真心觉得这皇上倒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钱粮嘛殷家帮你筹了,兵呢也帮你练了,若还听信小人之言,真是可以直接从那个王座滚下去,来个再见不送。

      二十多日的旅程,就在吃瓜群众听两名殷家仰慕者说八卦,一路说说笑笑愉快地过去了。

      过了石头城,便进入了龙藏浦,这是一条环绕东观城南边的江水支流,东观城的南朱雀门就在龙藏蒲岸边上。抵达东观城时,已近黄昏。

      方戟和小虎先将河舟停泊到南朱雀门旁边,请宁青杭一行人先下船,其余士兵则鱼贯河舟上下搬运他们的行李箱笼,放在一队锱车上。

      众人站在高耸壮伟的城门底下,眼前是仰之弥高的高伟城墙,里头是望之弥坚的辉煌宫室,他们仰的脖子都酸了。

      赩炽的夕阳悬在城墙边,将天际染的火红。

      龙藏浦对岸的南边之处则是连绵数里矮小的山坡,一幢又一幢的高低房舍细细密密地散布在山坡间的低谷中,数条小川流贯其中。

      视线最远处则是数座佛塔,在山岚中隐隐忽现,仿佛底下的繁华都与它们无关。

      这里是东观城最繁荣的地方。

      酒肆商贩林立,卖美酒的,卖矶珠的,卖稀奇珍宝的,卖香料的,卖象牙的,整个帝国最昂贵珍稀之物,都云集在此处。

      一颗颗如大红柿般的灯笼悬在河岸边,河水映照着点点灯火,有如一条又一条的红色丝带在水里荡漾。河上每隔百丈便跨立了一座石造拱桥,拱桥上边杨柳垂枝,映衬著河里舟船人影飘忽,使人浮想连翩。

      除了无难营士兵,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来到都城。

      禹琳琳、禹融融、扶子秀、扶子规几个人都是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停张望。扶应文等几个长辈为了不要显得太没见识,努力闭紧嘴巴不要忘形,实则心中亦是”哇哇哇哇”个不停。

      青杭紧紧握著正月夫人的手。

      自打她站在朱雀门下,便好似有点激动,身体微微颤抖,眼角湿润。

      青杭心想,东观城当真是华美壮丽,也难怪平日娴静的裴姨会如此心绪不平。

      她看了几眼也略有触动,但一想到这是世家和皇室的都城,与她一介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呢?她便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城贵冑,都随他去了。

      方戟一边指挥手下整理箱笼,一边比著东面那一头,一脸欣慰: “周立大人的府邸在乌衣巷之中,待把你们平安送抵周大人家,我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

      青杭正要道谢,忽地一阵清脆的踢跶马蹄声自后方传来,众人不经意的望过去,竟然是殷叔夜驱马亲自前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闯荡京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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