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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婚后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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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谢怀问了时安一句“钱花完了吗?”,时安脑海朦胧着,没回谢怀的话,眼一闭一睁,再次醒来是大中午,时安扶着腰出了房间。
覃阿姨见了时安忙从沙发上起身,前两个月她听谢怀的监视时安,现在面对时安总是有点不自在,她笑道:“我去备餐,你洗漱了吗。”
“我这就去。”时安说。
覃阿姨走时说:“谢先生去战区了。”
提起谢怀,时安就烦,他洗漱完给谢怀打电话,不为别的,就是想骂谢怀。
电话接通后,时安带着怨恨说了句:“你倒好。”
谢怀那边的枪声传过来,令走来时安这边的覃阿姨“哟”了声。
时安没说话,想着谢怀现在到底在干什么。这动静占领了时安的耳朵,一时间像是铺天盖地。
谢怀的声音在其中响起来:“挂了。”
时安立刻挂了电话,他要比谢怀挂得更快。
覃阿姨在时安面前欲言又止,时安喝口粥问:“怎么了阿姨。”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你别生我的气。”
“怎么会呢。”
“前两个月,谢先生一直叫我看着你。”覃阿姨解释说:“虽然谢先生这人的脾气有时怪怪的,但他肯定是担心你。”
时安笑笑:“他是怕他的东西出轨吧。”
覃阿姨抿抿嘴唇,想着要安慰时安的话,时安却说:“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
这天时安下午一点才去杂志社上班,坐的是一辆送他上班的专车。
其实这辆车是谢怀安排的,就为监视时安。司机在时安问起时,回答:“是谢意谢先生安排的,看你上班不方便。”
后座的时安点头:“好的。”
“谢先生还说,你不用为此专门感谢,都是应该的。”司机说。
时安笑道:“好,我知道了。”
对于时安的迟到,袁友跟楚休辞都很纳闷。袁友比较忙一点,所以时安到部门来,是楚休辞先看见的。
时安在出门前,用粉饼遮了脖子上的吻痕,楚休辞就算没看见他的吻痕,但也嗅到一股“那种”气息。
“袁友在里边呢。”楚休辞靠在时安要经过的柜边,“上午是有事请假了吗?”
“有事,但没请假。”时安笑道。
“那你等着被扣钱吧。”楚休辞也笑。
时安在楚休辞面前经过,薄薄的背,精致白皙的颈,眼瞳润润的,走得不快不慢。
冷不丁楚休辞问:“谢怀回来了吗?”
时安没回头:“回来了。”
楚休辞不再看时安的背影,转而看自己的鞋尖,有些伤心的样子。
袁友从里间出来,他冲时安打招呼,看见楚休辞上楼梯走了。
楚休辞在外常常是肆意阳光的样子,没想到遇上时安就把他打回原型,他边喝酒边想起好几年前在图书馆的光景。
那时的时安跟现在看起来没差多少。时安经常来看书借书,他由此关注上了时安,因为时安的气质是独特的。他还默默做过一些事,比如把时安随手没看完的书单独放,不让其他人借走。
如果他那个时候勇敢一点,结果可能会不一样吧。
楚休辞回到资产部,有些微醺。袁友一见他就知道他是怎么了。时安笑问他:“溜出去喝酒怎么不直接回家算了?反正也要下班了。”
楚休辞看见时安对他笑,冲动地唤:“时安!”
