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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攀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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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想不清楚,我会让你名声比蓝映轩更响亮,”练鸣清又是一巴掌,把丁嘉俊另半边脸也打肿了,这下两边平衡了,对称了,“既然憎恨自己的亲生父亲,何必要活成自己讨厌的人,阳光大道多得很,好好走别的路不行么,自家的阴私不敢被别人知道,对别人倒喜欢说三道四,你以为你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捂得住?今天算是警告,怎么做用不着我教吧,滚!”
丁嘉俊屈辱地忍着泪,低着头跑了,也没上楼进教室,而是往校门口跑了。
“他这是往哪跑?”真伏华没想到练鸣清前奏都不来一段,上来就是呼呼两巴掌,毫不念及旧情,当真是狠绝,真男人。
“到他妈那去求安慰呗。”练鸣清不屑地道。
“妈宝男啊。”真伏华跟着取笑道。
“何止,”上辈子跟丁嘉俊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虽说被他欺骗得够苦,但对他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严重的恋母情结,事无巨细,什么都喜欢跟他妈说,什么时候开始长阴-毛都说。”奶奶的,上辈子连他们之间的床第之事都跟自己妈妈说,简直恋母到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练鸣清后来根据上辈子所见所闻分析过,顾雅萍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又极其爱慕虚荣,丁嘉俊被同性恋的父亲抛弃后,应该是怕天天在外招摇的妈妈也不要自己,所以从小就谨小慎微地一味讨好顾雅萍,长此以往,便对顾雅萍有了变态般的依赖和唯命是从。因为一直过着拮据的生活,加上性格使然,母子俩对那些富贵人家既十分艳羡又暗中嫉恨,耍尽手段攀豪附贵。上辈子之所以被他母子俩加害,一是自己家底的殷实让他们眼红,二是自己是他们心中恨极了的同性恋,把对他爸的恨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啊?原来他是个那样的人呐,也太变态了吧。”真伏华叹为观止,真看不出来,高一那会儿,虽然莫名不喜欢他,但也觉得他是挺阳光帅气的一个小伙。等等,不对劲,为什么练哥对他的情况这么熟悉?
“不记得啦,高一的时候,他不是跟个牛皮糖似的粘着我么,为表忠心,什么都会跟我说。”见真伏华一脸不解,练鸣清主动解释道。
“哦,原来这样啊,”真伏华点点头,“高一那段时间,他粘你真的是没脸没皮。哥,感觉他有什么把柄握在你手上似的,是关于他爸的?”
“嗯,没错,”练鸣清点点头,也不想瞒着真伏华了,丁嘉俊真要是继续犯浑,还得真伏华助力收拾他,“他爸是个同性恋,他妈生下他不久,他爸就跟个帅哥跑了,无音无讯,所以他恨他爸跟我恨我妈一样。”正是因为有这一点,上辈子他和丁嘉俊才同病相怜,百般包容了他十多年,只是没想到丁嘉俊的心理特阴暗,攀上他其实是别有用心。
“原来是个渣男呐。”真伏华一时对丁嘉俊倒生出些怜恤之心。
“他妈更渣。”练鸣清淡淡地道。
“啊?”真伏华一愣,“渣男配渣女啊。”
“生的儿子也渣。”
“啊?”真伏华这会儿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啊什么啊,回教室了,老魏的课。”练鸣清不理会风中凌乱的真伏华,施施然地往教学楼走去。
在出租屋吃过饭,三人去补习的路上,蓝映轩问真伏华,把丁嘉俊叫出去后,下午就没见他来上课,把他给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看不惯他和一班天天混在一起的贱样,警告了一下,没想到那家伙挺矫情的,连课都不来上了。”真伏华笑道。
“跟他打架了?”
