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座沁钰阁》瞳酒

15、第 15 章

　　黎沁沁抱着小铲，东瞧瞧，西看看，发现没人。她蹲下，拿铲子挖，嘴角奸笑，好像地下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地上很快挖出个较深的洞，红色块露出一角。她扔掉铲子，用手扒拉土堆，几罐红色盖棕色瓶出现眼前。

　　她眉眼笑意更浓，又环顾四周，没人打扰，正当她准备抱起它们，沈钰的声音吓得她手一抖，还好反应快，稳稳放下瓶子。

　　“你在当贼呢？”沈钰在她背后登时一喊。

　　黎沁沁先宝贝的拍怕那几瓶东西，转身时火速变脸，起身叉腰，小碎步冲动沈钰面前，昂头直直瞪他。

　　她縕怒，语调偏高：“沈钰你是猫吗，走路没声？”

　　“谁叫黎姑娘做贼心虚，刚好被我逮到。”沈钰斜瞥一眼黎沁沁此时生气模样。

　　“谁做贼啦，我这是光明正大拿的？”黎沁沁回到那几瓶东西身边，擦干净，抱起来。

　　“你这些是什么东西？”沈钰瞧见她很宝贝手里的东西，好奇问道。

　　“桂花蜜，姜姨特地酿给我喝的，可香啦。过几日要送给清姐姐，我平时都舍不得喝呢。”黎沁沁想到自己没得喝，小嘴嘟着，脸上挂着委屈表情。

　　沈钰轻笑， “几罐蜜你跟个贼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地下藏金呢？”

　　“你懂什么，姜姨酿的天下第一，喝完什么烦恼都没有。”黎沁沁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咪，大声反驳沈钰的小瞧。

　　“咳咳咳。”黎沁沁眼珠一转，悄悄瞟一眼沈钰，“要不是怕某人馋我的桂花蜜，我也不至于偷偷摸摸。”

　　“我有这么贪吃吗？”沈钰气笑，眼睛眨快几秒，“在你心里，我是这种样子的？”

　　“对啊，嘻嘻。”黎沁沁调皮做个鬼脸，闪开跑离沈钰一小段远路。

　　“我”沈钰见状，抬手，隔空作势要打人，放下手后摇摇头笑笑。

　　雪山极地，危险遍地，为了能应付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黎沁沁他们这几天非常忙碌。

　　出发前两日，沈钰以防万一，去了趟小镇上，托人做了件事。

　　几日后，竹院出口。

　　小铃铛无邪的眼睛望着背包袱的黎沁沁，“娘亲你又要去哪里，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吗？”

　　黎沁沁揉揉她小脑袋，摇摇头，“不行，娘亲要去很冷很危险的地方，小铃铛在清姐姐家乖乖待着，等娘亲来接你。”

　　“娘亲。”小铃铛撇嘴，小脸蛋尽是不舍和不愿。

　　“小铃铛听话。”黎沁沁低头，眼眸温柔，看向小铃铛。

　　“小铃铛，大哥哥是不是答应过你要教你练武？”沈钰蹲下身，视线与小铃铛平齐。

　　“嗯。”小铃铛点点头。

　　“这次你娘亲和哥哥要去找治你病的药，你吃了可以快快长高，哥哥才有机会教你耍功夫，知道了吗？”沈钰捏捏她肉肉的小脸蛋。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小铃铛玩着沈钰垂到身前的宝蓝色发带，认真说道。

　　“小铃铛最棒的。”沈钰夸她，仍由她玩自己的发带。

　　“走吧。”黎沁沁牵起小铃铛，右手拎着几罐桂花蜜，提醒沈钰出发。

　　一行人走下小路，往小镇出发。

　　清璃家门口，黎沁沁像往常敲门。

　　清璃推门一看，几个人站一起的画面似曾相识。

　　她像黎沁沁肚子里的蛔虫，知道黎沁沁的目的，没等黎沁沁开口便自己说出来：“说吧，这次要几天？”

　　黎沁沁眼上带笑，拉住清璃的双手，“就知道清姐姐最疼我了。”

　　“我们这次要去雪地，不知道山上情况如何。短则几日，长则半月。”黎沁沁接着说。

　　“什么！好好的去这么危险地方干嘛？万一出事谁救你们？”清璃一听黎沁沁两个人要往雪山上跑，一下子着急起来。

　　“清姐姐，我终于找到能治小铃铛的药啦，长于雪上之上。这次去，我们有准备，不会出事的。“黎沁沁往后看了沈钰，”再说了，沈公子武艺不俗，脑子聪明，跟着他准没错。”