时安不解地看来,双手没停,在整理桌面。
“我先下班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袁友走几步又折回,严肃地说:“不行,楚休辞喝醉了。”
“你放心,我不会对时安做什么。”楚休辞说,“我只是想跟他说几句话。”
时安低头看眼桌面,又抬头:“边走边说吧。”
“也行。”楚休辞说。
他们仨一起上台阶,袁友走在时安跟楚休辞的后边。楚休辞对时安说:“如果你跟他过得不好,记得还有我等着你。”
袁友看不见时安的表情,时安也没说话,楚休辞还想说点什么又凝噎了一回。
“谢谢你。”时安说,“但不用了。”
楚休辞在心里安慰好了自己,冲时安笑得很阳光:“你这么真诚挺好的,但是我的话不会收回,你也可以考虑。”
时安笑道:“我说的话也不会收回。”
楚休辞脸色微变,心脏似乎被一根带刺的枝条轻轻拍了拍。
出了杂志社的大门,袁友觉得他们俩之间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就算楚休辞是醉酒,但现在下班的人那么多。“我先走了。”袁友说。
“好,明天见。”时安说。
跟在时安身边的楚休辞朝袁友挥挥手,时安瞥见楚休辞的机车停在不远处,很招摇,说:“你打车回去吧。”
“我知道,我喝酒了不会开车的。”楚休辞眼中冒出笑意,将时安一睨。
这副场景落入谢怀蓝眸中。
谢怀所在的黑车停在楼前的路边,刚好看见人群里的时安跟楚休辞,两人走在一块,楚休辞眼色暧昧。
一晃眼时安看见了谢怀的车,对楚休辞说:“拜拜。”
楚休辞望了眼那辆黑车,说:“是接你的车吧,不过我也要去路边打车的。”
“那好吧。”时安说。
“你是不想被他看见我们在一起,怕他误会吗?”楚休辞问。
时安没说话,但心想:就算谢怀看见了又怎么样?
楚休辞走到离车一米远的地方时,跟身旁的时安告别。他走后,时安来拉车门,谢怀暗蓝的眼睛直戳时安的脸。
“你亲自来接我吗?”时安坐上了车,“是有什么事吧?”
“你也可以不去。”谢怀说完,车子启动。
时安想了想问:“是跟你爸一起吃饭吗?”
谢怀没吭声。时安又说:“家宴?临时决定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谢怀还是不吭声。时安再说:“我妈去吗?”
谢怀目视前方,不闻不问的态度让时安觉得烦躁,谢怀简直能把人逼成一个泼妇,时安忍耐着。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谢意的临江别墅,时安拿包下车,谢怀迈着长腿已走到了小道上。
这条小道很幽静,绿色掩映,矮石边砌着小巧的灯具。时安走到头,看见谢意站在门口等他,谢怀立在谢意身边,看向别处。
谢意笑着冲时安递来一张卡:“收着,多给自己买点包,看你总是背这一个包。”
“谢怀给的有,不用了。”时安从内心是感谢谢意的,对他笑得眉眼弯弯。
“就收着吧。”谢意语气执着。
时安犹豫。谢怀打岔道:“装模作样给谁看。”
谢意斥责地“啧”一声:“你先进去。”
谢怀盯时安一眼,他转身离开,嘴里在说:“吸血鬼。”
眼看谢意要去逮了他教训他,时安说:“他开玩笑呢,他就喜欢这样。”
谢意有些发怒:“这么大人了,还耍这种小脾气。”
“每个人性格不同。”时安笑说。
“卡收下。”谢意把手里的卡递到时安怀前,时安说:“谢谢叔叔。”
谢意领着时安进屋,说:“给你妈打过电话了,她说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是怎么了吗?”
时安还没跟林梧枝商量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谢意,就说:“应该是忙店里的事累到了。”
谢意便说:“我出钱,让她请几个帮手。”
“是有的。”时安说,“只不过她养成了亲力亲为的习惯。”
“那这件事再说。今晚我看谢怀回来得早,就叫他去接你一块来吃饭,所以没提前跟你说。”
“嗯。”时安抿唇笑,又乖巧点头。
谢意的用意是想看看他们俩之间磨合成什么样了。他知道一点,要是谢怀不喜欢时安的话,是不会跟时安真正走到结婚这一步,但谢怀又是一副漠然的样子。
“最近你们怎么样?”谢意问,“两个月没见,有没有感情深厚一点?”