“打架?拉倒吧,就他那身板,一拳能把他打到南天门去。”
“是因为我的事吧,”蓝映轩洞悉地道,“其实也没什么,以前比这更难听的话都有,不理会就是了,别跟那些人置气,不值当。”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跟我在一起了,岂能让他们嚼舌根子,我不要面子了。”练鸣清接过话道。
“就是,现在你跟我们是兄弟了,欺侮你就是打我跟练哥的脸,薯可忍屎不可忍。”真伏华傲气地道。
“白痴,是可忍孰不可忍,不会用就别乱用。”练鸣清笑骂道。
“不是薯可以忍着不吃,屎却不能忍住不拉么。”真伏华呵呵地道。
“你他妈真是人才,别跟在我身边了,我嫌丢人。”练鸣清无语了。
“鸣清,要不还是向老魏自首吧,万一丁嘉俊受不了打击,出了意外怎么办。”蓝映轩有些担心地道。
“自首?我又没犯法,就轻轻扇了两巴掌,”练鸣清不以为意地道,“担心那人渣干嘛,他内心强大得很,平时那副人畜无害的样是装出来的。”
“哥,你这是霸凌吧。”蓝映轩没想到练鸣清真的动手打人了。
“就那两下子也叫霸凌呐?他们编排你,对你进行人身攻击,那才叫霸凌。”练鸣清心道,那你是没见过我真正的打人,不是看在那杂种是个可怜人,这辈子不想跟他再有牵扯,早也把他大卸八块了。
“阿轩呐,做人不能太圣母了哈,”真伏华劝道,“他都欺侮到咱头上来了,不给点颜色瞧瞧,还以为咱们是软杮子呢,哪有还关心他出什么意外的道理。”
“谁会关心他啊,我是担心事情闹大了,对练哥影响不好,好不容易成绩有了起色,别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人给白瞎了,垃圾旁边苍蝇嗡嗡,远离垃圾,咱们过咱们的日子。”
“阿轩这话说得有理,我赞同,”真伏华点点头,“但是,前提是不能先惹咱们,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欺侮到头上来了,血可流,头可断,拚死也得把面子找回来。”
“硬气,将来要是打鬼子,派你第一个上。”练鸣清笑道。
“那是必须的。”真伏华豪气地挺了挺胸。
丁嘉俊是不是妈宝男另说,但被练鸣清打了两巴掌后,确实是去找老妈。
“把我叫回来就为了这事?”顾雅萍看了看儿子脸上的红印子,淡淡地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招惹谁也别招惹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不上赶着讨好人家,反倒结了怨,真是不开窍。”
“妈,帮我换个班吧,调到一班去,我在三班呆不下去了。”丁嘉俊哭丧着脸道。
“我没脸没皮的,人家凭什么听我的呀,听说一班都是成绩特别好的,你自己要有能耐,老师自然会把你调到一班。芝麻大点的事,把我叫回来,柜台上缺一天岗,这个月全勤就拿不到。”顾雅萍烦燥地道。
“哦,我自己想办法吧。”丁嘉俊咬着手指道。老妈一个商场的柜姐,确实没学校的路子,要她帮自己调班,算是病急乱投医,今天被练鸣清一下子打懵了,失去了神智,昏头昏脑的下意识给老妈打了电话。
“我明天去找你们班主任试着问问,看看有没有可能,”见儿子一脸丧气,顾雅萍只好安慰道,“实在不行,只好送点礼求人了。唉,丁航要是在,倒是不难办,他好像有个同学是当老师的。”
“丁航是谁?”丁嘉俊痴了一下。
“你那杀千刀的亲爸呀,怎么连他名字都忘了。”顾雅萍好笑地道。
“我就是没书读也不会去求他。”丁嘉俊突然觉得很可笑,多少年没提那个人渣了,提起名字竟然很是陌生。
“书还是要读的,没个文凭不行,我就是吃没文凭的亏,”顾雅萍咬了咬牙,“等我托人问问,打听到他那个同学是谁,有熟人总好办些。”
“这事不要你管了,我会看着办的,不急。”丁嘉俊想了想,还是从钟曦林那边入手,毕竟暗中黑蓝映轩也是为了讨好他,逗个趣,哄他开心,要他帮自己调个班应该不是难事,他爸虽说长年不回家,但对儿子的需求还是蛮上心的。