　　“唉，也只能这样，你们千万多加小心。上次你浑身是血，差点没把我吓晕，这次可要平安回来，我可不给小铃铛当后娘。”清姐姐情绪到头，甩开黎沁沁的手。

　　“放心吧，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黎沁沁微笑。

　　“小铃铛也不会同意的，对吧？”她转头看向小铃铛，依旧挂着笑。

　　“对了，还有这个。”黎沁沁转身朝沈钰手中拿过那几瓶蜜，迅速放进清璃怀抱，“之前说好要送你的桂花蜜，拿好。”

　　黎沁沁两个人和清璃告别，没走多远，背后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娘亲，爹爹，早点回来接我！”

　　沈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爹爹？”清璃疑惑对着怀里的小铃铛，“你什么时候认沈钰当爹爹的？难道......？”她抬头望向对面那两个落荒而逃的年轻人。

　　“我们回去喝蜜好不好呀？”清璃抱着小铃铛转身，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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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沁沁摊开一张图，指尖轻点上面的方位，“医书记载，崖黛草一般出现在谷山、夙山这两座山之间。”

　　“嗯，你之前跟我提过。”沈钰瞟过图纸，颔首道。

　　“所以我们现在先去哪边？”他继续说。

　　“谷山是座小山，难度可控些，我们先往那边赶。”黎沁沁头头是道。

　　“出发吧，前方还有路要赶呢。”沈钰重颠一下包袱，走在前头。

　　两个人长途跋涉，眼下已赶到谷山山脚下。

　　“快，快看！前面就是谷山了。”黎沁沁喘气，指着前面那座山。

　　“天快黑了，我们抓紧时间在附近歇息，等明天在出发。”沈钰望着光线逐渐暗下的天，蹙眉看着黎沁沁。

　　“好！”她觉得确实该歇息歇息了。

　　他们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就地捡些柴火，天刚刚黑沉沉。

　　“喏，这些是我找来的野果，凑和吃点。”沈钰衣摆里装了一堆小果子，手里抓着其中一个递给她。

　　篝火旁，黎沁沁接过，咬起野果，她五官拧成团，身体微微轻颤。

　　“沈钰，你摘的是啥，怎么这么酸？”黎沁沁嫌弃手里的果子。

　　“酸？”沈钰拿起另一个，在身上擦擦，咬下，果然是酸的。

　　“算了，睡会就不饿了。”黎沁沁扔掉果子，捂着咕噜噜的肚子。雪上危机成迷，包袱里的干粮只能在关键时刻吃，现在还不是时候。

　　临近雪山山脚，温度偏低，到了半夜，这种感觉更明显。

　　黎沁沁朝火堆处靠近，身上盖着另一件衣裳，缩在里面。

　　沈钰没那么怕冷，靠着树干，双手交叉放于前面，闭眼休息。

　　两个人相继入睡，整个空间只剩下寒风呼呼咆哮。

　　第二天天一亮，沈钰催着黎沁沁醒来，他推推她肩膀。

　　“快醒醒，现在天气不错，趁早出发。”沈钰见黎沁沁半梦半醒，提出自己的想法。

　　“嗯，好吧。”黎沁沁不情不愿掀开盖着的衣服，皮肤一露，冰冷寒意往袖里钻，颤得她差点忍不住又想缩回去。

　　谷山偏矮，一整天的攀登，他们离目的地更近了。

　　爬上前面小路，便可直达顶峰。大雪覆盖，那条小路难得出现一片生机，地上长满无数嫩叶。黎沁沁眼里盈满亮光，她转头，指着那片地方，“沈钰，我们快点去瞧瞧。”

　　“你慢点，别乱跑。”望着黎沁沁一心往前跑的背影，前路未知，沈钰担心她遇到危险，来不及观察四周，匆忙紧跟。

　　黎沁沁先到到达崖边，蹲下，指尖捏住其中一片，瞬间不开心。

　　“还是没有。”她嘴往下撇，眼里写满失望。

　　“别灰心，我们还有另一座山没搜。”沈钰瞧见她焉了的茄子一样，给她信心。

　　雪山的天气说变就变，雪下得愈发大。黎沁沁他们踩在雪里，雪已没到小腿，风声如鬼嗷嚎，空气中像冰片划过他们脸颊。

　　“哎呦！”积雪导致黎沁沁没站稳，摔了一跤。

　　沈钰回头，斜瞅摔在地上的黎沁沁，嘴唇紧抿，动作利落抽出身后长剑，递给黎沁沁。

　　“给我这个做什么？”黎沁沁坐在地上，揉揉大腿，眨巴双眼看着他。

　　"拿着它，当拐柱。”沈钰手里的剑递离她更近一点，眼睛不自在往别处看。

　　“沈公子舍得？”黎沁沁有些惊讶，上次她借用他的剑都心疼不行，现在拿它来走路，沈钰不得扒了她的皮。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免得到时候摔伤怪我没救你。”沈钰坚持。