时安看谢怀,谢怀冷声道:“有些鸡蛋开了好几道缝,就等着苍蝇来叮。”
“谢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意没好气问。
“我说这道鸡蛋羹。”谢怀漫不经心道。
时安听出谢怀指的是什么,并不打算解释,本来他跟楚休辞之间也没什么,再说了,谢怀有向他解释过什么吗?没有。
谢意的眉眼黑了些。时安对他说:“感情的培养我觉得是需要很多时间的吧,我们刚结婚没几天,他就去培训了,两个月没见,现在他又刚回来,所以其实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多少可以培养感情的时间。”
谢意看向时安,表情是欣赏。这时谢怀搁了筷子,咄咄逼人:“谁要跟你培养感情?记住那份协议,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谢意扶额沉了口气。
时安有些黯然,他渐渐觉得跟谢怀永远都培养不出一丁点感情,他跟谢怀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跟谢怀之间的关系很是奇怪,奇怪得难以言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也没对话。期间谢怀单手撑额,时安缩了缩肩膀,还以为谢怀是要对他动手,让他服务。
抵达后,谢怀又叫司机把车开到最里面去,时安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窗外,那片在夜色下幽幽蓝的泳池出现在时安的视线范围内。
“你要干什么?”时安问。
谢怀松了安全带下车,神情冷漠。时安还没下车,谢怀绕到他这边拉车门,他也拉住车门,再问:“你先说你要干什么?”
“下车。”谢怀命令。
“不下,你先说。”时安语气强硬。
谢怀的力气比过时安的,把车门完全拉开了再来拖时安,时安拍开他的手,“我自己走。”
谢怀嗤笑,他背对泳池站,眼睛的颜色几乎跟泳池里的幽蓝水重合。
时安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转身往泳池走,扬声冲司机说:“你可以下班了。”
时安故意慢慢地走,他有个强烈的直觉,等下一个不注意他就会被谢怀丢到泳池里去,谢怀就是这种坏东西。
谢怀长身玉立,风掀了他的额发,立挺的眉骨露出来,一层阴色影子像蜘蛛网般挂上去。他说:“时平不会像你这样。”
时安说:“除了长相,我跟他哪里都不一样。”
“确实。”谢怀说,“你只是为了钱。”
时安说:“如果你要把我丢进去,那你再给我一张卡。”
谢怀再次嗤笑了。“我早该这么对你了。对你还是太好了。”
“你知道什么叫对人好吗?”时安看向他侧脸,他没有回话也没有斜了眼看来,他对着泳池,时安觉得他就是在缅怀时平。
时安收了视线静静站着,长长的睫毛拢着忧伤的瞳光,月光洒在他头顶,照着他半张皎洁的脸,唇角粉得晶莹好看。
月光也洒在他肩上,再顺着蜿蜒而下,他的手腕像一块羊脂玉。时安此时又真像一位含忧的白天使。
谢怀看了时安一眼,得不到的破坏欲叫他拽了时安丢到泳池里。
扑通声巨大,惊扰七月的夏夜,风经过叫树发出声音,像是一种责怪。
这泳池很大,时安要游到岸边去,谢怀丢了银行卡到水里,时安一怔,随即看向谢怀。
谢怀斜斜站在岸上睥睨时安,眼中是恶劣看戏的情绪,“捡啊。”
时安心里想着那座湖心岛,他现在也像独自在湖里游着,他游向那张漂浮的卡,那张卡里的钱他要存起来,用来买湖心岛。
他抓住了那张因他接近而飘荡几下的卡,却没有机会抓住在湖底溺水的哥哥。他的眼泪唰唰落下来。
时安这副样子我见犹怜。但谢怀说:“哭什么,哭得让我有感觉了,你现在负责。”
“你跟禽兽有什么两样吗?”时安吼道。
谢怀迈进水里,他冲时安来,像一头嗜血的鲨,时安紧紧握着卡,手心被刻出红痕。
谢怀拽住他的手腕,逼他靠上泳池内壁,他闭上眼,似是失望到不想跟谢怀对视。
谢怀扒了他的皮带捆住他的双手,再叫他转过身去进入。
时安忍着,谢怀的粗暴叫他断断续续地哭,他高潮时谢怀扳过他的脸看他,他颤着眼皮阖眼。谢怀说:“真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