“就是,哪有受点委屈就换班的,同学间打打闹闹是常事,在你那个同学面前姿态放低些,你啊,就是仗着长得好看,从小到大被身边的人给捧得不知天高地厚,这个世上,有钱的就是爷,抱不上的大腿,咱们就躲。”顾雅萍舒了口气。
“嗯。”丁嘉俊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你经常不回家住,去哪了?”顾雅萍随口问道。
“在同学家住,他一人在家,房子太大,说是一个人住有点犯怵。”
“房子太大,能有多大?”顾雅萍好奇地问。
“别墅,三层多,下面还有地下车库。”
“哇,住别墅的啊,他家很有钱吧?”顾雅萍很是兴奋地道。
“应该很有钱吧,车库里有三辆车,把车库都停满了,还都是高档车。”丁嘉俊一副艳羡的语气。
“他爸妈是做什么的?”顾雅萍追着问。
“他爸妈离婚了,她妈另外成了家,他爸是在外地做红木家俱生意的,听说手下员工都有几十个。”
“他跟你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顾雅萍语气欢快地道。
“嗯,虽然不是一个班,但每天都在一起……学习,对我蛮大方的,生活方面根本不用花钱,他家吃的东西都很高档。”
“那就好那就好,好好相处,同学情分是一辈子的,”顾雅萍乐颠颠地道,“他喜欢吃什么你跟我说,我给你们做,也不能老吃人家的。”
“好,下次我把他邀请过来。”
“提前跟我说一下哈,我好把房间打扫打扫。”
“租来的房子,有什么好打扫的。”丁嘉俊很是不屑地道。
“再是租的也要表面上过得去呀,邋里邋遢对咱们印象多不好。”
“过几天我问下他,看看哪天方便。”
“好好好,”顾雅萍想起一事,顺带提了一嘴,“你班主任说你成绩掉得好厉害,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又是那些犯花痴的女生影响了你?”
“别听他的,一二三班都是精英班,越到后面竞争越大,有上有下是常事。”丁嘉俊敷衍道。
“嗯,也是,都是些读死书的呆子,也确实没必要跟他人一样玩命,别书没读到身体先垮了,只要拿到一张大学文凭就可以了,现在大学也好考,凭你的聪明劲,不是难事。读再好的大学,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还不都是给人打工的命。”
“这段时间跟钟曦林在学着做些小生意,课堂上少花了点心思,哦,我那玩得好的同学叫钟曦林。”
“好好好,没什么,你脑瓜子灵活,后面发点力,保证能甩他们好几条街,”顾雅萍欣慰地道,“多花点心思和同学相处,学着做生意,无论成败,走向社会都是你的阅历和资本。”
“反正我也用不着花成本,先跟着他练练手呗,积累些经验。”
“没错,终归是好事一桩。”顾雅萍连连点头。
“钟曦林其实也蛮可怜的,他妈都另组家庭了,他爸却还没找个伴,家里冷冷清清,保姆毕竟是外人,回去没一点温馨感,这也是他找我去他家住的原因。”丁嘉俊见老妈一脸的喜色,于是故意扯到钟曦林家事上去。
“他爸离婚后一直没找?”
“没有,一直单着。”
“哦?!”
到了七月底,月考一结束,正好赶上了蓝欣萍的预产期,练鸣清他们放下笔就赶去了医院。
“你们吃午饭了么?”綦素丽见他们三个火急火燎的,有些好笑,人家当爸的都没这般着急。
“交卷就过来了,没呢。”蓝映轩回道。
“先去旁边餐馆吃个饭,没那么快,可能要打催产针呢。”
“不是说剖腹产么。”练鸣清道。
“你妈不肯,非要自然分娩,说是对孩子好。”
“什么歪理邪说,我爸人呢?”
“和你舅舅找医生去了,商量着哪种方案最安全。”
“高龄产妇,肯定是剖腹产最安全啊,这还用商量么?”练鸣清也想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