　　“好吧。”黎沁沁小心翼翼接过剑，撑着剑走向下山的路。

　　他们一路逆着风雪往山下赶，但走路花掉的时间却比上山来的长，走过的地方重复出现，感觉在同个地方打转。

　　“奇怪！”黎沁沁瞟视脚下这条路，她有些印象这里刚刚来过，内心疑虑从方才已滋生。黎沁沁眼神对上沈钰余光。

　　沈钰正视她，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来， “你也察觉到？”

　　“嗯。我们似乎在绕圈，八成是迷路了。”黎沁沁双腿发酸，长时间站立有些吃不消。

　　“看这样我们一时半会下不了山，我们先找个山洞歇息吧。”沈钰抬头看天，漫天大雪落于天地间。

　　“走吧！”黎沁沁喊他，他们开始寻找山洞。

　　放弃下山，寻找山洞的难度同样很高，尤其这种恶劣天气。

　　寻找途中，黎沁沁又累又饿，不舍得吃救命干粮的她扶剑的手轻微颤抖。沈钰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常年习武练剑，他的体质比例沁沁好太多。

　　“那边好像可以待人，我们过去。”走在前头的沈钰瞧见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想到里面试试能不能住人。

　　“你怎么了？”沈钰发觉黎沁沁不对劲，转头停下询问。

　　“好饿，今天没怎么进食。”黎沁沁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不好意思笑笑。

　　“走，过去那边，如果可以住人，正好烤点火取取暖，再吃点东西。”沈钰抓着她手臂，收起长剑，搀扶她小步挪过去。

　　“等等，沈钰你听，有什么在叫。”黎沁沁反抓沈钰衣袖，竖起耳朵仔细听。

　　“哪有，你听错了吧？”沈钰以为黎沁沁饿出幻觉，没有在意。

　　黎沁沁松开沈钰，循着？声音找，细细小小呜咽清晰起来，她惊讶发现有只毛色纯白的小狐狸一动不动趴在树下，脚上破开，渗出红色液体。

　　“沈钰，有只小狐狸！”黎沁沁激动叫喊。

　　沈钰迅速跑过去，一只雪狐闯入他的视线，而黎沁沁小心按住它的腿，检查它的伤势。

　　“这是雪狐，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沈钰凑过去，半跪在地上。

　　黎沁沁眼睛扫量它的腿，闪过一丝担忧，眉头微皱，“它受伤了，得赶紧给它包扎。”

　　“嗯，我去前面洞口探探，你慢慢来。”沈钰抛下话语，随后跑向那边。

　　“太好啦，看样子勉强能挤挤。”沈钰进洞，洞内不深，仅容纳三个人的空间，他们凑合住一晚基本没问题。

　　两个人一进洞，黎沁沁放下雪狐，拿出伤药和纱布。她拍拍小狐狸的头，得意说道：“你可真幸运，遇到我这个医师，保证你很快活蹦乱跳。‘’小狐狸仿佛能听懂她的话，啊呜回应她。

　　“自恋。”沈钰轻笑，忙着生火，没有往她看去。

　　怀里卧着包扎好的小狐狸，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她二话不说，搜出自己包袱里不多的饼，狼吞虎咽。

　　“真好吃，饿的时候连干饼都觉得香。”黎沁沁嘴里塞满饼块，话说出来也含糊不清。

　　沈钰听着旁边少女碎碎念，擦拭长剑，半块饼伸到他眼前。

　　“给，你也吃。”他顺着视线望过去，少女灿烂笑容置于这寒天冻地，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温暖。

　　他内心一颤，喉咙有些干，手接过饼，埋头吃。黎沁沁没注意他的情绪，只顾着填饱肚子。

　　歇好吃饱，黎沁沁靠近火堆取暖，时而抚摸怀里小狐狸，心情不错。

　　沈钰相对而坐，盯着她怀里小狐狸发呆，黎沁沁注意到，眼睛玩味盯回去，欣赏这张清秀不俗的脸蛋。